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都在断更的边缘试探,但是我还是要陈述一下这个状况,因为说出来的事往往不会成真。
自己真正要做的事得暗搓搓地放在心里,不好张扬出来。
所以,得如何把握说出去的话的尺度呢?
这看似只是个写作问题,可我不这么看,我认为这还是个人素质问题。
我还能想起距离现在不太远的初高中时写的作文,结尾似乎都要气宇轩昂地呼喊一声宏大的憧憬。
对于不会也不怎么愿意写作文的学生来说,这是范式的一个环节。
我以为这么写作文,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应付应付考试作文也足够了。
虽然我平常瞧不上,经常在老师留的习作上肆意发挥,自以为有思想,但其实连文章结构都不牢,自己想表达什么也说不上来。
让高中的语文年级组长指着花了几个红圈的作文扒了个干净,但还留着点儿面皮,让我回去反省。
但我并没承认自己错了,占比最大的情绪其实是心虚,跟那个被小孩指出压根没穿一件衣服的皇帝是差不多的心态。
我的语文老师对我还是挺照顾的,包括初中语文老师也是,都提醒过我,正式考试时最好别写得这么随便。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我也不会成心和分数过不去。
但我在高考时确实动过『就和平常一样写吧』的心态,不过,往作文区域的方格子内动笔之前还是矫正回来了。
也许是暗暗相信,平时作文分不高,但实际上我写应试作文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有点儿做实验的意思,就跟在高中让我写「一件令我难忘的事」差不多,平常没专门训练过应试作文,那在考场上试着正经写一次吧。
这可是第一次啊,而且是最后一次。
嗯……最后语文总分还不错,年级第一,应该能让语文老师小小骄傲一下,虽然平常我几乎不听课。
事后我想,这个分数大概和我临场的应试作文脱不了干系。
平常再怎么混不吝,最后关头还是稳扎稳打了一下。
现在想想,自己平常不好好练习应试作文,应该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由于心虚,怕自己即便写了应试作文也写不好,所谓潇洒才子的衣装下会露出文盲的狐狸尾巴。
若是从功利角度回顾那几年,自己还真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还有一些因素,其实也是想勾引那位教语文的漂亮女老师的注意,方法就是显示自己与众不同。
我想,『也许她每次也在期待着我会写出什么吧。』
如果偶尔得到她的评价说『看不懂』,还能满足虚荣,暗暗地欣喜一下。
后来上学时的这些事件还让我在大学时与她有过短暂的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那个时候,我是处在对学习几乎毫无兴趣的阶段。
在此阶段下,展示出『不好好学习,可是写作文却很有一套』的形象,反而让我自鸣得意。
所以,那会儿写作文,应该是怀有相当多成分的自我表现和自我宣传的意图吧。
我这一招,在当时所处的班级里,可是相当奏效,可是,在外班,却有一个敌人。
为此我必须声明了,我的这一写作「心法」之所以有效,最大的助力就在于班里的其他学生明显都对写作甚至语文毫无除分数以外的主观能动性。
所谓,像写诗——我现在认为是这样——那样,几乎完全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想到哪写到哪,在幻觉中纵横驰骋,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的写作方式,一旦遇到同样不写应试作文的「人类」,那么就直接丧失了独特性。
因为老师认为我这样写独特,所以自己也就拔高了看似同类的人写的相似跑题文章的思想高度。
我现在明白了,自己之所以遇到「(不知真假的)同类」时会慌张,纯纯是因为我压根没有自知之明。
一旦看不清自己是什么货色,就很容易被别人的皮套唬住。
让现在的我回去,我肯定就不怕了,因为那个「同类」现在还在写东西,我知道他写的那东西卖不出价,我知道和我写的不是一样东西,我是往商业靠拢,他那是小资情调,我的腰杆就硬了,我面对他时也就随意了。
那么,话说回来,他那会儿是怎么让我心慌的呢?
其实,这就涉及到那个岁数的傻逼愤青的一点儿共同点了。
「岁数太小」这一说法,实际是在说没经历过什么撼动心灵的事,所以什么对未来的宏伟想象,最终大多会借由假大空的口号传递出来。
都是空中楼阁,只不过我没他那么关心政治,没他看的政治文章和小视频多。
但我比他封闭得多。
五年之后,走到现在,算是稀里糊涂地能把当时的自己扒一扒了,同时,现在的写作水平虽然不高,但也比那个时候高了一些。
虽然也稀里糊涂地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吧。
现在的我,在看到其他人发的文字中,一些浅薄地传达情绪性、煽动性、喊口号的部分,首先就觉得滑稽。
其实我相信文字本身的幼稚只是表面,就像有时候,我不信一个人说的话,和他说的话符不符合社会现实没太大关系,和他的工资是不是比我高也没必要关系。
即便你打工年入二十万——也许用一百万当例子更恰当,比我高得多,但你说什么我也还是不会听,因为重点还是在于你不是我所信服的那种人。
如果你不是比较成功的创业者,那么你的话对我就没有说服力。
一个蚊子再义正辞严也不过嗡嗡叫,你知道他发表完感想还是要去找动物吸血。
它的吃相并不潇洒。
所以倒不如去模仿壁虎。
每当听到蚊子叫时,我想说的只是,『你的写作能力还需要锻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