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囚禁了我暗恋的人,用金锁链捆住他的四肢。
将他放在地下室里关了366天,在新年的第一天,我将他带出地下室,跟他看了一场烟花。
他冷眼旁观,一晚上只说了一句话:“林听月,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怎么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呢?
01
“林听月,你真tm的贱……”这样的话我听了上千遍,我贴上去,用亲吻堵住了接下来所有的恶语。
这一次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咬破了我的嘴唇,我也咬了他,血液相融,共同沉沦,我的整个口腔充斥着血腥味。
他的嘴唇上也溢满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上 ,清冷的面容上满是恨意,像是坠落人间不幸沾染上烟火的仙人,这一幕,于我而言,冲击力太大,我上手解开了他的裤腰带,用他觉得屈辱的方式对他。
他一边挣扎一边辱骂,我笑了笑,拿纸擦了擦自己嘴唇上的血,将一块方形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不喜欢他这副吵闹的样子,他应该清冷如月,眉目不染尘埃。
尽管再不愿,他的脸上还是有了欲色,一场涟漪过去,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沈确,要不我杀了你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拿下他嘴里的毛巾,听到他大喊:“林听月,你疯了。”
我将头发挽起,笑出声,“别急,我吓你的。”
我从他身上起来,离开了地下室,因为我知道 ,他爱的那个女人要出现了。
我在镜子上写下:“林听夏,你敢放他离开地下室,我就杀了你。”
次日我醒来,全身酸痛,像是被人碾压了一遍又一遍,我发现头发还是扎起的。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我披着头发抬着一瓶红酒走入地下室,沈确还睡着的。
看样子,他很喜欢和林听夏睡啊。
我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酒,走近沈确,将酒一点一点顺着沈确额头滴到下巴,他睁眼看着我,眼里是还未散去的情欲和温柔,我趴下身,又将沈确嘴唇上的红酒喝下。
“夏夏,是你吗?”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缱绻厮磨。
我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口饮下,脸上带着最温柔的笑说:“不是哦,你的夏夏马上就要死了呢。”
沈确没有再怒骂我,只是哀求的说道:“林听月,不要抹杀夏夏,好吗?”
我当然不会抹杀她,我还会给她腾位子。
林听夏虽因我而生,但我是恨她的,我恨她的天真温柔、浪漫知意,更恨沈确竟然爱上了她,林听夏的存在似乎是在嘲笑我的那十年。
我爱了沈确十年,自我囚禁他那一刻起,我就不爱他了,因为我发现,他只配做一个玩物。
我自愿衍生出第二人格,是他喜欢的样子,等我死后,林听夏会成为下一个我,沈确那时候会怎么样呢?
关是想想,我就兴奋。
我回过神,用手指擦着沈确脸上的红酒,答:“好啊。”
我没错过沈确脸上那一秒的放松。
“人果然是会爱上跟自己相反的人,林听夏很像你伪装的样子吧?”我看着他,冰冷开口。
沈确脸上毫无血色,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看我,试探出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拿起旁边的水果刀,轻轻划过他的肌肤,笑着问:“知道什么呢?知道你是开始造黄谣的人,还是知道你喜欢看我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又或是知道你故意的?”
沈确恐惧的表情取悦了我,“林听月,我错了,我……”
我用刀抵住他的嘴唇,轻轻开口:“再说一句,就把你嘴搅烂哦。”
我把毛巾塞进了他嘴里,用刀在他锁骨上一刀一刀刻下了一个“贱”字。
锁骨是肉体最接近骨头的地方,当然要把他的品性永远刻在他的骨子里。
我拿纸巾将流出的血擦掉,往伤口处撒上朱砂,那个字格外生动,真是好生漂亮,我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我将它拍成照片,拿给沈确看,沈确眼睛里都是怒火。
这么美的朱砂,给他用上,他还不喜欢?
02
我觉得无趣,转身离去。
我打开了一瓶烈酒,轻摇杯子,清酒流转,倒影出那些过往。
那一年,一个十六岁的笨蛋暗恋了一个“清风霁月”的人。
这场自以为没人知道的暗恋,其实早已被剖开作为嘲笑的话题。
那个笨蛋是我。
在我被一场又一场谣言粉碎时,沈确走近了我,替我辩解。
我真蠢啊,竟然把他当救赎,当长夜里唯一的灯火。
整整十年我都把他当恩赐 。
结果他给了最致命的一刀,因为他就是深渊本身。
思绪到此,我把烈酒一口饮下,呛得喉咙生疼。
我渐渐睡去,次日醒来发现自己扎的是马尾,还手酸脚疼。
林听夏又干什么了?
我冲进地下室,发现沈确身上好多伤痕。
也许是我的脚步声太明显,他醒了。
试探又渴求的眼光让我觉得恶心,他问:“夏夏,你好点了吗?”
我走近,将昨日剩下的半瓶红酒泼在他身上,他疼得大叫。
他脸上立刻换成了一副厌恶模样,冷漠出声:“林听月,你永远都这么令人讨厌,和十年前一样。”
“哦,是吗?那你可就不同了,你现在可是我最爱的玩物呢。”
我的语气轻佻嫌弃,沈确瞪着我气结。
我唤来了机器人,给沈确上药换衣服。
领着他准备迎接一位客人。
我提醒沈确,不可以说出去家里的情况,不然我会杀了那位客人的。
沈确不知道我邀请的人是谁,但是他肯定知道,我能做到,也敢去做。
敲门声缓缓响起,我特意穿了一身浅色裙子面带微笑的准备开门。
“是许书语哦。”我对着沈确比口型道。
沈确脸上的震惊混着害怕,真是精彩。
门开后,许书语一如当年,举止大方,容貌怡丽,她很是惊讶,没想到我会是委托人。
是的,我请了她做我公司的法人代表。
许书语也没想到我和沈确在一起了,我们客套的说着以前,交代完大致细节后,她走了。
“林听月,你到底要干嘛?”沈确发怒的声音惹得我真的很不快。
我皱眉看着他,“沈确,我不喜欢太吵的人。”
沈确改了语气,柔和的说:“许书语是无辜的,你不要把她扯进来。”
无辜?他沈确也懂这两个字?我不无辜吗,我当时只是暗恋他,什么也没做,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我嗤笑一声,平静的问:“我就不无辜吗?那你怎么要把我扯进去呢?”
沈确“哐”一下跪在了我面前,低着头,“林听月,当年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真的不关许书语的事。”
我让机器人把他扔回了地下室,“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不配说。
谁说这一切跟许书语没关系?
许书语可没表面那么纯善,也难怪是沈确的白月光,两人本就臭味相投。
要不是那一顿饭,我还不能扒开一层一层鲜血淋漓下的事实。
03
一年前。
沈确和我吃饭时,去洗手间的空隙,我看到有人给他发了短信。
屏幕不停闪烁,似乎还出现了我的名字。
我点开看了一下,还真是关于我的。
我一点点往前翻,看到了前几天两人的聊天语音。
我把语音转发到了自己的号上,删了转发记录。
沈确回来时并没有发现。
晚上,我在自己的房子里,将手机声音放到最大,开始听语音。
“林听月啊,一滩烂泥而已,救赎什么的,别搞笑了,我这样的人,不会爱上她,只是看她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很有趣,她不会真觉得自己的喜欢很隐蔽吧,其实没几眼就看出来了。”
薛阳:真的吗?那她当时被泼水,你为啥要帮她出头?。
沈确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黄谣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而起,不想许书语误会,就随便出手帮了林听月一下。”
我早已不知道心里有多少个洞,是灵魂被抽走的麻木。
耳边万物静谧,那十年一幕幕从我脑中流过。
是少年温柔给我披衣的场景;是声色俱厉的一句句黄谣下,少年领着我往前走的背影;是十年间,被心理问题反复折磨后,少年微微勾唇的安慰……
原来只是有趣啊。
那些黄谣差点要了我的命,于他而言,竟然只是一句玩笑。
我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那几句语音,我听了一遍又一遍。
听到全身发凉,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想起那个满怀希望的小女孩,我心底的恨意迅速扎根生长。
那是小女孩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去市里高中上学,穿着普通的帆布鞋,还是奶奶去县城里买的,走前欢欢喜喜的和奶奶告别。
一走就是一个月,小女孩很努力,为了跟上课堂节奏,她下课也奋笔疾书。
直到一个男孩的出现,他叫沈确,清冷温柔,从容优秀,两人在一个班,小女孩偶尔会偷看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时,小女孩首先是慌张。
但也从没有奢望过什么。
直到渐渐的大家都用那种暧昧恶心的眼神看小女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每天做好自己的事,直到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透心的凉,沈确温柔的把衣服披在女孩身上,为女孩发火,但没有人承认。
女孩以为这是好心,频频道谢,也终于知道,自己被诬陷了,有人说她为了学费,到处陪睡,她的解释呐喊,无人相信,大家更愿意作为旁观者讨论自己更在意的方面,尽管那不是事实。
这样肮脏的话,足以毁了一个十六岁少女的自尊,她什么也没做,却被迫承担了这场黄谣。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回家时,发现村里人也会用那种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己。
她本想扑进奶奶怀里,诉说委屈,结果发现,奶奶的眼眶早已红透,她以为奶奶也不相信她。
至那以后,更加内向,一度有了心理问题,沈确时常会出现在女孩的身边,开解她,女孩以为他是自己生命里的光。
把他当作执念,最后发现不过一场空梦,在梦里的人只有她一个。
沈确只是把这些当作一个游戏,甚至他知道自己毁了女孩,也没有后悔过,反而越发上头。
折断了一个满怀希望想越飞越高的女孩翅膀,把她打入黑暗,从此她的人生再无一点光亮。
可那个女孩是我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沈确现在的痛于我那十年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十年的噩梦因他而起,我当然要好好的还给他。
不是一生傲骨,不愿折腰吗?那我偏要碾碎他的尊严,搅断他的骨头。
不是说我是一滩贱泥,不配给他提鞋吗?那我偏要让他匍身在地,埋入泥里。
一年前我找了团队查清当年的事,发现高风亮节的许书语竟然是带头传播黄谣的人。
深思熟虑,我还是准备先解决沈确。
所以从那天后我囚禁了他,把他当玩物,折磨他的意志,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有一天我玩腻了,再考虑怎么处理他的生命。
至于许书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应该很有意思。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