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现状:杀自家的猪受限,砍自家的树受限,流水席也要被严查?

阿善通晓军务 2024-07-09 02:13:10

杀年猪?没门儿!

砍自家果树?休想!

办个流水席?小心查你!

咦?不是说要振兴乡村经济吗?咋还给村民添了这么多紧箍咒?

原来,不知不觉中,原本方寸之间的农村,竟然了经历那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项项新政策、新规定接踵而至。

在给农民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难免让许多人感到手足无措。

从杀年猪到砍树,再到操办酒席,传统的农村生活方式似乎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围剿”。

杀年猪之殇,传统习俗碰壁现代法规

寒冬腊月,烟火人间。

对于许多农村家庭来说,杀年猪是一项必不可少的年俗。

肥美的猪肉被做成香喷喷的腊肠、饺子和红烧肉,供一家老小围坐一堂,共度团圆时刻。

但是,这项传统却正在现代法规的重重限制下艰难前行。

以浙江省某村为例。

2022年,村民老王家的两头年猪养肥了,按照往年惯例,他提前请了屠夫上门准备宰杀。

岂料这时村里来了通知:为严格执行非洲猪瘟等疫病防控规定,散养猪禁止自宰,必须全部出栏,集中屠宰、检疫。

老王一听傻了眼,集中屠宰点远在十里外,来回路费都够买好几斤肉了。

更让他犯愁的是,集中屠宰的肉不能自己灵活分配,年货腊肠、香肠没法做了。

实际上,类似的故事正在全国各地上演。

2018年,农业农村部出台的《生猪屠宰管理条例》明确规定。

生猪必须在设区的市级人民政府确定的生猪定点屠宰厂(场)屠宰,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违法屠宰生猪。

这无疑为农户自宰肥猪盖上了紧箍咒。

从法规的角度来看,这些规定意在加强食品安全监管,防控动物疫病,其初衷无可厚非。

非洲猪瘟等疫情对我国生猪产业造成了巨大冲击,唯有从养殖、屠宰到运输各个环节严格把关,才能筑牢防控网络。

但是在执行中,一些地方为求一刀切快速见效,却忽视了顺应农村实际、因地制宜的必要性。

杀年猪虽是小事,但它所承载的不仅是农户的经济利益,更有浓浓的乡愁记忆。

对生态猪肉品质的追求,对传统美食工艺的坚守,都是乡村文化的宝贵遗产。

可在城镇化、工业化的洪流中,又如何在确保食品安全和疫病防控的同时,最大程度维护农民利益,留住乡村的烟火味呢?

砍树之困,私有林权与集体管理的博弈

在崇山峻岭环抱的村落里,树木不仅是农民的重要经济来源,更是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绿色屏障。

但是,当农民想要砍伐自家的树木时,却可能面临一场与集体管理的拉锯战。

杨大叔家有一片香樟林,是他的父亲年轻时栽种的。

如今树龄几近半个世纪,高大挺拔,每逢夏日,林中便凉风习习,沁人心脾。

去年,杨大叔盖房子急需用材,便想砍伐几棵樟树应应急。

岂料伐木申请递交村委会后,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村里为了保护生态,对砍伐树木进行总量控制,他这几棵树,恐怕卡在指标里了。

实际上,杨大叔的遭遇绝非个案。

在很多农村,森林资源虽归农户所有,但行政审批权、经营管理权却掌握在村集体手中。

这种名归农民,权在集体的状态,容易滋生矛盾和利益冲突。

2008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关于全面推进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决定。

明确要求,在坚持和完善集体所有制的基础上。

落实农民的林地承包经营权,允许农民依法采取出租、转让、入股、抵押等方式流转林地经营权。

不过,时至今日,一些地方在落实林权改革时,仍存在尊重农民意愿不够、过度管控伐木指标等问题。

林木对农民而言,不仅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更是祖辈心血的延续。

很多农户房前屋后的树,都是父母、祖父母一手种植的。

对他们来说,砍一棵树如同割一块肉,非迫不得已不会下此决心。

作为主体的农民,难道不比行政人员更加珍惜和爱护家乡的绿水青山吗?

保护生态固然重要,但在具体实践中,不能搞一刀切,更不能用简单粗暴的管控,剥夺农民对绿色资产的自主权。

唯有尊重基层首创精神,赋予农户更多参与林业经营的自主权。

并辅之以科学规范的登记、交易机制,才能在发展与保护之间找到最佳平衡点。

而在杀年猪、砍树等问题的背后。

是农村生活方式的悄然变迁,也是私人权利与公共管理的艰难博弈。

除此之外,城乡结合部的流水席,又何尝不是机遇与挑战的交织?

流水席难办,乡村振兴背景下的节俭令

婚丧嫁娶、乔迁庆典,在中国农村,最隆重的庆祝方式莫过于摆流水席。

长长的桌子从屋里一直排到屋外,亲朋好友们你方唱罢我登场,鲜花锦簇、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但是,随着国家政策对农村大操大办酒席的限制日益收紧,这一乡土场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去年,河南农村小伙小张结婚,为图便利省钱,托人请了十几桌酒席。

谁知酒席还没开席,就被当地政府认定为铺张浪费,新郎新娘双双挨了批评,还被罚款500元。

更让小张不解的是,同村的老赵办满月酒,请了二十桌,却没受到任何处罚。

原来,老赵提前向村里打了招呼,声称只请亲戚。

但实际上亲朋好友都去了,还是明目张胆的铺张浪费。

对此,小张连连感慨:同样都是酒席,凭啥就我挨罚?

而对于小张的遭遇,更是折射出了基层治理中节俭令执行的尴尬:

表面上热热闹闹,实际上却容易流于形式主义,甚至成为一些人敛财牟利的工具。

一些地方动辄拿铺张浪费说事,却从不深究背后的人情往来和攀比心理,更缺乏疏导农民思想观念的长远之策。

事实上,过度集中的婚丧嫁娶本就容易引发群体性聚集感染等公共卫生隐患。

而农村基层组织软弱涣散,管理松散,在一些农村地区,党员干部带头大操大办,成风成俗,对农民也有很大的负面示范。

如果基层组织不能以身作则,谈何彻底遏制铺张之风?

乡村振兴,不仅要在产业革命、人居环境上动大手术更要在乡风文明塑造上久久为功。

与其简单粗暴地堵住农民办酒的渠道。

不如多在移风易俗上做文章,引导群众自觉抵制陈规陋习,用勤俭节约的新风正气替代攀比享乐的歪风邪气。

2016年,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指导意见》。

明确提出积极推行婚事新办、丧事简办、其他喜庆事宜不大操大办,为农村移风易俗指明了方向。

各地要立足农村文化土壤,组织引导农民自己制定村规民约,让节俭办酒成为农民发自内心的自觉行动。

而不是行政命令的被动接受。

流水席的兴衰,映射的是农村社会的悄然变迁。

在乡村振兴的宏大叙事中,杀年猪、砍树、办酒席看似不起眼,却都折射出传统农村生活方式与现代治理体系的碰撞与融合。

结语

杀年猪、砍树、办酒席,看似寻常的农村生活片段,却折射出传统习俗与现代法治的动态博弈。

在乡村振兴的宏大叙事中,如何在推动现代化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留乡土情怀和文化根脉,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或许,我们无需用二元对立的视角看待传统与现代。

正如学者费孝通所说:多数农民并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是愚昧的、保守的。

相反,只要新生事物适合他们的需要,他们比城里人更容易接受。

关键是要在尊重农民主体性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地赋予其更多自主权,而不是简单粗暴的管控。

从本质上说,乡村振兴既是一场经济革命,也是一场文化重塑。

只有在现代治理体系中为传统生活方式预留空间,在移风易俗中突出农民的主体作用。

才能让乡村真正焕发勃勃生机。

毕竟,农民才是乡村文明的代言人,也是乡村振兴的主心骨。

但愿不远的将来,杀年猪、砍树、办酒席这些富有烟火气息的场景。

不会彻底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而是能以更加文明、理性、科学的方式延续下去,成为乡村记忆中永恒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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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通晓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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