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日凌晨2时许,重庆市垫江县城城北,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在一座3层豪华别墅前停下。
从车上下来十几名警察,脚步匆忙进入别墅。
周围的住户都被这警笛声惊醒,好奇地从窗户中向外观察,想知道这座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后一个消息传来,这里发生了惊天的血案,年过半百的婆婆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媳 。
闻听消息,人们大惑不解,婆婆跟儿媳不和,这倒不稀罕,但是再怎么也不至于要对方性命啊。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如此过激举动?
几天后,警方通报出来了,原来这起惨案,起源于公公和儿媳乱伦。
这家的公公名叫罗满仓,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叫他老罗。
老罗出生于1960年,本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职工。
在20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国家对企业进行改制,不少国有企业倒闭,很多工人下岗。家在县城的,当棒棒军,当门卫,干装卸活,或者摆摊做生意,维持生计。家住农村的,不少人回到老家,拿起锄头,修理地球。
老罗虽然家住农村,却没有回去当农民,觉得太丢人。脑子活泛的他,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购买了搅拌机和脚手架,自己成立了一个建筑队。
在当时,人们的观念还相对落后,建筑队并不多见,敢挑大梁的都是有资质有人脉,最重要的是,有一定的商业头脑。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不少人腰包鼓起来,拆掉旧房盖新房乃是大势所趋。建筑队成立之后,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总有干不完的活。很快,老罗就赚到了第一桶金,腰包变得鼓鼓囊囊。
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大多数人的童年比较悲惨,青年时过惯了苦日子,他们很懂得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一般都很节俭。
老罗也是如此,赚钱后并未大吃大喝,到处显摆,而是把这些钱用到了扩大建筑队规模上,购买更多的设备,招收更多的工人。
老罗是个严谨的人,很重视工程建筑质量,把信誉当做生命。建筑队的口碑极佳,受到了大家的肯定,找他们盖房的人越来越多。
老罗对工人也很仗义,从不克扣工钱,扣工资也很按时,不拖欠大伙的血汗钱。很多工人也愿意跟着他干,并且介绍自己的亲友加入建筑队。自然,老罗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随着财富的增加,老罗购买了汽车,盖起了洋楼,整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断。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富贵伴侣多笑脸”,很多家庭不和都是因为缺钱,罗家忽然暴富,这日子肯定非常和谐的吧。
起初,确实是如此。
老罗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在那个年代,在集体企业上班,吃着商品粮,捧着铁饭碗,本身很让人羡慕。老罗的父亲,是村里的支书,家里经济条件还算不错。到了老罗结婚年龄,说媒的人纷至沓来,踏破门槛。
经过一番挑拣,老罗选中了一个叫田秀英的民办教师。1983年金秋十月,二人举行了婚礼。结婚第二年,他们的儿子罗大伟就降生了,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欢笑。
妻子田秀英知书达理,知足常乐,加上儿子罗大伟聪明可爱,一家人乐在其中,生活惬意。
老罗干建筑挣钱之后,这个家更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可是, 在儿子结婚几年后,这个家却出现了危机。
老罗没有文化,他跟天下所有父母一样望子成龙。再加上自己有钱,他发誓一定要让儿子好好读书,然后当个公务员,荣归故里,光宗耀祖。
可惜罗大伟自小耳濡目染,喜欢上搅拌机和吊车。他对学习不感兴趣,对当官更是不感冒。勉强读完了高中,高考的时候成绩名落孙山,就回家继承父亲的事业,在建筑队负责当了监理。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转眼间,罗大伟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继承了父亲基因的他,也是一个帅小伙;再加上家庭条件好,找对象就像王子选妃,肯定要千挑万选。
2006年,22岁的陈伟跟一个叫蔡曼曼的女孩结婚。蔡曼曼也来自农村,父亲是做钢材生意的,家境殷实,跟罗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蔡曼曼学历也不高,高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可人家姑娘长得好,也知书达理,再加上父亲有钱,社会地位不低,她便幸运地成为罗家儿媳。
结婚之后,蔡曼曼在建筑队当会计,跟罗大伟夫唱妇随,让父亲的建筑队“生意”更加红火,让老罗夫妻眉开眼笑。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2007年,罗大伟出事了。
当年3月15日,罗大伟参加一个招标会之后,驱车回家。在一个三叉路口,突然出现一辆卡车,疯狂撞上了他乘坐的现代汽车。罗大伟当场昏迷,住进医院。幸运的是,经过医生全力抢救,他脱离危险,捡回了一条性命。
然而他的大脑受伤,被诊断为脑震荡,留下了后遗症。不光如此,他的裆部也被碾压,膀胱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
老罗夫妇一下子就傻了,不知道如何面对。最难过的还是大伟的妻子蔡曼曼,丈夫一下子成为废人,她的人生跌到了谷底。她整天以泪洗面,痛苦挣扎,度日如年。半年之后,忍无可忍的她告诉父母,我要离婚。
一听这话,蔡曼曼的父亲就急了,我老蔡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咱不能干这种亏心事。母亲也很传统,说“忍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父母不负责任的态度让蔡曼曼彻底绝望,她竟然在2007年国庆节选择了自杀。
蔡曼曼自杀后,老罗夫妻心急如焚,他们隐瞒了儿子不能过性生活的真相,在当地报纸上为儿子登出了征婚启事。
2008年的2月中旬的一天,元宵节刚过,一个俊秀的姑娘拿着报纸自己上门了。
她名叫白娟娟,1986年出生,来自垫江县农村。白娟娟虽然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但是长得也很标致。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温柔腼腆,举止得体。
这样一个女孩,为何愿意嫁给受过伤的罗大伟呢?一个字:“穷”。
白娟娟命很苦,她姊妹四个,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当时他们都在上学。一家6口,全靠着父亲一个人打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结结巴巴。屋漏偏逢连夜雨,白娟娟18岁那年,父亲上山砍柴时遭遇意外,不幸去世。
父亲的离开,让这个本来就困难重重的家雪上加霜。如果母亲是个健康人,这日子还能凑合着过。问题是,白娟娟的母亲患有癫痫病,气管炎,一年到头离不开药。这样的体质,自然无法挑起家的重担。
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全落在白娟娟柔弱的肩膀上,18岁的白娟娟不得不离开家乡,到外地打工,受尽了人间苦。
如果是仅仅吃苦也就罢了,孤立无助的她还要面对老板的骚扰,没有安全感。无奈之下,白娟娟辞去工作,回到家乡,打算就找活干。
就在这时候,母亲又在干活时不小心摔倒,髌骨粉碎。如果做手术,需要上万元,这对白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白娟娟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凑这笔钱,给母亲做手术。
就在白娟娟为难的时候,闺蜜告诉她,罗家正在征婚。垫江县城不大,虽然对罗大伟的病情不那么了解,但是罗家儿媳自杀的事,白娟娟也有耳闻。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正常的人,家里这么有钱,根本不必登征婚启事。可以想象的是,嫁到罗家去,虽即便不是火坑,日子肯定不是那么好过。
可是自己缺钱呐,没有它,寸步难行。白娟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主动上门。
看到如此标致的姑娘愿意嫁过来,老罗夫妻喜出望外说:“姑娘,我们家大伟可是受过伤,你嫁过来可不能反悔啊。”
白娟娟点头表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绝不会变卦。”
“那太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老罗说道。
“但是,我有个条件。”白娟娟说。
“姑娘,请讲。”大伟母亲田秀英说。
“我母亲需要做手术,拿不出手术费;而且我弟弟妹妹上学,需要学费……你们必须帮我。”白娟娟不客气地说。
“姑娘,放一百个心吧,只要做了我的儿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不是问题,我们罗家全包了。”田秀英大包大揽地说。
“阿姨,即便如此,我还要见见大伟本人才能决定。”白娟娟低声说道。
“当然当然,嫁人不是买小猫小狗,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不见人呢?”田家英笑着说。
在一个咖啡馆,二人见面了。
从外表上看,罗大伟一切正常,走路说话没有毛病,只是语速有点慢。也就是说,罗大伟的健康看起来没啥大问题,超出白娟娟的想象,她毫不犹豫答应嫁给罗大伟。
2008年3月,二人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到了新婚之夜,白娟娟终于看到了真实的情况。
亲友走后,白娟娟穿着睡衣,娇羞地等待着罗大伟过来。罗大伟却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丝毫没有去卧室的意思。
白娟娟这里欲迎还羞,实在忍不住了,就缓步来到丈夫跟前,坐在身边,往他怀里依偎。同时,还张开滚烫的朱唇,主动去吻丈夫。
罗大伟终于按捺不住,将妻子抱起来走向卧室。他把妻子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宽衣解带。白娟娟闭上眼睛,心跳加速,胸脯起伏,春水荡漾,等待着风暴的到来。
然而,大伟却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折腾半天之后,他无奈翻身下床,羞愧地离开洞房。
一场期待已久的风暴,就这样无声无息结束了。床上的白娟娟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丈夫在这方面竟然如此无能不堪。
时间一久,想来想去的她决定还是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决意离婚。可是婆婆的一番话,让她打消了离婚的想法。
这天早上,白娟娟本打算去找婆婆,说要离开罗家。没想到婆婆田秀英主动来找她,将5万元现金放在桌上。
看到儿媳脸上淡淡的泪痕,田秀英安慰道:“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正在给大伟看病,现如今医学如此发达,没有治不了的病;再说,咱家也不缺钱,相信不久将来,大伟就会恢复正常。”
听到这里,白娟娟犹豫了。思考再三,她把离婚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大伟的身体还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白娟娟再也经不起折磨,她在2009年,正式向罗大伟提出离婚。
田秀英急了,想到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丈夫罗满仓听了,觉得这办法不错。田秀英就来到儿媳妇房间,跟蔡娟娟进行了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
“娟娟啊,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如何?”
“妈,您说。”
“我想让你们来个人工授精,给咱们罗家留下血脉。”田秀英说,“至于你私下里的个人的感情问题,我们也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