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志是水田镇赵老汉家的小儿子,家中两兄弟,他排行老幺。老赵是名杀猪匠,平时就是到附近的村子里买毛猪回来,然后自己杀了到镇上卖,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在农村来讲也还算过得不错。
赵成志的父亲赵老汉靠着杀猪和养公猪配种为生,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哥哥赵大国继承了父亲的手艺,每天早早起床,到附近村子里买回毛猪,然后宰杀、去镇上卖,日子虽然忙碌,但每头猪也能赚个一两百块。
相比之下,赵成志从小到大就没干过什么重活,父母更是把他当宝贝疙瘩护着。
成志打小就不喜欢杀猪的手艺,闻不得腥。每次看到父亲和哥哥忙活,他总是找借口躲开,父亲觉得他不务正业,总是在家闲着。为此平时父亲没少数落他。
赵成志22岁了,他的婚事成了家里人的头等大事,在当时的那个年代,男孩大多都是20岁就被家里人安排取媳妇结婚了。
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成志很挑剔,镇上的媒婆给他介绍了不少姑娘,但每次成志都说:不是“没感觉就是嫌人家姑娘不好看。
”媒婆们渐渐也不愿再给他介绍,连村里的人都说他是“王老五”,找不着媳妇。母亲心急如焚,每天念叨着:“成志啊,你再不找,怕是以后要打光棍了。”
就在大家为赵成志的婚事发愁的时候,赵老汉突然想到,既然成志不愿意学杀猪的手艺,那就让他干点别的,至少别成天闲着,就算以后打光棍也能有个吃饭的手艺。
于是,成志被安排去做公猪配种的活儿,他心想,喂猪养猪的活还是很简单的,每天都给种猪喂饱,猪草,玉米面啥的,种猪是喂得肥彪肥彪的。
然后就是村子里谁家需要种猪配的话就赶着去村子里帮别人家的母猪配种。这份差事虽然比杀猪简单点,但也是个单调的活,不过也还能挣钱,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虽然父母对于他的生计问题并不担心,但是还是会时不时的提醒他要赶紧找个媳妇成家过日子,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结婚生孩子了。
有一次母亲又给赵志成物色了临村的一个姑娘,这个女孩名叫吴美丽,虽然名字听着很好听,但是身高却只有1米五几,而且还长得个胖子模样。
于是托媒婆带着他去相亲,越成志也没多想,即然说了那就去看看吧。在家出发的时候,母亲对越成志说,取媳妇呢样冒并不重要,只要人好就行了,胖的女人有福气,有旺夫相,咱别挑三捡四的。
对于母亲的话赵成志也没有想太多,就去了,反正最后要不要取也是我说了算,等到了吴美丽家见到女孩时,赵成志被吓到了。
一看这女孩都胖成个箩筐似的,根本没法看,更别说要取回家当媳妇了,赵成志当时就拒绝了,这把媒婆也是气着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牵线搭桥了。
1992年,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带着她五岁的儿子,赶着一头约两百斤重的猪来到镇上。
她一到我家门口,便问道:“你们这儿是配种的地方吗?”
我抬眼一看,她穿着一件印花外套,搭配黑色裤子和布鞋,头发梳成了大辫子。长相清秀,身材匀称,说话时还带着点笑容,看上去特别和气。
如果不是身边有个孩子,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未婚姑娘。
我点头答道:“没错。”
她把手中的绳子递给孩子,叮嘱道:“亮亮,你先看好猪,妈妈进去看看。”
说完,她示意我带路,我领她到猪圈,她一看就表示很满意。
她接着问:“你们家的种猪,能保证配种成功吗?”
我笑了笑,随口回道:“这周围村子的猪都是来我这里配种的,从来没出过问题。”
她似乎不放心,又追问道:“别绕弯子,直接告诉我能不能保证成功。”
我胸有成竹地说:“当然可以,如果不成功,全额退钱。”
结果,这句承诺后来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她接着问:“那你们收费是多少?”
我回答:“每次五块钱,这个价格都是固定的。”
她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这么贵!配种一次的钱都比猪肉贵了,猪肉才一块二一斤呢!”
我解释道:“这是标准价,大家都一样。要是觉得贵,你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她领着猪在镇上绕了一圈,发现只有我们家做这个,最后不得不回来。
她对我说:“那就在你家配种吧,不过要是配不上,我可是要来找你讨说法的!”
我随口答应:“那就把猪赶进来吧。”
她把猪赶进了猪圈,她的儿子好奇地问道:“妈,这两只猪在干嘛呢?”
她被问得脸红了,我赶紧插话道:“它们在打架呢!”
说完,我就继续忙我的事去了,毕竟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她和孩子则留在猪圈边上看着。
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回到家中,对那位女人说道:“五块钱,付完钱你就把猪牵走吧。”
她突然说:“你转过身去。”
我一听,觉得她有点奇怪,付个钱还要我转过身去?虽然心里疑惑,但我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可没过几秒,我忍不住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她居然把钱塞进了裤兜里,我才意识到原来她是为了这个,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又把头转了回去。
她付完钱后,就牵着猪走了。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两个月后,她又牵着那头猪找上门来。一见面就冲我嚷嚷:“都过了这么久,你看看我家这猪,肚子一点变化都没有!你得给我个交代!”
我无奈地回她:“要不我退你五块钱吧,这活儿我不接了!”
她听了立刻反对:“那不行!我还指望这母猪能帮我过上好日子呢!你知道我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日子多难过吗?”
这才知道她是个寡妇,我也只好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她果断地说道:“再配一次,但这次得免费。”
我答应了,以为这次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两个月后她又来了。这次她独自一人,气冲冲地走到我家。
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她直接回道:“我找他!”还指了指我。母亲笑着问:“你是哪里人?”
她回答道:“杏花村的。”
母亲继续问:“哦,杏花村离这儿挺近的,那你是哪个家的姑娘?”
她不客气地回道:“我不是姑娘,我是杏花村的媳妇!”
母亲一听,顿时有些失望,本想着或许能给我介绍个对象呢。
女人见到我,立刻开始抱怨她家母猪没怀孕,硬是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配不上我也没办法。但她不肯罢休,非要我把公猪赶到她家,直到成功配种为止。
我开始不同意,但母亲劝道:“姑娘,你这样有点过分了,要不你开个价,我们赔你钱。可让他把猪赶到你家去,这有点太难为人了吧?”
没想到她哭诉道:“我孤儿寡母的,指望这母猪生几个小猪仔,好过点日子。你儿子可是答应过我,肯定能配上的!”
母亲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去吧,毕竟你答应了人家。”
就这样,我只好赶着猪去了杏花村。到了那儿,才发现她家穷得很,土墙茅草房,屋里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除了床和一个破旧的柜子。
她安排我住在一间空房里,我心里忍不住感到好笑,配猪这么简单的事,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出乎意料,女人坚决不让我离开,坚持要等到她的猪怀孕之后我才可以走。
我有些困惑,便对她说:“我在你家吃住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亏吗?”
谁知她却不以为然地答道:“有什么好亏的?你只要帮我种地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无奈地住了下来。之后,我才了解到她叫朱玉梅,丈夫李有才因病去世,留下她独自抚养孩子。
慢慢地,我看她们生活不易,心生怜悯,开始主动帮她干农活。在家时,我从不做家务,但在玉梅家里,我开始耕田、施肥,毕竟我是男人,不能眼睁睁看她一个女人独自承担这些重活。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过了两个月,她的猪依旧没怀孕。我心里觉得问题出在她家的母猪身上,但她却认定是我家的公猪有问题。可我知道,我家的种猪一向配种成功率很高,于是更加确信是她家母猪出了问题。不过无论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让我走。
又过了两个月,我决定带着公猪回家,没想到玉梅突然拦住我,说:“你不能走,得留下来!”
她的话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接着她竟然提出:“既然没成功,不如你留下来当我的丈夫吧!我年纪和你相仿,嫁给你后,你绝不会吃亏!”
她的提议让我感到意外,我只能对她说:“这不是吃亏与否的问题,感情是要看两个人是否互相喜欢的。”
没想到玉梅竟然直言:“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便紧紧抱住了我。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我们朝夕相处,我的心竟然动摇了。
回头想想,我曾经对姑娘们百般挑剔,结果却被一个寡妇感动了。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了父母,母亲没有太多反对,父亲却气得直骂:“好好的姑娘你不要,非要娶个寡妇,你这是自找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和玉梅结了婚。婚后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我们过得很幸福,她还为我生了一对双胞胎。
虽然日子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我们过得安稳,衣食无忧。
赵成志在这段婚姻中,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终于明白,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预测,它可能在你不经意间出现,改变你的一生。
人这一辈子,平凡也好,曲折也罢,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个愿意陪你走下去的人。
各位读者,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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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猪不行,公人行,还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