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抢了我的心上人,还逼我嫁给一个病秧子。
后来姐夫蓄意谋反,累及姐姐被发配边疆吃尽苦头。
病秧子却成了风光无限的年少将军,
边关相遇,我好心救她。
她却狠心将我杀死。
再次睁眼,我们重生了,可她变成了我。
1.母亲将淮安王的信物放到我手里,慈爱的嘱咐我。
[雨黎啊,去了王府,争取早日诞下子嗣。]
我学着姐姐苏雨黎乖顺的模样,福福身:[谢母亲。]
回到院落,望着手里的玉珏,思绪飘飞。
上一世,我与淮安王早已两情相悦。
可是,爹娘为了姐姐能当王妃,将我许给了将军府的病秧子冲喜。
他们说,姐姐贤良淑德,温婉恬静,最适合做皇妃。
而我性子跳脱,又不学无术,嫁将军府都是高攀。
只因我是嫡次女,他们就各种嫌弃无视我。
不对,好像以前他们待我也很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变了呢?
好像是师傅离开后吧。
上一世,嫁入将军府冲喜,新郎没有出现,而我直接被送进了一个荒凉的院中。
整个将军府的人避我如避毒虫一般,更是经常克扣院中吃食。
成婚月余,才初次见到那体弱多病的将军府嫡子,我的夫君。
他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初次相见,他便对我冷嘲热讽。
我不过是回怼了几句,他便让他母亲对我家法加身,罚我跪祠堂。
夜里,丞相府内一片宁静。
姐姐突然带着丫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这丫鬟不喜欢,给你。]
我看了眼满脸惧怕的云梦,点点头:[嗯,那这丫鬟你也拿去吧。]
反正,她的贴身丫鬟我用着也不顺手。
她要换,正合我意。
姐姐走后,云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小姐,还是让我回去吧,奴婢做事有些随意,怕惹怒小姐。]
我记事起,云梦便在我身边了。
后来,丞相府不再待见我,生活过得清贫,她依旧不离不弃。
上一世,姐姐在大帐中与我厮打,云梦上来帮我时,被姐姐用烛台砸晕。
[起来吧,你主子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日后就留在这吧,我不会亏待忠心之人。]
云梦伏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嚷着要回去。
我不耐的揉揉眉心。
这丫头太过忠心,若是让她回去,估计姐姐不会善待她。
要不要将互换的事告诉她。
可是重生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更何况我与姐姐不仅重生还互换了灵魂。
我说,这丫头就会信吗?
我有些温怒:[别哭了,先收拾,再哭打板子。]
姐姐不仅将丫鬟换了,还将我的衣物都给打包扔了过来。
我喜淡色,而姐姐喜艳色。
爹娘宠爱她,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她自然是看不上也用不惯我的东西。
[可这些是我家小姐的。]
我眉头一拧:[我不能穿吗?再哭,自去领罚。]
一顿恐吓,云梦这才起身迅速收拾。
晚膳,与嫡姐在膳厅门口相遇。
她一袭红色长裙,满头朱钗,格外贵气。
而我一袭淡青色长群,发间只有一枚玉簪。
姐姐得意的先我一步跨进膳厅。
看到爹娘眼眸中的丝丝怒火,我嘴角微勾退到一旁。
刚坐下,爹爹拿起茶杯就朝姐姐砸过去:[你个孽障,真是把你惯坏了,你姐姐的衣裙你也抢,滚回去给我换了。]
爹爹对我一向都不客气,手上有什么就扔什么。
如今姐姐成了我,自然也得不到爹爹的好脸色。
我学着姐姐的模样上前劝阻:[爹爹莫生气,是我将这些送给妹妹的,昨晚妹妹说很羡慕我有这么好的衣裙,所以便送了些给她。]
以前,姐姐就是这般白莲花,让我平白挨了不少打。
果然,母亲迅速起身三两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到姐姐白皙的脸庞上:[赶紧滚回去换了,白眼狼一个,还觊觎起雨黎的东西来了。]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
姐姐的脸上立马起了红印子。
她仰着头满眼怨毒的望着我,就如上一世在营帐一样。
我抱住爹爹的胳膊,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
[爹,娘,只是些衣服,没事的,我是姐姐,自然要让着妹妹。]
母亲见我莹莹发亮的双眼,更是怒火中烧。
直接上手去撕扯姐姐的衣服。
姐姐一边反抗一边喊着‘娘’。
可母亲却越发生气。
父亲气得让姐姐别吃了,滚回去禁足,不到大婚不许出。
我朝姐姐挑挑眉。
回到了座位上。
我与姐姐都是娘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为何他们不能像疼姐姐那般一直疼我。
2.看着一身素衣跪在祠堂的苏雨黎,我走上前低声问她:[姐姐,还满意吗?]
听说,母亲将她从我这里拿过去的所有衣服都给剪了。
当然,那些贵重的饰品,原封不动的送到了我手里。
而原本只被禁足的姐姐,因阻拦前去收东西的下人,被母亲罚去了祠堂。
苏雨黎斜了我一眼:[你别得意太早,大婚之后看你如何得意。]
[是吗?看来姐姐很享受我身体带来的一切,那姐姐好好跪,妹妹不打扰了。]
苏雨黎气得将刚抄好的家规全部拂到了地上。
3.大婚当日。
我一袭华贵的嫁衣,在众人的拥簇下走出相府大门。
而姐姐嫁衣朴素嫁妆稀少,身边除了丫鬟再无旁人。
前世,我也只有云梦和少得可怜的嫁妆陪我入将军府。
前世,将军府的病秧子双腿残废,不仅没来接亲,更是连拜堂都没出现。
而淮安王想娶的人没取到,自然也没来。
重来一世,除了芯儿换了,其他的一切都没变。
不对!
我偏头,透过红纱看了眼坐在轮椅上心急如焚赶来的人。
这一世,好像变了!
前世没来接亲的少将军,这一世虽晚了些,但他来了。
还一改前世冰寒的脸,温柔的将姐姐扶进轿中。
原来重生回来是为了真正的缘分。
上一世,我与少将军是孽缘,所以他才那么不待见我。
坐上花轿,一路晃悠很快到了王府门口。
却被管家拦了下来:[王爷让新娘下轿从侧门入。]
前世没听说姐姐是从侧门进去的?
我走下花轿,扯掉盖头。
抽出护送侍卫的佩剑架到脖子上:[去告诉淮安王,要么让我从正门进,要么我自裁于门前。]
那管家吓得脸色一变,掉头就跑。
没一会儿,便领着我们进了府。
管家说,王爷身体不适,今日就不拜堂了,让我去后院歇着。
多么熟悉的画面。
跟前世将军府一样。
不过,他生病还是受伤了?
[带路,我要去见他。]
管家彻底垮了脸。
他告诉我,想安稳待在府中,就离王爷远点,别痴心妄想。
这才反应过来,我此刻是姐姐。
算了,他不知我就是苏晚衿。
坐在床边,让云梦把发髻拆掉。
云梦说,这不合规矩。
得等王爷来圆房。
我翻翻白眼,这丫鬟当真是忠心护主的紧。
最近总喜欢看我吃瘪,再这样下去,关键时刻她真的会出卖我。
斜了她一眼:[那你觉得他会来吗?]
她瞧瞧门口,半响,还是手脚麻利的拆掉沉重的发髻。
[云梦,如今你跟我进了府,就是我的人,希望你能忘记你的前主子,好好伺候我。]
云梦帮我梳着头发,没有回答。
虽然心不在这,但是手脚却是麻利。
第二日回门,我在马车里等了许久。
沈淮安在管家的催促下,寒着脸走进马车。
一副生怕我沾上他似的,躲得老远。
我偏头嘴角微勾。
沈淮安眼底乌青,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这是一晚没睡吗?
一时忘了身份,伸手想替他把脉,被他一把甩开。
他眼神凌厉:[滚,别碰本王,你不配。]
我的手堪堪停在半空。
印象里,他一直温润如玉,从没用过重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这一刻,我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姐姐。
可顶着姐姐皮囊的我,还是有些不开心。
沈淮安说,他一定会找机会休了我。
收回手,将头偏向马车外,不再看他。
突然,马车急停,我重心不稳摔到了他身上。
他蹭的站起身,毫不留情的将我推到地上,厌恶至极:[本王再说一次,别把你的小心思用在本王身上,滚!]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我。
径直走下马车。
我爬起来,捂着轻微渗血的手掌。
低声骂了句。
马车外传来求饶的声音。
我撩开车帘走下去。
一妇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正跪地求饶。
瞧着沈淮安黑得滴水的脸,怕他心情不好累及无辜。
赶忙走上前,蹲下身查看孩子的伤势。
好在,只是一点小擦伤,不严重。
我习惯性的朝云梦伸出手,却迟迟没等到我想要的东西。
回头,正好瞧见沈淮安从侍卫那里拿过钱袋子,放我手上。
兴许是恍然反应过来,又将钱袋子收了回去。
我低头轻笑,这习惯挺好。
以前,跟沈淮安出门,只要我一伸手,他就会把钱袋子双手奉上。
回过神,将地上的妇人扶起来。
[云梦,你带这妇人去拿点伤药,顺便给这孩子买点甜点,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云梦点点头,正欲扶妇人离开。
一直不说话的沈淮安突然出声阻拦。
4.[不需要你假好心,我的侍卫会处理。]
假好心?
以前怎么没觉得沈淮安还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时候。
愤愤站起身:[云梦,走。]
云梦追上来,有些不解:[王妃,为何不坐马车?]
前面不远就是丞相府了,坐什么马车?
上去对着他那张臭脸吗?
我怕我会忍不住扎他。
等我走到丞相府门口,姐姐正在跟沈淮安说着什么。
沈淮安想去拉姐姐,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前世也是如此,自我嫁入将军府后,几次见面,他都恪守礼仪。
生怕传出什么不利我的流言蜚语。
女人一旦嫁人,终身都将囚于后院。
即使曾经我们再情投意合又怎样。
在我踏上将军府喜轿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此生无缘。
所以,我们彼此都将那份情深掩埋心底。
沈淮安见我来了,原本温润的脸见到我,立刻垮了下去。
转身径直进府中。
苏雨黎满脸嘲讽:[妹妹,听说你们都没拜堂?哎,小将军不仅隆重相迎,拜完堂,还抱着我回房间。妹妹,相爱之人对面不相识,这滋味可好受?]
瞧着姐姐得意的嘴脸。
努力告诉自己冷静,我现在是温柔的苏雨黎。
可不能让爹娘瞧出什么端疑。
苏雨黎还想炫耀什么,云梦突然走上前,一把拉起苏雨黎的衣袖,大惊失色:[小姐,这手腕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瞟了眼,这洞房花烛挺激烈。
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原来只有错的人,结局才会错得那么离谱。
前世,没有拜堂,没有喜庆的新房,大婚那夜我独自在床前坐到天亮。
后来,裴榆辞每一次的疯狂占有都是因为我见了沈淮安。
苏雨黎赶紧将袖子拉下来,反手一巴掌甩到云梦脸上:[贱婢,你主子没教你规矩吗?]
说完,还不忘狠狠剜我一眼。
云梦捂着脸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苏雨黎慌乱的背影。
真正的苏晚衿一直将云梦当姐妹看待,从不曾凶过她一句,更别提动手打她了。
叹了口气,弯腰将云梦扶起:[都说了,她已不是你的主子,为何还这么固执呢。]
云梦泪眼婆娑的望着我,似在自言自语:[为何睡一觉,就变了呢。]
刚入座,管家匆匆来报:少将军裴榆辞来了。
姐姐苏雨黎眼里爬上一丝恐惧,往沈淮安身边挪了挪。
怎么跟前世不同?
不该出现的裴榆辞不仅亲自迎亲,回门之日还来丞相府?
5.爹娘对这个坐轮椅的女婿,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将军府嫡子又如何,还不是废人一个。
没什么利用价值。
爹爹是丞相,自然一切都看价值说话。
娘亲听到裴榆辞的名字,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废人也好意思进我丞相府的大门’。
裴榆辞让人将他推到苏雨黎旁边。
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裴榆辞的到来,沉闷了不少。
姐姐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给裴榆辞各种夹菜。
只是,裴榆辞的脸色怎么越发难看?
还时不时的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有些害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沈淮安看着裴榆辞碗里被堆起的小山丘,借口有紧急公务,午膳都没用完就离开了。
突然有些心疼沈淮安,这气生得真冤。
用过午膳,准备回小院休息一会儿。
谁知前脚进门,后脚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6.[少将军走错院子了,妹妹的院子在东南边。]
正欲吩咐云梦带他过去。
裴逾辞却推着轮椅不急不慢的进来了。
说什么没走错,找的就是我。
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我厉声让裴逾辞就在院门口说,别在往前了。
裴逾辞嘴角荡起一丝笑意:[王妃怕毁了声誉,可淮安王似乎并不在乎。]
上一世的裴逾辞暴戾性情反复,开口就是各种讥讽,很难跟我好好说话。
裴榆辞见我不说话,继续道:[苏大小姐似乎很怕我?]
这会儿,我脸色应该是不怎么好看的。
上一世的阴影还在,我确实有些怕他。
[裴少将军若只说这些,还请离开,我不想妹妹误会。]
裴榆辞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微眯双眼盯着我。
半响,才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一直听闻沈大小姐棋技了得,今日裴某特来请教?]
棋技?
前世裴榆辞并没有随我回门,难不成是私下找姐姐切磋过棋艺?
怎么办?
琴棋书画,我皆不擅长。
唯独就一点医术傍身。
还是小时候师傅教的,后来师傅走后,医术便一直没有长进。
双手在袖中紧紧交握。
怎么办?
怎么办?
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不过是人云亦云,裴少将军恐要失望了。]
裴榆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刚才就不该让云梦离开。
若是被人瞧见,恐难解释。
[裴少将军请回吧。]
退进房间,转身迅速将门关上。
外面传来裴逾辞不轻不重的笑声。
直到听到那轮椅的滚轮声渐渐远去。
才轻吐一口气,如释重负。
看来这丞相府睡不得了。
拉着云梦火速回了王府。
关于裴榆辞的反常,想了几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干脆拉着云梦上街逛逛。
托姐姐的福,嫁妆比上一世多了好多铺面。
爹娘果然还是最爱姐姐。
这些铺面的生意有好有差。
看了一天的账本,看得我头晕眼花
日落西沉,一缕残阳从我笔尖慢慢走过。
伸个大大的懒腰。
回府时,路过最爱的小摊,赶紧拉着云梦跑过去。
以前每次出府都要来这吃上一碗京城最好吃的馄饨。
兴奋中,忽然发现云梦的表情有些不对。
她盯着我,眼里的怀疑慢慢变成厌恶。
[王妃不要刻意学二小姐去取悦王爷,只会适得其反。]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本王妃需要学吗?]
老板很快端来了两碗混沌,我招呼云梦快坐下。
云梦将头偏向一边,声音生硬的拒绝了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不吃算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苏晚衿。]
7.转身,笑容顷刻间僵在了脸上。
裴榆辞正一脸含笑的望着我。
比我更震惊的还有云梦。
裴榆辞不经我同意,直接端起我吃过的馄饨:[果然很香。]
我捏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
上一世,裴榆辞心情不爽就会对我各种羞辱。
后来,我以治好他为条件,只求一纸休书。
他说见到效果就写休书。
可是,他痊愈后,却当着我的面把写好的休书烧了。
他说,我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