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国外出差半年,回来这天正好是我们结婚5周年的纪念日。
我特意邀请了亲朋好友拉着横幅,买了她最爱的鲜花,在机场等她。
怕她提前落地,我早早就在出口满怀期待等着妻子出来,转头便看到她的男闺蜜也在。
我的心里莫名来由地慌乱了一下。
妻子下飞机后我立马围绕上去:“念念,欢迎回家,还有…纪念日快乐。”
我张开手臂满心期待,她却忽视我的存在,转身走向另一边,扑进了男闺蜜的怀里,接过他送来的鲜花。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转手把花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们俩挺配的,不如我给你们让路?”
1.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许箐念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甚至当着一众好友的面吐槽:
“姜路衔,你是来的路上嘴巴吃屎了吗?说话那么难听,一束花而已,至于给我甩脸色吗?真不知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若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会当众给她的男闺蜜谢沐川一拳,然后质问她什么意思?
闹得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这段感情不要也罢。
许箐念是晚上10点钟才回来的。
一进门便满心欢喜地安置谢沐川送给她的花,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今天是许箐念出差回国的日子,也是我们结婚5周年的纪念日。
为此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安排了烛光晚餐,满心欢喜地去机场接她。
可谁又能想到,这一切会因为所谓的男闺蜜,闹得如此难堪。
我把食物都塞进了冰箱里,只留了简单的一份个人餐。
等忙完一切后,许箐念才有空用余光瞥了我一眼。
“纪念日你就吃这些?”
扫了一眼桌面上发现没有属于她的那一份后,许箐念这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皱着眉头质问我:
“不给我准备?”
“该不会还在因为机场的事生气吧?难怪阿川总说你小心眼,还真是如此。”
以往我只要一听到谢沐川的名字,都会莫名的感到烦躁。
然后止不住地劝诫许箐念,和他保持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走那么近。
可是现在,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我将吃完的盘子拿到厨房去洗,许箐念却罕见地跟在我的身后,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
“行了路衔,别生气了。今天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吗?我要是不接阿川送来的花,他会很尴尬。”
哦。
原来她也知道这样会尴尬,却丝毫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我这次出差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
我知道,许箐念这是在为今天机场的事给台阶。
我和她之间向来如此。
每一次她冲我发火过后,转头送我一件礼物,这件事就会就此翻篇。
等我从厨房出来,许箐念已经把礼物拆好递到了我跟前。
那是一只活着的小猫,或许是因为在盒子里待得太久,此刻变得有些奄奄一息。
可我还是浑身忍不住颤抖,往后退了几步。
许箐念就像是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一样,举着那只猫一个劲地往我面前凑。
“怎么样?喜欢吗?”
浓重的窒息感瞬间涌上我的心头,我只觉得喉咙肿胀得厉害,浑身也发痒难耐。
为了躲避那只猫,脚下没踩稳,我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捂着心脏极力想要吸取一些新鲜空气。
我猫毛过敏。
严重的时候可能还会致命。
许箐念看着我一系列的异常举动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将猫放在一边。
“对不起路衔,我忘了你猫毛过敏,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拿药。”
喘不上气的感觉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偏偏这个时候,许箐念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了。
是谢沐川发来的消息。
【念念,你送的内裤尺码不合适,下次记得亲自来量。】
我的心狠狠一滞。
转头就看到许箐念一脸愤恨地盯着我:“谁允许你看我手机了?人都成这样了,还想着视奸我,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
我没有反驳,过敏带来的窒息感让我的大脑根本无法运转。
许箐念嘴上这样说着,却也害怕会出人命,提议送我去医院。
上车后却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一盒情趣内衣。
2.
许箐念脸色变了又变,支支吾吾地解释:
“这是阿川送我的归国礼物。你也知道的,他本来就是我的闺蜜,我们之间无话不谈。”
“阿川送我这些,也是希望我们俩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我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将那一盒情趣内衣放在了后座的位置上。
“哦,挺好的。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先去医院吧。”
我的语气始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我明明已经如她所愿不去计较这一切了,可许箐念却突然固执地想要从我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她不开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路衔,你不生气?”
我自然是知道许箐念为何会这样问了。
谢沐川作为她的男闺蜜总会送她一些稀奇古怪的礼物。
甚至有一次还送了她一堆情趣用品。
我发现后,终于忍无可忍,和许箐念大吵了一架。
可换来的却只有她鄙夷的眼神。
“姜路衔,你的内心真的肮脏。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难道还不能有自己的需求吗?你作为我老公怎么还没有阿川体贴我?”
“我真是服了你这种小心眼的男人了,一个玩具而已,又不是真人,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被气得抓狂。
重点根本不在这种用品上。
而是,就算他们关系再怎么好,谢沐川也是一个男人,送这种东西真的合适吗?
可许箐念从来意识不到什么。
但凡我表现出一丝不满意,她都觉得我是在故意针对谢沐川,等待我的又只有无尽的争吵。
可是现在,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都打算不要了许箐念,不要这段可笑的感情了,跟他们相关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可有可无。
见我不说话,身上的红疹却越来越多,许箐念也不再自讨没趣,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
到了医院后,她却只是站在一边抱着手机聊得不亦乐乎。
时不时转头看着我独自忙上忙下,在各个窗口挂号,排队,问诊。
医生说我过敏严重,需要住院休养几天,身边离不开人陪护。
我抬头看了一眼许箐念,她的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
许箐念动作很快,可我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备注。
沐川哥。
“念念,我之前养的猫好像丢了,它一直跟你比较亲近,你过来帮我一起找找,好不好?”
电话挂断,许箐念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我,就往外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叮嘱了我一句:
“别多想,那只猫陪了阿川很多年,是他的命,一个小时内我一定赶回来陪你。”
说完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医生给我开的药有助眠的效果,我大脑昏昏沉沉没一会儿便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过去,许箐念一点消息也没有。
等我再次醒来时,插在手上的输液针早已回血,我忍着剧痛按了铃。
护士一边惊呼一边帮我换针:
“你家属呢?不是今天专门嘱咐了身边不能离开人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我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许箐念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又怎么会记得我还在医院?
3.
第二天晚上许箐念回到家,发现我正躺在沙发上后,立马朝我翻了个白眼:
“出院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不是说了会去医院接你吗?你是想害我白跑一趟吗?真服了你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添堵。”
我不明白,许箐念为何对我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但这都不重要了。
我有些无所谓地朝她笑笑:“你不也没去吗?”
出院前,我给许箐念发过消息。
她秒回,说让我在医院等她。
可转头我就刷到了谢沐川发的朋友圈,两人正在宠物医院给猫咪洗澡。
那时候我便意识到,自己是等不来许箐念的,索性打车回了家。
许箐念表情变了又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正当我准备回房休息时,她将一袋东西甩在了我跟前。
“猫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这是重新给你买的纪念日礼物,打开看看。”
可我却不为所动,只是瞥了一眼被许箐念随意丢过来的包装。
光是看包装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手表,似乎还是买豪车送的赠品。
可我从来都不戴手表。
想到这里我略带一丝嘲讽地抬头看向许箐念:
“你什么时候见我戴过手表?还是说你觉得我只配带别人不要的赠品?”
早在这之前,谢沐川就给我发来了消息,当面挑衅。
【我看这辆车就不错,念念,你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吧!】
谢沐川发完看到已读二之后又立马撤回。
【不好意思啊衔哥,消息发错了,没打扰到你养病吧?】
他也不管我回不回复,自顾自地说着:
“你这猫毛过敏的怪病,也该去好好看看了。念念那么喜欢小动物,跟你在一起还真是委屈了。”
我不想跟他多浪费口舌,谢沐川却把我的不回复看做妥协更加得寸进尺。
他在朋友圈肆意宣扬,一连发了好几张豪车的照片。
【有个女闺蜜就是好,所有的愿望她都能替你满足。】
我随意地翻了翻,却看到了一张经过处理的照片。
不难看出来两人在车里接吻。
评论区还有不少共同朋友在调侃:
【这车这么宽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你们就单单接吻?】
谢沐川明显是高兴过头,一连回复了好几条评论。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一条:【改天试试。】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点到为止。
可我却懂了。
我神情有些恍惚,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喉咙里就像是懂了什么东西一样刺痛,难受。
结婚三年,我的出行工具只有一辆年久失修的车。
而她却开着几十万的豪车。
我不止一次跟许箐念提过换车的事情,仅仅是为了工作方便,可每次提起这件事她都很不耐烦。
“那车子不是好好地能开吗?你能不能别那么物质?”
“别总是看到别人想要什么,你就想要什么,就你那点破工资够干什么的?”
可我自工作起,赚到的所有工资几乎都上交给了她。
如今,她却主动给她所谓的男闺蜜买接近百万的豪车。
多可笑。
4.
我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是打了许箐念的脸,她朝我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
“姜路衔,我不就是在你住院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吗?你至于生气到现在?”
“医院里那么多医生和护士,又不缺我这一个。但阿川他就只有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要故意针对阿川,和他计较,我都跟你说了,我和他是闺蜜,我都没把他当男人看,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
为了避免许箐念喋喋不休地说下去,我及时出声打断了她:
“我没生气。”
我心平气和地开口,许箐念却总觉得我在阴阳怪气:
“姜路衔,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好好说吗?非得搞得这样阴阳怪气。那只表好歹也是个品牌,怎么配不上你了?”
“我看你就是一天到晚除了针对阿川,别的什么事也没有,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就你那工资努力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上这样好的表。”
许箐念工作环境比我好。
她是在办公室高楼里上班,而我在投资失败后,只是在基层跑工作,因此她总觉得高人一等。
每次吵架时也会拿这个说话。
一次一次无情地碾碎我的自尊心。
不知道是因为同样的话听得太久麻木了,还是因为我不在意许箐念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个礼物而已。”
话落,我转头盯着她眨眨眼:“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吧?”
或许是因为礼物被拆穿的是个赠品,许箐念眼里难得都出现了一丝愧疚。
“一会儿我们有个聚餐,我带你一起去。”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臂就被许箐念紧紧地拉住往外拽。
无奈我只好跟着她一起去。
就当是最后一次了。
聚餐回来我就打算提离婚。
然而刚到楼下,我就看到了谢沐川。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表情僵了僵:
“衔哥还真是一步都离不开念念,我们今天晚上闺蜜局,没想到你也去。”
谢沐川说着说着还故意绕到许箐念身旁,旁若无人地揽着她的肩膀,恨不得紧紧地跟她贴在一起。
“念念以前总跟我说你有大男子主义,眼界高,嫌我们这种聚会脏乱,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
许箐念难得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阻止:
“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被说了的谢沐川也不恼,转身回了车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下来,递到我跟前:
“衔哥,这都是念念的贴身衣物,上次她落我这儿了,我都亲手给她洗干净了,正好这次你就顺便带回去吧。”
许箐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走到我的身旁抱住我的胳膊小声解释:
“路衔,你别误会,这就是上次出去玩下雨了,浑身淋湿了,所以才在阿川家换了身衣服,我们…”
恰好手机上之前咨询过的律师发来了消息,我忙着回复,根本没空理她,只是敷衍道: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们闺蜜相互洗个贴身衣服也很正常,我这临时有点事,就不跟你们去吃饭了。”
然而我还没走,手臂突然被人拽住,转头就看到谢沐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衔哥,你该不会是误会我和念念的关系了吧?我们就是普通的闺蜜关系而已…”
谢沐川原本的衣服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下来,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的那枚玉佩。
是母亲在世时,特意去求来给我保平安的。
不久前许箐念还告诉我,玉佩不小心被她弄丢了。
5.
我现在才明白。
玉佩不是丢了。
而是被她送给了其他人。
可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前些年许箐念生了一场大病,医院甚至都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害怕她出事,才将母亲送给我的玉佩亲手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祈祷这母亲能够保佑她。
她说玉佩不小心被弄丢了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过多地责怪她。
只是默默自责,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然而这一切被许箐念看在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不悦地朝着我怒吼:
“一块土得不像话的玉佩而已,你至于表现得这么伤心吗?搞得我好像犯了多大错一样。”
“可那是…”
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她无情地打断:
“姜路衔,你没完没了是吧?那个死人留下来的东西,你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
许箐念愿意给谢沐川送什么我都不在意,唯独不能是这个玉佩。
她明明知道玉佩对我的意义来说有多重要。
我紧咬着牙关,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上前一把将玉佩拽了下来。
转头对上许箐念不解的眼神:
“这玉佩他不配戴,也没有资格戴!”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可避免地抓伤了谢沐川。
后者一脸委屈地看了一眼许箐念,再度挑起话题:
“对不起衔哥,我不知道你讨厌我已经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和念念接触,我以后都不和她联系了。你们俩千万不要因为我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谢沐川边说还边带上了哭腔。
搞得就好像我怎么欺负了他一样。
果不其然,许箐念见到这一幕彻底沉不住气了。
她猛地冲上前甩了我一巴掌,怒不可遏地瞪着我:
“姜路衔!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我好心带你参加聚会,你反倒好还动手打人,非要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你才会满意,是吗?”
“我就不明白了,阿川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三番几次让他下不来台,你要再这样针对他,我们就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
听到离婚二字,我的嘴角不屑地抽了抽。
我和许箐念在一起结婚三年。
这大概是我第五次听到离婚二字了。
然而每一次都和谢沐川有关。
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许箐念要是真的喜欢谢沐川,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在一起?
非要这样来彼此折磨。
前四次我都因为爱她,无条件地选择了忍让。
就是这一次,我不想再这样继续窝囊下去了。
我想我的母亲也不愿意看到我这样。
想到这里,我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丝毫不闪躲:
“好啊,那就离婚。”
已阅
就这样把你老婆送给小三?不报复一下吗?
竟然看完了
还不错,有些爱情会被亲情取代,有些爱情可以持续一辈子,但如果什么都没有,也不必强求,谁还不是世上的独一无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