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林思瑶的婚姻名存实亡。
我们各玩各的,从不干涉对方。
就在我想要净身出户给秘书一个名分时。
林思瑶却拦在门口不让我走。
她声泪俱下,像是威胁又像是恳求:
“陈境泽,我告诉你,我们林家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我冷眼看她,笑着说:
“丧偶?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1
公司濒临破产,我站在天台吹风时,接到妻子林思瑶的电话。
“陈境泽,你是不是有病?要我打几个电话才肯来接我?”
她口齿不清,估计又喝醉了。
二十分钟后,我推开笙歌顶层包厢的门。
里面乌烟瘴气,我皱眉咳了下,站在门口朝里面扫了一眼。
还没等我开口,醉醺醺的林思瑶站都站不稳,挥手朝我大喊:
“陈境泽,来,过来喝酒!”
扶着她的是个熟面孔,经常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一位双料影帝。
谢卿洲睨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陈总,好久不见啊。”
他说话的时候,搭在林思瑶腰上的手更肆无忌惮。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朝所有人笑道:
“哦,对了,瑶瑶说今天陈总买单,大家快谢谢陈总。”
我瞄了一眼账单,一共消费二九万八。
我老婆,他在玩;酒,他在喝,单还要我来买。
我觉得有点好笑。
谢卿洲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关上包厢门。
生怕我这个ATM会跑。
我从他手里接过林思瑶,淡淡道:
“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卡里余额不够。谢谢你带我老婆玩的那么开心,我们先走了。”
面子是什么?
对这种知三当三的人,不用顾及脸面。
谢卿洲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将手中酒杯“砰的一声”放下,讪笑着将我拦住。
我抬眼看他。
他指了指桌上一排斟好的酒,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要走可以,把瑶瑶刚输的酒喝完。”
今天中午应酬后,我进了急诊,秘书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再喝酒。
我皱了皱眉,冷声道:
“我还要开车。”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进了电梯。
装醉的林思瑶一秒从我怀里挣脱,骂骂咧咧道:
“刚刚那个王导真是有病,光明正大吃我豆腐,要不是卿洲帮我挡酒,我估计要喝死在那!”
直到上车,我都没说话,她又自顾自道:
“那个,今天谢谢你来接我啊,卿洲这段时间老催我离婚,烦都烦死了。”
我目不斜视地开车,继续沉默。
这些年,我跟林思瑶的婚姻名存实亡。
以前她身边那些小奶狗小狼狗来来去去,换得比衣服还勤快。
自从跟谢卿洲因为一部戏爆红后,他们绯闻不断,越走越近。
这三年,谢卿洲比我更像她的丈夫。
我倒成了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从林思瑶夜不归宿那晚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个红绿灯口。
我踩下刹车,面无表情道:
“不用他催,我们直接离。”
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吃饭喝水那般。
林思瑶怔愣片刻,扑哧一笑:
“陈境泽,今天不是愚人节,别逗我好吗?”
她见我表情认真,皱眉道:
“你吃什么瞎醋啊?我跟卿洲又不是来真的……”
没等她说完,我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真离婚,我净身出户。”
2
不知是“真离婚”还是“净身出户”吓到她了。
林思瑶皱着眉,讨好似的抓住我衣袖,语气带着一丝撒娇:
“老公,今天卿洲确实过分了,我跟他说了在你面前收敛一点,他就是不听……”
“我替他向你道歉好吗?以后再也不喊你买单了成吗?”
绿灯亮起。
我踩下油门,甩开林思瑶的手,嗓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不管谢卿洲的事,财产都给你,我们好聚好散。”
空气凝滞几秒。
车窗外的霓虹照在林思瑶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慢慢攥紧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陈境泽,我知道是我先对不起你,但我们说好各玩各的……”
“况且,你知道的,我跟外面那些人都只是玩玩而已……”
“是不是我这些年给你经济压力太大了?行,我从这个月开始花自己的钱好了……”
这些年林思瑶确实拿我当移动ATM,这种事习惯成自然。
但发现林思瑶对谢卿洲动了真感情的时候。
我沉沦过,愤怒过,卑微过,也疯过。
我甚至想雇狗仔曝光这对狗男女。
最后还是委曲求全去继续这段不堪的婚姻。
但现在,我是真想离婚了。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林思瑶,我想离婚,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3
林思瑶可能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脸色一秒沉了下来。
“谁?是不是你那个小秘书?余枝枝?”
我没有否认,点头。
“嗯,是她。”
余枝枝跟林思瑶不一样。
林思瑶永远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停留太久。
她喜欢新鲜感,喜欢被男人簇拥包围的感觉,喜欢众星捧月的那种成就感。
但余枝枝知道感恩,知道付出,善良又细心,也明白什么是忠诚和唯一。
提起枝枝那个傻丫头,我心口泛着暖暖的温情,淡淡笑道:
“她可能是我的解药……”
上天待我不薄,在这种时候,遇到了她。
也许是我表情太过于沉醉,林思瑶半晌都没吭声。
到家后。
我上楼开始收拾行李。
偌大的衣帽间里,每面墙都堆满了林思瑶这些年挥霍的奢侈品。
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瞥见条项链。
这是我送她的定情信物。
现在像垃圾一样被丢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可林思瑶曾经说,这条项链是她最最最喜欢的礼物。
因为我吃了三个月的泡面才买得起这条项链。
那时候多美好啊。
她哭着说我傻,我也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
只是才结婚几年,我们渐渐就开始同床异梦了。
她责怪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
那几年公司刚起步,她要我在面包和爱情之间选择。
我知道她只是在闹脾气。
所以只要一休息,我就给她打电话发消息,每天都哄着她,给她买花买礼物。
不管应酬多晚,我都会在12点前到家。
直到有一天。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我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打不通。
只能坐在客厅等她。
快天亮的时候,醉醺醺的林思瑶被她闺蜜扶进家门。
她说她们去夜店玩的太嗨,把我给忘了。
林思瑶借着酒疯,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丢出窗外。
她委屈极了,歇斯底里地哭着说:
“陈境泽!你就跟你的工作一起过吧!”
4
我们住19楼,从那天以后,婚戒再也找不到了。
再也没有东西能套住她了,林思瑶像是重获了自由。
我跟她结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
自从她放飞自我后,接触的人多了,通告也慢慢多了,应酬和绯闻自然也就多了。
每当看到网上她跟某流量小生扯出什么桃色新闻的时候。
她总是会以工作需要为理由来搪塞我。
见的世面多了,自然也就嫌弃我这个小公司的老板了。
即便从头至尾我在物质上都未曾亏待过她。
我拾起那条沾满灰尘的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等我收拾完行李下楼的时候,林思瑶把我拦在了楼梯口。
她还是不信,沉声问我:
“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净身出户?为了个女人连财产都不要了?”
“那个小秘书到底哪里比我好?”
林思瑶见过余枝枝,每次找我要钱的时候,她都会来公司给我送饭。
余枝枝还喊她嫂子。
但她知道我每次看到林思瑶的绯闻都会沉默。
林思瑶那天拿了钱以后,破天荒地要我陪她去逛街。
挽着我的手从余枝枝面前路过的时候。
我看到了余枝枝眼里闪过一抹黯淡。
原来小丫头那么早就动心了?
知道我有家室的时候,这小丫头从未表露过心思。
藏得够深。
想到她,我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今天从急诊出来的时候,余枝枝将一盒胃药塞进我口袋里。
还没等我说谢谢,她忽然来了句:
“陈境泽,你能不能为了我离婚?”
这是她入职以后第一次喊我全名。
平时都是喊陈总、老板、阿泽哥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满脸通红,却又认真无比。
这小丫头啊,真的胆肥了。
我嘴角带笑,嗓音温和:
“为什么要我离婚?”
余枝枝直视着我,漆黑明亮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心疼,她小声道:
“我,我想照顾你。”
“我想……想跟你在一起。”
“我想嫁给你……”
余枝枝定定地望着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耳朵都红透了。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卷翘的睫毛,还有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着认真且执着的光芒。
我心跳漏了一拍。
沉吟片刻后,我意味深长道:
“如果我没几天好活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余枝枝双眸似水,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眼眶通红,轻轻拉住我的衣角,一点点朝我靠近。
那清亮的眼神笔直的望着我,声音平稳有力:
“嫁啊,要么我陪你一起死,要么我把自己生命分你一半,然后我们长命半百岁。”
那一瞬间。
我释然了。
5
现在面对咄咄逼人的林思瑶,我闭了闭眼,平静道:
“离婚对我的好处就是可以亲手斩断我们之间的一切。”
“公司出事,巨额负债我背着走,至于其他财产,就当这些年对你的补偿。”
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林思瑶却彻底急了,她上来一脚踢开我的行李箱,指着我鼻尖怒道:
“你他妈有病吧?那个余枝枝身材脸蛋都不如我,陈境泽你瞎了吗?为这样的女人跟我离婚?”
她开始口无遮拦地诋毁谩骂余枝枝。
我心底的火被点燃,蹙眉怒斥道:
“林思瑶你说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连枝枝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话音一落。
世界安静了几秒。
林思瑶绷直着脊背,紧咬着唇瓣,恍惚间有些失神。
片刻后,她低低笑着,一字一句犹如恶魔低语一般在我耳边低语:
“陈境泽,我告诉你,我们林家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像是恳求,更像是威胁。
我太了解林思瑶了,她终于说真话了。
她总是太自信,也太自私。
觉得自己的东西哪怕不要了都不肯让给别人。
我笑了,轻声道:
“丧偶?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金典狗咬狗[笑着哭]
这个剧情还算是正常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