1949年,沈从文喝下煤油割腕自杀,被救后想要拽住妻子张兆和的手,却被冷冷甩开。后来被转入精神病院,妻子也始终没有去看望他。“有些伤,即使不再恨,却也不会原谅!”她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沈从文给妻子张兆和的情书,深情婉转、感人至深,不少已经成为文学爱好者耳熟能详的经典语句,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我走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追求张兆和的过程可谓轰轰烈烈。他的执着和深情,最终让这个“乡下人”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赢得了被他视为“天鹅”的张兆和。然而,婚姻却并未如他所愿地幸福长久。
张兆和起初也曾被沈从文的热情所感染,回应了他这位诗人般的爱意,甚至为他端上一杯甜酒。但婚姻毕竟不是短暂的戏剧演出,需要更为长久的爱与默契。
几年的婚姻生活后,沈从文因女弟子高青子的刻意亲近和外貌吸引,一度内心动荡,甚至出现了精神上的“出轨”倾向。他将这段复杂的情感经历融入小说《看虹录》中,细腻的心理描写和对话显得颇为大胆露骨。
然而,沈从文始终深爱张兆和。在反复挣扎后,他决定与高青子断绝联系,并坦然向妻子坦白了这段经历。张兆和得知后却怒不可遏,离开了他,夫妻二人因此分居多年,张兆和也始终拒绝原谅他的这段“背叛”。
沈从文渴望爱与温暖的心彻底凉了。十几年后,《看虹录》被批判为“桃红色文艺”,文艺界的朋友对他群起而攻之,高青子的往事也成为众人议论的谈资。面对这些困境,沈从文内心的痛苦难以言说。他数次尝试自杀未遂,甚至患上了精神分裂,日夜喊着“我要回湘西去”,在孤立与折磨中度日,形容憔悴、生不如死。
最终,是张兆和因怜悯而回到他身边,重新照料这个曾深爱着她的男人。尽管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不复往日,但她的回归似乎成为了沈从文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从无边的孤独中找到了一丝慰藉。
1949年的春天,著名作家沈从文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他两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却都被人及时发现而未能得逞。
第一次,沈从文将手伸进了电线插头,企图以触电的方式了断残生。就在他即将与电流亲密接触的瞬间,儿子沈龙朱突然出现,一脚将他踹开,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然而仅仅几天后,绝望的沈从文又选择了更加决绝的方式。3月28日那天,他把自己反锁在家中,拿起利刃割开了手腕和脖颈上的血管,鲜血瞬间涌出。他甚至喝下了一些煤油,似乎要与这个世界彻底诀别。所幸,张兆和的堂弟张中和及时赶到,破门而入,将奄奄一息的沈从文送往医院抢救,才使这位文坛巨匠捡回了一条命。
与此同时,沈从文的家庭生活也早已是一片狼藉。他与妻子张兆和的感情已降至冰点,即便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人也形同陌路。张兆和对丈夫的背叛耿耿于怀,无法原谅他在婚姻中的所作所为。她用冷漠和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将沈从文推向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两次自杀未遂后,沈从文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他的身体虽然暂时得以康复,但留在心底的创伤却难以弥合。妻子张兆和始终没有去医院看望他,这无疑雪上加霜,更加剧了沈从文内心的痛苦和孤独。
沈从文自杀未遂后,表面上看起来已不再激烈地与命运抗争,而是进入了一种内心张力减缓的“谧静”状态。他用“悲剧转入谧静”来形容自己的境况。这种表面的平静,掩盖着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他在“谧静”中剖析自我,反思自己的行为,甚至对自己曾经的“疯狂”进行冷静的检讨。
在恢复期间,沈从文决意放下精神上的内耗,转而投身于体力劳动。他计划通过劳作来消耗思绪,甚至准备劳役终生。
1950年4月,沈从文从医院出院。当时,北京大学已不再为他安排课程,而北大博物馆也从校园迁至东厂胡同的新址。他主动承担起馆内工作的筹备任务,虽然身体抱恙,但仍尽心尽力地为瓷器、漆器、织造和苗民刺绣等专题展览付出努力。在展览布置期间,他似乎找到了些许平静。
从某种意义上说,沈从文是一个普通人,他身处时代的激流中,努力保持自己的独立和纯粹。然而,这种“不随流”的态度,在“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时代环境中被视为“疯狂”。他既不愿意随波逐流,也因社会的排斥而感到迷茫、恐惧和孤独。他并非有意抗拒时代,而是确实被排除在主流之外,这种被隔离的状态让他备受煎熬。
同年12月,沈从文回到北大博物馆,身份是设计员,继续从事文物研究。虽然后来有人为他在博物馆担任解说员鸣不平,但在那个特定的时间里,这份工作反倒成为沈从文生活中难得的轻松时刻。他的解说风趣而生动,甚至可以让他短暂忘却内心的沉重。
与此同时,沈从文还在辅仁大学兼课,每周仅两个学时,教散文写作。然而,他的课堂显得异常冷清,“五个学生里,只有二三人对学习稍有兴趣”。这种冷落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疏离感。他面对劝他重拾小说创作的建议,满怀感慨地说:“你说人民需要我写小说,可我已不知道谁才是需要我用笔的人?两年多来,旧日的朋友都已断了联系,凡事都显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