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我的夫君容渊和我的丫鬟厮混在一起,让我颜面丢尽。
他威胁我如果敢离开他就断了我娘的所有药草。
我以为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他的青梅柳枝的到来。
为了帮助柳枝,他杀掉了我娘,逼我替嫁。
我心灰意冷,坐上了那台轿子。
后来,他自甘退位隐居在小山村,只为了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1
「新郎官呢?马上就要拜堂了新郎官怎么还没有出现。」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将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病重的娘一直摩挲着我的手:「春寒,你说这小侯爷去哪了呢?现在马上就要到吉时了。」
我心有不安,叫丫鬟先穿着我的婚服,我匆忙地去里屋寻找。
还未推开门,里面就传开了女子的呻吟声,那是我最贴身丫鬟红莲的声音。
「小侯爷,这样小姐会生气的。」
「你怕什么?她就像一条狗,给点钱招招手就来了。」
我把头上的凤冠扔在一边,想要推开门进去。
没想到里面的人动作比我更快一步。
映入眼帘的是衣冠不整的小侯爷和浑身都是暧昧痕迹的红莲。
小侯爷语气有些轻蔑:「你来做什么?」
我火气冲天,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在干嘛啊?你知羞吗?今天这么多宾客,你非要弄的人尽皆知吗?」
小侯爷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给你点假象就真以为我爱你了嘛?没有镜子也有尿吧,就你这样青楼出来的就是要来给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眼看什么就要打起来,红莲赶紧挡在小侯爷的身前:「春寒小姐,你不要误会,只是侯爷最近身体劳累,叫我过去给他按摩而已。」
「你们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决裂啊。」
啪——
我一巴掌扇过去,力度大到我的指尖都有些发麻。
小侯爷将我推到在地,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你别再耍什么花招,你娘现在的病都是靠我们家的药材掉着,你知道怎么做的。」
红莲躲在容渊的后面,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炫耀着有人给她撑腰。
眼前的人与我记忆中的青年已经重合不上了。
「你好好做你份内的事情,仪式还是要正常的,到时候我会找人代替我。但是在这之前你就别坏我的好事了。」
砰——
房门在我面前重重地关上,巨大的响声让的的意识稍微有些回笼。
我的手紧握成拳,他居然用我娘来威胁我。
我再度听到了房间里的呻吟,不禁有些苦涩。
我在容府三年了,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商铺发展也越来越大。
我原本因为容渊是一束光,没想到确实更黑的深渊。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拜礼现场,娘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打着马虎眼回答:「没什么,小侯爷只是睡的晚了些,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晚来。」
娘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小侯爷人这么好,这成亲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了……毕竟娘的身体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我有些苦涩:「娘,我知道了。」
2
很快媒婆就来叫唤我们去拜堂了。
没想到来的人却是傅恒,所幸娘没有见过容渊,还乐呵呵地说侯爷真爱我。
所有人都在下面对我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当侯夫人,前阵子都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爬上了侯爷的床。」
「听说侯爷的心上人从江南回来了,估计着急和这个丫鬟撇清关系,所以才草草找别人来成亲吧。这丫鬟也是个可怜人。」
我的拳头用力地攥紧,所有的流言就好像巴掌一样打在我的脸上来告诉我有多不知好歹。
傅恒拉住我的手,在拜堂的时候用我们两个只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没想到被我拒绝之后,你居然来找他?你可真下贱呢。」
「要不是小侯爷上门找到我,我都不愿意见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果然是从青楼出来的。」
我的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曾经我对他的说过的所有不堪都变成了一把利刃扎在了我身上。
不。
我还不能翻脸。
娘的病还等着我去救呢。
我强撑着完成了整个仪式,直到媒婆说送入洞房的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气。
「你走吧。」
傅恒嗤笑一声,抚摸着我的脸:「你还以为容渊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他用来气柳枝的把戏罢了。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原本愿意在我身后当狗的人居然投靠了他?」
「怎么?你真看上他的钱了?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
说完他就从身上掏出几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来,伺候我一晚。我会的花样肯定比他容渊多。」
蓦然,门突然被推开。
容渊嘴角嘬着笑:「哟?我这是来的不巧了。打扰傅公子和我的妻子的好事了。欢迎我的加入吗?还是需要我站在旁边观赏呢?」
傅恒冷笑道:「和她成亲的是我,再说了你的心上人昨天才回来,听说马上就要和别人成亲了。心里按耐不住了吧。」
「不然今天也不会禽兽上身,在大婚之日还和别人白日宣淫,最后还得叫我来救场。」
容渊听闻脸色突变,一拳挥在傅恒脸上:「你以为你很清白吗?我说一句话,你还不是立刻就来了?我看你才是被这个青楼女拿捏了吧。」
「你也只是配我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他们两个的争吵让我无地自容,我大声拍桌:「都滚出去。」
我的声音让两个男人都停了下来,傅恒咬了咬牙:「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还是跟他。」
容渊双手环胸,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在威胁我。
要是我敢跟傅恒走了,他就会立刻断了我娘的药。
我咬着牙回答:「我不走。」
傅恒高大的身子像全身泄了力气:「很好……很好,你就是贱,你就是喜欢作贱自己。我也是有病为什么要答应来帮你。」
等傅恒走了之后我挺直的背才弯了下来。
容渊捏着我的下巴,在我的嘴边啄了一口:「做的很棒,不过……你也应该庆幸你选择留下。」
「我的人已经在外面拉弓了,你一旦踏出这个房门,你就……哈哈哈。」
我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脑子也是后知后觉的发麻。
3
丫鬟早早地就将我拉起来梳妆打扮,还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今天来的人对侯爷很重要。
我刚走到前厅,就看到了一个娇软的女生正在容渊的怀里撒娇。
「渊哥哥,好久不见了。我都要想死你了。但是爹爹要我嫁给那个多病的二皇子,讨厌死了。我明明喜欢的一直都是渊哥哥。」
容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我也最喜欢小枝了,这件事情交给渊哥哥,我一定会让你嫁给我的。」
他们两个目中无人地调情,仿佛他们才是昨日新婚的一对。
「哎!那个丫鬟!我想吃桃花酥了,你去给我做点。」
微微有些刺耳的声音让我的思绪回笼,这才看见容渊和柳枝齐刷刷地看向我。
「你发什么呆呢?一个丫鬟还这么不机灵,你看她啊渊哥哥,是不是要给她些惩罚。」
容渊含着笑:「好好好,咱小枝乖,不和她见识。」
转头面向我时,冷漠又嫌弃:「愣着干嘛?还需要我亲自请你去吗?」
我向他们鞠了一躬便快步向后厨走去,生怕晚了就被他们看到我眼里的泪水。
可我明明还记得他在我桃花过敏的时候说过再也不让我碰桃花的。
我只能强忍着不适做好了这份桃花酥,手上早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等我拿过去的时候,大幅度的动作让我的过敏展露在众人眼前。
柳枝一把把桃花酥扔在地上,惊呼道:「你身上这么脏也敢做东西给我吃,等下传染给我了渊哥哥要你好看!」
「来人啊!快点把她拖走在外面罚跪!」
其他丫鬟都不敢轻举妄动,先前容渊对我的宠爱她们也收尽眼底。
容渊怒喝道:「还不快点照做!你们也想陪她一起跪吗?」
我被拖到侯王府的门口罚跪,路过的人都纷纷驻足观看。
我的身子骨在青楼日日唱歌跳舞时就伤了内里,在容渊救我回来时才养好了些。
今日桃花过敏,又加上罚跪了几个时辰,很快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在意识最后清醒之际,只看到一个带着高帽的男人向我走来。
4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我的身边。
「咳咳咳……你醒了。」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披着一件大袄,陶瓷娃娃似的。
「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他淡淡一笑,声音中充斥着无限的哀愁:「相同的苦命人罢了。」
眼看天已经黑了,我匆匆向他道别,赶回候王府。
还未踏进门就听见了容渊怒道:「她晕了你们也不知道送她进来?侯王府养你们是干嘛的?还能让侯王夫人让别的男人抱了去!」
「给我找!找不到你们就通通滚。」
我快步走进去:「侯爷,我回来了。」
他将全部人遣散,把我抵在墙上,掐着我的脖子:「这么晚才回来,偷完情了?」
呼吸不畅的感觉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等到我快窒息的时候他才放手。
「再敢离开我的身边我就打断你的腿。」
蓦然门被推开,柳枝满眼通红地跑进来:「渊哥哥,我怕。我梦见爹爹来抓我嫁给那个病秧子了。」
容渊满脸柔情,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一定会娶你的,王侯夫人的位置只能非你莫属。」
我蜷缩着身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还是被眼尖的柳枝发现:「你!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脸。」
因为腿软,我只能一点一点爬过去。
她用尖锐的指甲抬起我的下巴:「你?模样倒是和我长得七分像,不会是渊哥哥找你当我的替身吧。」
此刻我才得以好好看看柳枝的脸,我的模样确实和她有几分相像。
所有的谜团在此刻都迎刃化解,我只不过是柳枝的替身罢了。
「渊哥哥,能不能让她冒充我嫁过去,那样我就可以放心嫁给你了。」
我闻言抬头和容渊的视线对上,随后他别开眼:「好主意,我们枝枝怎么这么聪明。」
柳枝娇笑着,又问向我:「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倔强地挺直腰板:「我不。」
柳枝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来人给我打!」
几个丫鬟死死地按着我,让我挺直的腰板只能伏在地上。
「给我道歉。」
我咬紧牙关,任由棍子胡乱地打在我的身上,当打到我之前的伤口时我才闷哼出声。
柳枝兴奋地拿起棍子就往我伤口处打,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混混沌沌中被一声惨叫吓醒,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黏在皮肤上。
那个声音……太耳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