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雨丝像细密的银针,斜斜地扎进柏油路面。林远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客户王总的酒气在车厢里弥漫,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在副驾震了三次,是妻子苏棠发来的消息,最后一条带着委屈的撒娇:“说好十点前回家的。” “林总,这酒店真高级。” 王总打着酒嗝,手指划过大理石墙面的浮雕,“我那口子要是能住上这样的套房,保准得乐疯。” 林远机械地笑着,刷开房卡时瞥见电梯口闪过一抹熟悉的淡紫色。 那是苏棠最爱的真丝睡裙。 林远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女人抱着铂金包,黑发随意挽起,侧脸被水晶吊灯镀上温柔的光晕。她转身时,耳后的珍珠耳钉晃得他眼前发黑 —— 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林太太?” 王总突然的惊呼让空气瞬间凝固。苏棠的睫毛剧烈颤抖,目光扫过他臂弯里的房卡,又落在王总胸前的工牌上。林远感觉心脏被攥进了冰窖,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妻子眼底碎成齑粉。 “王总认错人了。” 苏棠的声音像冬日湖面的薄冰,转身时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林远追出去两步,却被王总拽住:“林总,套房的事......” 他木然地把房卡塞进对方手里,冲进雨幕时,只看见苏棠的尾灯消失在街角。 玄关的灯亮着,苏棠蜷缩在沙发里,膝盖上摊着本烫金笔记本。茶几上摆着张皱巴巴的单据,是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消费清单,日期赫然是昨夜。林远的呼吸停滞了 —— 那是他偷偷订给客户的房间,备注栏里 “给王总夫人惊喜” 的字迹刺得他眼眶生疼。 “解释一下?” 苏棠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林远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浸了水的棉花。结婚七年,他习惯了用加班、应酬、客户需要这些借口搪塞,却忘了妻子总能从他衬衫领口的香水味、袖口的口红印里,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昨晚是公司安排......” “是吗?” 苏棠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那上周五呢?上个月十五号呢?还有......” 她掀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记录铺满纸页,每一行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林远想起每次回家时,苏棠总是笑着接过他的外套,递上温热的醒酒汤,原来那些温柔的表象下,是她独自咽下的苦涩。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酒店吗?” 苏棠的声音渐渐平静,“公司裁员名单下来了,我是第一个。” 她摩挲着单据上的字迹,“我想着,最后一次犒劳自己,却撞见最不想见的人。” 林远感觉世界天旋地转。他以为妻子安于做全职太太,却不知道她为了家庭默默考下了注册会计师证;他以为她只关心商场折扣,却不知道她每天守着新闻关注经济形势。那些被他忽略的深夜台灯,那些悄悄报班的学费单,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刀刃,将他的自私与冷漠剜得鲜血淋漓。 “离婚吧。” 苏棠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这些年,我们都在演一场注定散场的戏。”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离婚协议上投下斑驳的影。林远盯着自己颤抖的手,终于明白毁掉婚姻的从来不是那张单据,而是他日积月累的敷衍与背叛。 三个月后,林远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望着墙上泛黄的结婚照。照片里的苏棠笑得灿烂,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弄丢了那个眼里有光的姑娘。手机突然震动,是王总发来的消息:“林总,我太太说要谢谢苏棠,要不是她提醒,我差点错过结婚纪念日。” 林远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窗外万家灯火,却再没有一盏为他而亮。那张皱巴巴的单据,终究成了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让他看清了自己最丑陋的模样。
上礼拜借发小的长安CS75去临市接人,来回整了138公里。还车那天上午,我特意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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