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十二年的爱人为摆脱我,专门设计了一场车祸,她假装失忆,只为了去追求回国的竹马白月光。
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她同朋友们说要追求此生真爱,早已厌烦我许久。
可惜竹马订了婚,她转头又想起了我。
1
私人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徐小云的病房门虚掩着。
「慕卿泽?早玩腻了。」
「第一次见他确实很帅气,可现在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脾气却还和大男孩一样差。」
「不过现在终于可以甩掉他了。」
「装失忆装的可真累。」
我愣住了。
徐小云还在抱怨,我却已然听不清了。
手中的鸡汤一瞬间有千斤重量,险些让我拿不住。
原来,女友车祸失忆,是个为我而存在的局。
被挤压的车厢内,我还记得徐小云满脸鲜血紧紧抱着我的头,声音虚弱却还安慰我,「阿泽,没事的。」
确实是没事的,毕竟这场车祸,是她一手策划,只是为了甩开我。
病房门被打开。
林沐站在门边,看见我微微一怔,表情有些心虚。
酝酿了好一会,林沐声音磕磕绊绊,「姐夫,你来看徐姐啊。」
「怎么不进去,在外面站着多累啊。」
我几乎想笑。
进去做什么,听徐小云这些年对我的怨言吗。
听她苦心积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只为甩掉我吗。
眼眶还是酸的厉害,我努力扬起笑脸,「不了,我还有事。」
门内,传来徐小云紧张的声音,「谁,谁在外面,是阿泽吗?」
她连装都不装了。
明明前一天,她还说,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她的头上还缠着纱布,眼神里透着茫然。
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有个好姐妹叫林沐,最疼爱的表弟是徐严。
她问,阿泽是谁,长得很帅,但她没有任何印象。
「我们下个月结婚?」
徐小云的诧异道,「医生说我的伤需要静养,况且我忘记了一切,婚礼还是延迟吧。」
那时我傻的天真,居然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不过也确实,很容易让人信服。
我闭了闭眼,又想起了那场车祸。
徐小云被送去抢救,而因为他护住了我的头,我只是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
医院苍白的墙边,抢救室红色字样刺眼。
我蹲坐在地上,手上珠子莫名发烫。
这是徐小云二十岁那年去山中为我所求,保我一世平安。
山高草木深,一步一叩首。
回来时,她为我带回了一串珠子,阳光透过窗子撒在她的侧颜,澄净目光格外虔诚。
我仍然记得那天,她脸上的疲惫,衣角的尘土,语气中的满足。
「他们说,开过光的珠子格外灵验,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保护你,岁岁平安。」
医院瓷砖冰冷,我紧紧攥住了珠子。
闭上眼的那一刻,我为她祈福,愿以今后一切,换她平安。
而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
控制住情绪,我将鸡汤递给林沐几乎算的上是慌乱而逃。
「给你补补,照顾她辛苦了。」
回到家,我的大脑仍一片空白。
不敢相信,相伴十二年的爱人费尽心思只为甩开我。
听她的言论,显然是对我积怨已久。
可我不明白,年少相识,下一月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我们为什么会走到如此地步?
2
我们高中相识,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班里的同学们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徐小云穿着浅色衬衫裙,少女面容青涩,脸颊泛红,手里拿着情书。
「慕卿泽,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也许是月色太亮,又或许是同学会上喝的果酒度数有些醉人。
我答应了她。
那晚少女的眼睛里恍若盛满了星河,无数星星碎在了她的眼眸,连同我,一同沉沦。
是三年的朝夕相处,是学业中的互帮互助。
又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少女看着我最真诚的笑。
「慕卿泽?见到你确实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呢!你好啊,我的新同桌。」
手机里,是徐小云给我发的消息。
她说,她已经想起来了全部。
她问我,如果她的伤在下个月之前好,婚礼能不能正常进行。
女人有时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我愣愣的看着那条消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明明车祸是她精心安排,为了甩掉我,可现在却还问我婚礼是否正常进行。
愣神间,电话响起。
下一秒,好哥们儿宋梓的声音响起,「阿泽,徐严回国了,她喊咱们明天聚一聚呢。」
「不过她这次回来好像是要订婚了,也不知道她的未婚夫会不会一起来。」
徐严是徐小云的表弟,也是我们共同的好友。
我们之间已有许久年未见,或许是对于他回国的时间,我觉得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见我没说话,宋梓有些疑惑,「阿泽,怎么了?」
「徐严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内心隐隐约约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想。
「就,月初的时候,你和你家徐小云出车祸那会。」
「我看你关心徐小云,就没和你们说了,怎么了?」
我和徐严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他出国留学,而我留在了国内,陪在徐小云身边。
新开的酒吧设计感十足,画风隐约有些熟悉,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暗淡灯光下,暧昧气氛横生。
徐严坐在吧台前,年轻的调酒师玩弄酒瓶动作潇洒。
五光十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汇聚,慢慢沉淀时,细碎泛着迷人光景。
我走上前去,徐严恰巧回过头,他看见我,脸上扬起灿烂笑脸。
「阿泽,好久不见。」
许久未见,他比之前更成熟稳重了。
剪裁合体的西装,打理精致的头发,恰到好处。
他递过来一杯酒,却在我伸手时又收回,「阿泽,你现在可不能喝酒。」
我看着他微微发愣,再回过神来时,手上已接过一杯牛奶。
见我看着他,徐严勾唇一笑,「怎么了,被哥们帅到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压住心头的苦涩。
「可惜哥们有主了。」他对调酒师旁边的女实习生招了招手,我才注意到,女实习生的领口处印着一朵耀眼的玫瑰。
「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江月。」
3
年轻女孩朝我微微颔首,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陆氏千金居然甘愿沦为小小调酒师助理,简直不可思议。
徐严一只手指抵在唇边,「记得帮我保守秘密哦!」
他的眼睛亮亮的,我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陆氏千金又怎样,在徐严面前,没有人会不为他倾倒。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我从未见过哪个作为猎物的女人会逃离他的掌心。
只是我没想到,作为表姐的徐小云居然也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第一次见徐严,是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我和徐小云在图书馆看书,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门被打开,我下意识看去,穿着一套休闲装的男生站在那里,朝我们遥遥一笑。
回过头,我看见徐小云盯着男生许久,嘴巴微张,一副看呆了的样子。
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我轻咳一声。
徐小云回过神来时,男生已然走到我们身前。
「我是徐小云的表弟,徐严。」
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我为自己刚刚的做法和想法而感到脸红。
「早就听表哥提过你。」徐严小声朝我道,「我们真是有缘,初次见面,雨中相逢。」
从那以后,我们成了好朋友,形影不离。
徐小云和徐严的关系好到离谱,比亲兄妹还要亲。
徐小云为我带的小甜品,也总会有徐严的那一份。
又或许不止甜品,各种惊喜,礼物,只要有我的一份,必然也会有徐严的一份。
我有些吃醋,更多的是羞愧。
作为朋友,我怎么能对人家兄妹有这样的想法。
「你和表姐最近怎么样?下个月婚礼如常?」
回过神,徐严靠坐在沙发上,周围朋友们都看着我。
很平常的一句话,可能是心里有事,我却想起了先前在病房外听到的那段话。
指甲无意识掐入掌心,刺痛传来,我松开手,却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徐小云她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
「不然?要不然她徐大小姐怎么舍得我们阿泽一个人来。」
「徐小云就是拄着拐,坐轮椅,爬都得爬到婚礼现场。」
朋友们的笑声响起,我白着脸,嘴角强撑着勾起。
「她的伤还没好。」我顿了顿,「婚礼要延迟了。」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抬眼看向徐严,昏暗灯光下,他的脸隐匿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表姐她平时爱锻炼,下个月之前一定会康复的。」
「可她这次看起来好像伤的很严重,都把我忘记了。」
我轻轻一笑,紧紧盯着徐严。
我在赌,他到底知不知情。
他先是徐小云的表弟,再是我的朋友。
在血缘关系面前,我与他的友谊,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
徐严朝我笑了笑,他站了起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记住了就好,阿泽,你们谈了这么久……」
尾音落在空中,消散在昏暗的灯光里。
4
心骤然一痛,我将他的手拂开。
在这个距离里,我看见徐严微红的眼眶,乞求的目光。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我不愿看他这副样子,想要别开目光,徐严却又抓住了我的手。
「阿泽,当个心软的神,收留我表妹吧。」
有什么东西碎在了空气里,恍惚间,我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面孔分外陌生。
可谁来心疼我呢?
好友和爱人之间居然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一会儿表哥一会儿表弟,一会儿表姐一会儿表妹,一会儿娶我,一会嫁给我,一会儿未婚妻一会儿未婚夫,一个几千字的小短篇被写的乱成这样,人家几百万字的长篇都没这么乱!
写的乱七八糟
[笑着哭][笑着哭]
精神错乱 胡言乱语的小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