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女友未婚先孕，狮子大张口要28万彩礼。
老公一家想拿我的十万彩礼填补空缺。
我不同意，婆婆以死相逼，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我存心断了他家的根。
后来我站在产房外，看着襁褓里金发碧眼的孩子。
嗯.混血，这怎么不算孙子呢？
1.
我刚下班没多久，婆婆就带着小叔子上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一动不动。
这表情看得我有些心慌，还以为老公在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婆婆谄媚地握住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精光：“依依啊，家权谈了个女朋友，人家要28万彩礼，我手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要不你借给他点，帮他娶媳妇。”
小叔子对象不是才处没几个月吗，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我记得我和家栋结婚的时候，十万彩礼都差点谈崩了。
怎么到小儿子这里，28万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摇摇头，表示没钱。
“你那彩礼应该还在吧？都取出来呗。”婆婆抬高了声音：“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现在家权娶媳妇没钱，你这个做嫂子的就得帮忙。”
这老太太又开始不讲理了。
据我所知，她一直很偏心小叔子。
何家权现在已经35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来。
难道我是嫂子就得没有怨言地奉献，就得当冤大头吗？
小叔子也站在旁边，声音尖锐拱起了火：“嫂子，我能不能娶到媳妇，可就看你的了。”
两个人配合得无比默契，左右把我夹在中间，根本不给思考的机会。
我看了一眼卧室里写作业的女儿，已经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那彩礼是要留着给菲菲的，是我的育儿基金，谁都不许动。”
婆婆一听就炸了：“那丫头片子，有必要花那么多钱吗？她重要还是我儿子重要！”
我赶紧把房门关上，生怕菲菲听到，心理受到影响。
“在我这里，菲菲永远都是第一位，至于小叔子结婚没钱，我也没有办法，外面天也黑了，你们早点回去吧，省得赶不上末班车。”
我抱着胳膊站在门边，下起了逐客令。
婆婆无话可说，只是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拉着小叔子走了。
他们愿意哭穷，就去和别人借钱，但别在我这碍眼。
2.
晚上，何家栋回来了。
他把公文包重重地扔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揉着脑袋。
良久，他开口询问我今天和婆婆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自然就是不借钱。
“老婆，咱们不是还有几万存款吗，你那彩礼钱就先借给家权，让他把媳妇娶回来再说。”
开什么玩笑？
他妈什么德行，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家栋还在继续劝说，甚至保证书都写了。
被我打断后，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戳他心窝子：“那是你弟，不是我弟，再说了，就算是我家亲戚，我也不可能把这么多钱说借人就借人！”
结果他急了，质问我什么意思。
“结婚的时候，你们一家对我百依百顺，装得那叫一个好，自从生下菲菲后，开始原形毕露了吧，明里暗里嫌弃她是个女孩子。”
“这钱就是我给菲菲存着的，我说不借不就借，谁敢动试试！”
何家栋勃然大怒，反手摔了杯子，说我自私小气，明明能帮他弟弟一把，却非要看着他娶不上媳妇。
我也不甘示弱反击：“婚后财产就是夫妻共同所有，你别想拿着钱偷摸去填补别人！”
何家栋之前经常背着我，有事没事给他弟转账，几百上千的，他以为我不知道，我想着他们毕竟是兄弟，这点小数目，我也就没跟他计较了。
但是现在他想打彩礼的主意。
没门！
“咱俩结婚的时候，要不是我极力反对，这房子早就上了你妈的名字，现在小儿子结婚，她倾家荡产也要凑钱买房子，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婆婆偏心得厉害，家栋不可能不知道。
长年的洗脑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根本不懂得反驳，只知道一味地帮衬他弟。
道理都懂，依然还要逃避。
他听不下去，烦躁地拿上外套夺门而出。
何家栋整夜未归，我也懒得去管他，守着菲菲，一夜好眠。
第二天我早早送孩子上学，去上班的路上，就听见手机“叮”的一声。
是银行卡的支出短信。
我一看，竟然被划走六万元。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
我握着手机，手止不住地颤抖，恨不得马上立刻把何家栋撕碎。
我打电话给他，拒接，再打，直接关机了。
我转头请假就去了婆婆家。
刚打开门就看见何家栋那张阴沉的脸，以及何家权得意洋洋的面容。
婆婆上下打量着我，冷哼一声：“哟！冷血抠搜的大忙人来了。”
我径直绕过她，看向沙发上的何家栋，厉声问他怎么回事。
“借给家权了，人家女方都说了，彩礼能带回来，这钱就算是他借的，以后肯定能还回来。”
借？
我啐了口唾沫，用手指着何家栋：“他之前向我们借过几次钱，哪次还了？”
何家栋怎么就这样一个死脑筋。
“嫂子，你要这么说就不好听了。”
何家权撇撇嘴，看向他哥：“我哥没结婚之前，那钱都有我的一半，现在你出现了，就总管着我哥，他一点经济自由都没有。”
婆婆也跟着帮腔，说他成了妻管严，和我脱不了关系。
我气得差点要拍桌子：“你愿意当冤种，这是你的事情，那六万块钱里面有我的钱，赶紧还我，要不然这事没完。”
何家栋不服，和我对视。
那副样子，就像我才是拿他钱的人。
婆婆和小叔子一直在拱火，说他无能，连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何家栋一听也来了劲，生怕彰显不出自己的男人气概：“蒋依依，这是我亲弟，别说六万，就算六十万，我做哥哥的也该拿！”
我看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目光呆滞地愣在了原地，内心不由得一阵冰凉，最后忍不住发笑。
何家权年薪十几万，工资可比他哥这个小职员高多了。
但是他和婆婆俩人死死盯着他哥的钱包，这傻子还觉得挺伟大呢。
看我笑得直不起腰，何家栋眼神闪过不解。
“这个烂摊子我再也不管了，离婚吧！”
说完我就要走。
何家栋僵在原地，婆婆倒是不甘示弱，叉着个腰，阴阳怪气地叫喊：“离就离，我儿子配得上更好的！”
3.
我收拾好行李，去学校接了菲菲回到了娘家。
我妈看到我回来先是一愣，又看到我身后的行李，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然后扯着问我发生了什么。
“依依，其实你婆婆他们也没毛病，你没有生下男孩，她肯定着急娶媳妇，日后延续香火，好传宗接代啊。”
听完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怎么，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吗？
没有孙子活不下去？
我妈又开解道：“人家借了六万，娶了媳妇，生了孩子，皆大欢喜，要是因为你没娶成，他家人得多恨你啊！”
这句话就像闷拳打在我心上。
我不理解，我妈思想怎么如此封建，现在他家人都骑在我头上了，还句句都帮着别人说话。
她见状连忙握住我的手，好声规劝，说离过婚的女人不好找，还拖个孩子，就更难了。
我不同意：“妈，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和菲菲。”
可我妈不这么想。
她一辈子住农村，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
我甚至没法确定，她是真的为我好，还是怕旁人的指指点点。
最后我俩也闹得不欢而散。
晚饭时候，菲菲突然在餐桌上问我，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
我从没有和她说过这事，我抬头对上了我妈心虚的眼神，秒懂。
“妈妈和爸爸有些不开心的事情，以后可能会分开，但是会一直爱菲菲”
话还没说完，菲菲就哇地一声哭了。
我妈赶忙安慰她，还瞪了我一眼，这顿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简直难以下咽。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睡不着，余光瞟到阳台还亮着灯，我妈在那里像是在跟谁讲电话。
最后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家栋就提着一堆礼品来到我妈家，冲我着笑。
我妈热情地招呼着他，又去厨房准备好菜，只剩下我俩在客厅。
“老婆，这钱我要回来了，你看。”
他从兜里拿出一沓现金，看样子是其中的三万块钱。“别生气了，跟我回去吧。”
菲菲坐在我们中间，抱着他胳膊摇晃，说想爸爸了。
可我当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妈教给他的，钱也是我妈贴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婚罢了。
他们都觉得自已做了件好事。
最终我还是跟何家栋回去了，路上，他拐弯去了婆婆家，说小叔子的女朋友来了，婆婆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就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还小心翼翼地叮嘱我别生气，不要弄得太难看。
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动作。
什么结婚生子，与我通通都没有关系。
进去后，我刚坐在沙发上，就看见小叔子扶着他女朋友从卧室里出来。
女孩看着不大，一双眼睛倒是精明得很，像极了婆婆那款。
肚子高高隆起，一看就是怀孕好几个月了。
菲菲在她边上站着，小叔子用力将她一扯，差点把她扯倒了。
“你干什么你！”我赶快跑过去，护住了菲菲，她才没有摔下去。
小叔子有些不屑：“嫂子，我也是怕菲菲碰到我未出世的儿子嘛。”
两个人间隔一个空缺，他还真没有必要绕过去推菲菲。
我刚要发火，就看见婆婆热情地走过来，肥胖的屁股一撞，挤到了我们中间。
“小娟，快坐下，别累坏了！”
几个人忙不迭地扶着她入座。
阵势浩大。
我悄声问何家栋怀了多久，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奇怪，才三个月，这肚子怎么这么大？
“我去医院找朋友体检查过了，是双胞胎男孩！”小女友一脸骄傲地摸着肚子，眼睛滴溜溜地转。
婆婆听完更乐了，嘴都闭不上。
连声说着无论她想要什么，她都买。
她只要肚子里的孙子健康出世。
“阿姨，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就是听说金养气，玉养身，我看嫂子身上戴着的翡翠和项链就不错，要是也能拥有就好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镯和项链。
她眼神是真好，这些东西加一起都有五位数了，胃口可不小哩。
“自从怀孕后，我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的，身体发虚，我也不想选了，嫂子的这两个就挺不错的。”
小女友说完，表情认真地看向婆婆，脸上都要开花了。
她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回来吃顿饭，合着是要赔上我最爱的首饰？
开什么玩笑。
再说了，这是我的东西，你堂而皇之地要，这分明没拿我当回事。
既然如此，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4.
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镯子，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我妈从小就说我命格弱，贴身的东西不能随便送人。”
我神秘兮兮地，声音也故意放得很低，生怕天机泄漏的样子。
“轻则倒霉，重则有生命危险呢！”
小女友一听，脸色瞬间煞白：“你！”
你凭什么不要脸就想占有我的东西。
婆婆听完不乐意了，说我诅咒她的金孙，是个恶毒的女人。
“妈，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现在摘下来，送给她，但真的出了事，你可别怪我。”
说完我就要摘，却被何家栋厉声阻止。
他绕到我身后，拉着我来到卧室，关上门压低声音。
“依依，你明知道我妈那么重视这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么晦气的话！”
重视这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重视孙子，就自己去给她儿媳妇买，休想打我的主意。
正在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婆婆的声音，她走进来同样压低了声音：“依依，你作为嫂子就多担待点，不就一个镯子和项链嘛，你先给小娟，到时候让家栋再给你买不就行了。”
说得倒轻巧，我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这两人：“你们要想做好人，就自己去买啊，或者折完现金给我六万块，我立刻摘下来送给她。”
婆婆一听不高兴了，既然这两样我不同意，就提出把我结婚时的三金拿出来给她，这样皆大欢喜。
何家栋也在一旁点头，默许了这个主意。
皆大欢喜？
是你们皆大欢喜，可不是我。
合着我里里外外，都必须送点东西呗。
我故意打开门，嗓音不大不小，确保小女友能听见：“你们居然为了省钱，拿着旧金饰送人，那可是何家的大孙子啊，怎么也得重视。”
婆婆气得身子直晃，手指着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你从来不舍得给儿媳妇花钱，可她现在怀着你的大孙子，你怎么还这么抠啊？”
我生气地甩开俩人，走到小女友旁边，装作心疼她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我在这个家这么多年，就像个保姆一样，天天负责他们的吃喝拉撒。”
“一天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班还要包揽所有家务，全年无休”
我声泪俱下，诉说着自己的苦楚。
“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以后这个重任交给你吧，今后他们母子三人的衣食住行，就都由你来照顾了。”
小女孩顿时坐不住了，呆呆地望着我，眼里透着清澈的算计。
这奇葩母子，谁爱伺候谁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