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那天,女儿确诊了重度抑郁症。
我这才知道,她被霸凌了长达三年。
当天,女儿被同学威胁,跳下医院顶楼,死在了我的面前。
没过几天,霸凌者就被宣判无罪。
面对这个结果,我冷笑了声。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我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好戏,要开场了。
1.
女儿开学那天,学校组织了一场大型体检。
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把女儿送去体检后,我就离开了。
毕竟,女儿品学兼优,平时也特别乖,一点也不让大人操心,我总觉得,她的体检结果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知,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严肃地告诉我,我的女儿确诊了重度抑郁症,有严重的自毁倾向。
听到这话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重度抑郁症?
自毁倾向?
我简直没法把这两个词跟我的女儿联系在一起。
我急匆匆地请了假,赶去了医院里。
女儿正坐在诊室里,安静地低着头抠着手指,一句话也不说。
我蹲下身,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女儿的脸,想问她些什么,却问不出口。
电光火石之间,我注意到,女儿的手腕上一道没有愈合的疤痕。
现在天气炎热,我给她买了不少短袖,但女儿却固执地穿着长袖。
我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猛然拉开了女儿的袖子。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震惊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都是疤痕。
有掐出来的,有抠出来的,但更多是小刀划出来的。
望着女儿手臂上的伤口,我掉了眼泪。
想不到,女儿见我哭,竟然比我还慌乱。
她抱紧了我,伸出手帮我擦掉了眼泪:“妈妈不哭了……”
女儿的懂事让我心如刀割。
她怕我担心她,便跟我说,这些伤口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
见女儿什么也不肯多说,我站起了身,叮嘱女儿好好待在这里,我等会儿就来找她。
离开医院后,我直奔女儿的学校。
我要调监控。
2.
软磨硬泡了一阵后,我得到了调监控的权限。
我毫不犹豫地将监控调到了前一天的教室,想看看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我意外的是,女儿一直乖乖坐在教室里上课,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我蹙了蹙眉,又拉动了下监控。
在最后一节课时,女儿被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带了出来。
她再回到教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哪怕监控的画质很是模糊,我也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我的脑子里轰得一声。
我打开了其他的监控,想要知道,这个男生到底带女儿去做了什么。
但,他很聪明。
他带女儿去了没有监控的水房。
我总觉得,欺负女儿的人就是他。
但现在,我没什么证据。
我握了握拳,将这段监控调到了u盘里,想要去找女儿的班主任。
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
是女儿打来的。
平时,我担心她的状况,就给她买了个儿童电话手表,但她一次也没有打给我。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赶紧接起了电话,放轻了语气:“宝贝,妈妈等会儿就去找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饿不饿,累不累?等会儿妈妈就来了。”
遭遇了那些事情,女儿已经很难过了。
我不想再刺激她。
想不到的是,女儿沉默了会儿,这才乖乖巧巧地跟我说:“妈妈我没事。”
我刚松了口气,便听她说出了下一句话。
“妈妈我爱你。”
挂掉电话时,我敏锐地察觉出,女儿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我将u盘放进了口袋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我的手机叮咚了一声。
女儿发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依旧是那五个字。
“妈妈我爱你。”
我手一抖,给女儿拨了个电话,想不到,那边竟是无人接听。
这下子,我终于意识到,女儿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我揣起u盘,跑出了学校,用尽全力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师傅快点开去市医院。
无奈,路上遭遇了堵车。
我一遍又一遍地给女儿拨打着电话,她却都没有接听。
出租车司机见我着急,便绕了条路,避开了堵车的地段,将我送到了医院。
下车后,我不敢停下,赶紧向医院里冲。
然而,下一秒,我却意识到了不对。
——医院的天台边上站了个人。
我刚刚抬起头,那人便要向下跳去。
电光火石间,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站在天台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女儿。
看到这一幕,我尖叫着喊出了女儿的名字。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跳了下来。
我冲了过去,想要伸出手抱住女儿。
但是,在距离我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女儿落了下来。
她的血溅在我的身上,还是温热的。
我跪坐在了地上,眼泪掉了下来。
只差几厘米,我就可以接住女儿了。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一场梦。
警察来了,女儿也被送去了医院里,却还是抢救无效。
她死了。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警局里。
没过多久,几个警察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告诉我说,根据监控,他们发现,在女儿死前,他们班的班长来过这儿,还跟女儿说了些话。
“而且……根据调查,您的女儿似乎……这样被欺负,已经有三年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已经没了站起身的力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将笔记本电脑打开,给我调了那段监控。
在看到监控上的人时,我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个班长……就是把女儿叫出教室的那个男同学!
监控里,他的话很是刺耳。
“有本事你叫你爸爸来帮你啊,谁不知道你是单亲家庭,说不准你爸爸早就跟别人跑了。”
“我知道,你爸爸就是嫌你活着恶心才跟人跑的……”
“要不这样,你去死好了。你死了,你家里人也解脱了,不然,你活着也只是个累赘而已。”
……
我捂住了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难怪女儿会去死。
在被欺凌了三年之后,得了重度抑郁症的她又被这样威胁。
几秒后,我猛然站了起来,嘶吼出了声。
“霸凌她的人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杀了他!”
3.
在安抚好了我的情绪后,警方才叫来了女儿的班长和他的父母。
他叫程杰,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安分守己,根本就不像是对女儿进行欺凌的人。
我一见到程杰,就想扑过去给他一巴掌,幸好是警察拦住了我。
程杰的父母护着他们的儿子,表情嫌恶而愤懑。
半晌后,还是程杰的妈妈先开了口。
她轻描淡写地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蹲下身,递给了瘫坐在地的我:“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要知道,如果要走法律程序的话,你多半一毛钱也拿不到。毕竟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你非要上纲上线,可就不好了。”
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
听到这话后,我冲着她的脸呸了声。
唾沫溅在了程杰妈妈的脸上,她一时失了态,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肩膀:“怎么有你这么不懂规矩的人!看来我儿子说得对,单亲家庭的人就是有毛病……我儿子还是为民除害了!”
很快,我就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警察意识到了不对,慌忙将我们分开。
全程,程杰和他的爸爸都是冷眼看着我。
他们一家离开警局前,程杰妈妈再次警告了我,让我见好就收。
但我依旧将他们告上了法庭。
开庭那天下了暴雨。
程杰爸妈聘请了最好的律师。
程杰本来就只有12岁,再加上他们家愿意赔偿,在庭审结束后,程杰就被宣判了无罪。
我沉默地站在雨中,看着手中的宣判结果,已经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突然,程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猛然推了一把我。
虽说我是个成年人,但是雨天的地面很是湿滑,再加上猝不及防,我便跌下了几阶台阶。
宣判结果掉到了一边,沾上了污水。
程杰冲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死了活该!”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猛然跑向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的脚踝扭了一下。
望着程杰离去的方向我的目光冷了冷。
没关系。
年龄从来都不是他作恶的保护伞。
俗话说,恶人自有天收,但我等不到这一天。
我要亲手惩罚他这个人渣。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我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女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程杰一家还是搬了家,给程杰换了所学校。
我花光了全部的积蓄,对程杰家进行了调查。
他妈妈是个无业的贵妇人,叫宋雨,只知道化妆打扮,脑子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