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梦中梦见一男子，他肆意磋磨着我，言语放肆，让我唤他夫君。
直至有一天，我在梦中看清了他的脸。
他竟是我那清冷寡情的师尊，也是九天之上人人畏惧的存在战神白啻。
我本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梦罢了，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胸口看见了我与他放纵寝榻时留他在胸口的齿痕。
1
我又做了那个梦。
“青殊，别害羞。”梦里男人的脸看不真切，他将我压在床榻上用低沉的声音哄慰着我。
他声音听来总觉得令人熟悉，令我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
“青殊，我的好青殊，我快喜欢死你了。”他声音愈发低沉，一遍遍的唤我的名字。
他声音有股特别的蛊惑力，我下意识的环抱住他。
须臾之后。
大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
我终于从这贪欢放纵的梦中醒来。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不知道多少次做这个梦了，每次醒来，都只觉得的疲累异常。
今日是师尊出关的日子。
我的师尊白啻是天帝亲封的战神，也是九天之上人人畏惧的存在。
他天生寡情，手段狠辣。
仙界规矩森严，第一条仙规便是仙者不能动情。
尤记得，之前五师姐因崇拜师尊偷藏剑他柄上一缕剑穗，然后便被白啻无情关入寒冰彻骨的水牢，此后五师姐伤了根骨，成了废人一个。
还有白啻的师妹，长音仙子，也因爱慕他，被白啻亲手送上诛仙台，剥了仙髓，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
在成为战神白啻的徒弟之前，我是蓬莱岛的一个药人。
蓬莱岛盛产灵草，我用了五百年才从灵草化为人形。
药人天生修为浅薄，我知晓自己修为浅薄，比不得其他师兄弟们一直努力修炼，心无旁骛，没想到最近却是频繁做梦。
刚开始做那梦时，我还会稍有抵抗。
可当梦里的男子告诉我这是梦，一步步引诱我沦陷，我便与他肆无忌惮起来。
我在梦里与他有多快活，醒来便会有多担忧。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梦里与人纵情放肆，否则白啻做为仙界的执法者，会第一个杀了我！
……
收回思绪，我穿好衣服离开寝殿和其他师兄弟赶往师尊出关的洞口。
等到日暮时分，师尊白啻缓缓从洞口走出。
他衣袂胜雪，面容清凛，浓睫墨瞳。
九天之上，人人都知战神白啻有一张绝美容颜，但这绝美容颜之下，却拥有一颗寡情冷血至极的心。
“我闭关的这段时间，你们可有谨遵为师叮嘱，勤加修炼？”
白啻语含威严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师尊一旦出关，便会考查各弟子的修行情况。
大师兄率先上前，展示白啻闭关前，授给他的那套剑法。
剑风凛凛，可开山劈石。
“嗯不错。”
白啻点头，稍即，其他众师兄弟们同样开始向白啻展示这段时日的苦修成果。
最后，只剩下了我。
我站在原地紧绷着身体，手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大概因为我频繁作梦的原因，我近日来总觉精神恍惚，修为毫无长进。
“小师妹，你不是一直对剑诀招式有困惑，正好师尊出关，可为你答疑解惑。”大师兄道。
我在大师兄的催促下，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随风舞动。
未舞多久，师尊白啻冰冷淡漠声音便传来，“我闭关这么久，你这剑舞的还是不伦不类，一丝长进都没有，想必我闭关这些时日，你是把为师勤于修习的话全部忘了？”
我闻言，紧张到不停的吞咽口水，“师尊，徒儿知错。”
白啻最讨厌不思进取的人，他众多徒弟中，只有我最是蠢笨。
以前我还能靠着勤奋弥补后天的不足，如今我因那个梦，修行无比荒废，整日不在状态。
白啻缓步向我走来。
我紧张的身体都在打颤。
所有师兄弟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今日想来我必是要挨罚。
2
果然。
白啻从手中幻化出一条鞭子。
命令我跪下。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啻挥着那鞭子，便朝我一鞭又一鞭的打来。
我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努力控制不住自己不让自己痛出声。
可最后，我还是控制不住痛叫出声。
那一声轻哼过后，我倒在地上，白啻也停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睇向白啻，有什么阴暗隐晦的东西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最终白啻收回鞭子，而后对躺在地上面目苍白我道：“你在这里跪上一晚，好好反思。”
白啻说完带着众师弟走了。
我按照吩咐继续跪在原地。
天幕渐沉。
一切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起，是大师兄来给我送伤药来了。
他将一瓶伤药递到我手中道：“小师妹，别怪师尊不近人情，他所有的徒弟之中，只有你根基最浅，若是一直没有上进，将来你要如何保护自己。”
我接过伤药点点头，“大师兄说的对。”
大师兄说完就走了。
我跪在原地倒出药粉，脱下身上衣衫，给自己上药。
因伤痕都在背上，我看不见，只能努力的伸手往身后去够。
就在这时。
忽然有人接过我手中的药粉，然后用指腹将药粉帮我碾入背后的伤口之中。
我以为是大师兄又回来了，没想到一侧眸竟是师尊。
我吓的失色，连忙穿好衣衫匍匐在地，喊道：“师尊。”
“这药是谁给你的？”白啻冰冷开口。
我不想大师兄受到牵连，便道：“是徒儿胆大妄为，自己偷的。”
“我罚你跪在此地，你竟然还能去偷药，想不到我的小徒儿不止毫无长进，还会说谎骗人了？”
“徒儿我……”
“你要是还敢包庇那给你送药的人，等我查出，死罪一条。”
白啻的话语比这清幽山的冷夜还要寒凉。
我低着头，在白啻冷漠的眼神中，开口道：“是……是大师兄……”
白啻冷笑一声，听的我浑身打颤，“看来我这清幽山，一点儿都不清幽……”
“师尊，求你别罚大师兄，大师兄他只是……”
“他只是太过疼爱你这个小师妹，疼爱到，甚至不像师兄妹。”白啻眉眼冷戾，语带讥嘲。
我愈要解释。
白啻却一挥衣袖走了。
我继续罚跪。
眼看快天亮时，我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我再次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我同往日一样，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他先是替我治伤，而后愈图拉我入怀中，做我们曾做过很多次的事。
这一次，我在梦中推开了他。
“你以后别再来我的梦里了。”
“怎么了，夫君惹你不开心了？”他拿过我耳边的一缕长发把玩问道。
“大师兄只是给我送个药，便让师尊误会我与大师兄有情愫，若是再让师尊发现我与你夜夜如此，师尊怕是会直接要了我的命。”我忧心忡忡的解释道。
“怕什么，这不只过是个梦……”他淡淡道。
他将长发从他的手中拿回来，并与他保持距离，“虽只是个梦，但这个梦已扰乱我的正常修习生活，且大师兄还因我受到了牵连，我不能和你再如此放肆下去。”
我隐约看到他皱起了眉头，而后用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危险的语调道：“青姝，你这般担心你的大师兄，你喜欢他？”
不知为何，这个语调细听起来极像师尊白啻。
我道：“自我从凡间来到这清幽山跟随师尊修仙，大师兄一直关心照顾我，我只是把他当兄长，并不喜欢他。”
音落，梦里这人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语调：“嗯，青姝只能喜欢夫君我一个。”
我无奈道：“你莫要胡言乱语，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亦不是你的妻子，这不过是个梦。”
“那我对青姝做的，青姝不喜欢吗？你这么说，好伤夫君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修仙之人，本就该摒弃七情六欲，思凡纵欲本就是错，与你夜夜荒淫更是错上加错！”
我说完。
他似乎有点恼了，一把将我重新拉入怀中。
他也不管我抗不抗拒，剥了我的衣衫，这般那般。
我刚开始还挣扎两番，过了一会儿便受不住败下阵来。
我眼睛一片通红，最后竟忍不住哭出来。
他抬手拭掉我眼角的泪，“乖青姝不哭，你一哭夫君我心都软了。”
我哑着嗓子道：“要是让师尊知道……”
“那就不让他知道。”
我的眼泪止不住，不停往下掉。
直到哭累了，我靠在他胸膛沉沉睡去。
睡过去之前，我听见他无奈的叹口气，用不真切的声音说，“大不了，我不让你的大师兄受罚，别哭了可好？”
3
再次醒来。
我还跪在原地。
后背的伤不知是否是大师兄给的伤药起了作用，总归好多了。
我起身从原地站起，这时平时与我要好的小师弟跑过来说，“不好了，师尊在清幽殿大发雷霆要处置大师兄，你快去看看吧。”
我连忙奔到清幽殿。
只见大师兄正跪在殿中央，白啻站在他的面前，面容冷肃，好似会随时掏出一把剑来了结大师兄。
我顾不得规矩，忙奔到白啻面前，想替大师兄求情。
没想到白啻却拂袖一挥道：“念在你往日循规蹈矩，不曾犯错，为师便饶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为师定饶不了你。”
大师兄向白啻磕头，“多谢师尊开恩，弟子定不敢再犯。”
随后大师兄看了一我眼便走了。
我恍然想想昨夜梦里那个男人说的不真切的话。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白啻那冰冷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慌慌张张跑进来，是打算替你大师兄求情？”
我有种被看穿一切的局促感，我张嘴结巴道：“徒儿，徒儿我……”
“你大师兄我可以轻饶，倒是你修为不进，神思不定，我看你的样子，跟你五师姐当初收藏为师剑穗的样子，竟是很像。”
白啻淡淡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无比的恐慌。
我吓的扑通一声朝白啻跪下来，“师尊，徒儿不敢！”
白啻看着快要抖成筛子的我道：“你虽不敢，但难保日后与你五师姐一样行差踏错，从今以后，你跟在为师身边，为师要亲自教导你。”
“是，师尊。”
我嘴上说着是，心里面却揪成了一团儿。
以后若是日日跟在白啻身边，难保我的秘密不会被她发现。
“你去收拾东西，明日便搬来为师这里。”
“徒儿遵命。”
我转身离开了清幽殿。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东西。
东西收拾好后，我本以为在自己住处的最后一晚会睡不着。
没想到翻来覆去间，我还是入了梦。
梦里的男子又来了。
这一次我表现的十分抗拒，在他要推倒我时，我直接在他胸口咬了一口，我道：“今后你莫要再来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梦里的他似乎很是伤心。
我刻意无视他的伤心，伪装成一副绝情的模样道：“你若是再敢来，我便一剑捅了你，我说到做到。”
4
一夜无话。
清晨起来，我身上的疲惫酸痛感都没了。
自昨晚我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便没有再出现在我的梦中。
早早来到清幽殿。
白啻不在。
我便将东西放在寝殿内，忽听到几声细碎的声响。
那声音来寝殿旁师尊的炼丹房。
我寻声地走进炼丹房，推开炼丹房的门，我看到丹炉旁边置一个铁盒子里置放着几条情蛊，那细碎的声响就是情蛊发出来的。
以情蛊入药为丹，听闻吃了可令人神魂颠倒，神智不清，纵享情欲。
按理说，清幽仙山不会有这种地方有这种在污秽之物，情蛊这种东西更不可能出现在师尊的房内。
我伸手正要去碰那铁盒子里的情蛊。
蛊虫忽而游窜过来咬了我一口，我皱眉吃痛，手指被咬破，鲜血滴滴答答落进铁盒子里，随后铁盒子的那些蛊虫像是嗅到什么甜美气息般，争先恐后抢食我落在铁盒子里的鲜血。
我正准备找东西止血。
白啻寒冽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我被白啻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他正站在炼丹房门口用锋冷的眼神看着我。
“师尊，您这炼丹房里在怎么会有情蛊……”
我刚开口，白啻用命令式的冰冷无情的声音道：“谁容许你进这里的，出去！”
我不敢再多说。
连忙躬身退出了房间。
看师尊的样子，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房内有情蛊的事，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我多虑了。
这种污秽东西，师尊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
回到寝殿，我连忙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可明明只是被轻轻咬了一口，为什么我只觉得指尖疼的厉害。
到了半夜，这种疼更像是火烧一样，从指头一直蔓延到胸口。
我想我似乎得去洗个冷水澡。
我记得这清幽山后正好有个清泉池。
里面池水冰凉，正好可以缓解我浑身如同火烧之痛。
于是我跌跌撞撞来到清幽山后的清泉池。
我毫不犹豫的跳入了这水雾缭绕的池水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竟在沉水中睡了过去。
我仿佛又梦见了之前梦中的男子。
他隐约看见他站在我面前。
我怒气冲冲看着他道：“不是告诉过你别来了吗？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一剑捅了你？”
说完。
我手中幻化出剑，朝梦中男子身上刺去。
然而我的手里的剑刚刺出，便被他拂袖弹开，随即他朝我走来。
我不断的往后退。
他将我逼至池水角落。
直至我退无可退。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池中的烟雾散开。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是师尊白啻！
“师尊！”我失神喃喃唤道。
白啻居高临下挑起我的下巴，“你白日擅闯为师的炼丹房，晚上又擅闯禁地清泉池，为师该怎么处罚你，嗯？”
直至听到白啻的声音，我这才知道这不是梦！
可如果这不是梦，那为何胸口上竟印着我在梦中男子胸口上留下的齿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