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前的一个周六,全家总动员,回乡上坟,这是老爸定下的规矩。 老爸走后,我继承了这个规矩,并大胆做了改革和创新。 所谓规矩,就是在清明之前的一个周六回乡上坟,雷打不动。 改革:原来只上爷爷奶奶的坟,我们全家吸收堂兄一起参加。现在,增加基根爷爷和大奶奶的坟,吸收三个表哥一起参加。 创新:上坟结束,邀请堂兄堂嫂,表哥表嫂一起聚餐。 --------- 今天,回老家上坟。 分二个组,一组上爷爷的坟,由堂兄和弟弟参加。一组上奶奶的坟,另加基根爷爷和大奶奶的坟,由我和表哥参加,老妈跟我一个组。 因为爷爷的坟在西岗,奶奶的坟在东贺,所以老爸在时,先带着我们去西岗的祖坟山,完成所有的程序,然后驾车到东贺,把所有的程序再走一遍,这样下来,满打满算要一个上午。 为什么爷爷奶奶的坟不在同一个祖坟山上,这是一个迷,老爸不说,我们也不敢问。 在上坟的所有程序中,清理树枝和杂草工程量最大。一年下来,坟边会长出无数的竹子,以及不知名儿的杂草,这个时候,堂兄就会发挥出极大的作用,虽然他大我十三岁,他的体力和对农活的熟悉,总是让他冲锋在前,我和弟弟总是处在配角的位置。 还有一个体力活--挖坟包,也是堂兄大显身手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需要到村上人家借一把铁锹,然后选择潮湿的地方,下锹挖包,这是一个体力活,更是一个技术活,挖出的坟包要六角或八角,上粗下细,要两个,一正一反压在坟头,中间夹一张黄裱纸。 如果地面潮湿,挖坟包会轻松很多。遇到大晴天,堂兄会跑出很远一段距离,个中辛苦只有他知道了。 不过,现在好了,有专门的水泥坟包,省却堂兄一次一次的辛劳。 不仅坟包是水泥的,爷爷奶奶的坟头还立了碑,这是老爸根据我的建议,专门邀请能工巧匠订做的,每次回去上坟,一眼就能看到,威武,大气。 总说祖坟上冒青烟,是子孙的福气。我没有亲眼所见,更不会刻意奢望,但我发自内心愿意把祖坟修好,这是做子孙的基本职责,我现在更加理解老爸定的规矩了。 尽管加了两个上坟任务,因为有明确分工,不用来回奔波,所以既有孝心,更有效率。 但给奶奶上坟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一棵枯树的两截断枝刚好压在了坟头。我到的时候,表哥正拿了锯子试图截断枯枝,只是因为锯子太小,而枯枝便显得张牙舞爪起来,好在我们人多,表哥表嫂,还有多年未见的大表姐也在,团结就是力量,我们的祖宗,不正是希望他们的子子孙孙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吗?就这,也是上坟的另一层意义所在吧。 清明时节雨纷纷,但回家上坟总是好天气,冥冥之中祖宗保佑吧! 现在的家乡,因为参与新农村建设,水泥路修到了家家门口,后山坡上,茶叶吐芽,油菜花黄澄澄的一片,池塘边柳树垂下万千绿丝绦,小花小草竞相争艳,怎一个空气新鲜了得。 我们上坟结束,下得坡来,刚好有一户人家在翻建老房子,有人叫出我的小名,我停下脚步,看着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谁,那人干脆放下手中活计,走到路边,把我的经历讲得一清二楚,老妈却认得他的哥哥,在省城医院里做医生,很有名气。 另一个在搅拌水泥的也叫出我的小名,我知道他叫八斤,老妈说,你生下来也是八斤,我笑笑,老妈连贯得真好。 再往前走,有拉二胡的声音传来,拉的曲子是《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我便奇了,在我们村上居然有此艺术人才。 循声追去,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面色红润,老妈叫出他的小名“网”,问他多少岁了,网笑着回答,74岁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归来已是白头翁。 老妈想采摘一点小蒜做饼子,便拐弯到了堂兄家的菜园子里,发现空空如也。回过头来,遇到隔壁邻居建中的父母,又是一通神聊。 这建中,当年在村上曾是神童一样的存在,他与我弟弟同班同学,左撇子,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他第二的时候,我弟弟第一。 每年放寒假或暑假之前,村上敲锣打鼓送喜报,建中一家,我家一家。 继续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又遇到了大队书记的三女儿,想当年,她可是村中一枝花,如今嫁作他人妇,端了一个脚盆,放满各种衣物,又帮老妈回忆起不少往事。 我等得着急,因为中午聚餐是我请客,不能让哥哥嫂嫂们久等了,便催着老妈出发。 进了包厢,凉菜已上齐了,我打开酒瓶,高声宣布:今天我要喝一杯!
每年清明前的一个周六,全家总动员,回乡上坟,这是老爸定下的规矩。 老爸走后,我
靖易谈文化
2025-03-29 23:30:57
0
阅读: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