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贪恋国公府的权势,先我一步嫁过去。
殊不知国公府世子早已去世,就连她的新婚夜也成了国公夫人控制她的把柄。
国公府一朝没落,她沿街乞讨时却遇到了我。
彼时的我,因为所嫁商贾之家,穿金戴银。
姐姐嫉妒得发疯,干脆拉着我同归于尽。
回到了择婿的那天。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商贾之家。
我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心底暗自高兴。
没有夫君,不用生孩子,又可以赚钱的日子,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1
林府有二女,皆以容貌昳丽,德良兼备在京中享有盛名。
到了适婚的年纪,上门递交名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大夫人苦熬了几日,终于是从其中挑选了两户人家。
「你们二人,都身为嫡女,如今我已为你们挑好了人家,你们自己选择吧!」
大夫人的话音刚落,我姐姐林清晚已经走上前,对着大夫人行了个礼。
「娘亲,我愿意嫁梁家,将国公府让与妹妹。」
大夫人喝茶的动作一停,面带疑惑地打量着林清晚。
她知晓林清晚向来都要高我一头,国公府这样的高门显地,她又如何会想让与我。
「你可真的想好了,那梁府可没有国公府的地位!」
林清晚轻点了下头,贝齿轻咬着嘴唇,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姐姐对妹妹的关爱之意。
「汀晚年龄还小,吃不得这份苦的。」
「我身为她的姐姐,理应关爱她,让妹妹去过更好的日子。」
大夫人满意于我姐姐的懂事,不住地点着头,正欲松口之时,却见我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可以嫁去国公府,但是我要我娘所有的铺子,不然不嫁!」
大夫人听我这么火,生气地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水渍都溅了出来。
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我姐姐笑呵呵地点头应下,甚至怕我反悔,她还亲笔写下了文书,声明我娘的铺子,与她再无关系。
文书写好后,她将地契文书一股脑儿塞进我的怀里,「妹妹可要说话算数啊!」
我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东西,嘴角轻扬。
「自然。」
婚事就此定下,我和姐姐便离开了大夫人的房间,走到门口之时,我听见大夫人喃喃自语。
「清晚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自然是知晓姐姐为何会这样。
前世姐姐她什么都要高我一头,在得知国公府上门求娶之后,她觉得可以将我永远地踩在脚下。
可惜,她到了国公府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别人的圈套,成了待宰的羔羊。
国公府世子早已经去世,她的新婚夜是被一个陌生人破了身。
而这也成了国公夫人控制她的工具。
她被迫撑起了国公府的门楣,还要想办法隐藏国公府世子去世的消息。
更被外界质疑她嫁入侯府几年,却丝毫未能给国公府开枝散叶。
姐姐过得苦不堪言,她不懂经营,只能用嫁妆填补国公府的大窟窿。
彼时的我,已经嫁入商贾之家,地位虽然不高,可梁瀚却是对我极好。
各样的珠宝流水一样送入我的房中,京中流行的脂粉也是我最先得到手。
我与姐姐同去参加宴会之时,她这国公府的夫人,倒是还不如我这个商户之妻。
她身上穿戴的早已经是京中旧款,如何能够比得上我。
更别说,国公府的入不敷出,最后破落到只能沿街乞讨。
林清晚跪在地上,看着光鲜亮丽的我,发了疯。
拿着刀直接捅进了我的心脏,又自戕。
我们两人又再次重生到了择婿的那一天。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梁家,还满脸笑意地对我说。
「妹妹,国公府的那个虎狼窝,就适合你这样的小羔羊呢!」
可她并不知道,梁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2
我和林清晚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我们两人在同一天出嫁,两台喜轿同时从林府而出,去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国公府里没有宾客,也没有欢声笑语。
我刚一下轿子,就被喜婆领着去到了一个房间。
待下人一走,我赶忙将头上的盖头一把扯下,趁屋子里的熏香还没有将我迷晕之时,我抱着一个盒子,冲出了房间。
循着前世的记忆,我找到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并没有一个下人,只有一个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有念经的声音传来。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打开门,发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正跪在观音像前面,嘴里念念有词。
「儿媳林汀晚,拜见国公夫人!」
突然的声音将国公夫人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头,在看见是我后,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将手中的锦盒高举过头顶。
「儿媳既然已经嫁入国公府,就生是国公府的人,死是国公府的鬼!」
「这里是我阿娘生前留下的铺子田地,儿媳愿全部献给国公府,以用于国公府的日常支出!」
国公夫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手上转佛珠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佛珠落地的声音响起,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直视着我的眼睛。
「你当真愿意,生生世世都留在国公府?」
我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国公夫人慰藉地点了点头,将我手中的锦盒塞了回去,派人将我送到了另一个离她不远的院子。
第二日清晨,我刚梳妆好,国公夫人就带着一个装扮严整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这是李婶,从今天起,她便会教你管家以及经商的相关事宜。」
「李婶很严厉,」国公夫人看了我一眼,「你若是坚持不下来……」
还未等她说完,我已经从一旁的箱子里抱了一大摞的账本,放在了桌子上,满眼喜悦地看着李婶。
我的确是有经商的才能,不过一两日,我就已经将李婶的本事学了个五六成。
李婶看向我的眼神里都透着满意,时不时地就会在国公夫人那里夸赞我几句。
国公夫人也由一开始对我的冷淡,变成了饭桌上换着花样多出来的一道小炒。
就连三日回门,也是国公夫人陪在我的身边,一同前去。
我是在后花园遇到姐姐的,她一身新做的罗裙,就连头上的珠宝都是新打的。
林清晚踱着步子走到我的跟前,上下打量着我,眼里满是得意。
「妹妹怎么穿得如此清素,哦,我都是忘了,国公府如今可是没有什么进账了!」
「瞧瞧你这罗裙,我要没记错的话,这应该还是你出嫁前做的吧!」
「是啊,」我点着头应下,「初春时节,打扮得素雅一些比较好,免得被人当成花孔雀抓去做观赏物!」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丫鬟已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林清晚伸手摸了下自己头上的孔雀发簪,气得脸色发青,举起手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可她还没碰到我,脸上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小小的商贾之家,居然敢对国公府的少夫人动手!」
国公夫人一脸严肃地走到我的身边,抓起我的手放在掌心,安抚地拍了拍。
林清晚捂着发红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国公夫人握着我的手,嫉恨得简直快要发疯。
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我的身侧,凑到我的耳边低语。
「妹妹,新婚夜,你过得可还平顺?」
林清晚等着看我惊讶又尴尬的表情,可我却神色平常,反问道:
「姐姐这一次会成功有孕嘛,我已经等不及喝小外甥的满月酒了。」
林清晚愣了下,随即浅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3
我和国公夫人没有留在府里吃饭。
回去的路上,我正呆呆地看着外面的景色,手里突地被塞进了一个盒子。
「娘,这是什么?」
「是国公府所有的家当,孩子,拿去做生意的本金吧!」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紧盯着手里的盒子。
「您,您不怕我都赔进去了嘛,到时候……国公府怎么办呢?」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了下我的头发。
「总不会现在更糟吧,与其坐吃山空,还不如放手一搏。」
「更何况,你既然有这方面的才能,我何不给你一个机会,说不定会双赢呢!」
我惊讶于她的胆识,抱着盒子的手也在不停地缩紧,仿佛里面有万千的责任。
好在我没有辜负国公夫人的信任。
拿着那钱,我给阿娘留下的酒楼,进行了一个翻新。
同时雇了些天南地北的厨师,在普通的炒菜的基础上,我还增加了火锅烧烤,每月的十五,在酒楼里开设自助餐的形式。
这些新颖的就餐模式,吸引了大批的顾客,声名远扬,而我也赚得盆满钵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可每晚回家,我院子的桌上,总是会有一碗温乎的小馄饨。
随着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两个不速之客也找上了门。
林清晚带着梁瀚坐在酒楼二楼的包厢,先是胡吃海喝了一番,然后便在包厢里开始叫嚷起来。
「你们老板呢,让她过来,给我分钱,这酒楼可是有我一半!」
店小二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两人,对着身后的护卫抬了抬手,直接将两人扔出了我的酒楼。
林清晚和梁瀚狼狈地倒在门口。
见没有钱拿,梁瀚对着林清晚眨了眨眼睛,林清晚得了授意,突然开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
「娘子,你怎么了这是!」
林清晚脸色惨白,伸手拽着梁瀚的衣袖,「我没事的相公,就是刚吃完这酒楼的饭,就腹中绞痛。」
「想来,妹妹一定不会因为不想把钱分我,就给我下毒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围观的百姓听见,他们瞬间开始议论起来。
酒楼里的顾客们更是叫嚷着,让我们退钱。
一直坐在二楼看戏的我,轻拍了下手上的瓜子壳,随手抄起一把椅子,走到了酒楼的门口,放到了林清晚的身边,坐了上去。
林清晚见我出现,以为我是怕了,直到我坐到她身边,她才意识到不对,连叫喊声都忘了。
我吐了口瓜子皮,下巴对着她一抬,「姐姐,你别管我,你继续。」
「我就在这坐着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毒发,我碰巧请了仵作前来。」
「等你死了以后,就当街开膛破肚,证明下我的清白!」
林清晚在看见我身后背着箱子的老头,吞了吞口水,和梁瀚对视了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尴尬,「我……我现在突然不疼了!」
「是嘛!」我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手理了下裙摆,拍了拍手,两三个官兵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那姐姐在我酒楼前闹这一出,给我造成的损失怎么算!」
文章转载自老福特,文章《守寡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