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深爱着姐姐,为了她甚至疯癫,却在我死后,发疯着求我回来

微夏故事 2024-05-14 10:07:02

直到姐姐去世后,我才知道结婚三年的丈夫从未爱过我。

他是为了接近姐姐,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就连家里那个上锁的房间里也都是关于姐姐的一切。

甚至到最后,他还找了个神似姐姐的替身,处处护着。

他为了哄她开心,一次又一次抛弃我伤害我。

最后一次,我彻底释怀了。

毕竟,我时间不多了,余生都不愿再和他纠缠了……

1、

发现周应淮的秘密,是在姐姐跳楼自杀后的第六天。

那天,他喝得烂醉被朋友送了回来。

回来时,他眼睛通红,酒气冲天,看起来像是哭过。

门刚关上,周应淮便一把将我扯到他的怀里:

「明明,我们都已经成为一家人了......」

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他手机里不停响起的消息声吸引了注意。

我将他扶到沙发躺下后,用他的指纹解了锁。

发现他在社交平台上回答了一个问题。

——论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强。

周应淮在下面回答道:

「强到跟她妹妹结婚都是为了能正大光明地以家人的名义守护她。」

——「??贴主你疯了吗?妹妹做错了什么?」

周应淮却没管这条评论,只是自顾自写道:

「她和我一样,有着不幸的原生家庭。

她妈妈的掌控欲很强,对他们三姐弟都要事事管控。

对她这个姐姐更甚,可她却依然变得温柔又坚强。

事事优秀,我崇拜她也爱慕她。

为了走到她身边,我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然后呢?贴主快更新!」

「可是来不及了,她在她妈妈的安排下,结婚了。

看到她穿着婚纱走向别人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可我还是爱她,我忍受不了和她就此陌路,所以我开始追求她的妹妹。

这样,我就能借着这层身份去对她好。

现在她妹妹很爱我,对我很温柔,处处关心我。

可我并不爱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厌烦。

白月光在我心中永远只能是她姐姐,没人可以替代。」

这个帖子,最新更新的时间是在今天。

有人在一年前问他:

「贴主,你这么爱姐姐就没想过追求她吗?」

他说——

「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

寒气顺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迅速遍布全身,浸透骨头。

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

眼泪掉下来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周应淮向我求婚的那天。

他双眼通红,眼中弥漫着的雾气久久不散。

我以为他是因我喜极而泣,心中更是盛满丝丝甜蜜。

可现在跳出当事人的视角后,我才惊觉。

他当时看的人,是姐姐。

还有那条他求婚成功后发的朋友圈。

——我会变成你的家人,一直守护你。

原来,说的不是我啊。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对姐姐的情意竟然这么深。

就如他在帖子末尾处所说的那般:

「我也想追随她而去,可我还不能。

在她离世那天,她弟弟因为伤心过度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她那样爱她的家人,我得替她去守护。」

竟然,是这样吗......

沙发上的周应淮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声音含着哽咽:

「阿漾,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骤然涌上的剧痛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吞没。

强烈的窒息感里,我攥紧手心。

却突然想起家里那个常年上锁的房间。

我跌跌撞撞跑上楼,找出钥匙打开那个房间。

仅一眼,我就泄了浑身力气。

房间里装满了有关于姐姐的一切——

姐姐喜欢的玩偶,姐姐的画像,姐姐随手捏的小泥人......

以及抽屉里,他偷拍的姐姐的照片,一张又一张。

我颤抖着双手,去碰放在那里的戒指盒。

拿起来后,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阿漾,我没能娶到你,但我依旧爱你。」

到底是有多遗憾啊,连戒指都准备好了,娶的却是不爱的人。

戒指璀璨夺目,不难看出是特意精心挑选的。

却灼伤我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个不停。

难怪周应淮第一次见我时莫名的惊喜。

难怪刚认识时,他对我那般好。

难怪新婚之夜他将我搂在怀里时,说的话却是:

「还好,还能有这样的身份......」

过往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周应淮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2、

我呆滞地跪坐在地,混沌的大脑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丝清明。

只是下一秒,楼下的人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周应淮夺过戒指,小心翼翼握在怀里,冲我发了很大的火:

「沈清棠,你是不是有病,谁让你进这个房间的?」

「未经允许擅自进别人的房间,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我怔在原地,半晌,才有些艰涩地开口:

「你到底,为什么会娶我呢?」

「你看我手机了?」周应淮顿了顿,然后倚在门框上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想以家人的身份守护她。」

我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激得鼻子一酸。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周应淮,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声音里带着狼狈的哭腔。

事实上,在看到那个帖子时,内心的痛苦就已经将我吞没。

「你喜欢姐姐,你可以去追她,为什么要牵扯我?」

「这么玩弄我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好了,你冷静一点。」

周应淮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几步之遥的距离。

他甚至没有走过来的打算,只冷冷地说道:

「你偷看我手机,还要拿这件事质问我,你懂尊重隐私吗?」

我嘶哑着声音开口:

「如果我不看你手机,也不会知道原来你从未爱过我。」

周应淮一贯清冷无波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什么情绪。

半晌,他才低声开口:

「你别哭了,好吗?小棠儿。」

我心下微微一颤。

和周应淮恋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面对我时总是冷冷淡淡。

哪怕四下无人的约会,也只会连名带姓地叫我。

唯独向我求婚成功的那天,姐姐对着他反复叮嘱。

夕阳在天际沉落,只剩最后一丝血红的光。

周应淮微红着眼眶,专注地看着姐姐承诺道:

「我会和你一起,把小棠儿照顾好。」

思绪从记忆里强行拽回来。

我看着面前的周应淮,眼泪在一瞬间流得更凶了。

他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像是在逼迫着自己要去做什么决定一般。

最后,他叹了口气,走过来,抱住我。

「刚刚是我情绪不好,说话重了,我跟你道歉。」

他温热的手心落在我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小棠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以后的生活......我们好好过。」

我尽力去忽略他语气里的挣扎和不确定。

在他熟悉的动作和轻声的安抚里,满心痛楚也被一点点抚平。

我好像在周应淮的面前,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他在身边,再多的痛苦和不甘心都能被压下去。

填完志愿的那天深夜,妈妈偷偷钻进我的卧室。

她想像之前更改姐姐志愿那样,也将我的未来牢牢掌控在手中。

我拼命挣扎,一时心急,抱起电脑重重砸在地上。

在一地的碎片中,我妈给了我一耳光。

「沈清棠,你这个白眼狼!」她赤红着眼吼我,

「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就是让你来忤逆我的吗?」

外面雷声轰鸣,下着暴雨。

面前最亲密无间的家人好似那面目狰狞的怪物。

我推开她冲了出去,却又无处可去,只能给周应淮打电话。

最后还是他把我接回家,给我倒了杯热水: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抽噎着将事情告诉了他。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猛然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

「你当初,是不是也这么难过?」

那时候,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更不懂这句当初。

如今,却懂了。

他是透过我,看到了曾经同样被妈妈逼着更改志愿的姐姐。

周应淮对姐姐的情意,从不加掩饰。

只是我太过迟钝,从未看清。

要放手吗?

可长年累月的陪伴里。

我早已把周应淮当作我的浮木。

在深渊的边际摇摇欲坠的时候,他是我唯一能抓紧的救赎。

我垂下眼,靠在他怀里,低声问:

「阿淮,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好吗?」

周应淮的手在我背后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说:「好。」

3、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消毒水气味浓重。

手里薄薄的几页纸,却似乎重逾千金。

刚才在诊室里,医生神色凝重:

「沈小姐,目前这个状况,我建议你还是住院比较好。」

见我不说话,医生又补充了一句:

「只有你积极治疗,在乎你的人也才能放心。」

在乎我的人吗?

我不自觉地掐紧手心。

联系人的界面,被我点进去又退出来,反复多遍。

自那晚把话摊开后,周应淮就变得忙了起来。

连续多天,他都因为工作再没回过家。

就连今天我生日。

他也只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尽量早回。」

我叹了口气,顺路买了蛋糕回家。

然而,直到夜深,我依然没能等到周应淮。

我坐在飘窗前,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条帖子。

却发现,周应淮更新了回答:

「遇到了神似她的女生,这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吗?」

我颤着手点开了大图,只一眼,便全身僵硬。

照片里的女孩巧笑嫣然,和姐姐有着九分相似。

就连眼尾处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我呆愣地看着玻璃窗上渐渐漫上来的水雾。

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撕.扯,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一天。

我的丈夫,却寻到了能代替他白月光的情感寄托。

想说话,嗓子好像被堵住了,说不出来。

想哭,眼睛好像进石头了,哭不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关了小小的落地灯,转身开了大灯。

一瞬间灯火通明,眼睛都有点被晃得刺痛。

桌上的蛋糕十分显眼,特意定制的花色丝带鲜艳明亮。

我走过去,动手拆了蛋糕。

因为久放,蛋糕松松垮垮,蓬松的奶油已经渐渐塌陷。

我没切,就着叉子特意挖在生日快乐的「快乐」两个字上。

打发的奶油.绵.软可口,入口即化。

可它不是甜的。

发苦,发涩。

我缓缓垂下头,任由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

周应淮回到家的时候,我仍在坐在飘窗上,沉默地注视着窗外。

客厅灯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情绪太过明显。

我很轻易地,便窥见了他眼中的喜悦。

心里的情绪像风暴席卷起来。

我木然地看着他:

「今天是我生日,我等了你七个小时。」

原以为,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却没想到,他只是愣了愣。

然后眼睛更亮了几分,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那般激动道:

「清棠,我遇到了一个很像阿漾的女生。」

「她的模样,她的笑,就连喜欢的东西,都那么像。」

说着说着,他开始哽咽:

「你知道吗?真的太像了——」

毫不掩饰的欣喜,毫不在乎我的态度。

仿佛在告诉我,你这个妻子在我心中毫无分量。

尖锐的疼痛自心脏席卷开来。

暴虐的情绪几乎是一瞬间,就摧毁了我残存的理智。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跳下窗台,走到周应淮面前。

用尽全力甩了他一耳光:

「当初,跟我结婚,是因为想要接近姐姐。」

「现在在我生日当天,你又因为神似她的女生将我抛下。」

「周应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4、

那一巴掌用力极大,几乎把周应淮的脸打得偏过去。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转过头来看着我,神色渐渐冷下来。

他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我现在的样子。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像一朵枯萎的花。

和那张照片里天真又烂漫的女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棠儿,我努力过了,但我还是忘不了她——」

我忽然开始大哭,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惶恐无措,话脱口而出: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要死了呢?」

「沈清棠!」

周应淮像是被这个字激怒了,他倏然起身,弯下腰盯着我:

「别拿这个来威胁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我流着泪看向一旁的矮桌。

那张皱巴巴的报告单我从未想过隐藏。

周应淮就站在桌子前面,可他却一眼都没有往下看过。

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

早已经被那个女孩完全占据了。

周应淮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清棠,我好像真的没办法爱上你——」

我看着他,耳鸣的嗡嗡声在振响。

无数过往的画面,幻灯片一样从我脑海里闪过。

像一场支离破碎的电影。

初见的那个夏夜,隔着一窗玻璃,他笑意盈盈:

「沈清棠,你的眼睛真好看。」

那个黄昏,他把钻戒套上我的手。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他在对面,满眼眷恋地看着姐姐。

参加姐姐婚礼那日,他躲在角落,哭弯了腰。

姐姐跳楼那天,他从我手中抢过姐姐的遗体,眼中了无生气。

......

失去意识的那一秒,我好像看到了姐姐。

她满眼心疼地看着我:

「小棠儿,你别不快乐——」

......

再醒来时,我躺在病房里,被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环绕。

窗外阳光明媚,照得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阴霾。

这一刻,我几乎以为,昨晚发生的事,不过就是一场噩梦。

直到周应淮推门进来,走到病床边看着我:

「清棠,以后,情绪不要那么激动了。」

我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以至于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时。

就让我意识到,昨晚,在我晕倒后。

他只是给我叫了救护车,并没有陪着我到医院。

所以,直到现在,他对我的病情,仍然毫不知情。

只认为我是情绪太过激动才导致的晕倒。

「......周应淮。」

我茫然无措地问,「到底是为什么啊?」

「清棠,你能理解吗?当你绝望时,突然出现了一抹光。」

他蹲下.身,轻轻握住我搭在被子外面的手,

「她出现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了。」

我好像听到自己心底一场毫无保留的爆炸。

轰的一声之后,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所以,你要和我离婚然后娶那个女生吗?」

握着我手的那股力气,骤然加大。

片刻的沉默之后,周应淮压低了声音:

「小棠儿,说句实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

「阿淮,你干嘛不说自己的真心话呀?」

门口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

循声望去,我看到了在梦里出现过数千万遍的面容。

一瞬间的恍惚,让我不自觉捏住被角。

「姐姐......」

四目相对时。

她冲我扬起一抹笑容,眼睛里带着怜悯和自得。

梦碎了。

我垂下眼睛,她才不是,我念了千万遍的人。

5、

陈星苒走到我面前,唇边露出一丝止不住的笑意:

「你就是小棠儿吧?很高兴见到你。」

心底涌起密密麻麻的痛意,像浓雾般将我吞没。

几乎要窒息。

我沉默很久,才近乎沙哑地问了一句:

「你们俩,现在是想干什么?」

陈星苒目光深深地看着我:

「虽然很抱歉,但我和阿淮是一见钟情。」

「昨晚他在楼下等了我一夜,我决定接受他的爱意,希望你成全。」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我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我赤脚跑下床,伸手扯住她的手臂:

「你不能,不能这么跟我说话,你不能的。

求求你,别顶着这样一张脸,对我说这种话......」

一直没动作的周应淮忽然出声,「够了。」

下一秒,他直接扭住我的手,往旁边一甩:

「沈清棠,你别在这里发疯!」

他用足了力气,我顺着惯性扑到床尾,狠狠撞了上去。

疼到脱力倒在地上。

「沈清棠?」

拿着热水壶的妈妈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她的话戛然而止,视线紧紧黏在陈星苒的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漾漾?」

手中的热水壶也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心里漫无边际的情绪再次汹涌上来。

像是稠密的液体,把我整颗心脏包裹在其中。

我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嘶吼出声:

「她不是姐姐!她不是!」

站在她身旁的妈妈下意识就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沈清棠,你想干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

她和周应淮十分默契地护在陈星苒面前。

满脸戒备地看着我。

有冷风从没关紧的窗缝吹进来,带着轻微的呼啸声。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忽然落下泪来。

很小很小的时候,姐姐送了我一本《安徒生童话》。

我翻了很多遍。

最喜欢的故事是《海的女儿》。

美人鱼赌上她的一切,声音和尾巴,去追寻本就不可得的爱。

最后化成了海面的泡沫。

看到结局的时候,我掉了眼泪。

「姐姐,如果我也赌上一切,我能得到妈妈的爱吗?」

「我会像美人鱼那样,化作泡沫吗?」

姐姐把我抱在怀里,小声又温柔地哄我:

「其实啊,这不是美人鱼真正的结局。」

「真正的结局是,美人鱼意识到,她不该把所有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最该爱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回到了大海,又重新拥有了一切。」

后来,姐姐跳楼前,给我留下一条短信。

她说——

「小棠儿,别人对你的爱本就是完全主观的命题。」

「得不到的时候,也不要怕。」

「因为你一直拥有这时间最纯粹最真挚的爱意。」

「那份爱意——是自爱。」

是啊。

我早该明白的。

年少时,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渴望母爱。

可因为不如姐姐聪慧,不如弟弟讨喜,从未得到过。

长大后,我又迫切地渴求属于爱人的唯一爱意。

可在周应淮那里,我不过是用来承载他心底隐秘爱意的替身。

我总在渴望别人的爱,却忽略最爱我的。

——应该是我自己。

风声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我垂下眼睫,掩住忽然掉落的眼泪。

良久,我缓缓走上前,拉过陈星苒的手放进周应淮手里。

看着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我缓缓笑了:

「我们离婚吧,周应淮。」

6、

周应淮不同意离婚。

像是没料到我居然会提出离婚一样,他有些怔愣: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我不同意——」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

像是意识到什么,徒然看了一眼陈星苒。

后者恰好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二十来岁的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

果真是像极了姐姐,却比不上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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