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我和蒋川被绑架,蒋川为逃命丢下我独自面对劫匪。
我受尽折磨,失去了当妈妈的权利。
从绑匪手中逃脱后,蒋川因为我受的屈辱对我敬而远之。
转头他却高调示爱那个像我金丝雀,并为她放了满城蓝色烟花。
所有人都说,他找了个替身取代我,盼着我早点死。
我望着金丝雀在朋友圈发的那条:【爱你的人,会将你随口说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不哭不闹的点了个赞,然后拿出了离婚协议。
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了他回头,欠我的,我也会亲手拿回来。
1
天空中烟花炸开的瞬间,饭局刚刚结束。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蒋川包养的金丝雀在一分钟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爱你的人,会将你随口说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她拍了一张图片,图片里摆放着数不尽的烟花。
角落里有一道只入镜一个侧面的身影。
尽管只有一个侧脸,我仍旧认得出,那人是我的老公蒋川。
蓝色的烟花在天空中不断炸开。
我走到落地窗前抬头看去,有些出了神。
当初我和蒋川在一起过第一个春节时,我们穷的连一包仙女棒都不舍得买。
我们两个一起跑到天台看别人放的烟花,一贫如洗的蒋川对着我承诺:
以后有钱了要买最贵最稀缺的蓝色烟花放给我看。
不过蒋川没来得及给我兑现这个承诺。
漫天的蓝色烟花也成了他拿来逗小女生开心的手段。
手机嗡嗡作响,我低头看了一眼,是方冉晴发来的消息。
蒋川的那只金丝雀。
发来的视频近距离拍下了烟花绚烂的夜空,视频末尾镜头转向正笑的温柔的蒋川。
【蒋总说姐姐你一直想看蓝色的烟花,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我就拍下来给姐姐看,好看吗?】
刚步入社会不久的女生,身上的傲气和锋芒一点也不遮掩。
想尽了办法证明自己在蒋川心里的地位比我更高。
发这条消息过来,无非就是想跟我炫耀蒋川对她有多上心。
我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更没有想要跟她分辨个输赢的念头。
这三年来,对蒋川失望的感觉,已经数不清升起多少次。
从痛不欲生到麻木,蒋川在我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拨通蒋川的号码,铃声刚刚响起就被接通。
蒋川沉稳的声线掩盖了他四周的喧哗声。
“工作忙好了?”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喧哗的背景音变的小了很多,蒋川应该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跟我通话。
我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你的小助理特意发信息让我欣赏今晚的烟花。”
蒋川忽然安静下来,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半响,他才解释了一句。
“今晚公司聚会,这些烟花是庆祝上半年业绩超额完成,不是特意为了她放的。”
说完停顿了两秒,他又继续道:
“你想看吗,如果你想看,下次我单独为你放一场,你当初……”
蒋川极少会跟我解释,但我却没兴趣听他继续说下去。
“都是些小女生才会喜欢的东西,我没兴趣。”
我声音十分平静的开口:
“蒋川,我的耐心有限,辞退她,或者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2
方冉晴是蒋川包养的金丝雀。
原本蒋川养了只金丝雀的事还只在少部分人之间流传。
可因为蒋川的纵容,方冉晴的胃口越来越大,这件事还是被闹到了我面前。
我和蒋川大吵一架,让人拟了离婚协议让他签字。
直到看到离婚协议,蒋川这才发觉我真的想跟他离婚。
他再三保证没有背叛我,并且以后会注意和方冉晴保持距离。
我这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可现在看来,我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蒋川似乎并不需要也不配,我给的这个机会。
等我回到家时,蒋川已经在客厅等我。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我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停下。
“做好决定了吗,辞退她还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更倾向于他直截了当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毕竟,自从三年前蒋川丢下我独自逃跑,让我在绑匪手中受尽折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感情就出现了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痕。
三年前蒋川的事业刚刚起步,就因为做事太过激进得罪了人。
有人雇了一群混子要打断蒋川一条腿给他个教训。
我和蒋川被那群人抓走。
或许是出于害怕的本能,蒋川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尽管他逃走后立马报了警,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被那群人抓去折磨泄愤。
直到半个月后,我才被警察从那群人手中救出来。
在那一场祸事中,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受了很大的伤害。
我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才彻底转好,可身体上的伤害却永远无法挽救。
因为受伤,我子宫被摘除,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更是因为这件事性情大变。
我不能保证自己对蒋川完全不怨恨,也不能保证蒋川还会爱被那么多人碰过的我。
所以我提出了离婚,想要将婚姻终止在两看相厌之前。
蒋川拒绝了,他发誓会比以前对我更好。
蒋川开口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不离婚。”
我没有任何意外,逼问道:“看来你是要做另一种选择。”
蒋川摇了摇头,“你如果因为今晚的烟花生气,我可以补你一场更美的烟花。”
“你当初就想看,现在我有钱了……”
他避之不谈的态度挑起我的怒火后,反而冷静的看着我发火。
因为一直以来的争吵,我让当初为我做心理治疗的朋友分析过蒋川。
想到那些,我忽然冷静下来。
我和蒋川是彼此的初恋。
那些恋爱中女生常有的小毛病我全都有。
不让他和其他女生接触太多,要他事事向我报备,总是无理取闹的发些小脾气……
可这些,全都在他丢下我,让我被绑匪抓走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我不再每时每刻都黏在他身边,也不会再因为一点小事就无理取闹发脾气。
事业变成了我的重心,因为我想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不是别人口中,蒋川身后的贤内助。
蒋川经常说我变了。
第一次因为方冉晴发生争吵时,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变了,他也不会给方冉晴那么多关注。
我想,无论是谁,被那样一群人折磨凌辱半个月都会变。
但我被抓甚至被牵连,全都是因为蒋川。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自欺欺人。
他把方冉晴当做我的替身,假装曾经那个天真的我没有因为他的过失而消失。
更想让我因为方冉晴的存在而吃醋发脾气,试图将我变回原本那个江好。
他在方冉晴那寻找精神上的满足,又不愿意放开我。
我觉得可笑至极,我没有因为蒋川丢下我而怨怪他。
他倒是怨我为什么变了。
满京市都说,蒋川找这个替身在身边代替我,是盼着我早死。
或许有时候,他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死在那群绑匪手中,那他所怀念的,就永远是他喜欢的那种我。
可我偏要好好活着。
3
蒋川并没有在我给出的选项里做选择。
他不愿意和方冉晴划清界限,也不愿意在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上签字。
看着我气恼到咬牙切齿的样子,蒋川平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压抑许久的怒气彻底爆发,我用力挥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
“蒋川,我没耐心陪你玩你拉我扯的游戏,你最好在我耐心告罄之前签字。”
“否则,我不介意起诉离婚!”
起诉离婚,意味着我们要撕破脸。
蒋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上的痛感提醒着他,他被我扇了巴掌。
和蒋川在一起那么久,我深知他视尊严和性命一样重。
他沉默着摸了下嘴角,嘴角擦破后流的血瞬间染到他手上。
蒋川攥紧了拳头,好像下一秒就会朝我挥过来。
拳头没有挥舞过来,蒋川眼睛通红的放狠话。
“我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别说包养一个方冉晴,就算再多几个,你也别想离开我。”
“像你这样被人玩烂还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离开了我,你以为还会有谁要你!”
嗡——
蒋川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回响。
我耳朵短暂嗡鸣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看得到刚才还通红着眼发泄怒气的蒋川忽然安静下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
他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张嘴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可这些我都没有听到。
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在重复:
像你这种被人玩烂还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一瞬间我失去所有理智,只想将眼前碍眼的蒋川轰走。
我拿起身边所有能抓到手的东西朝他砸去。
下一秒,蒋川额角就被砸出一道伤口。
他脸上的愧疚在我发疯的状态下渐渐消失不见,转而变成愤怒。
但我根本不在乎他对我是愧疚还是厌恶。
我只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滚!”
“你滚!”
蒋川被逼的步步躲闪,最终逃也似的打开门离开这里。
门被用力关上,我也随着这道声音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件事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用了一整年时间开解自己走出来。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再次把我推进这个深渊。
脑袋昏昏沉沉,没多久我就没了意识。
4
等我醒来时,仍旧夜深如墨。
屏幕碎裂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我身边,早已经关了机。
我找到充电器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手机上有几条工作消息以及方冉晴发来的信息。
而蒋川离开时,明知道我状态不对,一天一夜过去也没一条信息。
我将工作消息一一打开回复,随后定了最快去海市的机票。
当初为我做心理治疗的朋友,她如今在海市定居。
至于方冉晴发来的消息,我看都没看。
昨天蒋川被我赶出去,有很大的可能是去找方冉晴。
所以方冉晴发来的消息,无非就是炫耀,实在没有看的必要。
至于蒋川……
想到他,我心里升起一股罕见的恨意。
曾经那些被压抑的怨恨一股脑的冲破理智,涌进脑海中。
这次,就算他主动愿意离婚,我也不会轻易同意。
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第二天飞机抵达海市,刚出机场我就看到张敏正举着牌子等我。
因为职业的缘故,张敏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可就算是她,知道蒋川对我做的事之后也没忍住骂他人渣。
“你打算怎么办。”
张敏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担忧。
当初我在她这里治疗时,有很高的抑郁倾向和自杀倾向。
她担心我再次陷入那种内耗痛苦的怪圈。
“找蒋川出轨的证据,起诉离婚。”
不止是身体出轨才算出轨。
我只要拿到蒋川包养方冉晴的证据,起诉离婚对我更有利。
原本我只想和蒋川好聚好散,是他逼我走到这一步。
我暂时在海市停留下来,每天在张敏的帮助下做心理治疗和纾解。
如今的我,早已经比三年前更强大。
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或许会将我刚刚愈合的伤口撕破,却再也不足以将我打倒。
来到海市的第二天,我联系私家侦探收集蒋川出轨的证据。
蒋川和方冉晴的相处毫不遮掩,没过几天证据就像雪花一样飘到我手中。
在我离开京市的这几天,蒋川一直住在送给方冉晴的那栋别墅里。
看着铺在桌面上的照片,蒋川和方冉晴的行为早已越线。
可我心里再也升不起一丝一毫的难过。
拿到证据之后,我马不停蹄找了善于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之后,还没等到法院受理。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的蒋川忽然打电话过来。
“下周你生日,我订了餐厅为你庆生。”
蒋川语气平静,好像我们并没有半个月不联系,也不曾大吵一架。
这还真是他一贯的作风。
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下周法院传票应该能送到。
我冷笑着应下了他的“低头示好”。
5
再次返回京市时,张敏推掉了工作陪我一起。
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活像是要去干架。
回到家,屋子里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客厅地上一片杂乱,砸碎的杯子静静躺在地上。
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张敏忽然就火了起来。
她骂骂咧咧的骂着蒋川,帮我收拾好客厅的狼藉。
“等你们离了婚,我找人套他麻袋去,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笑着表示赞同,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我生日那天刚好赶上周末,蒋川再三给我打电话确定我一定会到。
到了生日那天,等我赶到蒋川早已发给我的地方时,他已经在了。
只是,原本两个人的‘约会’多了一个方冉晴。
方冉晴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蒋川表情有些不耐。
看到我出现,蒋川抽出被方冉晴抓着的手快步向我走过来。
“江好,她……”
注意到我的视线,蒋川着急想要解释什么。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方冉晴已经走过来抢走了话语权。
“听说今天是姐姐生日,应该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呵!
和蒋川我都能撕破脸,她方冉晴又算什么。
我正要说话,张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当然介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一个被包养连小三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张敏走到我身边站立,又看向蒋川道:
“养三养到明面上,这样耀武扬威的,蒋总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她当面的嘲讽让蒋川黑了脸,转头将怒气发到方冉晴身上。
方冉晴故意不看蒋川带着警告的眼神。
她嘴角扬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将一个刻着“求子”两个字的木牌递给我。
“听说姐姐很喜欢孩子,可是和蒋总结婚那么多年都没能生个一男半女,想来是没这个命,所以我特意买了个求子符送给你。”
“我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