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溺水被姑娘救起,私定终身她却另嫁别人,故地重游竟儿孙满堂

情怀难忘 2024-09-12 10:29:11

叙述人  马永昌

我叫马永昌,甘肃天水人,1970年12月,我怀着童年的梦想走进了军营。

当时的农村,经济落后,生活艰苦。我家兄弟姐妹多,只有父母两人劳动挣工分,一年分是粮食是全生产队最少的一家。家里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兄妹经常饿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所以自从我穿上了军装的那一天起,我就立志要努力奋斗,争取早日提干,脱离那永远让人伤心的农村。

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开始了。我勤奋刻苦,努力认真,每一个训练科目我都争取达到优秀。军姿、队列、尤其突出,多次为全休新兵作示范。射击训练,我的成绩更为傲人,在200多名新兵中名列前三,受到了上级领导的通报表扬。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在了018部队。那天,我们坐着卡车翻过秦岭,来到了秦岭南麓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任家滩,参加任家滩水库修建工作。

这时我才明白,我们的部队是一支工程部队。与我想象中的骑马挎枪,驰骋边疆,保家卫国相去甚远。我失望、沮丧好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一样提不起一点精神。

到达任家滩水库的第二天,部队领导就带着我们全体新兵参观了大坝的修建。有高空作业的钢筋工,砌石筑坝的泥瓦工,还有开凿隧道的爆破工。他们一个个虽然蓬头垢面,浑身脏臭,但他们却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挥汗如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我深深的被他们的敬业精神感动。

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虽然我们是工程兵,但我们干的工作与兄弟部队同样重要。我暗暗下定决心,像老兵同志学习干出一番成绩,实现我在部队提干的人生梦想。

接着又进行了两天的安全教育后,我们这些新兵就被分到了各个不同的单位。我被分在了一连一排一班。

我们从事的工作是打隧道。第一天上工,我就挑选最危险,最重的活,那就是开风钻。我和班长两个人抱着钻机使劲地下压,随着钻机的强烈震动和强劲的吹风,我们两人的面前尘土飞扬,石屑乱舞。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烟尘雾海之中。我们的头上,脸上,身上一会儿就落了一层厚厚的石屑。两个钟头后,副班长与另一名老战士接替我们的工作。班长拉着我的胳膊走出隧道,坐在紧靠隧道口的斜坡前休息。

班长把水壶递给我:“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会我们还要进去替换副班长他们。”

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觉得满嘴都是石屑,就连鼻涕里面都参杂着白色的石沫。

随着隧道的不断加深,隧道里面越来越冷,隧道外面已经是莺飞草长花红柳绿的初夏时节,但隧道里面还要穿棉衣。因隧道渗水,经常有水不断滴到头顶,我们还必须在棉衣上再穿上雨衣。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在我的不断努力下,我终于被评为了一名优秀战士。但是,入党申请已经交上去半年多了,依然泥牛入海无消息。

又是一年春风至,千树万树桃花开。连日的不断加班,好多同志都累病了。我和班长再也无人替换,我们抱着风钻一抱就是四个钟头。

那天中午,突然小火车出了故障,班长拉着我的胳膊说:“让他们修,咱们出去透透气。”于是我们两人就来到了隧道外边。

班长喝了一口水后就靠着隧道口的斜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便打起了鼾声。我正要喝水,突然就听到对面的山上一声巨响,接着一棵大树就倒了下来。我知道那是当地人在砍树,于是就想闭上眼睛休息。没想到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彻底让我睡意全无。“爹 爹,你醒醒——”我马上跳起来摇醒班长:“不好了,可能出事啊,我去看看。”

看到班长点了点头后我立即就向对面的山上跑去。

到了对面的山上一看,原来是一个姑娘正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在哭。中年男人的腿上还压着一棵大树,一滴滴鲜血正从中年男人的脚踝上滴下来。我立即找来一根木杠撬起大树,姑娘这才把中年男人拖到了一边。我立即就背起中年男人一路小跑,十多分钟后我就把中年男人送到了团部医院。

经过一年零三个月的日夜奋战,我们终于打通了隧道。

星期日吃过早饭我请了假,拿着全班同志写的家信,搭上了运输连拉沙石的便车,到30里路外的一个集镇上把信寄了出去。然后又买了一点日用品就坐车回到了营地。

看了看时间还早,我就没有进营区,我顺着营区门口的那条小河逆流而上。在一处拐弯的山崖下边有一处碧绿的潭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景色尤其漂亮。我在一处石头上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着这空旷寂静的山谷美景。

突然河边游过来一条一尺多长的鲤鱼,我急忙捡起身边的一块鹅卵子石向鲤鱼砸去。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砸中了,那条鲤鱼翻着肚皮顺流而下。我急忙扑过去捞,没想到脚下一滑,竟然摔倒在水里。我刚爬起身,脚下又一滑,第二次摔倒在河里。

只是这一次竟然扑腾到了深潭的中心,我脚一蹬是水,手一抓还是水,口中还断有水涌入。我使劲挣扎,但越挣扎离河岸越远。感觉就快要淹死的时候,手里竟然抓到了一根竹杆,竹杆慢慢地移动,我也被带到了河边。

我被拖上河岸时,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一点力气。我被翻过身趴在沙滩上,接连吐出几口河水后,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感觉有人在不断的捶打着我的脊背,我睁开了眼睛,原来一个姑娘正抱着我试图为我倒出肚子中的水。

这姑娘有二十岁左右年纪,杏眼桃腮,娇艳无比。她见我睁开了眼睛才说:“吓死我了,多亏我正在钓鱼,手上有渔杆,要不然,我也不会水,今天你是非淹死不可。走!我家就在对面的平台上,我给你把衣服换下来洗洗,这天气好,一会就干了。别穿着湿衣服让领导看见批评你。”

是呀,自己正在入党考察期,如果领导发现自己去了河边,那今年这入党肯定又要泡汤了。于是我就跟在姑娘的身后,向她家走去。

这个平台足足有一亩多地,只住了姑娘一家人,其余农户都住在营区的周围。姑娘告诉我,她叫秦芳芳。她们家有六口人,母亲常年有病躺在炕上不能动。父亲两个月前砍树砸伤了腿,在医院接好骨后,现在也在炕上躺着。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正在对面村子里的小学校上学。姑娘还认出了我就是两个月前背着他父亲去医院的那个解放军战士。

到了姑娘家,姑娘找出父亲的衣服让我换上,然后她拿着我的衣服到河边去洗。

姑娘的父亲告诉我,他两个月没有劳动,夏粮分得特别少。粮食又可能撑不到过年,他的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全家人生活重担都压在了芳芳一个人身上。

听了老人的叙述,我的心里沉重极了,我把身上尽有四块钱悄悄地塞在了老人的枕头下边。

穿上秦芳芳洗过的衣服,我回到了连队,可是秦芳芳家的情况却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时我的津贴只有7元,发了津贴后我把7元钱全部买成了小鸡送给了芳芳。因为她家最适合喂鸡养鸭了,院子大,遍地都是小草,喂养几只小鸡绝对不成问题。

过了一个礼拜,我在路上碰到芳芳,她告诉我两只小鸡让黄鼠狼吃了,她两个妹妹心疼得都流出眼泪了。

是呀,那么多小鸡,放在院子,没人看管,黄鼠狼肯定会惦记。一个礼拜日,我请了假,在工地上拣了些废铁丝网,给芳芳的院子拉了一个小围拦,然后把鸡放了进去。

听芳芳说,有了铁丝网后小鸡再也没有丢失过。

那年过年的时候小芳养的小鸡都开始下蛋,我又给她了十块钱,她们总算过了一个好年。

三年过去了,我虽然努力表现自己,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打扫卫生,帮厨,给战士理发,给战友补衣服。样样都走在别人的前边,虽然了得了好几次通报表扬,除了入党外,连一个班长也没当上。部队的竞争太强了,战士们一个比一个表现突出。

服役期马上就要到了,退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指导员已经找我谈过话了。那天晚上我去找芳芳告别,芳芳哭着抱住我不松手。我们相拥着站在小潭边的沙滩上,谁也不愿意松手。那天晚上我们终于没有忍住自己,有了一次肌肤之亲。我发誓,只要一退伍,我马上就会来娶她。

水库修好后,我们部队也离开了任家滩。我们团归建后不久就接到了一纸命令,撤消番号脱下军装兵转工,我立即由一名解放军战士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铁路工人。

当上铁路工人的第二年,我就来到了任家滩,我准备与芳芳结婚后带她进城。

一进村我就打听芳芳的下落,没想到我一连打听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芳芳已经结婚了,嫁给了金堆城矿上的一名工人。

那天晚上,我在那片留有我们爱情烙印的沙滩上静静的坐了一个晚上,我心里暗暗的祝福,我心爱的姑娘能够一生幸福。

三年后,我与单位一名会计夏芸结了婚。由于我们随时变动工作地方,开始我们没有敢要小孩子,等到我们在南京定居后夏芸才生了一个女孩。为了怀念青春岁月,为了不忘我心爱的姑娘,我给孩子取名叫小芳。

1998年小芳大学毕业后在南京一家银行工作。因谈恋爱与夏芸发生争执,母女两人谁也不让谁。2000年元旦的那一天,母女两又开始吵架,小芳突然推开窗户从17楼跳了下去。

我和夏芸两人悲痛欲绝,整整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后才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

夏芸终于没走出失去爱女的阴霾,她偷偷地割腕自尽。留下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病了半年才慢慢康复。但依然不能走出失去女儿和妻子的痛苦。2002年我随公司在非洲工作了四年后又回到了南京。

2010年我办理了退休手续,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我整夜整夜合不上眼。于是我一个人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寻访青春梦想的征程。

我到了任家滩,那里早已是今非昔比。昔日的任家滩水库变成了今日的旅游胜地。

我选择了路边的一个小旅馆走了进去,正当我在登记信息的时候,从我身边走过一位60岁左右的女人。她的经过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虽然身体已经微微发胖,但她走路时喜欢把前额的头发向脑后用手轻轻一撩,这个动作我还是没有忘记。还有她嘴角的那颗黑痣,这一切都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秦芳芳。

女人上了楼,我问前台的服务员:“刚才上楼去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服务员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才说:“她叫秦芳芳,是我的婆婆。”

听服务员如此一说,我立即跟着女人上了楼。

见她进了二楼的一间屋子,我便推门走了进去。她手上端着一杯茶正要喝。见我走了进去,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后竟然站起身问:“你找谁?”

我立即说:“芳芳,我是马永昌”

“咣”地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秦芳芳没去收拾,而是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半天,然后扑在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她不停的把拳头捶打着我的胸膛:“你害得我好苦啊!”

原来,我走后芳芳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芳芳立即给母亲说了此事,父母二人经过认真商量后,让芳芳马上去做掉孩子。芳芳不愿意,她还希望我能回去娶她。但是芳芳的父母却怕芳芳显怀后引起人们的非议,一个姑娘家还没有男朋友就怀了孕,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他们祖祖辈住在任家滩,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人低眼下看的事,如今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打掉。

芳芳死也不同意,她为此上过吊。父母怕出人命,因此,便找了一个大芳芳10岁的工人草草结了婚。

婚后六个月芳芳就生了一个儿子。丈夫根本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因此夫妻二人为此天天吵架。三年后两人终于办了离婚手续。

秦芳芳又回到了娘家,改革开放后,她先在水库上开了一个小卖部。后来儿子也大了,她又把小卖部拆掉,在原来的基础上盖了六间两层楼房。虽着生意的越来越好,她又在两层的基础上升高了两屋,开了一个小旅馆。

现在儿子在西安打工,芳芳接送两个孩子上学,儿媳妇负责经营小旅馆。小日子虽然不是有多富裕,但一家人在一块也其乐融融。

我也谈了我的情况,秦芳芳听后也唏嘘不已。她把我介绍给了儿媳和两个孙子后立即掏出手机给儿子打了电话。

我在秦芳芳家住了两天,儿子就从西安赶了回来。一家人总算团聚了。我让儿子带上全家去南京,担被儿子拒绝了。

最后我只带着两个孩子和秦芳芳离开任家滩去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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