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五年的男朋友为了白月光舍弃了我。
一场地震,我假死遁走。
再次回来,我已是换了面容的集团千金。
他看着我指间的红色小痣浑身发抖。
「如如,我知道是你,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我转头把一沓白月光绿他的照片甩他脸上。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好好做你的接盘侠吧!」
01
情人节那天,曜城下了2024的第一场雪。
电影票一票难求。
我托朋友拿到两张,和李秋年定好时间。
我却等到电影快散场都没见他。
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终于接通——
「如如,来星海岸。」
「李秋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愣了下,说没忘,让我去了再说。
等我打车赶到星海岸。
他坐在包厢的正中间,旁边坐着他的白月光孟遇言。
看见我来,有人起哄:「嫂子迟到了啊,得罚!」
孟遇言纹丝不动,倒是李秋年右边的人让出了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
先喝下一杯酒,这才摇摇头说道:「是秋年忘记和我约了电影。」
沸腾的包厢里,众人安静了一刹,孟遇言红着眼圈站起身。
「对不起嫂子,今天我刚回国,秋年哥说要给我接风……」
「不用道歉。」
李秋年扯了扯她胳膊,让她坐下,皱眉看向我。
「一场电影而已,别那么小气。」
我捏着手里的两张电影票,搓皱了又放开。
散场后,李秋年一个朋友又组着,去吃一家最近很火的网红火锅。
我扯扯李秋年的袖子:「不去了好吗。」
刚刚上洗手间,我才发现自己生理期来了。
小腹绞痛难忍,眼前模糊一片。
我俯身到他耳边解释原因,他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听完又回头看向孟遇言。
孟遇言似是猜到什么,浅浅一笑:「嫂子有事,就先走吧。」
李秋年看了看她,又看看我。
最后放开了我的手:「如如,你先回去。」
我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起来。
02
我回到家几乎是报复性地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厅中。
不停刷着李秋年的微信。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他刚发的朋友圈。
「言言回国了。」
配的照片是一只玻璃水杯,大概是孟遇言给他带的礼物。
他伸出手,小心地握着杯子手柄,袖口处一枚贝母袖扣闪着暖粉色的光。
万宝龙的经典款,是我上周送他的。
收到时他正在接一个电话,抬眼看了看就随手搁在了桌上。
我不死心,问他好看吗。
他随口「嗯嗯」两声,又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不要打扰他接电话。
不仅是袖扣。
还有领带、衬衣、手表、剃须刀……
我送他的任何一样东西,他收到时,连笑都没有给过我一个。
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子。
他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甚至P了光线。
我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难过得蜷了起来。
甯如如啊。
我问自己。
到底是你送的东西不如别人的好。
还是你这个人,就是比别人贱呢。
03
到后半夜,李秋年回来了。
看见我还没睡,他扶着鞋柜愣了一下:「如如?」
他打开灯,走到饭厅,从一个粉色盒子里将那个玻璃水杯拿出来。
又小心地放到餐桌上。
「李秋年。」
「嗯?」
「把它扔了吧。」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愣了好半晌才问出:「为什么。」
好问题。
我把他拉到酒柜,一只只拿出杯子给他看。
李秋年不爱喝水,为了让他能多喝一些。
我买了好多好多好看的杯子。
一只比一只贵,天南地北找来,他随手就塞进了柜子里。
到如今一大半都落了灰。
「你有这么多杯子,不缺这一个。」
我最后一次劝他,「扔了它好吗。」
他甩开我手:「甯如如,别作妖。」
就在这句话说出的同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火。
跑到餐桌前,举起那只杯子,狠狠砸向地面!
玻璃碎掉的声音轻盈又动听。
跟着跑来的李秋年愣住了。
紧接着,一个耳光打在了我脸上。
「你特么疯了是吧!甯如如!」
他慢慢跪下去,从满地狼藉起抓起零星的碎片。
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睛。
「李秋年,我也送过你好多东西呢。」
「难道就没有一件让你开心过吗。」
他皱着眉,看着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瓜。
「有是有,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要。」
他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想起的却是长满冻疮的手、寒风中发不出去的传单,和娃娃头套里流不尽的汗……
五年啊。
我陪他从卑躬屈膝到如今的意气风发。
他却说,宁愿不要。
我看着他在抓那些玻璃碎片。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
「我们分手吧。」
04
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反应。
意外先来临。
曜城,地震了。
房间坍塌,我和李秋年紧靠着,被埋在了一块墙板下。
过了大概好一会儿,我才醒过来。
我小心地一点点将压埋的手肘挣脱,试图去推开压在身上的物体。
但推不动。
为今之计只剩下了等待救援。
李秋年好像比我更着急,他咬牙用力抓着手机。
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疯狂按着屏幕。
拨不出去。
整个曜城,应该都没有了信号。
我知道他想给谁打电话,垂下眼眸不说话。
全城陷落,我和他同埋在一块墙板下。
他担心的却不是我俩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而是他的言言。
手机的电量只够撑一天。
可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比饿更难受的是渴。
我们周围没有水,到了不知道哪一天我醒来时,发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我转头一看,李秋年正吸着我手腕的血。
他看起来有点失去了理智。
我声音颤抖:「你疯了吧!」
他不说话,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连抽回手都做不到。
06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病房里。
眼前的人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看报。
我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外公。」
老人转过头,似是想摸我头顶,犹豫了下又放下了手。
我喃喃:「我和李秋年……」
我刚想说我们分手了。
外公却敛了眉:「外公不想听到那个混蛋的名字。」
缓缓又道:「他活得好好的。」
「但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的父亲籍籍无名,但母亲出身名门,又是幺女,被家里护得太好,对谁都热烈赤诚。
十三岁偷家里的钱,供父亲一家子读书。
因此,虽然后来二人琴瑟相合,旁人都夸神仙眷侣。
我的外公外婆,对我父亲,还是存了不少偏见。
我十九岁那年除夕,外公强行逼迫,让与父亲一同在国外考察的母亲回家过年。
父亲担心妻子,执意送她回国。
谁料飞机失事,二人死在了海上。
那时我大二,没有了父母,只觉得一切都是外公的错。
一气之下离开了家,从此再没有回去过。
甯是母亲的姓,我原本姓温,叫温如许。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外公所谓「他以为你死了」的真正含义。
直到绑到头上的纱布被一层层拆开。
我看到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一张脸。
医生说,是因为脸部被完全砸伤的原因,做了很多次修复手术。
但我知道,外公是在告诉我,世上从此再也没有——
那个傻不拉几的、一厢情愿的甯如如了。
07
半年后,我再次见到李秋年。
在他和孟遇言的订婚宴之后。
我代表外公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正巧他也在。
这时一整个圈子都在传他的笑话,订婚宴上,李秋年叫错了人。
「是那个谁,遐迩科技的那个吧。」
「是他,上个月订婚,把准新娘的名字都叫错了的那位。」
小姑娘捂住嘴惊呼:「那新娘多丢人啊!」
前一个人撇撇嘴,很不屑,「小三上位,罪有应得。」
我噗嗤笑出来。
二人转过身,一脸警惕:「你谁?」
我晃晃酒杯:「路人,听着有趣,那……他叫成谁了?」
一聊起八卦,好像迅速就能拉近距离。
穿粉色蓬蓬裙的姑娘把我拉到二人中间,捂着嘴小声道。
「听说是死了的前任。」
「叫什么如如的。」
「我还听说啊……」
她四处看看,确定没有熟人之后,才挤着眼嘲道。
「听说人家在时,李秋年根本不爱她。」
「现在人走了,又开始装深情了。」
「男人啊,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