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溺水身亡尸骨未寒,老婆却急着安慰她那断腿的白月光竹马。
我怀疑儿子的死另有隐情,或许与老婆竹马有关。
却反被老婆用离婚威胁:
「这么多年,你还是什么事都栽赃到青玉头上,思想为什么那么龌龊?」
「除了离婚,我和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后来在我的不懈追查下,儿子溺水前的录音得以曝光。
弱小的身躯被老婆竹马推入水中的声响分外清晰。
最后时刻,微弱的呼声颤抖着求妈妈救救他。
老婆疯了。
跪在殡仪馆的门前哭着求我让她再见儿子最后一面。
1、
我赶到儿子小笙溺水的地方时。
警笛声混杂着人群的讨论声,我的心彻底沉到谷底。
「你是傅笙的父亲是吧。」
「进来认领尸体吧。」
为首的警官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随后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是造孽,母亲不管,父亲,哎……」
我抬起脚步,只觉得有千斤重。
当我看到小笙泡的发白的尸体时,眼泪顿时夺门而出。
我抖着指尖,将小笙小心翼翼抱进怀里,放声哀嚎。
他明明最是娇气了。
我以前总是打趣他,一个小男孩这么在意自己形象干什么。
小笙每次都会挺着胸脯故作高深:
「形象,男人最好的医美。」
我笑着说他机灵鬼。
可现在,小笙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知道后肯定会很伤心的。
一旁的警官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节哀。
也是这时,妻子楚烟儿尖锐的讥讽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一个大男人当众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真是丢死人了。」
听到声音,我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扭头看着她丝毫不伤心的模样,攥紧了拳头:
「楚烟儿,死的是你儿子。」
「你非但丝毫不伤心,反而一个劲的呆在这个废物身边!」
「要不是你执意让小笙来这个废物家里,小笙能死吗!」
我指着坐在轮椅上地蒋青玉怒吼道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楚烟儿怒视着我,将蒋青玉护在身后。
脸上满是不悦:
「傅笙能哄青玉开心是他的福气。」
「你说错了,傅笙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青玉错过,怎么会生下耽误我的贱种!」
2、
楚烟儿的话让在场的人顿时哗然。
儿子死了,妻子却公然偏袒着另外一个男人。
任谁见了,也觉得荒谬至极。
警官见状,立马出面打圆场,并表示回警局走程序要紧。
「对了,傅笙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
「初步的尸检报告表示,傅笙临死前应该是有过挣扎现象。」
两天前,我反复咀嚼着着三个字。
那个时候是小笙到蒋青玉家地第一天。
就因为蒋青玉想感受小孩子在身边的快乐,便主动朝楚烟儿提了要求。
没想到楚烟儿背着我直接将小笙送了过来。
等我发现的时候,楚烟儿头一次朝我示弱:
「青玉已经很可怜了,他现在抑郁越发严重,他既然开口了,我总不能拒绝吧。」
「傅寒,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青玉断腿都是因为我,就当我在赎罪吧……」
想到这里,我将目光落在始终一言不发地蒋青玉身上。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楚烟儿立马挡在身前。
「青玉已经被这件事吓得不轻了,你还要怎样!」
我烦躁的揉着头,还没等我开口。
却看到蒋青玉朝我身后小笙的尸体看去,随后朝我微微挑眉。
似乎在说:
「你能拿我怎么办?」
火气顿时涌上心头,我不顾楚烟儿的尖叫声。
挥起拳头径直砸向蒋青玉。
断腿的他,伴随着轮椅顺势倒地,可眼里却满是挑衅。
「就是你,小笙是你害死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我拼命挥舞着拳头,直到沾上了血迹,我才被警察拉开。
而这时,楚烟儿心疼地将蒋青玉小心翼翼扶了起来。
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怨恨。
「你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把锅甩到青玉身上!」
「傅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仰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喉咙间却是止不住地酸涩。
对我失望?
我和小笙对她才是彻底的失望。
3、
录完笔录后,我将小笙带去了火葬场。
临走前,楚烟儿正在帮蒋青玉把轮椅放进后备箱,对于我的请求。
楚烟儿头也没抬:
「青玉这两天被吓坏了,我要带他散散心,葬礼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我张了张口,到嘴的埋怨还是咽了下去。
对楚烟儿来说,没有什么比蒋青玉更重要。
记得结婚前,外界都说楚烟儿心里有个在国外的白月光竹马。
小时候为了救楚烟儿导致双腿截肢。
而我只是楚家资助的贫困生。
楚父希望我照顾楚烟儿,在他眼里,一个废人是不能保护她的女儿的。
而我这个备受楚家恩惠的人就成了不二人选。
于是就有了蒋青玉回国宴上,楚烟儿中药这件事。
我以为楚烟儿不会找上我,结果她却推开了我的门,将我压在身下。
「傅寒,你不是喜欢我吗?」
楚烟儿媚眼如丝,手不停游走在我的腰间。
她说了很多话,全是对蒋青玉的埋怨,他不能人道,不能给予楚烟儿快乐。
但事后,她却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只因站在门口的蒋青玉眼睛猩红的盯着我们,楚烟儿害怕了。
4、
于是楚父将计就计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刚开始楚烟儿试图用绝食来反抗,但没多久她就查出了怀孕。
那以后,蒋青玉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还伴随着自杀倾向。
而我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新婚夜,因为蒋青玉在家割腕,楚烟儿留宿在了蒋青玉家中。
小笙出生后,她几次为了蒋青玉,将小笙丢在家中。
好几次差点因为高烧而夭折。
因为蒋青玉,我们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楚烟儿总觉得那是我设的局,就是为了将她这样的女神拉下神坛。
就连小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都是: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似乎主动忘了当年是她找上我,是她要我为她解药。
更是她不满蒋青玉这副废物模样。
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这些年来楚烟儿的荒唐行为。
我攥紧拳头,低吼着埋头砸着墙壁。
直到闻到铁锈味,我才回过神来。
着手准备小笙的葬礼,楚父没想到楚烟儿如此狠心。
连自己儿子的葬礼都不来。
气的当场晕厥。
也是这时,派去查监控的助理打来电话:
「傅总,监控被毁了。」
「而且是在小少爷去的当天就毁了。」
我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眼前浮现出那天蒋青玉阴鸷玩味的眼神。
所以,我的直觉没错。
小笙的死,肯定和他有关。
5、
我将被毁掉的监控视频发给了楚烟儿。
却没曾想,她立马打来了电话:
「傅寒,你到底要干什么!」
「警察不都说了吗,傅笙是淹死的,他本就调皮,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往泳池里跳的。」
我都能想象到她此时脸上的不屑。
对于傅笙,她从未有过一丝耐心。
要不是当年楚父还有我时刻关注着她,指不定孩子早就没了。
刚开始的她,确实动了和我好好过日子的念头。
但自从听到蒋青玉因为我们结婚割腕的消息后,楚烟儿就变了。
变得更加刻薄,可以说是狠心到极致。
「楚烟儿,你自己好好看看,若没有他蒋青玉的指示,这段监控怎么会被毁掉。」
「还刚刚好是在小笙去的那天,你能不能清醒点。」
「死的是你儿子,你的亲骨肉!」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楚烟儿尖声吼道:
「傅寒,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将事情栽赃到青玉头上。要不是你给我下药,我和青玉怎么会错过,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就是我楚家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现在傅笙没了,我和你除了离婚,没有第二条路!」
啪嗒,电话被猛地挂断。
我的视线落在灵堂里笑得灿烂的小笙遗照上。
溃不成声。
6、
是啊,我就是楚家的一条狗。
要不是当初念着楚父给予我读书工作的恩惠,或许小笙就不会拥有这样的家庭。
就不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那晚,我抱着小笙的棺材喝了许多的酒。
其实有了小笙,我才感觉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自从楚父打了要把楚烟儿嫁给我的心思后,我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所有人都嘲笑我,说楚家的狗竟然能染指大小姐。
说实话,曾经的我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毕竟楚烟儿出生好,性格温柔。
对待我们这些身份尴尬的人也都是和和气气。
可她的心里,蒋青玉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就连那晚的放纵,她也只是为了寻找快感,害怕蒋青玉知道真相后,自己在他的心中形象崩塌。
所以我成了被推出来顶罪的那个傻子。
那晚,我喝的烂醉。
楚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抱着小笙的排位喃喃自语。
「小寒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是小笙现在已经没了,马上就到了出殡的时候,烟儿不出面像个什么样子。」
「你是他丈夫,你要去劝劝啊,整天跟着蒋青玉那个废物呆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外面传的有多难听!」
我挣扎着起身,烦躁的掏了掏耳朵。
看着面前这个资助了自己将近十年的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楚董事长,我是你们楚家的狗吗!」
「你自己女儿跟着别的男人厮混我能怎么办,我的儿子死了,死了!」
「是被你女儿害死的!」
这一刻,我再也不想管所谓的恩情了。
这些年我为了楚家鞍前马后,可得到的只有嘲讽、谩骂。
小笙都死了,他们还担心着自己的面子。
7、
许是对我的反常有些惊讶。
楚父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表示这件事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
「是我们楚家对不起你。」
我没说话,而是埋着头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恨。
很快就到了小笙出殡这天。
我没给楚烟儿打一通电话,在我心里,她早就不配为人母了。
倒是楚父,竟然派人将楚烟儿绑到了灵堂里。
后面还跟着匆匆赶来的蒋青玉。
见我吃惊,楚烟儿满脸怨恨的瞪着我:
「傅寒,你这个懦夫,什么事都找我爸,你就没个男人的担当吗!」
啪!
楚烟儿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楚父。
在我印象中,这还是楚父第一次对她动手。
「烟儿,今天是小笙出殡的日子,你是他妈妈,应该出现在这里。」
「至于其他的闲杂人等,就没必要进来了。」
门关处推轮椅的蒋青玉身形一顿,眼神委屈的望向楚烟儿。
「烟儿,我在外面等你。」
楚烟儿还想说什么,被楚父狠狠剜了一眼。
这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看着上面的文字,我瞳孔紧缩,笑着让人把蒋青玉推了进来。
「正好,今天人都在。」
「我这里刚好拿到了小笙落水前的录音,都听听吧。」
就在所有人面露茫然的时候。
一个长相清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小笙的家教老师。
陈心。
8、
「这是我给小笙找的家教,但她年纪小害怕出事,就给小笙带了一个有录音功能的手表,连接到自己的手机里。」
「我想,小笙的死或许真的是被人蓄意谋杀呢。」
我笑得凄凉,眼里满是讽刺。
要不是陈心主动找上我,或许我永远不知道真相。
「傅寒,你养狐狸精就算了,还借着傅笙的名头。」
「你要不要脸!」
楚烟儿上前扬起手臂就要去扯陈心。
被我一把护在身后,随后冷冷的看着她:
「你和蒋青玉经常厮混我还没说什么呢!」
屋内的宾客见状,纷纷交头接耳。
楚家这些烂事早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这时楚父尴尬的咳了两声,表示让小笙先出殡最重要。
有什么等完事了,回家慢慢说。
我微微勾唇,举起手中的录音笔,视线却落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蒋青玉身上。
在我印象中,他话很少,但眼里却是止不住的阴鸷。
像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能咬你一口。
「我们先来听听这里面的内容吧。」
顿时屋内一片哗然,我压下心里的翻涌。
静静看着眼神恍惚的蒋青玉。
在众人屏气时,抖着指尖按下了播放键。
9、
「蒋叔叔,这里面有鱼吗,爸爸说有水的地方就有很多漂亮的小鱼。」
是小笙的声音,我攥紧拳头死死盯着云淡风轻的蒋青玉。
蒋青玉:「有没有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小笙:「我害怕,万一掉下去了你会救我吗,蒋叔叔。」
蒋青玉沉默了良久,笑道:
「不会。」
小笙:「那我才不下去,等爸爸来了他会帮我的。」
下一秒,重物掉入水中的声响犹为清晰,甚至还伴随着小笙的求救声。
「救我,蒋叔叔……」
「我不会……游泳……」
「爸爸,妈妈,救救我......」
视频,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