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弟弟挡刀死后,妈妈想将我的遗体卖钱,我死后她天天听到我在耳边说话

向人间借朝暮 2024-07-15 16:52:30

高利贷拿刀上门讨债。

母亲把我推出去替弟弟挡灾。

我被乱刀砍死,死后我遗容急需修复。

身为遗体整容师的母亲却拒绝为我修复。

直到她发现——

日日夜夜都能在独处时,听到我死后的心声后

才终于跑去看我那破碎的遗体。

与她对视间,我整个人都笑抽了。

1

死后我的灵魂飘回到母亲身边。

她端着刚出锅的乌鸡海参汤轻手轻脚走进弟媳的房间。

「趁热喝,补补身子。」

她盛了满满一大碗黄澄澄的浓汤递给还在坐月子的弟媳。

弟媳笑着接过,挑了挑眉,「母亲,海参挺贵的吧,你又挪用大哥的工资卡了?」

母亲爱不释手地抱起小侄子,满不在乎。

「什么挪不挪用的,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孙子的。」

闻言弟媳满意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我拼命地压制内心的苦楚。

但那种苦涩就像利刃一样,刺破我的心。

母亲因父亲出轨而离婚。

我长得最像父亲,甚至可以说是跟父亲儿时一模一样。

弟弟自小比我更会逃母亲欢心。

就这样,母亲把对父亲的恨,转移到了我身上。

只喜欢弟弟一人。

小的时候偏心也就算了。

长大了还对我道德绑架,要我上交工资卡照顾弟弟一家。

弟弟不学无术没有正经工作。

母亲便要我去医院试药给小侄子赚奶粉钱。

卡里的一万块就是上回试药我的肾脏出了问题。

医院那边额外补偿的。

母亲明知道那是我治病的钱,还要私自占用给弟媳补身体。

我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巧巧,我宝贝孙子的奶粉够吗?不够让他大伯再去试药,听说医院下个月又要实验新的药。」

母亲把侄子轻轻地放到婴儿床,目光在房间巡视一圈。

黯然记下待会儿要我购买的东西。

嘴里还不屑地冷哼:

「都说养儿防老,周浩一个月连五千块都赚不到,真是白养了。」

「母亲,让大哥给我买两斤燕窝呗,听说可以美容养颜。」

弟媳满足地放下鸡汤碗。

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好。」

母亲宠溺地笑了笑,低头把要买的东西全部发到我的微信。

我跟着母亲离开弟媳的房间。

灵魂不停地颤抖,满腔的怒火在体内盘旋。

好似每一次喘息无尽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

以前家里不是没有条件。

就是因为母亲不喜欢我。

早早就让我辍学外出打工。

赚钱供弟弟读书。

我一个小学文凭能找到快递员的工作已经十分不易了。

但是母亲不折磨我她就浑身不舒服。

不仅设计我背债为弟弟一家买房。

还要我拿命养她的孙子。

她都不知道几次试药下来我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侵害。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痛苦怨恨。

我不像是她的儿子,倒更像她的仇人!

她就从来没想过我。

天下间怎么有这样狠毒的母亲。

哐!

突然,遥控器被母亲用力砸在茶几上。

随后神经兮兮左顾右盼,大骂:

「我狠毒?当初刚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母亲眼中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

唇瓣微颤,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活着碍眼,趁早死了得了。」

我心头窜出莫名的凉意。

原来母亲比我想象的还要厌弃我。

我用力攥紧了手,努力压下心里的苦涩。

带着几分自嘲笑了笑。

如你所愿。

我真的死了。

倏地,母亲抬头望了下。

眼神游离不定。

「你的命溅得很,谁死你都不会死!」

闻言我猛地抬起头,神色震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母亲居然可以听到我的心声!

2

我飘到她面前,确定她看不到我。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

我试探道:「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吗?」

谁料母亲当场就站起来。

把椅子撞得砰砰响。

「周浩要是死了,我得放三天三夜的鞭炮,庆祝我脱离苦海!」

母亲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霎时间。

好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心里又惊又悲。

母亲的铃声响了。

她愣了下,才如梦初醒般接通。

「姜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休假,这里送来了一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男子,你今天能抽空过来缝合吗?」

「还有一件事,他的身份证上的住址好像和你家一样,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啊?」

对方是母亲的同事。

我以灵魂状态醒过来的时候,她们正对着我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发愁。

「瞎说什么呢,我家可没死人,再说了我要照顾媳妇坐月子,没空。」

母亲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母亲是殡仪馆的遗容修复师,技术精湛。

许多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在她手里都可以恢复基本的样貌。

弟弟整天游手好闲,结识了外面居心叵测的人。

骗他为人担保欠下巨额债务。

那天一群凶神恶煞的青年持刀堵在我家门口,逼我弟出去。

母亲想都没想,直接把我推出去。

带着我弟一家从后门跑了。

任由我被他们拖到小树林砍断四肢,挖出眼珠。

临死前他们邪恶地割掉我的鼻子。

在我脸上和身上砍了无数刀。

最后割破喉咙放血而死。

想到死前的画面,我的灵魂剧烈地颤抖。

脑袋轰的一下,发出了颤栗破碎的尖叫。

「喊什么,闭嘴!」

母亲对着空气怒喝。

目光如锐利的刀片,像要穿透我的灵魂将我撕成碎片。

「母亲,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当心吵到你孙子。」

我弟周涛睡眼惺忪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打着哈欠问道:「我哥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跟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待遇差距竟如此巨大。

都是母亲的孩子,凭什么周涛就可以得到母亲全部的爱。

而我只能像只哈巴狗似的蹲在地上摇尾乞怜。

我猩红的眸子靠近他。

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我哪知道,说不定赌气跑出去偷懒了。」

母亲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看向周涛的眼神是我从来没得到过的温情。

「涛啊,我寻思着那些催债的还会再来,要不我们先出去避一避,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周涛埋头喝水,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母亲,能躲到哪里去,这都几天了我哥他不会有事吧?」

「他要是出事了,以后房贷谁来还。」

我当然不会认为周涛在担心我。

他是怕催债的再来,没人替他挡灾。

「能有什么事,他命硬着呢。」

「我已经给巧巧找了家月子中心,咱们一家人都可以住过去。」

母亲得意洋洋翻出包里的卡。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工资卡。

3

是我留着治病的救命钱!

给弟媳买补品就算了。

她竟然想背着我把我的钱挥霍掉。

心里的怒意像蔓延的野火,迅速将我的理智烧得消失殆尽。

我不顾一切冲向母亲。

想要掐断她的脖子。

但是灵魂从她的身上穿过,伤不了她分毫。

眼睁睁看着他们拿着我的钱住进了装修豪华的月子套房。

巧的是,隔壁房居然是我们村的张姐一家。

「呦,张姐,你也带媳妇过来坐月子?」

母亲笑着和她打招呼。

张姐立即神秘兮兮拉着母亲低声道:「你没听说啊,咱们村的小树林里死人了。」

「血流了好大一滩,把周围的泥土都染红了。」

「要不是嫌晦气,我才不来这儿花冤枉钱呢。」

母亲听了手里的奶瓶没拿稳,掉在地上。

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

略带紧张地开口,「哪,哪天的事?」

「就是三号那天。」

得知和催债那天的日期一样。

母亲和我弟一家面面相觑。

「母亲,你孙儿的奶瓶碎了,小孩的东西可贵了。」

弟媳不满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周涛接收到了她的眼色。

立即会意,挑唆母亲要我买。

窒息的仇恨像是万丈高山压过来,心头强烈的恨意上涌。

我下意识攥紧了身侧的手。

他们像吸血鬼一样吸食我身上每一滴血液。

对我的安危全然没有半分的担忧。

恨意上涌,我心里又生出了要掐死他们的冲动。

奇怪的是。

母亲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干坐在凳子上。

她不是可以听到我的心声吗?

「知道了。」

这次母亲回答得明显敷衍。

眼神变得游离,不停地扫视周围的环境。

叮~

母亲的手机响了。

弟媳嫌她讲电话的声音大。

把她赶出了房间。

我也跟了出去,要是我没看错,应该是母亲的同事打来的。

她憋着一肚子气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接听。

「姜姐,要不你还是来一趟吧,死者的名字叫周浩,年纪也和你儿子的一样。」

母亲在弟媳那里受了气,压根听不进对方的劝说。

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

电话再次响起。

母亲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关了机。

我心中暗自嘲讽。

尽管知道就算我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扑通扑通。

我诧异地扬眉毛。

她的心跳这么厉害?

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颤抖。

额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儿。

我的内心还是莫名生出了一丝期盼。

母亲看到我的尸体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不可能!」

母亲突然暴怒。

脸色煞白,惊恐地捂住耳朵。

嘴里念念有词。

「周浩命硬着呢,不可能是他。」

「他不可能死在我面前!」

她躁狂地在安静的走廊里大喊大叫。

听不进工作人员的劝阻。

甚至对人家大打出手。

我明白了。

原来只有母亲一个人的时候。

她才能听到我的心声。

因为母亲的异常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其他产妇的休息。

他们一家被月子中心请了出去。

4

拿着退还的费用。

周涛和他媳妇已经忘了张姐口中的血案。

窝在客厅沙发商量着出了月子该去哪里玩。

母亲抱着小侄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兴致不高。

我就纳闷了。

母亲她这种异常的行为,为什么周涛他们不惊讶。

深夜。

母亲坐在床上。

拿出手机调出和我的微信通话界面。

上面的信息还停留在母亲要我给弟媳买燕窝那里。

她发了一会儿呆。

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拨打了我的电话。

我试图通过心声告诉母亲。

我的电话早在我死的那天,被那些人踩裂了。

母亲却此刻假装听不见。

她疯狂地打着打不通的电话。

「别想骗我!手机哪有那么容易踩坏!」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很爱惜我给他的东西!」

「定是不会让别人破坏的!」

是,我向来珍惜母亲送我的东西。

可我的手指一再断掉...更何况,我本身就不足10根手指。

我怎能护得住我的手机?

以前她的电话信息我从来不敢超过五分钟不回。

这一次在打过十几个电话后,母亲彻底崩溃。

毕竟,我已经五天没回她了。

我咬紧牙关,任由无法言说的痛楚侵蚀我的内心。

每次的回忆上涌,带来的都是再次的凌迟。

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

我如她所愿真的死在外面了。

「别说了!」

母亲陡然拔高声音,面容变得狰狞而扭曲。

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紧紧地盖住。

浑身抖动不停。

隐隐传出哭泣的声音。

第二天。

菜市场里熟人多。

今天他们看母亲的眼神格外的奇怪。

「姜姐,今天怎么是你出来买菜,周浩呢?」

母亲身形一震,犹豫了一下。

敷衍道:「和我吵了两嘴儿,离家出走了,这个儿子白养了。」

我死死地瞪着她。

想要看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把我推出去送死,现在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是吗,我在小树林里发现了好大一滩血迹,地上还有一个被破坏的手机,上面的屏保好像是你的照片。」

全大叔迟疑地看着她。

母亲面色一僵,瞬间脸色惨白,语气透着紧张,「你们弄错了吧,周浩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说着快步离开菜市。

连菜都忘了买,急匆匆跑回家。

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回神。

她木然地接通手机。

下一瞬。

脸色苍白如纸。

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姜姐,我问过了死者是从你村子的小树林里拉过来的,身份证的信息又与你儿子的一样,我看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不然依我们的水平怕是难以复原他的本来模样。」

后面的话她没有听完。

背脊靠着墙壁浑身颤抖。

眼里充满了骇然。

看到母亲这幅模样。

我讥讽嘲笑。

她终于意识到我出事了。

可为什么我又有些难受呢?

明明是她亲手把我推出去的啊。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倏地。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夺门而出。

我紧紧跟在她身后。

想要知道待会儿她看到我的尸体该是如何的惊慌。

来到殡仪馆。

她的同事立刻领着她来到停尸间。

「姜姐,你总算来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打开吧。」

母亲努力平静着声音。

微微有些发颤。

打断她们的话。

随着放置我尸体的冷宫柜被拉开。

几截看不出人形的肉块赫然出现在眼前。

后脑挖空,脸部面目全非。

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气氛一度低沉得窒息。

「姜姐,这是死者的身份证。」

同事默默拿出我的身份证交到母亲手里。

母亲颤颤巍巍接过,

看到了身份证上的我。

随后整个人身子差点一软,被同事连忙扶住。

“姜姐,你要冷静。”

而她好像不太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

随后状若疯狂地把冰柜全部拉出。

终于,她在一堆肉块中翻到了我的左手小拇指。

「周浩!」

母亲绝望颤抖地大喊,彻底瘫倒在地。

恐惧像看不见的手,紧紧攫住了她。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眼泪哗啦啦流下。

5

我盯着尸体上的半截小拇指。

余晖朦胧间,眼眶微微泛红。

我仿佛看到了十二岁的我。

弟弟使坏把我推进河水里差点儿淹死。

我第一次反抗和他打了一架。

他脸上挂了彩。

母亲不问理由。

气得拿刀剁了我半截手指。

钻心的疼痛如浪潮般袭来。

却比不上当时母亲眼中的狠厉。

「姜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默默地拿出工具,协助母亲帮我修复遗体。

母亲不愧是这里的一把手。

即便情绪崩溃,双手颤抖。

还是在两个小时后将我的脑袋基本恢复。

「咦,五脏全部病变坏死了?」

负责替我把内脏塞回肚里的两个阿姨脸色大变。

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

母亲缝合的手一抖,怀着茫然的恐惧扒开我的肚子。

下一瞬就像天塌了似的哭得歇斯底里,几乎晕倒。

「周浩啊!」

我看着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悲伤就像一股汹涌的潮水,涌上她的心头,将她淹没其中。

满室的空气中都充满着悲痛。

我的喉咙变得干涩难耐。

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抬头欲将喉间的酸涩咽下。

为了多拿钱。

母亲总是逼我去试验危险的药物。

弟弟还算有良心,看不过去劝阻了几次。

但是母亲一意孤行,不把我的利用价值榨干她是不会消停的。

胃穿孔,肝硬化,肾衰竭,糖尿病坏疽都是试药的后果。

我这一生前半辈子没有得到母爱,后半辈子被病痛折磨。

即便没有暴力催债,我也活不久了。

好在死后能看到母亲为我掉眼泪。

这或许是唯一可以慰藉我的地方。

母亲哭了一阵已经无力处理我的后事。

委托她的同事将我火化后。

她一个人呆坐在火化室外的石凳上等候。

叮~

母亲机械地接起电话。

声音是我没听过的苍白落寞。

「周涛,什么事?」

「母亲,你怎么还不回来做饭,还有这个月的房贷我哥还没交,银行那边催了。」

听得出电话那边周涛非常焦急。

「你哥死了,被那些人砍死了。」

母亲的语气波澜不惊,叫人听不出情绪。

周涛沉默不语。

我冷眸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儿。

现在我死了。

月供三千块,足以让没有工作的周涛焦头烂额。

「那他的内脏还能卖吗?我看中的跑车下个月就要付定金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

周涛却说出了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试药损坏了他的五脏,恐怕器官贩卖那边我们要违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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