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8年，13岁的曹冲病逝，他的好友周不疑悼念后离开。曹操吩咐手下：“去把这

公元208年，13岁的曹冲病逝，他的好友周不疑悼念后离开。曹操吩咐手下：“去把这个小孩杀掉！”曹丕被吓了一跳，他求情：“父亲，周不疑是奇人，将来可以为我所用，父亲为何要杀他？”结果呢，当天晚上，周不疑还在梦里跟曹冲玩耍呢，刺客就摸到家里，一刀给解决了。油灯在案几上晃出长长的影子，许褚提着滴血的短刀跪在曹操面前复命。老丞相伸手摸了摸刀尖，指尖沾着的那点猩红像是烧红的炭，烫得他瞳孔缩了缩。十七岁的周不疑躺在城郊荒草堆里，怀里还揣着曹冲病重时送他的竹蜻蜓，月光照得少年脖颈上的刀口泛着青白。 “父亲真要绝到这种地步？”曹丕攥着酒樽的手指节发白。案上摆着周不疑临死前写的《白雀赋》，墨迹被夜露洇开，字里行间还留着给曹冲招魂的咒语。曹操把竹简扔进火盆，腾起的火苗里浮出当年两个孩子在铜雀台斗蛐蛐的模样——周不疑用草茎逗着罐子里的黑头将军，曹冲趴在地上学蛐蛐叫。许昌城飘起细雨那日，司马懿撑着伞站在刑场边。刽子手刀下滚落的头颅瞪着浑浊的眼珠子，正是当初给周不疑带路的更夫。老狱卒蹲在墙根嚼着薄荷叶，和同伴嘀咕着丞相府这个月拖出去埋的第七具尸体。曹丕的马车轧过青石板，车帘缝隙里漏进街边童谣：“仓舒死，不疑亡，铜雀台空锁寒江...” “孤的冲儿若在，倒能镇住那孩子。”曹操摩挲着曹冲生前刻的六博棋，棋盘上还留着周不疑破过的残局。烛火爆了个灯花，他忽然想起去年围猎时，周不疑单手勒住惊马的样子——那孩子回头冲曹丕笑，眼里闪的光和十岁献策破柳城的曹冲一模一样。邺城开始流传新的鬼故事。打更的说半夜看见两个白衣少年在铜雀台顶放纸鸢，卖馎饦的老汉赌咒发誓见过周不疑蹲在曹冲坟前烧纸船。曹丕带着术士去坟地作法，桃木剑刚插进土里就断了刃。狂风卷着纸钱往丞相府方向飘，像极了当年赤壁烧红的战船帆。曹操在病榻上咳出血痰时，窗外槐树正落着白花。他恍惚看见曹冲举着新制的木鹊从回廊跑来，身后跟着怀抱竹简的周不疑。老丞相挣扎着要抓案头的镇纸，却把药碗扫翻在地。褐色药汁在地砖上蜿蜒成许昌城的地图，周不疑家那处街巷突然腾起青烟。许褚带着虎卫军抄家那天，在周不疑书房暗格里找到十卷《兵机策》。竹简用朱砂画满了对付东吴水军的楼船图，最后一卷裹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曹冲七岁时歪歪扭扭的字迹：“赠不疑兄仓舒”。曹操盯着那孩童涂鸦看了半宿，突然把竹简全扔进火堆。跳跃的火光里，老丞相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曹丕继位那天，邺城下了场太阳雨。新魏王在铜雀台设宴，酒过三巡时突然离席。贴身侍卫在曹冲旧居找到他时，这位新君正对着满墙涂鸦发呆——褪色的墨迹里还能辨认出两个小人，高的那个写着“不疑”，矮的标着“仓舒”。雨水顺着窗棂往下淌，把墨迹晕成两道长长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