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重生的第五次，不，也有可能是第六次。
我已经记不清了。
重生的流程我已经很清楚了。
仙魔大战爆发。
江听晚会死在魔尊的剑下。
而我救不了她。
当我第一次重生时，我以为我可以救下江听晚。
后来才发现，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可笑至极。
1.
我再次从床上醒来，面前的一切都让我熟悉到麻木。
连接下来阿福要说的话我都能提前回答。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床上，头痛到炸开。
“没怎么。”
我打断阿福想要问的话，推开他往外走。
我要去找江听晚。
既然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她会死在魔尊剑下的结果。
那么这一世，我就直接告诉她这即定的结局。
2.
我从小无父无母，不受管教。
村里人都说我煞星降世，克父克母。
走到哪都被人喊打喊杀。
可我不在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无父无母岂不更好？
困了就睡在大街上，饿了就从狗嘴里夺食。
我不觉得这是痛苦，反而觉得自由自在。
结束流浪生活是在我七岁那年。
是江听晚把我捡了回去。
“从今天起，你就要管我叫阿姐了，知道吗？”
江听晚摸了摸我的头，我乖巧应下。
“你有名字吗？”
我乖巧回答道：“张小凡，我父亲说这样起名好养活。”
流浪多年，我学会了伪装，别人喜欢什么样子，我就会装作什么样子。
分毫不差。
江听晚给了我吃饱穿暖的生活，虽然不再自由。
3.
江母死后，我便与江听晚相依为命。
十二岁那年，我与江听晚一同被云卿尘看中，收到紫阳山做了关门弟子。
我本是不愿去的，那样的生活很受约束。
可江听晚向往。
虽是一同拜师，但江听晚比我大了六岁，成了师姐。
紫阳山的生活一过便是三年。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幻境。
我想我会一直伪装成江听晚的好弟弟，云卿尘的好徒弟。
4.
那是我与江听晚一同下山除祟。
“小凡，当心些，此物怨气太重，定不简单。”
“知道了，师姐。”
我一手持剑，一手持符，与江听晚背靠背往雾中走去。
当我反应过来时，江听晚已经消失不见。
“师姐！”我焦急的在雾中大喊。
在寻找的过程中，发现一座木屋，便想去进入搜查一下。
未曾想开门便看见江听晚一丝不挂，身着薄纱面色红润的躺在床上。
我虽作恶多端，却从未想过对江听晚大逆不道，我不敢多看一眼。
可床上的江听晚动听的呻吟着，引诱我上前。
这不是江听晚，我心里清楚。但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往床边走去。
“小凡！听得到吗？小凡！”
传音符里传出了江听晚的声音。
我猛地惊醒，面前的“江听晚”渐渐消散。
“笨死了，修行这么多年还是会中这种低级幻术。”
江听晚用剑柄敲打我的头。
“我错了，师姐，下次不会了。”
在她面前，我是最会装做乖巧的。
“好啦，走吧。”
江听晚忙着除祟，没有注意到我早已泛红的耳尖。
从那之后，江听晚便夜夜来我梦中。
我像那些肮脏之人一样，开始不受控制的注意她的嘴唇，腰间。
可能我就是天生坏种，并不觉得喜欢上江听晚是我的错，是她勾引我在先。
只是我再也不敢直视江听晚的眼睛。
5.
“师尊！”
我没有规矩惯了，进銮心殿向来不会禀报。
可那日，我第一次恨自己如此不守规矩。
我推来銮心殿的门，看到云卿尘躺在塌上，江听晚低头注视着他。
那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深情。
江听晚用修长的手指描绘着云卿尘的轮廓，却不敢落在云卿尘的脸上。
听到门口的声音，她猛地收回手。
眼底的温柔还没来得及收回，以至于可以施舍给我一二。
我恍然醒悟，后知后觉。
有一根无形的线把之前的事情全都串联在一起。
我发现了江听晚的秘密。
那一刻愤怒掩盖了心中莫名的情绪。
她怎么可以看除我以外的男人？
我认为江听晚背叛了我。
6.
我转身离开。
江听晚为什么会喜欢上云卿尘？我不理解。
云卿尘修的是无情道，无情无爱。
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
这种没有回报的爱，违背人性。
“小凡！”江听晚叫住我。“方才之事…”
“我看见了。”
江听晚愣住了，她本以为我会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成想我会这般直截了当。
“师姐想怎么办呢？”
“小凡，别告诉师尊。”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从前，她带着我奔波，从未说过苦与累，如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着求我？
云卿尘，他算个屁。
“如果我说，我偏要告诉呢？”
她发红的眼睛里带着少许疑惑。
似乎不明白听话，懂事的少年竟变的如此咄咄逼人。
我慢慢贴近江听晚的耳边“想让我不说出去也行，只要你完全听我的话。”
我恶劣的威胁着她。
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小凡…”她还想继续恳求。
我扯开她抓住我袖子的手。
没用的，江听晚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7.
我不再在江听晚面前伪装，露出我真正的一面。
江听晚再也不能每天去銮心殿帮云卿尘处理事物。
云卿尘似乎没发现不对，也有可能是知道但并不关心。
我开始指使江听晚复刻来紫阳山前生活的一切。
因为那时，江听晚的眼中只有我。
当我控制不住吻向她时，江听晚再也忍受不了，给了我一巴掌。
“张小凡，你根本明白什么是爱，也不懂该如何爱一个人。”
是的，村里那些老人也是这样说的。
他们说我是煞星。
不会爱人，也没有人爱。
但那又怎样。
我只要江听晚这个人就够了。
8.
按紫阳山的惯例，每一年都会进行一次弟子比试。
云卿尘的弟子只有我与江听晚二人，而江听晚修的是医仙。
所以比武的责任自然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张师弟，赐教了。”
王莽率先动手，我提剑挡住。
“听说江师姐喜欢云仙尊，这可是仙家禁忌呀。”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云仙尊修的还是无情道。”
“江师姐当真如此饥渴？我可以满足她。”
王莽趁着攻击时在我耳边说着污言秽语。
因江听晚的缘故，这几天我本就心神不宁。
现在听着羞辱江听晚的话，我的气息更加不稳。我努力抑制气息。
可不知怎的，我总是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味，引诱我入魔。
我努力抵抗，可还是控制不住我体内的魔气。
剑刺入心脏，王莽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没错，我的父亲是魔族，而我的母亲却是修仙之人。
两人相爱，本就是违背天意。是要遭天谴的。
所以母亲生下了我便撒手人寰。
我身上的魔气浓郁不散，只能与父亲东躲西藏来逃脱魔族的追杀。
后来父亲帮我求到了无忧法师的封印。
希望我平凡的过完此生。
可没人想到我命里带煞，天生没有同理心。
闻见血腥气味，体内的魔气更加汹涌。
我开始无差别攻击。
一时间大殿乱成一团。
还是云卿尘及时赶到制止了我。
闭上眼睛那一刻，我看见江听晚朝我飞奔而来。
9.
再次醒来，是在诛魔台上。
我被绑在柱子上，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