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的路上,突然一个女人冲出来打了一巴掌,说我克死了我的老公,可是我的老公不是正在我闺蜜的床上吗?

筑梦文学 2024-02-27 10:45:01

「老公,你怎么硬硬的?」

「哦,原来是死了。」

白床单下的人脸青白可怖,正是我新婚燕尔的丈夫。

突然,一个女人冲过来对我连打带骂,叫我「扫把星」。

我捂着红肿的左颊低声啜泣,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

人们总将自己无法认知的事情归咎于神鬼。

却不知神鬼怕恶。

事在——人为。

1

钱佑是我的丈夫,晚上该退房的时候,被工作人员发现竟然死在了酒店里。

我得到消息后,就从公司直接赶到了警察局。

还没等开口,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我脸上。

警察迅速反应了过来,上前钳住了女人的手。

「大姐,麻烦您控制一下情绪。」

那个女人,也就是我老公钱佑的母亲——钱母。

她大声哭喊着:「你们别拦着我,都是这个小贱人克死了我儿子!她就是个扫把星!」

钱母从见到我起就不喜欢我,怕我把他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是为了他家的财产。

我还听到过她在背地里咒骂我是狐狸精,说不定跟多少男人滚过床单。

我气得浑身颤抖,捂着左脸颊,低头啜泣。

警察有些无奈,「大姐,您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呐。」

「再说了,她是你儿媳妇,为什么杀你儿子啊?」

钱母动作一顿,眼神闪躲,「反正……就是她,她死了爹娘,前两年,姐也没了,现在终于轮到我儿子了。」

我缓缓抬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

嘴唇翕动,吐露出三个字:「他,活,该!」

……

钱佑的死因很奇怪,除了疑似脑膜炎外,并无其他急症发作的表现。

但是,他并没有过类似脑膜炎的就诊记录或者病史,所以排除意外死亡。

疑似为他杀。

「女士,您能详细说一下您和死者的有关情况吗?」

我接过来女警员推过来的温水,轻抿一口。

「我们昨天刚结婚,今天上午见过,下午……人就没了。」

女警低头认真记录着,继续询问:「第二天就出来上班了吗?你们今天上午见面有什么异常吗?」

我垂眸盯着杯子中的水,其实那天上午我刚在酒店见过他。

我是去捉奸的。

2

新婚第二天就能捉奸在床的,我大概是第一个。

收到我闺蜜白莹和我丈夫钱佑亲密照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毕竟白莹看中钱佑很久了。

我甚至暗中还推波助澜了。

我冷静地进入卫生间回避,等着他们收拾战场。

女警闻言眉头一皱。

另一位浓眉方脸的男警察沉吟片刻,大概意识到突破口可能在白莹身上。

问询很快就结束了。

刚走出警局,迎面就有一个人扑了过来,头皮被扯得刺痛。

钱母撒起泼来实在让人难以招架,边发疯,还边咒骂。

「你这个臭女婊子,你怎么不去死?

「装什么清高啊你?要不是你不让碰,我儿子犯得着出去找女人?!」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钱母被强硬地推了出去。

是一名身穿深蓝色警服的青年。

他转身扶起浑身凌乱不堪的我,眼眸乌黑深邃,「顾女士,我正好下班,用我送您回家吗?」

我裹紧他披在身上的衣服,怔愣地点点头,「谢谢。」

在我的请求下,他把送我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我真正的家。

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后背顺着房门滑落坐在地上。

我似乎就要这么睡了过去,手中紧紧抱住一张相框。

……

我又来到了警察局,但这回进的是审讯室。

对面竟然是昨天见到的青年,昨天了解到他叫许措。

我冲他感激地笑了笑,他回我以微笑。

下一秒,他猝然开口:「我们目前调查到您有重大作案嫌疑,请您接下来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神色自若,作为算是亲近的妻子自然有嫌疑。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据白莹女士说是你让她去接近你的丈夫,也就是死者,这是为什么?」

我猜到白莹会这么说,不可置否,「对,她是我闺蜜,我想派她试探一下我老公,但没想到他俩真的在一起了。」

许措提出疑问,大胆假设,「那您就没什么想法吗?」

我轻笑一声,矢口否认:「你是说情杀?不会的,我根本不爱他。」

3

我和钱佑相识在大四那年。

自从见了一面,他就开始疯狂追求我。

追了几天刚要偃旗息鼓的时候,我答应了。

这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毕竟,钱佑是出了名的长得丑,玩得花,而我是一心扑在学业上的美女学霸。

我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和钱佑在一起,甚至吃一顿饭。

我也知道他外面依旧彩旗飘飘。

他不肯放弃我带给他的荣光。

毕竟他总为自己的容貌自卑,但又自傲于连我也拜倒了在他的西装裤下。

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想要结婚。

他细究未果,反正结婚对他也没坏处,大概只是觉得我缺爱。

我甚至听到过他跟狐朋狗友谈到我。

「钱哥,你也不行啊,这么久了连女神嘴都没嘬过。」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

钱佑往地上啐了一口,涎笑道:「这女人啊,就是爱装矜持,等着结婚,看我怎么合法地收拾她到服服帖帖。」

其他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呦!钱哥还是你有魅力,这女神不也眼巴巴地等着和你结婚被收服嘛。」

……

许措的一双鹰眼紧紧锁定着我,「所以你的意思是,由于某些原因,你只是想要找个人结婚,但是,你并不爱他。」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对,也许我的心理有些问题,但这不犯法吧。」

许措了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好像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事实总是相反的。

他迅速抓住了关键,追问我发现他们偷情多久了。

他仍然怀疑我情杀的可能性。

我习惯于双手托着下巴思考,衣袖微微滑落,手腕露出了一道状似蜈蚣的狰狞伤疤。

注意到许措的视线,我不经意地扯下衣袖掩住伤疤,微微向后仰。

我们穷人向来更懂得隐忍。

但白莹不一样,她更会主动出击。

她能屈能伸,只要她想,就没有讨好不了的人。

钱佑是学校有名的富二代,有家族企业,出手大方。

我猜他们在一起很早。

只不过白莹容貌普通,钱佑嫌拿不出手,一直没给过什么名分。

刚走出审讯室,我就撞上了一道尖锐的视线。

白莹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经过我,无视了我的问好。

在走到我身旁时,又微微顿住,「我第一次都给他了,你连让他碰一下都不愿意,他却和你结婚。男人啊,真是贱种。」

我垂眸不语,无意识地抠着左手腕的伤疤。

一旁的许措面露思索。

4

到了老居民楼楼下,我转身向许措道谢。

没想到他迈开一双长腿下了车,向我扬起一抹笑容,「方便上去看看吗?」

我调侃他,「什么身份?警察还是……」

他举起双臂作投降状,「没带搜查证,当然是朋友。」

进来以后,许措问我可不可以随便逛逛,我欣然同意。

走到一旁倒了杯水刚想递给他,当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我笑容一滞。

照片上的我笑容灿烂,另一个女生看着年长一点,娴静漂亮。

许措大概没想到我反应那么大,将照片轻轻扣过去,很严肃地说了一声「抱歉」。

水杯被他接了过去。

我摆摆手,笑着解释:「没关系,这是我和我姐,我高考结束那年,她意外身亡了。

「后来,怕触景生情,相框就一直扣在那里了,突然看你拿起来才有点惊讶。」

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相框如果一直扣在桌上一定会积灰。

许措那么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我在说谎。

这么多年,关于她的事,我还是无法冷静。

他貌似理解了点点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能问问你和白莹怎么认识的吗?」

我有点惊讶,他能忍这么久才进入正题。

在大三那年,我跟白莹因为一场意外相识,也是我姐姐意外身亡后的第三年。

窗外万家灯火通明,屋里一片漆黑。

刀片紧紧握在我的手中,慢慢地,锋利的刀划过白皙肌肤。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落在地上化作一朵艳丽的猩红之花。

「嗒、嘀……」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才知道是白莹救了我。

据说社团林师姐请她帮忙来找我要资料,阴差阳错却救了轻生的我。

死亡是令人深刻的,我甚至清晰地记得那天所有的细节。

记得刺鼻的消毒水味,记得白莹左手腕的珍珠手链。

从此,我和白莹就成了闺蜜。

我似乎也燃起了生的希望。

我手腕上的伤疤就是因此而来。

许措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

我自嘲命运坎坷,但必有后福。

就在他起身刚要离开的时候。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许措和我对视一眼。

我摇摇头,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找我。

敲门声渐渐停息,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指甲划过的诡异声响。

我轻轻贴近猫眼,直接对上了一只全黑的瞳孔。

我握住门把手,下一秒轻轻下压。

「嗒。」

门开了。

5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带着过大直径的黑色美瞳,但眉眼仍旧出众。

她从进来起就「嘶嘶」盯着许措。

我轻轻挎住她的手,向许措介绍:「这是我大学社团的林师姐,一直对我挺照顾的。」

许措礼貌地向林师姐打了招呼,迟疑着询问:「林小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下医院?」

话是对着林师姐说的,他的目光却紧盯着我。

我心中一动,隐隐猜测到他的担心,叹了口气:「没事,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许措跟我对视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的车灯逐渐消失。

林曼抽出被我挎着的手,盯着我看。

「不杀掉他吗?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呢。」

我一瞬间手指发紧,警告她:「林曼,他是警察!」

她转身坐在沙发上,不以为然。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

那时候我大一她大二,我是孑然一身的可怜虫,而她是灿烂明媚的向日葵。

她把我拉进了她的社团,但从不强制我社交,为我过生日,总是给予我恰到好处的温柔。

我曾问过为什么。

她思考半晌,认真回答了我。

原来她是养女,偏偏她父母老来得子,带亲生儿子转身就出了国,仅仅是固定每个月往卡里打一些钱。

她说看见我就像看见当初的她,像一株蔫巴巴的向日葵。

我被她的比喻逗笑了。

于是,后来她也带着我一同寻找阳光。

直到我记得大二的某一天,她突然失联了。

整整一个月我都联系不到她。

除了对她的担忧,再次被抛弃的恐慌几乎要淹没了我。

万幸一个月后,她又出现了。

但是变了,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林曼身上的违和感。

好像隐约看到她芯子里有千万只虫噬咬出的孔洞和密密麻麻的虫卵。

这株向日葵不再健康了,她被虫咬了,她生病了。

我抓着她的双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后来,我才从林曼的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林曼的社团组织聚会,期间钱佑竟然带人不请自来。

而第二天早上起来,林曼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酒店,旁边正躺着钱佑。

再后来,林曼的性格就不复当初,变得多疑敏感,甚至有点神经质。

后来,我顺着查到了林曼社团里的学妹白莹,但她也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有一天,我在白莹身上竟然发现了另一个真相的影子。

没关系,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不由自主地身子发抖,脸兴奋得通红。

恍然间似玫瑰腐烂,滔天罪恶弥漫。

6

林曼接到了警察的传唤。

监控视频中,林曼正穿着酒店工作人员的保洁服敲着钱佑的房门。

我扯了扯嘴角,不明所以,不懂这能说明什么。

林曼确实一直在这家酒店工作。

许措身体微微前倾,推过来一样东西。

我瞥他一眼,低头仔细瞧这上面的字。

下一秒,瞳孔倏地放大。

这是五年前林曼的医院诊断证明,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她怀孕了。

时间正好是她消失的那一个月,我捂住嘴几乎无法相信。

许措一直观察着我的反应,直到我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说话:「看来你不知道她怀孕并且堕胎这事?」

我目光投向他,「我怎么会知道?」

他慢条斯理道:「那你怎么不问是谁干的?你知道是谁。」

我神色一滞,被他绕进去了。

我对林曼的表现不像普通朋友,偏偏看到这份诊断单时下意识就忽略了造成她怀孕的人。

因为我知道是谁。

果然,警察的信息不是随便分享的。

他劝告我就算我不说出来,他们早晚也会查到。

沉默像静谧的河流。

我咬咬牙向他讲述了当年的真相。

这件事情不能在警察局以外的地方重提。

无论是安慰、同情,还是幸灾乐祸,林曼都承受不起了。

「她当时为什么不报警?」许措叹了口气。

我双手抱着脑袋,心中悔恨莫及。

「她当时太慌乱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证据了。

「都怪我……怪我当天为什么没有去。」

我曾经匿名给钱佑发过信息让他去自首。

一天后,他竟然直接将监控视频发给了我。

视频中,林曼摇摇晃晃被钱佑扶着进了房间。

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林曼就是自愿的,你拿着监控视频去警察局啊,看警察会不会认,有病!」

我无法想象,林曼那样一株明媚的向日葵是被人那样肆意地摧残,撕扯成如今的破布模样。

警察为什么一直执着于为钱佑的死找一个真相呢,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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