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帅院士——1963年的大庆油田指挥部,27岁的王德民正趴在图纸上测算数据,棉袄袖口磨得发亮。门外突然传来女职工的嬉闹声,又有人给他塞情书了。他烦得把铅笔一摔,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石油部机关放的“狠话”:“想跟我结婚?先答应俩条件——不逛街、不打扰我琢磨公式。”谁能想到,就这两条“冷屁股”似的规矩,最后竟真让一个姑娘铁了心跟他过了一辈子。 咱就说王德民这人,打小就跟“显眼”俩字沾边。他爸是瑞士医生,妈妈是哈尔滨教师,混血儿的长相让他从小就顶着“洋娃娃”的外号。小学时女同学们总往他铅笔盒里塞糖纸,初中更夸张,毕业册上半本都是女生留的“勿忘我”,气得男同学给他起外号叫“假洋鬼子”。有次他在课堂上用俄语回答问题,班主任当场脸色就变了:“别忘了你是中国人,少摆弄这些洋玩意儿。” 高考那年,王德民数理化全科满分,志愿表上填了六个顶尖学府,全被“出身问题”卡了下来。他攥着中国石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盯着自己高鼻梁深眼窝的倒影,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容貌是爹妈给的,但本事是自己挣的。”在大学宿舍,他总在走廊尽头的路灯下看书,棉袄冻成硬壳也不挪窝,愣是把《油层物理》啃得滚瓜烂熟。毕业分配时,别人都去了科研所,他却被下放到大庆试井队——理由是“锻炼改造”。 刚到试井队那会,老工人们看他穿白衬衫戴眼镜,都说“这少爷羔子熬不过三天”。谁成想他在牛棚住了三个月,跟着师傅爬井架、睡地窝子,棉袄缝里全是冻硬的油渣子。有回零下30度测井,钢丝绳突然断裂,他眼疾手快拽住了仪器箱,手套生生扯掉半截,手掌冻得跟紫萝卜似的,还笑着跟工友说:“正好,省得我洗手了。” 1960年大庆油田会战打响,王德民主动申请去最艰苦的中区。别人看他整天抱着计算器敲敲打打,背地里说“混血儿就是爱显摆”,直到他掏出自己推导的“松辽油层压力计算公式”——用这套法子打井,出油量比苏联专家的方案高出两倍。27岁那年,他在井场搭起木板当书桌,熬了三个通宵写出《分层注水工艺研究》,直接让大庆的原油年产量突破5000万吨。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满脑子都是油井数据的人,当年为了躲情书,愣是在宿舍门上贴了张“数学公式推导中,请勿打扰”的告示。 要说那俩“冷条件”,还真不是王德民矫情。他见过太多同事被家庭琐事绊住脚,更清楚自己一旦钻起牛角尖来,三天三夜不挪窝是常事。可偏偏有个叫王婉的化验员不怵这套——她给王德民送饭盒时,总在保温桶上贴张小纸条,写着“今日数据:油样含蜡量3.7%,记得吃饭”;看他在办公室睡长椅,就默默抱来自己的棉褥子,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后来王德民才知道,这姑娘偷偷把他发表的论文全抄了一遍,连公式推导里的笔误都用红笔标出来了。 婚后第七年,风波来了。因为“海外关系”,王德民被下放到锅炉房烧煤,王婉也被批斗得精神恍惚。最艰难的时候,他每天凌晨四点就起来熬中药,用毛巾蘸着温水给妻子擦手,还把油井数据写在纸条上,贴满床头:“你看,咱们的分层注水井又增产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磕头机。”整整三年,王婉病情稳定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那些贴在墙上的公式,比情话还暖人。” 1978年,大庆油田遭遇采收率瓶颈,54岁的王德民带着铺盖卷儿住进了实验室。他盯着岩心样本突然想起,当年在牛棚算数据时,妻子总把冻硬的窝头掰成小块,泡在热汤里给他吃。这股子钻劲让他在两年后搞出了“聚合物驱油技术”,把大庆的原油采收率提高了20%,相当于又找到了一个“大油田”。消息传到国外,有公司开出天价年薪,他却指着自己磨破的工鞋说:“我这鞋底子,早跟大庆的土地粘一块儿了。” 如今走在大庆油田,年轻的工程师们总爱聊起王德民的“冷条件”。有人说他不懂浪漫,有人却突然开窍:“你们没发现吗?他把这辈子的浪漫,都藏在那些让原油多流二十年的公式里了。”就像他在结婚三十周年写给妻子的信里说的:“别人嫌我闷,嫌我倔,可你知道,我对着油层物性表都能笑出声的人,心里头的热乎劲儿,早化成原油,在咱们这片土地里奔涌了。” 这就是王德民,一个把“冷条件”过成热乎日子的人。他的故事里没有花前月下,却有比情书更动人的坚持——当别人在风花雪月里谈情说爱时,他在井架下数星星;当命运把他扔进泥坑时,他偏要在泥里种出朵能出油的花。或许真正的浪漫,从来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用一辈子的专注,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眼里的“冷月亮”,却默默照亮了整个油田的黑夜。
最帅院士——1963年的大庆油田指挥部,27岁的王德民正趴在图纸上测算数据,棉袄
静山柔水含情
2025-04-17 15:49:33
0
阅读: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