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上，好了五年的女友喝醉了。
我正打算带她回家休息，却被她的青梅竹马抢先一步。
“我和许婉从小玩到大，什么没见过？你就放心吧。”
可当天，邻居把他们二人在我家门口接吻的照片发到业主群里时。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我却微微一笑：“亲都亲了，干脆继续做了吧？”
1
临近节庆，女友许婉提出聚会的建议。
我欣然接受，包了昂贵的酒店包厢，又邀请了许多彼此的共友。
聚会上所有人都玩得很嗨，许婉一瓶接着一瓶灌下啤酒。
我知道她的酒量，于是劝道：“少喝些吧，待会回家你又要头痛了。”
可她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啰唆死了，出来玩还管我，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我爸啊？”
她的发小顾林也站出来帮腔：“就是啊，难得出来玩一次，沈哥可别扫兴。”
我被他们怼得哑口无言，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也只能尴尬笑着走开。
不出所料，许婉果然喝多了。
她胡乱嚷嚷着嗓子，很快便吸引了包厢内的视线。
我见饭局才进行一半，只好掏出手机道：“这顿我做庄，先结账了。只是许婉实在是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说着，就要起身走向大闹的许婉。
而一直坐在她身边的顾林却突然起身，按住了我准备付款的手机：“哪能呢，沈哥你就继续陪大伙儿，我送婉儿回去，待会回来接着喝啊。”
而原本迷迷糊糊的许婉像是突然清醒，起身便靠在了顾林身上。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于是我犹豫着开口道：“太麻烦你了吧，毕竟许婉是我的女朋友。”
这话不仅是在客套，也是在提醒顾林认清自己的身份。
可对方像是完全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嘿嘿一笑：“怎么会呢，我和婉儿从小玩到大，早就跟亲兄妹似的了。”
没再等我的回答，他扶起许婉径直向门口走去。
身边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
而我却只能保持着最后的体面，重新挂上微笑回头向他们敬酒。
原以为顾林很快会回来，可一直到聚会散席，我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车，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
本以为是许婉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联系我，打开一看，却是单元楼的群聊：“我说现在的小情侣能不能注意一下，在大马路上亲得都快脱了，提醒一下还骂人。”
配图是一男一女激情拥吻的照片，有些模糊，大概是偷拍的视角。
可相恋多年，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女友许婉。
而男方从衣着体型不难看出，正是刚才自告奋勇要送许婉回家的顾林。
我的大脑顿时轰得一声宕机，无法做出思考。
我和许婉搬到这里已有三年，和不少年轻邻居都彼此熟悉。
很快便有人发出了疑问：“这不是许婉吗，那男的不像是她男朋友啊，我认识那对情侣的。”
说着，他在群里艾特了我。
原本闻着八卦气味而来热闹讨论的群聊霎时间安静。
而我握着手机，逐渐冷静下来。
2
我在这段感情中，似乎一直是卑微如舔狗的那个。
每当我因为质疑许婉和顾林的关系时，我都会被她毫不客气地怒斥一顿拉进黑名单。
而等她心情好了，又会原谅似的将我放出来，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而我凭借着对她无脑的爱，却也一次次选择了妥协。
只是我忘了，爱也是会被消磨光的。
而我如今似乎已经无法再对他们的事情感到任何波荡了。
一脚踩下油门，我快速开着车子向家里驶去。
群里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此刻大概有无数双眼睛在窗口边盯着我家的方向
激情热吻的许婉二人当然没有注意群里的变故，早就亲到了卧室里。
我将钥匙插入大门，沉重大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
我听见卧室方向传来了慌乱的动静，冷笑一声，刻意放慢了脚步。
而他们两人则先我一步走了出来。
顾林故作一脸震惊：“沈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回去跟你喝两杯呢。”
我没说话，目光绕过他向卧室看去。
衣衫不整的许婉正背对着我慌乱地扣着扣子。
见我发现，顾林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先入为主开口道：“婉儿喝多了不太舒服，刚刚去洗了个澡，让我帮她送两件衣服，这才耽搁了一会。”
此时，许婉也穿戴整齐，走出来一同附和着顾林。
见两人到齐，我也懒得跟他们兜圈子。
打开手机将刚才邻居拍摄的照片展示给他们二人，道：“那亲嘴也是你们洗澡的一环吗？”
顾林聪明的大脑顿时也停止运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反倒是许婉突然红了脸，夺过我的手机怒吼：“不过是借位拍照而已，人性的恶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有人看不惯我们故意挑拨关系，你少多想行吗？”
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那个邻居。
许婉这人不仅花心，还愚蠢至极。
只是当初的我被恋爱脑懵逼了双眼，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于是我说：“你别误会，我可没阴阳怪气你，只要你说一声是，就算今天继续做下去都没事儿，只是家里只有主卧，可能得请你们出去找酒店了。”
笑死，就算是很快没有关系的人，我可不可能大度到提供房间。
换作以前，我早就生气地开始质问，而许婉借机说我不信任她。
而我如今的反应，反倒让她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许婉皱眉道：“沈晗，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之间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没必要这样说吧？”
我倒是没意料到她的这种反应，脸上出现了切实的疑惑。
我说：“你想多了，我真不生气。”
既然不爱，就没必要因为别人浪费自己的情绪。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许婉气呼呼地拽了顾林摔门离去。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心底的茫然却比难过要多。
究竟是一开始我就没有认清她，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3
手机阵阵消息提示音带回了我的思绪。
是一家公司的面试官。
对方再次问道：“沈晗，上次你提交的简历，我们公司很看好你，有空的话可以来面试一下。”
我是在大学认识的许婉，彼时自己还是系里的优等生。
大三期间就收到了不少公司的office邀请。
而我却一一拒绝，只会多一点时间去陪着许婉。
如今我要为自己打算。
只是突然从一段感情的伤害中投身进高强度的工作。
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应付下来。
于是我回道：“好的，请给我一晚上考虑一下，明天给您答复。”
我心想，若是这次许婉能够积极解决问题，也许我们不会走向最糟糕的结局。
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她依旧没有回家。
面试官等得心急，甚至再次发来消息：“沈晗，你跟我说过你的情况，若是因为女友陪伴家属的问题，我们公司可以免去你的实习生加班。再说了，你找到一份好工作也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相信你家属也会体谅你。”
可许婉似乎从来不懂体谅的意义。
直到下午，许婉依旧没有回家，发出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另一个消息框发来信息，是前几天聚会的其中一个朋友。
他说：“沈哥，许婉心情不好在外面喝多了，你来接她吧。”
接着，他发出了一个视频。
像是趁机宽慰我昨天的事情一样，他继续道：“沈哥，你也别太计较了，许婉心里其实还是有你的。刚刚喝醉了还喊你的名字呢。再怎么说你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今后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对不对？”
许婉会喊我的名字吗？
好奇心驱使着我点开视频。
酒吧声音嘈杂，但透过镜头里一大片人，我还是能一眼看见靠在卡座上的许婉。
哪怕是已经醉倒的状态，她依旧是如此美丽。
也不怪上学那会就有很多人追求她。
镜头靠近，我看见许婉嘴唇呢喃了几下，的确喊出了我的名字。
她说：“沈晗…你个王八蛋，根本不相信我，明明我也很爱你……”
我的心底出现了一丝暖流，抚慰着已经破裂的心脏。
但很快，这丝暖流就被冰水给替代。
拍视频的环境太吵，大概拍摄的人也没有察觉到。
许婉在说完这句后又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说：“顾林，我不要跟他好了，你带我走吧。”
许婉或许也有一点爱我。
可她心里始终装了两个人，就像是一个天平，总会向其中一边倾斜。
而我便是那个从始至终被放弃的一个。
没有回复对方，我切出聊天框，回复了面试官的信息。
我说：“好的，我考虑好了，明天就去。”
许婉最后还是被顾林送回家的。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她瘫软的身体，将她放到床上。
便开始整理将要带去公司的文件。
半晌，许婉悠悠转醒，大呼小叫着喊我的名字。
她问道：“我喝多了为什么你不陪着我！”
我知道，只有在她喝醉的时候，她才会格外黏人。
过去我会忙前忙后帮她擦拭身体，煮醒酒汤。
她早已习惯了这些。
但为了避免更多麻烦，我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提交的简历通过了，明天要去面试，在整理东西。”
许婉的面上露出喜色，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挂着担忧。
她问道：“可是你之前说过想要每天陪着我，如今上班了可就没时间了。”
她语气分明是在撒娇，这让我看不懂她的用意。
于是我认真思考片刻，答道：“如果你很无聊的话，可以喊顾林出去玩。”
我是发自内心在替她想办法，只可惜这句话不知是哪里戳到了许婉的逆鳞。
她立刻换成一副屈辱的表情：“沈晗，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知道你吃醋，但你也没必要这样讽刺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