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在被绑架当天,男人选择了救白月光,这一次她彻底死心了......
绑架犯高举起刀就要往她心口刺一
霍斯寒惊呼声响起:“宁瑶!”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感没有出现,就连脖子也没了束缚感。
脚边是刀砸在车上的碰撞声,一道熟悉的男声划破喧闹:“敢在军人眼皮底下绑架撕票,先问问我宋霖州答不答应!”
宁瑶恍惚睁开眼,一个身穿军服,熟悉的俊脸赫然在眼前放大,绑架犯已经被他一脚踢倒,口鼻流血休克了过去。
“瑶瑶别怕,没事了。”
男人的关心让脑子空空的宁瑶堪堪回神:“宋霖州?”
宋霖州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和霍斯寒结婚前,他入伍了,一开始还有过书信。
后来,她一心扑在霍斯寒身上,就没了来往,听大院的人说是当上了首长。
霍斯寒也在此刻松开姜玫,疾步上前握住宁瑶的肩,严肃责备:“你怎么能一个人行动,万一破坏了乘警的计划怎么办?”
她难道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可当时那种情况,她有得选吗?
宁瑶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想挣脱他的手:“放开我!”
可能是刚刚心绷的太紧太害怕了,缓和下来的宁瑶双目一黑,晕在了霍斯寒的怀里。
“宁瑶!”
“瑶瑶!”
霍斯寒和宋霖州同时喊出声。
姜玫看着这幕,紧紧的攥住手心,猛吸了口气才一脸担忧凑上前关心。
医院。
宁瑶醒来的时候,天黑了。
霍斯寒就在旁边,见她睁眼,松了口气:“终于醒了,以后做事能不能先思考?今天要不是宋霖州,你就真没命了。”
“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考虑下粥粥。”
一醒来,连句关心都没有,全是指责。
宁瑶晦暗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宋霖州呢?”
她还没来得及谢谢他救了自己。
霍斯寒见她答非所问,有些烦躁开口:“他临时出任务,下了车就已经归队了。”
“霍斯寒,你答应换人时,也考虑过粥粥吗?”宁瑶的心在那刻就死了。
霍斯寒怔了下,竟无法回答。
宁瑶扯了扯嘴角,从床上翻身起来,她要回去看看粥粥,一周没见过,他肯定很想自己。
霍斯寒皱眉拉住她:“你去哪里?”
宁瑶挣脱他的手:“你别再碰我。霍斯寒,我们离婚吧。”
1984年,谷城深秋。
凌晨两点。
“吱呀”
门栓滑动声响起,老式木门被缓缓推开。
身穿西装式藏蓝色纯涤纶乘警制服的霍斯寒走了进来。
“今天这么晚,火车晚点了吗?”
宁瑶从沙发上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列车出了故障,耽搁了会儿。”霍斯寒声音很轻,脸上写着疲惫。
舒展制服的宁瑶瞧见胸前铁路徽章上掉落的长发,手顿了顿。
是那个女人的。
霍斯寒有个白月光,叫姜玫,娶自己只是因为亏欠。
他欠自己一条命。
三年前,火车行进途中突然遭遇山火,是她不顾危险从车厢中背出垫后的霍斯寒。
为此她吸入大量毒烟,染上了肺炎。
霍斯寒为了报答自己,也为了能从失恋中走出来,他娶了自己。
这件事,宁瑶上辈子就知道。
装傻充愣了一辈子,这辈子她想摊开跟他说的。
是以,一个星期前,她重生在和霍斯寒结婚的第四年,也是他白月光姜玫回来的那天。
话酝酿了一个星期,可要说出口的这刻,她却没了勇气。
还是,再等等吧。
“要吃东西吗?”宁瑶用力压下心里的苦涩,故作平常地望着他。
霍斯寒摘下檐布制软帽递给宁瑶,声音柔和,只是眉眼冷漠:“吃过了。”
看着走进浴室的男人背影,宁瑶不经攥紧了手中的衣服帽子。
忽的,制服下摆口袋里露出一角白色痕迹。
宁瑶下意识地将东西抽出来,却被背面鲜红的配色刺红了眼。
是霍斯寒和姜玫的合照,新照的,油墨气还没散干净。
三年了,她再次在男人脸上看见发自内心的笑容。
什么列车出故障,是为了见姜玫吧……
宁瑶僵硬地将照片塞进口袋,无言的涩味在心里压抑开来。
她从小就喜欢霍斯寒,从还在上学开始,就喜欢他。
日记本里,写满了他的名字,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嫁给他。
真如愿嫁了他,骨子里的小心翼翼还是改不掉。
浴室门打开,擦着头发的霍斯寒走了出来,瞧见宁瑶还坐在客厅里,轻蹙眉心。
“怎么还不睡?”
他语气平淡,关心的话语里听不出关心的语气。
揉捏着双手的宁瑶抿唇,呼吸有些颤抖:“斯寒,姜……”
话还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早点睡吧,我六点要出门。”
“现在凌晨四点了,你没休假吗?”宁瑶错愕地看向男人。
“姜玫刚从南洋回来,没地方住,我要去帮她找房子。”霍斯寒的声音不轻不淡。
宁瑶听的唇角一白。
姜玫是霍斯寒师父的女儿,三年前他师父去世,现在姜玫在这里举目无亲。
“她不是有家吗?粥粥一周没见你了,一直吵着要见你。”宁瑶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咬紧颤抖的牙关。
粥粥是他们的儿子,三岁了,可从出生到现在跟他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不超过十个数。
霍斯寒扫了眼女人,蹙眉:“他一个男孩子,不用娇惯。”
“姜玫刚回来,什么都不懂,容易被骗。”
姜玫二十多岁,能独自下南洋的女人,有什么不懂?
宁瑶脸色泛白,扯着嘴角。
看来,儿子也拉不住你跟姜玫旧情复燃。
也是,上一世霍斯寒为了救姜玫,跟着脱轨的列车一起掉下悬崖,死无全尸。
能为姜玫连命都不要的他,儿子在他心里能有多少份量。
这一刻,宁瑶心里的委屈和不堪在疯狂叫嚣。
两辈子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宁瑶抬起酸涩的眸,叫住了他:“斯寒,姜玫回来了,我要退位吗?”
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她别过头,用力地把想落下的眼泪憋回去。
强忍的泪,哪有那么容易塞回去。
哽咽声在客厅响起,霍斯寒拧着眉头走近坐下,将宁瑶揽进怀里:“觉得委屈?可不是说好了,做互不干涉的夫妻?”
话落,那只修长的手探进了宁瑶起伏的胸口。
第2章
霍斯寒指尖冰凉,刺得宁瑶呼吸一僵:“不要!”
这是碰过的姜玫的手,现在又来碰自己,她嫌脏……
宁瑶的抗拒霍斯寒尽收眼底。
“别耍小性子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宁瑶心里揣着怒火,可想到孩子还在睡觉,她敛下声线:“你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话音未落,霍斯寒低头吻过宁瑶,力道重得像是惩罚。
“还有两个小时,我眯半小时就够了。”
浑话毫不收敛,宁瑶僵硬得呼吸发紧。
宁瑶想要他一个明确表态,可却无法抗拒他的主动亲昵。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天瑶瑶凉,男人餮足。
穿衣的背影落下一句:“我今天不回来,别等我吃饭。”
宁瑶望着他的背影,很想开口叫住他:你还没看看儿子呢!
可房门已经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
太阳洒进客厅,宁瑶是被三岁的儿子叫醒的。
“妈妈,爸爸呢?”
儿子粥粥眼神炯炯望着她,眼里放光。
她艰难翻过身抱起粥粥:“爸爸出门工作了,给你买小飞机,你不是最想要一架小飞机吗?”
粥粥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可是粥粥最想和爸爸骑大马,别的小孩都有大马骑,为什么粥粥没有?”
粥粥说着说着就哭了。
宁瑶心疼得发紧,列车员南来北往,昼夜颠倒,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在睡觉,每逢合家团员的日子,他总是最忙的。
粥粥今年三岁,跟霍斯寒待在一起的日子却不超过十天。
想到日后年久日深的父爱缺席,宁瑶心仿佛在滴血。
她眼睛红了:“粥粥,若是妈妈带你走,你愿意吗?”
粥粥止住哭泣:“爸爸一起吗?”
宁瑶怔了下,摇头:“爸爸不跟我们走。”
粥粥没有思考,立马脱口拒绝:“不要,粥粥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宁瑶的眼泪悬在眼眶,可是,你爸爸不想要我们啊……
中午。
宁瑶哄好儿子送去托儿所,顶着一身疲惫去火车站换班。
她是售票员,小小的房间里立着一堆小格子,这就是她的工作场所。
今天购票的乘客排了长长一队,望不到头。
年过完了,南下的乘客一天比一天多。
宁瑶熟练地从身后分好的小格子里拿出硬板票,用日期机打上日期,盖上车次戳收钱,再递给乘客:“去晋市的车票拿稳,这是找您的钱。”
一忙起来手不能停,饭都没时间吃。
一直忙到下午,宁瑶还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来换班的同事戳了戳她。
“小瑶,那不是你男人吗?”
宁瑶睁着疲惫的眼睛看过去,正是一身藏蓝色纯涤纶制服的霍斯寒,他眉眼温和,手上提着箱子。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黄色蓬蓬裙,身披灰色大衣的长发女人。
他把自己买花了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那件大衣披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苦涩从心底蔓延。
似有所感,霍斯寒也瞧见了自己。
只一眼,他轻飘地移开视线,跟女人低语了两句,两人便转身大踏步一起离开。
正面相对,宁瑶瞳孔一缩,那女人正是从南洋回来的姜玫。
旁边的同事惊呼:“原来是姜玫啊!”
宁瑶不自觉攥紧手心的票,他们都知道姜玫回来了。
她回来干什么?
“小瑶,你知不知道姜玫也要当列车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