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微人际矛盾的诗意之旅：余秀华诗歌赏析《关系》

关系

文：余秀华

你一定说是水，我在鱼和水草间为难

雨季过后，长久干涸

在灰土里唱歌的人，裙角无风

你左耳失聪后

我轻易就能进入每一种植物，包括草药

作为药引和药渣，苦味都不够

而作为一颗糖，甜又不够

早晨的时候，我们同时出门

天气变化了几个省份，我不相信你

走失的信息

但是风一定会吹过黄昏

我们同葬于泥土，距离恒定

赏析：

余秀华的《关系》这首诗通过对自然元素的描绘，如水、鱼、水草、灰土等，以及人的情感体验，如左耳失聪、苦味与甜味的不足，展现了人际关系中的矛盾和困境。

“你一定说是水，我在鱼和水草间为难”，开篇，诗人用水的意象来表达人际关系的复杂性。水既是生命的源泉，也是难以捉摸的存在。诗中的“你在鱼和水草间为难”，暗示了人在面对不同关系时的纠结和无奈。“雨季过后，长久干涸”，则象征着关系的断裂和无法修复的痛苦。

“在灰土里唱歌的人，裙角无风”，这句诗描绘了一个孤独而坚韧的形象，她在灰土中歌唱，却无人欣赏，裙角也无法感受到风的吹拂。这既是诗人对孤独者的同情与理解，也是对人与人之间冷漠与隔阂的深刻揭示。

“你左耳失聪后，我轻易就能进入每一种植物，包括草药”，这里诗人用左耳失聪的意象，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障碍。当一方失去某种感知能力后，另一方能够更深入地融入周围的世界，体验更多的生活。

“作为药引和药渣，苦味都不够；而作为一颗糖，甜又不够”，这句诗用药引、药渣和糖的比喻，形象地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难以达到完美的平衡。无论是苦涩还是甜蜜，都显得不够纯粹，无法完全满足对方的期望。

“早晨的时候，我们同时出门 /天气变化了几个省份，我不相信你 /走失的信息”，诗人用早晨的出门和天气的变化，暗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同天气般多变，难以预测。诗人不相信走失的信息，暗示了对真实情感的怀疑和不信任。

最后，诗人以风一定会吹过黄昏的画面作结，表达了对人际关系中恒定不变的部分的认识。尽管人们在面对关系时会经历各种矛盾和困境，但最终都会回归到泥土中，距离恒定。这一结尾既揭示了人际关系的本质，也传达了诗人对生命的敬畏和感慨。

《关系》这首诗通过丰富的意象和深刻的哲理，展现了余秀华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独特理解与感悟。她以细腻的情感和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到了人与人之间复杂而微妙的联系，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不禁陷入深思。

余秀华和儿子余紫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