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风云录二(46):我在路上

易木神谷户 2024-09-04 14:12:56

终于,在胆战心惊中走出芦苇荡,面前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土公路。在路北围墙中有十多幢平房。看上去不像是民宅,与我们农场的宿舍差不多。走近一看,这是县里办的五七干校。

上前问门卫。正在值班是一位壮汉,他倒是问了我从哪儿来,到哪里去。我一一回答后,他表示很惊讶我的胆量,说是在初夏能穿过这八里大洼的人,是头一次见过。前些日子,有河西的社员来这芦苇荡里摸鱼虾,被毒蛇咬了,来不及救治死了。被壮汉这么一说,我后怕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壮汉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曹镇,他又很吃惊。说这里离镇上有十多里,没有路可走的。我说有人告诉我,曾经徒步去过,他说不知道。并告诉我,从这儿朝西走,到新堡河边,有一摆渡口,可到了那儿去问问。

此时,天已大亮。可能是黄梅季节到了吧。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天上驰过。一会儿初升的阳光照亮大地。一会儿又是乌云阵阵,飘起了细雨来。我出来匆忙,没带伞。在这半荒芜之地。短袖衬衫被淋得通湿。我想起了那曹镇九点的公交车。而没有条件买手表。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心里有点发急。又是一溜小跑。

到了河边,翻过长满树木的堤岸。到水边一看,正如五七干校的壮汉所说的是一个摆渡口,不过这摆渡船停在对面。我用手围成喇叭状,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喊“过河了”

见没人应。又喊“有人吗?”这喊声,在宽阔的河面上回荡,发出阵阵回响。

又过了一会儿。从对面河岸上下来一位老汉,见我频频向他招手,慢腾腾地摇橹过了河。还没有到岸,我一步跳上了渡船。老汉问“过河吗?”我回答是。老汉说这摆渡是要收费的。

原来,这摆渡船是河西生产队的,因为在河东有队里的茅草地。故本生产队到对岸干活,坐船是免费的,其他路人摆渡过河要付费。每人单趟五分钱。

我从书包里掏钱,却是找不到五分的零钱。便掏出一张壹毛的纸币。大方地说“给你一角,不用再找了。”

老汉见我出手大方,便热情起来。他告诉我,来这儿摆渡过河的人,除了本队的人,外人来摆渡的人很少。已经几天没收到钱了。

我见机便问了他去曹镇的路线。他说去镇上是可以的。但没有直接的路。需要在农舍与田野中穿梭而过,像我要去,则比较难。

这下,我犯愁起来。这路怎么走,心里没有底。就如骑虎难下了。

老汉见我很迷茫的眼神,说看在我是很诚实的人,就教了我怎么不迷路。从河岸上去,到镇上要经过五个生产队。你到一个生产队,就问下一个生产队怎么走。然后走到下一个生产队的队部,生产队部的晒场上都竖有上下工的旗杆,很远就能看到。

老汉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农家人。有这么独特认路的方法,真让我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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