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在二楼书房与粉丝朋友们互动后下来,到院中厨房一看老伴正在洗萝卜,我诧异:你要炸萝卜丸子吗?
“不是,我准备烀肉酱”。
我笑了,这肉酱的名称还是小时候大人给命名的。那时候叫肉酱好听,而且谁家烀了肉酱东西两院邻居都能闻到香味。
可这肉酱里能有几块肉丁呢?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一到冬季,也只能是上顿白菜,下顿萝卜,美其名曰萝卜白菜保平安。
准确地讲它该叫萝卜酱,就是把萝卜切成丁,稍稍地放一点五花肉丁,我老母亲做时还放点豆子,烀上一大锅,够全家人吃十天半月的。老母亲说这是“长远菜”,是啊,除了咸菜,当年这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一端上桌,兄妹几人便一齐动筷,当然还互相“监督”:你怎么光挑肉挑豆子吃?还让别人吃吗?
如今的肉酱没人馋了,但我看着萝卜少,就说你多做点吧,儿子明天来让他拿一半回他们家吃去。
“他们吃这种菜?真想吃自己做。他们做什么给过我们吗”?
我笑了:做老人的要大度,别斤斤计较,年轻人想不了这么多。
老伴说归说,接着又加洗了两个萝卜。
到中午吃饭时,我只吃了箩卜丁,肉丁一丁点也没动。想想当年吃萝卜酱的情景,真是相悖了。
肉酱乎、萝卜酱乎?当年爱你因为馋,如今不爱你别烦。概因如今菜太丰,挑来挑去挑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