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后,陈颂冬依然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甚至不顾我的死活,好啊,那我就用自己的死亡向他复仇

冰糖故事会 2023-11-08 15:04:22

嫁给陈颂冬的第十年,他仍会在喝醉后亲热时喊出“婧烟”这个名字。

在外人看来,我与他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直到许婧烟打破僵持多年的沉默。

在我死之前,我配合地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可我死之后,陈颂冬连领取我骨灰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能站在殡仪馆外失声痛哭。

1

我得了癌症。

拿到这份诊断书时,我心里只觉得一片茫然。我的人生连一半都还没走到,怎么就快要结束了呢。

“云小姐,您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留在医院做化疗,您家人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不然我帮您联系一下?”

好心的医生喋喋不休说着诊疗建议,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是陈颂冬发来的信息。

“生日快乐。”

“今晚我有点事,就不回去了。礼物已经买好放在桌上,你记得拿。”

陈颂冬仍细心地扮演着好丈夫角色。

我将手机熄屏,看向医生:“治疗了还能活多长时间?”

“短则一年,长则三年甚至五年都有机会。”医生急忙解释,“不做化疗的话,可能也就半年了。”

外面在飘雪,恍惚间我想起嫁给陈颂冬的那日也是一场初雪,屋檐的白色积得很厚,好像我这普通而又平铺直叙的一生,全是白色。

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是我和陈颂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算了。”我平静道,“谢谢医生,我不治了。”

2

我将羽绒服往上扯了扯,把自己的脸也裹进领子里。医院门口行人匆匆,人流量大,我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一辆空闲的出租车,只好靠着电线杆子发呆。

直到我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猛地站直了。

那是许婧烟。

尽管是深冬,她仍穿着一袭长裙搭配酒红色的厚款大衣,烈焰般红的唇色映出此刻她的心情十分不错。她漫不经心地举起手机说了句什么,没过多久,一辆熟悉的奔驰停在了她的面前。

陈颂冬从驾驶位下来,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许婧烟上车后,将车窗摇下,随意地往外看,瞄到了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做贼的人一般,我忙藏到了一旁的电线杆子后,低头把玩手机。

浑身僵硬地等了足足五分钟,我才敢回头探一眼,他们已经走了。

厚重的白雪上只留下一长条的车痕。

距离零点只剩最后十分钟时,我自己点燃了蜡烛,自己给自己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响。

正对面挂着我和陈颂冬的结婚照,那时的我还对婚姻抱有期待,总觉得日久生情,我如果一直对他好,总能打动他的。

陈颂冬轻拧着眉头,不像是在结婚,而像是在受刑。

3

我和陈颂冬结婚,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我蓄谋已久。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与许婧烟是高中里最金童玉女最般配的一男一女,我却只是个无父无母被众人孤立霸凌的孤儿。

当我从书包里拿出被人恶意扔进来的蟑螂时,许婧烟却会收获陈颂冬带给她的爱心早餐。

我和他们,是一个天、一个地。

高中三年,我与陈颂冬唯一的接触,便是有一天我被人关在阴暗潮湿又臭熏熏的厕所隔间,喊破嗓子也无人来救,尽管我听到过无数次外面有人洗手经过,可她们都像是聋了一般。

于是我也哑了,放弃了,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陈颂冬像童话里的骑士一般,帮我打开了隔间的门。

他皱着眉头问我:“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高中三年我们说过唯一的话,尽管……在我的心中、梦里,我已经对他说过无数句话了。

为了陈颂冬,我几乎用了我的所有力气,跟他考取了同一个大学,我像一只“苍蝇”,始终围着我的食物,却不敢上前去触碰他,认为自己太不够格。

一切的转机,是在许婧烟悔婚打算出国,与陈颂冬爆发激烈争吵之时。

许婧烟铁了心要离开这里,而陈颂冬一时怒火中烧,居然也对她说出:“你真以为跟你分手这婚我就结不成了?”

换做是其他人,可能真找不到一个纯粹为了拗气才结婚的结婚对象。

可我不一样。

我像是得了天大的赏赐,认为全天下的好运都撞到了我一人的头上。

我用尽了这辈子能有的所有勇气,站在陈颂冬面前,一字一顿地告诉他:“陈、陈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他这样问我。

“愿意!”

得到这个答案,即便过了十年,我也仍记得当年陈颂冬那震惊的神色。

就这样,赶鸭子上架,我们结了婚。

最开始无人看好,后面陈颂冬却因责任感,与我相敬如宾,竟也成了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可只有每每陈颂冬喝醉情动之时喊出许婧烟的名字,我才会可悲的意识到,我终究只是个替代品——

不,或许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我只是他为了气许婧烟而找到的工具而已。

4

陈颂冬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回。

满身风雪,冰冷的手将我拥入怀中,我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冷啊?”陈颂冬低声道,“我刚回,估计还没缓过来。”

我没出声,陈颂冬自顾自问道:“今天没出门么?”

我猜想或许是许婧烟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故意试探。

我没答,而是伸出手将台灯按开,不想陈颂冬又将台灯按灭了,嘴唇试探性的印上我的后颈,还用一种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抱歉,错过了你的生日,实在是公司有点……”

“我看见许婧烟了。”

我能明显感受到陈颂冬的动作突兀停下。

他捏住我肩膀的手微微一紧,在刻意的沉默后,他松开手,坐起来,点燃一支烟。

“是。”他语气好似有些不耐,“她昨天回国了,毕竟如今在国内不认识什么朋友,又遇到点事儿,除了我也没人可以联系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不显:“你们见面了?”

陈颂冬一顿。

“我在医院看见许婧烟。”我说,“她生病了?”

大概是觉得被我摆了一道,陈颂冬狠吸了一口烟,站起来:“你先休息吧。”

他再没说什么,走出卧室。

甚至连多问一句“你为什么去医院”都没有。

胃部隐隐作痛,我想有可能是因为我晚上只吃了蛋糕,也有可能只是我的病在作祟。

我按捺不住,冲到卫生间,一阵疯狂的咳嗽之后,吐了一口血到洗手池里,那动静不算太小,可陈颂冬便像没听到似的,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他应该是,一点也不爱我吧。我想。

5

在去世之前,我想拥有一套陈颂冬看上去没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婚纱照。

许婧烟回来后的一周,陈颂冬突然想起我们的结婚十年纪念日已经过去了,特地买了一个小蛋糕,为我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还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虽然是迟来的礼物,但我还是提出了我的希冀。

陈颂冬只是皱眉:“婚纱照?有什么好拍的?都结婚十年了,有那必要吗?”

我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向他表达我的决心。

大抵是这一周时间他都陪着许婧烟,对我有些许愧疚,所以在我的坚持后,陈颂冬还是应了下来:“行吧,什么时候去拍?”

于是我在我的计划一——重拍婚纱照后,浅浅的打了一个勾。

这是我的计划本。

在死之前,不贪多了,我只需要完成五个计划就好。

而可悲的是,这五个计划,竟都与陈颂冬有关。

为了拍出一套满意的婚纱照,我找了全市不下五十家婚纱店,最后定下了一家最符合我要求的,还选出了十套衣服,打算一次拍个够本。

除了婚纱照,我还在他们家定下了一份遗照。

摄影师小姐姐表示很不解:“云小姐,您……现在就准备这种东西,未免太早了吧。”

我并未言及太多,只是笑道:“我喜欢凡事都提前计划。”

摄影师抿唇表示不解,但是尊重。

助理询问她客人的照片是否P好,摄影师忙将文件打包,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随后走进来。

我并未回头,却在对方轻拍我肩膀的一瞬间僵滞。

“云深月。”许婧烟的声音响起来,“好久不见——哦,不对,前几天,我们才在医院门口见过。”

6

得知我是前来拍婚纱照,许婧烟意味不明地笑了:“阿颂同意了?”

她亲昵喊她的模样和嘴角略带嘲讽的笑容实在让我不舒服,于是开口:“许小姐,他现在是我的老公,你这样喊他,合适么?”

“哎哟,实在不好意思。”许婧烟掩唇笑道,“实在是跟他多年至交,习惯了,倒确实没考虑这一点……不过,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做不了夫妻了吧。”

心被针猛扎了一下,我的手微微颤抖。

一旁的助理打着圆场:“许小姐是过来取照片的吧,不然先跟我过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顺便想再拍两张照片。”许婧烟说着,挑衅般的看我一眼,“合照。”

此刻的我并未明白她的意思。

但十分钟后,见到推门而入的陈颂冬,我什么都懂了。

见我坐在沙发上,陈颂冬一愣,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

我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不说话。

陈颂冬却皱眉:“你跟踪我?”

挑完照片的许婧烟从屋里出来,见到陈颂冬显然十分欣喜,她挽住陈颂冬的手:“阿颂,你到了!我选了两个类型的,你看看我们拍哪种合适?”

陈颂冬被许婧烟拉进去,我也自顾自跟着。

摄影师看到我,有些意外:“云小姐还没走么?您丈夫什么时候过来啊?有时间可以对接一下选服装哦。”

“已经来了。”我面无表情的看向陈颂冬。

陈颂冬这才明白,我哪里是跟踪他,分明是太巧了,连拍照都能碰到一起。

“还是改天吧。”许婧烟说,“我们只打算拍两张照片,拍了之后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今天恐怕来不及。”

摄影师看明白了,默默缩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我也快没时间了。”我僵硬的立在那里,倔强望着陈颂冬,双手紧攥,“你答应过我的,今天正好也在这里,干脆今天就拍了,好吗?”

那一瞬间,我甚至可悲的觉得陈颂冬会有丝毫犹豫。

但他并没有。

他只是拧眉摇了摇头,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哄我道:“深月,我待会儿确实还有重要的事,我们改天,行吗?”

我骤然失力,往后缓慢地退了一步,然后轻轻地笑了。

眼前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看上去好像很陌生——可是又那样熟悉。

一如以往,许婧烟永远都是他心中的第一顺位。尽管这十年的时间,我和他看似过着正常夫妻的生活,可许婧烟就像横亘在心里的那根刺,怎样也拔不出来。

是我太天真了,这十年他事事顺从、包容,甚至时不时给我小惊喜让我产生他爱我的错觉,就让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许婧烟,哪怕不是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呢……

可连这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

难以忍受涌上喉头的腥甜,我苍白着脸踉跄一下,

在陈颂冬略显惊愕的目光中冲向洗手间。

不能,绝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吐血,

陈颂冬仍然是陈颂冬,那个爱着许婧烟的陈颂冬。

可我却不再想做那个卑微的云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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