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当今皇上独宠贵妃,可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贵妃之死,是皇上一碗一碗加了东西的药送走的

秋娱文学 2024-01-29 10:09:36

世人皆知当今皇上独宠贵妃,可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贵妃之死,是皇上一碗一碗加了东西的药送走的。

所以当贵妃死后,看着他哭的那般伤心时我却笑了。

我会让所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狼狈的苟活。

1

我叫姜念初,我是大周国最受宠的五公主,从小,我就在锦衣玉食中长大。

我的母亲是贵妃,皇后娘娘却从来未曾刁难过我与娘亲。

相反,皇后娘娘与母亲的关系很好,私底下都是喊她妹妹。因为有皇后娘娘护着,且娘亲从来与人为善,所以我们在后宫从来没受苦过。

至于决定我们待遇的皇帝陛下,据我观察,那个我喊作父皇的男人,也很爱我的娘亲,我们母女的赏赐在后宫是独一份的,有时甚至超过了皇后娘娘。

同我的父皇一样,我也很爱我的的贵妃母亲。她是个大美人,名字叫年婉棠,比我的好听多了,父皇甚至为她建了座宫殿叫珍棠宫,周围都种满了海棠树。

不过,母亲名字明明那么美,却没人喊她的名,大家都叫她年贵妃,后宫的漂亮娘娘们也都叫她年姐姐或者年妹妹,就连父皇,也叫她年年。

“年年,这丝绸是西域上供的,你可喜欢?”

“年年,你想要的古琴我找到了,你来看看喜欢吗?”

“年年,我今日来替你画个眉可好,你可喜欢?”

我不明白,父皇为何不叫婉婉或者棠棠,就如我不明白,父皇为何总要问母妃可是喜欢。

看母妃的笑容,应该是喜欢的吧?如若不喜欢,她为何会这般温柔地对待父皇,如若不喜欢,她怎么会将那些东西珍藏得那般的好。

可是哪怕有疑问,善解人意的我也不会将这个问题对母妃问出口的。

因为记忆中,有一次,我不过好奇地问母妃为何父皇只喊她年年时,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因为你父皇从小便唤我年年了呀。”

从小?母妃和父皇很小就认识了吗?我从未听母妃或者旁人提起过她俩的从前,她们从前是什么样的呀。

话在我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我懵懂地点点头,没敢再往下问,因为我总觉得,母妃的笑容是有点点难过的,她嘴角明明是上扬的,眼睛里却尽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悲伤。

为什么悲伤呢?因为没有人喊她棠棠吗?母妃喜欢棠棠这个名字?还是因为我没听她提起过的“小时候”?

我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可我很爱温柔的母妃,我想她永远开开心心地微笑着,所以我将这个疑问永远地压在了心底。

至于另一个疑惑,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也不是个能让母妃开心的问题,所以某一天,我选择了问另一个当事人。

那天,我爬到父皇的腿上,摸着他扎扎的下巴问道:“父皇为什么老要问母妃喜不喜欢呀?明知道母妃每次都答喜欢,你还每次都要问。”

奇怪的是,父皇露出了和母妃一般的笑容,眼中似乎一瞬间闪过了的我看不懂的复杂,可我细看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对我的温和,让我觉着是自己看岔了眼。

“小笨蛋,因为父皇希望你母妃更开心一点啊。”

我晃了晃脑袋,再摸了摸被他弹疼了的额头,不开心地说:“父皇坏坏!我才不是小笨蛋,母妃还夸我聪明呢!”

那时候,我还那么小,并不懂得父皇口中的更开心,包含了怎样的一种难过,只是天真地开口道:“父皇肯定很爱母妃吧!皇姐说了,只有很爱一个人,才会希望她一直开开心心,父皇也做到啦,让母妃每天都开心地笑着,父皇好棒!”

说到这,我不禁摸着父皇的脸咯咯笑起来:“父皇爱母妃,母妃爱父皇,父皇母妃都爱我,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啦”

父皇没像我预料中地笑,而是半阖着眼看了我半响,就在我看不懂他脸上的沉默时,他却忽然大笑着一把把我揽到他肩上,让我骑着他的肩膀,径直走向珍棠殿,“我家小公主当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子,走,找你母妃去!”

“哈哈哈好呀,父皇驾!”

3.

“念儿,照顾好自己!”

“别生你父皇的气!”

“原谅他们!”

哪怕是一脸苍白的病容,母妃依旧是极美的,可这美却是宛若花朵即将枯萎时的凄婉之美。

我咬着唇红着眼眶盯着她,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沿着脸颊砸下,滴落在鞋上的缎面上,晕开了心中压抑不住的悲伤与不舍。

回光返照让母妃的眼睛比缠绵病榻这一年多来的都要亮,细细碎碎的水光如月色般温柔而动人,她半阖着眼,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念儿海棠花开了吗?”

“开了,母妃!”

我颤抖着握上她手。

“母妃你陪我,陪我看看好不好?”

她想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摸一摸我的脸,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连忙擦了擦眼泪,将脸埋到她手中,可刚碰到她略微冰冷的体温,眼泪又止不住地滑下。

“母妃,对不起,我不哭,我不哭了。”

她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擦去我的泪水,可却做不到了。

我抽泣着蹭了蹭她柔软的手。

“母妃,别走。求你,别走。”

她呼吸已经微弱下来,用着最后的力气轻声说道。

“念儿告诉皇上,海棠无香,念儿喝药。”

我狠狠地咬住下唇,感觉嘴上已经有了血的甜腥味,可这点的痛楚,有怎能及我心脏疯狂抽疼的万一。

我听见自己模糊不清的低泣,宛若从喉咙中呕出。

“娘不喝,你不喝。”

“念儿娘疼。”

她那气若游丝的声音重重砸在了我的心门上,我几乎要疼得要尖叫出声,可我却只能拼命扯出个微笑,用颤抖到了极点的声线回她。

“喝药,娘喝药。”

我放开她的手,颤抖地几乎握不住药碗和勺,身后的翠杳哭着要替我,我却坚定地拂开了她。

缓慢地吹凉了一口又一口,喂下了一口又一口。

碗快要见底时,母妃忽然地轻轻笑了,然后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我手一抖,剩下的药都撒在了衣袖上。

“母、母妃。”

我将碗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疯癫了一般尖利对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喊到:“滚,都给我滚出去,滚!”

然后扑在了母妃的怀里,抱着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她凄惨地尖叫起来。

娘没了。

我的母妃,再也不会冲我柔柔地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喊了多久,久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如同磨铁产生的嘲哳一般嘶哑,久到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

我摸着母妃已经冰冷了的脸,心中已经疼得只剩下仇恨。

“母妃,对不起。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看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地上碎掉的那个碗,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撕扯地只剩下麻木。

我感觉自己脸上似乎是扯出了个笑容,轻轻的柔柔的,一如母妃曾经。

将母妃的被子拉好,我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珍棠宫,果然在宫殿门口看到了背对我的父皇。

“母妃走了。”

不待他问,我直接地开口。

我死死地盯着他,果然,他身体略微颤抖起来,过了半响,他才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踏进了他已经一年多未来过的珍棠宫,走进门的时候,甚至险些被门槛绊倒,周围一串的“皇上小心”,我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抿嘴笑起来。

我还注意到,他转过身时眼眶红得那般悲伤。

我就在他身后,看着他凶狠地推开身后的人叫他们滚,看着他跌撞着进了母妃的寝宫,看着他抱着母妃嚎啕大哭着。

我畅快地笑起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要给谁看呢?

我遇上了一个错误的人,他步步为营,只为达成目的。而我的父皇,冷眼旁观,推波助澜,做了另一个执棋人,我与母妃,不过是他们眼中的棋子。

如今,达成了最终他们预料的局面,却不舍起来了吗?

斯人已逝,父皇啊,你的痛苦,要给谁看呢?

我恶劣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止不住地涌出来。

碎了一地。

4.

我径直走出皇宫大门,身后只有翠杳跟在身边。

相似的场景,我恍惚地想起了那天。

【“殿。小姐!小姐!您慢点啊小姐!”

翠杳提着裙子在身后喊道。

“小姐,您要去哪呀?】

“小姐。…您要去哪。”

我沉默着没回答。

【“我要去见识宫外的生活!宫里太无聊啦!”

我回头朝她没心没肺地笑着。】

“小姐小心!”

身后的翠杳眼疾手快地将分神着的我拉到一旁,一辆马车从身旁擦过,甚至能听见驾马的小厮那低声的咒骂。

【“小姐小心!”

奔跑着的翠杳忽然惊恐地叫唤起来,身体直直朝我扑来。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回头,一匹勒住了缰绳却也惊得前蹄就要踏下的烈马,就那么放大于我眼前。

那瞬间,我只来得及闭上了眼睛。

恐惧到了极点的情绪让心脏阵阵收缩,我甚至尖叫不出来。

可预想中的痛苦没有来临,那刹那,呆愣的我似是被拽入了某个坚硬的怀抱,然后扑倒在一旁】

“小姐!您没事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

我挣开那令人格外安心的怀抱,朝就要哭出来的翠杳摇了摇头。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念初”

“姑娘不必如此,我不过顺手而为,姑娘莫怨我孟浪就好。在下,江经年。”】

“为什么。”

回忆在脑海中炸开。

“小姐。”

翠杳看着我,咬了咬牙,逾越地轻轻抱住了我,将我的脸埋在了她的肩上。

“小姐,想哭就哭吧。”

“为什么。”

为什么要遇见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冲着母妃。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翠杳,我不想哭了。”

“我已经,不想哭了。”

哪怕这么说着,我依旧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放肆地流泪着。

心真的好疼、好疼啊。

江经年。你怎么能这么将我利用了个彻底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

良久,我红着眼眶抬起头。

翠杳用帕子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痕,从小陪我长大陪我闹的这位大宫女,在这一系列的巨变下迅速成长,她也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然后看着我轻声说道。

“小姐。去看吧,你不敢面对的那些过往。”

我抿着唇,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转身朝出宫的那个目的地走去。

东拐西拐后,我来到了一个只有一户人家的小巷里。

翠杳上前拍了拍门环,然后按两长一短的顺序开始敲门。

待她敲到第三个循环,门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门开了,后面是江经年的脸。

可他脸上没有了很久以前那模糊的笑意,而是一种冷硬的面无表情。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努力扬起以往的笑,可眼中的仇恨和憎恶却没有掩盖一丝一毫。

我就是要他瞧见,我眼中倒映出的他有多么的卑劣不堪。

他沉默片刻,拉开了房门。

“公主殿下,请”

5.

“江经年,你是哪里人啊?你家在京城吗?我今年十四,你年龄多少呀?”

我贵为公主,受到了这般惊吓,翠杳是恨不得直接将我打包回宫好好沐浴更衣睡一觉,然后将当街纵马的那名纨绔子弟抓进牢房判个什么刑狠狠出口气。

可我才出来,哪里愿意这么轻易回去,逮着身旁这位“救命恩人”为幌子,跟着他在京城晃荡起来。

“在下边境莫城之人,家也在那边,如今不过护送家中商队来进京,顺便拜访京城中的长辈,今年快十五了。”

“诶那你和我同岁诶,好巧啊。”

江经年对于这个黏上他的小姑娘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先去安置了自家商队和货物,然后在京城里瞎逛起来。

“姑娘不是京城的人吗?怎么对这里也不甚熟悉?”

“我吗?。我不是京城的,我是家里养在故里的庶女,前不久接回京城,平日里都不得出门玩,今天我还是偷溜出来的呢。”

翠杳被我这一段发言惊得嘴角抽搐,庶女=贵妃生的公主,养在故里=养在皇宫中,平日里不得出门=贵妃娘娘皇上不放心我出门都得跟着一群人所以不爱出宫。

好吧,乍一听好像都没有问题。

“姑娘要不先回去吧,今天你也受惊了。”

江经年看着翠杳那一眼难尽的神色,理解为她对自家小姐的担心,很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分别。

“小姐,再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翠杳只能这么说,拼命地暗示意犹未尽的我。

“好吧”

我自觉今日已过得十分满足,终于答应了翠杳的请求。

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时,我不忘扯着江经年的袖子依依不舍地说道:“你最近都住刚那个客栈吗?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看见江经年无奈地点头后,我才蹦蹦跳跳着回宫。

那之后,我找母妃撒了好久的娇,她终于点着我的脑袋同意我出宫找江经年玩。

我在母妃的掩护下,三天两头跑出宫。

那个夏天,我做了许多我十四年来都没做过的事。

“江经年,我要糖葫芦!。”

“江经年,我们下小溪抓鱼吧!。”

“江经年,我们去放花灯吧!。”

“江经年,我们去听说书人讲故事吧!。”

“江经年,我们去抓萤火虫!。”

一个夏天的悸动,宛若一场异常美好的梦境,也如那场我们一同去看的绚烂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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