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国际安全研究学会主席罗万伟日前在第十一届北京香山论坛“东盟与亚太地区安全架构”平行分组会议发表了一段充满感情的表态,赢得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他说南海是中菲产生联系的源头,此前菲律宾和中国的关系很好,但菲律宾被西方列强以强烈的反华态度殖民,以至于菲律宾也有了这种态度,他本人反对美国的主导地位,和任何大国的任何主导地位,称希望回到过去,菲律宾是东盟创始国之一,的外交应该遵循东盟的方式,而不是美国的方式。这番话显示出他很清醒,这反映出在菲律宾有相当多的人对小马科斯的政策不满。这里有一个关键词,非常值得注意,就是“反华态度殖民”,实际上这是一种在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精神殖民”。
西方国家从16世纪大航海时代开启之后就开始广泛的殖民活动,对亚非拉广大地区进行了殖民统治和半殖民侵略。二战之后,联合国主导下出现了去殖民化,欧美强国在被迫放弃直接的政治统治权,但也留下了很多后手,保持自己对前殖民地国家的影响和控制,这些手段甚至不需要专门构建,是多年殖民统治的自然后果。这些手段成为后来新殖民主义的根基,包括分而治之、后殖民地时代政治安排、经济殖民统治、驻军、腐蚀性援助和政治主导等,还包括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精神殖民。从政治上说,像大英帝国从全球各地撤退时,要么搞分而治之,就像把印度和巴基斯坦分裂开来,要么对离开后的政治秩序做安排。
殖民地国家在政治独立之后往往很难实现经济独立,它的经济命脉仍然掌握在前宗主国的手里,依附于宗主国的经济体系,比如委内瑞拉,查韦斯可以在一夜之间把外国的石油公司收归国有,但经济总量规模和农业领域的种植园经济相比而言如同九牛一毛,查韦斯也没可能把农业领域的外国资本清理干净。把宗主国的制度发展道路照搬到经济发展高度不平衡的前殖民地是注定也是很难成功的。
前殖民地国家的文化事业基础一般比较薄弱,近代西方殖民者不会诚心把发展殖民地的教育作为他们的责任,很多文化素质较高的独立运动领袖人物都是在宗主国完成的高等教育或执业证书,或是在本国由宗主国办的英式学校、法式学校接受教育,就像新加坡国父李光耀是在英国大学留学合伙的律师证书,印度圣雄甘地19岁则是时远赴英国学习法律。尽管少数人充满了政治智慧,有宏大的思想格局,但是从独立的时候开始多数精英是受的西方教育,骨子里不仅有崇洋媚外的思想,甚至有深刻的民族自卑烙印存在。
必须承认的是在二十世纪西方在很多方面是先进的,但是这不标志着前殖民地国家连自己的发展特色,甚至独立的政策选择都不可以有。恰恰在一些发展中国家,有一部分人,不仅认为西方月亮都是圆的,还在价值观上被严重侵蚀,西方好的东西他要接受,而西方反对的他也盲目跟从反对。东盟多年来的外交宗旨就是多边主义,中国推动的南海行为准则宣言完全符合东盟的原则,菲律宾很多政客却头脑进水,把自己的国家政策作为美国对外战略的附属品,这个就是“精神殖民”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