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癌晚那天,我打电话给梁正安时。
他正拉着小情人在巴厘岛看海,没空接我电话。
路过一家宠物店,扔出来一只瘦弱快病死的猫。
我捡了回去。
后来小猫死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于是烧了整个房间属于我的东西。
两个月后,我奄奄一息。
梁正安却疯了…
1
从医院出来时,我一阵呕吐。
还是旁边路过大妈递给我几张纸巾。
现在记性越来越差,出门总是忘带东西。
我蜷缩着身子擦拭完嘴鼻。
竟发现纸巾上好几滴鲜血。
我强忍情绪,向大妈道谢。
大妈一脸担忧的神情,缓缓离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抖着双手,摁掉了手机。
这是打给梁正安的第十个电话。
第一遍他接了,旁边是女人嬉闹的声音,还有海浪声。
「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说!」
一阵滴的声音响起…
我继续打过去第二个,三个…
到第十个时,已经重复很多遍关机了。
罢了。
他不接也罢。
他就算知道我即将死去,心中怕也是毫无波澜吧。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朝前面走去。
因为就想走走,所以没有打车。
这一路,感觉快走完一生。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过一家宠物店。
突然扔出来一只小猫,放在垃圾桶旁边。
可怜的惨叫声,触动到我。
那是一只白色的花猫。
瘦弱得不成样子。
尽管如此,它坚强地在垃圾里翻找食物。
翻到两根辣条,嗅了两口。
吃完却立即吐了出来。
它是有多久没吃饭了。
我缓缓靠近它,它小小的眼睛和我对视。
「小乖猫,别怕!我带你回家。」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言语。
最终,我用一个干净的塑料袋。
将它带到了朋友那里。
朋友是大学同学,也是医生。
「琳琳,你自己的病情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实在…不适合再养猫。」
我倔强离开了医院,拿着朋友开的药。
有我的,也有小猫的。
小猫跟我一样,患了绝症。
我更不能丢下它啦。
一瞬间,我倒觉得温暖许多。
起码,我不用那么孤独了。
能和小猫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夜深,梁正安回来了。
他很少回来,而我早已习惯不到九点就入睡。
生病后,疲倦的身子更是一日不抵一日。
今晚八点就已经倒在床上。
他直接进门开了灯。
我被灯光射得眼睛难受睁不开。
他猛得掀开我被子道:
「睡这么早!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现在我回来了!你说啊!」
我全身难受得爬不起来。
正在这时,小猫突然跳到我床上来。
似乎要替我赶走梁正安。
「你…祝琳琳!你居然在这座房子里养猫?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猫!」
说着他抓起小猫,胳膊一挥。
小猫直接撞在了门上。
「你干什么!」
我猛地从床上跃起!却支撑不住,一下瘫倒在地。
还好,小猫没死。
它只是昏睡了过去。
梁正安见我不舒服的样子。
眼神突然变得些许温柔。
「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却一把将我抱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
醒来时,天微微亮。
小猫却没了踪影。
推开房门时,梁正安正做在餐桌旁,喊我吃早餐。
他竟然待了一夜。
可我走进一看,早餐没有一样是我能吃的。
全是他的情人兼秘书,舒书的口味。
「我的猫呢?」
梁正安不耐烦道:「扔了。」
我当即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
撑着身子,手一挥,将餐桌上的食物全部掀在了地上。
「祝琳琳!你不要太过分!」
2
梁正安原本温和的脸,变得格外阴沉。
既然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过分?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小猫,你不能动!
「说!小猫被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