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通房丫李氏，站着侍奉丈夫与正妻长达33年。这日，她正在盛饭。谁知，管

1904年，通房丫李氏，站着侍奉丈夫与正妻长达33年。这日，她正在盛饭。谁知，管家突然冲进来高喊了一句，她手一歪，啪地一声碗摔落地面碎了一地。正妻刚打算开口斥责，丈夫却开怀大笑：“坐下，一同用膳！” 李氏就是谭延闿的亲生母亲。 李氏生于湖南一户贫寒农家，彼时，物质极度匮乏，贫穷如影随形，将这个家庭紧紧束缚。8 岁那年，家中实在无力抚养她，父母无奈之下，忍痛将她卖给邻县富户做粗使丫鬟。 李氏长到 15 岁，因她手脚勤快、模样端正，被转送给浙江巡抚谭钟麟的母亲。谭家乃晚清赫赫有名的官宦世家，祖父谭之恒曾任户部员外郎，谭钟麟更是光绪朝名臣，官至两广总督，府中规矩森严得近乎苛刻。 19 岁时，命运再次转折，李氏被谭钟麟从母亲房里要走。在那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她毫无拒绝的权利，甚至连自己的原姓都无法保留，因侍奉谭家，从此随主家姓 “谭”，户籍上仅记 “谭李氏”。 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女子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可李氏却只能跪在喜床边，为谭钟麟与正妻周氏铺床。她看着新人举案齐眉，心中苦涩如潮，深知自己不过是主子的侍女、传宗接代的工具，连妾的名分都没有。 在谭家，李氏身份尴尬，既是丫鬟，又是妾室，还是母亲。这复杂的身份让她处境艰难，不仅要承担繁重家务，还得忍受正妻的刁难。正妻周氏稍有不顺心，便对她横加指责，李氏只能默默咽下委屈，低头做事。 不久后，李氏怀孕了，她满心期待这能成为命运的转机，可现实依旧冰冷。谭钟麟妻妾众多，孩子成群，多一个孩子对他而言，并无太多欣喜。 1880 年，李氏难产，在产房里痛苦嘶吼，稳婆急得满头大汗，来回奔走，可谭钟麟却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好不容易，李氏生下长子谭延闿，然而孩子刚满月，就被抱到正妻房里。李氏每日只能眼巴巴看着儿子，听他叫主母 “母亲”，而自己却只能被称作 “乳母”，谭延闿平日里也只能喊她 “姨娘”。 母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种痛苦如同钝刀割肉，折磨着李氏。 即便如此，李氏也从未让这份苦难沾染到儿子的世界。 每天深夜，当谭府上下都陷入沉睡，她便偷偷溜进儿子的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教谭延闿识字。 她用炭条在青砖上一笔一划地写，轻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有时谭延闿困得直点头，她就轻轻刮刮孩子的鼻尖，笑着说：“咱们闿儿以后可是要做大学问的人，可不能输给别人。” 遇上节庆，谭延闿看着正妻房里热闹非凡，自己却无人问津，委屈得直掉眼泪。李氏便把他搂在怀里，将藏在袖口的糖块塞进他嘴里：“闿儿不哭，糖甜着呢，咱们把书读好，往后的日子比糖还甜。” 谭延闿 6 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被正妻周氏罚跪祠堂。那日，只因李氏不小心打翻了周氏心爱的茶盏，周氏便罚她在祠堂跪满三个时辰。 小延闿躲在廊柱后，看着母亲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等夜深人静，他偷偷跑到祠堂，扑进母亲怀里：“姨娘，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 李氏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摸摸他的头：“闿儿只要好好读书，就是对姨娘最大的保护。” 为了让儿子能有更好的学习条件，李氏省吃俭用，把自己辛苦攒下的月钱，都拿去给谭延闿买笔墨纸砚。 有一回，谭延闿得了风寒，高烧不退，李氏冒着大雨跑到城外的药铺抓药。回来时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却顾不上自己，赶紧煎药喂给儿子。她守在床边，每隔一会儿就用湿毛巾给儿子降温，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谭延闿退烧，她才松了口气，累得瘫倒在椅子上。 谭延闿进入官场后，有了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便开始想尽办法为母亲撑腰。一次家族宴席上，一位远房亲戚当着众人的面，对李氏出言不逊，说她出身低微。 谭延闿当场脸色一沉，“啪” 地一声拍案而起：“我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谁敢对她不敬，就是与我谭某人过不去！” 一句话，说得满堂鸦雀无声，那亲戚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赔罪。 还有一回，正妻周氏故意在府中刁难李氏，克扣她的月钱和用度。谭延闿得知后，直接找到父亲谭钟麟，言辞恳切地说道：“父亲，母亲为谭家操劳半生，若府中连这点公道都不能给，孩儿实在难以安心为官。” 在谭延闿的坚持下，父亲最终出面解决，李氏在府中的待遇得到了极大改善。 后来，李氏年事渐高，身体每况愈下，最终走到了生命尽头。按照规矩，妾室不能从正门出殡，这对谭延闿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一生孝顺母亲，深知母亲一生遭受的苦难，如今母亲已逝，他绝不能让母亲在死后还受委屈。于是，谭延闿力压众人，坚决要求母亲以正室身份出殡。 族中长老纷纷出面阻拦，搬出各种规矩说道：“这不合祖制，万万不可！” 可谭延闿心意已决，他直接躺在母亲棺材上，大声说道：“我谭延闿死了，把我抬出去吧！” 众人见他如此坚决，僵持许久后，最终只能妥协。 就这样，李氏在死后终于获得了应有的尊严，以正室身份从正门出殡。谭延闿用自己的行动，为母亲争取到了最后的体面，也让李氏这坎坷的一生，在最后有了一个令人欣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