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没落,那是必然的。
季淑然身为姜家嫡母,她和柳文才不清不楚,藕断丝连。
虽然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柳文才,她已然没了心动的情,但,为了达到自己除去姜梨的目的,她竟然给自己的父亲下药,想要断了父亲的一只手臂。
姜若瑶是她唯一的女儿,可为了配合柳文才除去姜梨,她竟然给姜若瑶下药,全然不顾姜若瑶的感受。
正如姜若瑶说的那样“你为了我,除掉姜月和姜梨吗?”,季淑然口口声声说为了姜若瑶,她不择手段,做了很多恶事,可实际上,她为的全是自己的利益,从未真正为姜若瑶考虑过,姜若瑶只不过是她的提线木偶罢了。
在《墨雨云间》里,即便季淑然如此恶毒,姜家的没落也不是她的错,姜家没落,根源在姜元柏,看清姜元柏的秘密,就知道姜家没落是必然的。
姜元柏在朝堂中“看不清局势”的秘密姜元柏是洪孝帝的老师,是先帝留下的大臣。
按理说,他应该成为洪孝帝的最大助力,成为洪孝帝的心腹,为他出谋划策。
可是,姜元柏对洪孝帝并没有付出全部的真心。
姜元柏有实力吗?
这是肯定的,姜元柏有实力。他的实力还不小。
姜梨回叶家,顺势去了淮乡,她要带着乡民回京告御状。回京告御状谈何容易,他们被李仲南的人借饥荒堵在定州城里出不来。
李仲南明确告诉他,姜家二娘子在,他就可以把责任都推向姜家。
是姜元柏通知任沧州太守的门生放行,叶家的粮才能及时运到助姜梨脱困。可见,姜元柏的势力是有劲的。
但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势力全部用来效忠洪孝帝。
有一个细节。
他在朝堂上,虽然和李仲南针锋相对,但,实际上,他是不愿意去招惹李仲南的。
姜梨要为薛怀远鸣不平,她给姜元柏写了信,看完信后的姜元柏,当着叶世杰的面,就直接发怒:
“真是胡闹,自古百姓给罪臣翻案,就如同以民告官,以下犯上,到头来血淋淋一场空的事还少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百姓为姜梨叫好,为姜家叫好,可姜元柏真的是因为惧怕刑部吗?并不是,他怕的是“城里的有心人,反手就可以给我们姜家安上谋反的罪名”,准确来说,他怕的又不是“有心人李仲南”,他的势力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他不惧李仲南,从他通知任沧州太守的门生放行便可知道,他有势力对抗李仲南,不畏惧李仲南。他是不想招惹李仲南。
李仲南的背后是成王,成王远离京城,驻守北境,时不时地制造代国入侵的假象,用朝廷拨给的粮饷养自己的私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姜元柏却不想去招惹李仲南,可见,在洪孝帝和李仲南的较量里面,他选择当墙头草。
洪孝帝登基,他还没有那么强大,他的帝位还不稳定。可他能坚持下来,可见,他也是有实力的。
难道他就看不出姜元柏当“墙头草”的行径吗?
他自然看得出,但他没有揭开这丑恶嘴脸,甚至还要重用姜元柏,这是为何?
他就是故意而为之,他就是要提拔姜元柏,让姜元柏来抗衡李仲南,让朝堂的势力平衡,如此,他才有时间慢慢壮大起来。
等到洪孝帝处理好一切,等到帝位安稳,他要对付的恐怕就是姜元柏了。
姜元柏在内宅中“拎不清”的秘密姜梨是怎么回到姜家的?
姜梨是这样说的:
“柳夫人不用去求姜家,堂主与人苟合之事,已经给了柳公一个在朝堂上说话的口子了,此事只要呈上朝廷摆在圣上面前,姜家就不得不把这个丢了十年的女儿想起来。”
姜家位居高位,断不愿落个薄情寡义之名,所以不管姜家愿意与否,接姜梨回家这件事,他们不仅要做,还要做得风风光光。
姜梨是姜家的嫡女,可她在贞女堂十年,姜元柏从未去看过她,也从未逢年过节给她捎去任何东西,对姜梨可谓是不闻不问,任由自生自灭。可,姜梨在贞女堂的事情,一旦被摆到明面上,姜元柏就不能让姜梨损姜家的脸面。姜元柏在乎的是虚无缥缈的面子,并不是真正在乎姜梨这个女儿。
即便他看见姜梨的字写得铿锵有力,他还是会担心姜梨没有学过规矩,去了学堂,怕丢了姜家的脸面;即便他知道姜若瑶不喜欢齐家这门亲事,他第一时间在乎的还是“不喜欢你怎么不提前说,当面说,你把我们姜家的脸放在哪”;即便他知道姜玉娥毁了容,失了贞洁,他在乎的首先是姜家人在宫里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姜元平和他的妻子来到姜梨的住处看姜梨,妻子的腰扭到了,姜元平让她坐着,给她按一按。
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姜元柏看见了,却说他们有失姜家的风范,夫妻在外面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姜若瑶被季淑然下药,撞邪了,虽然姜元柏说“怪力乱神,休要胡说,若瑶现在无其他不适,莫要沾染那些装神弄鬼来惹人闲话”,可他自己没有请过一个大夫,没有认真看过姜若瑶的病,就同意了季淑然的要求请来太卜令。
他的眼睛没有瞎,可他却对季淑然瞎,姜月的死,胡姨娘就说过是意外,可他不信,也从未查过。姜梨是他女儿,为人如何,他不清楚吗?可季淑然一句“弑母杀弟”,他就信了,还把姜梨送去贞女堂,十年,不闻不问。
姜元柏在内宅中,他要面子,很多事情他都昧着良心,闭着眼睛,从未真正关心、在乎家人。他要的是姜家的面子,要的是自己的面子。
有许多次,他要责怪姜梨,可因为和肃国公牵扯上了,他就变了一个态度。
家人都顾不好,家还能保吗?
姜元柏在妻女中“装聋作哑”的秘密姜元柏不是一个愚笨的人。
他也不是真的宠季淑然,否则也不会老丈人求他行方便的时候,他两眼望天了。
对于姜月,他是喜欢的,还会教她认字。
可姜月摔死,胡姨娘向来与人和善,和叶珍珍相处得十分好,姜家妻妾和谐,他是看在眼里的,难道这个时候胡姨娘的话,他觉得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吗?
姜老太太护下胡姨娘的事,姜景睿都知道,难道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至于姜梨,他真的觉得她这么小,去了贞女堂能过得好吗?
他或许是知道姜月的死,不是意外。
他或许知道胡姨娘被关,过得多辛苦。
他或许知道,姜梨在贞女堂过得如履薄冰。
可是,他不想去深究,只要他们不会给姜家带来什么影响,那就得过且过吧。
对孩子如此,对妻子亦是如此。
叶珍珍死了,他和叶家也就没了来往。胡姨娘,他也不管不顾。对季淑然所做的恶,他或许知道一些,但他从来都没有去深究。
对一切,他都是“装聋作哑”。
他才是姜家没落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