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休妻另娶,不相信我命将绝,我魂飞魄散后他疯了

向人间借朝暮 2024-11-05 14:42:40

裴玄回府那日,给我一封休书,他要另娶世家才女为正妻。

我不肯和离,哭着跟他说我是快死之人。

只剩为数不多的时日,只求他陪我过完最后一个月就好。

可他却对我冷冷一笑,以为我在作戏,是争宠的手段。

执意要把我贬为妾。

一个月后,我真的魂飞魄散。

1

我撑住最后一口气,终于生下腹中胎儿。

可孩子出来后,他不哭,任凭接生婆一下又一下拍打他的屁股。

可他还是死了。

一屋子的婢女压低头,不敢看木梨床上几乎崩溃的我。

我抱起孩儿,把头贴在他的头上,一声又一声去呼唤他。

我想起小的时候,我阿爹教我唱过的曲谣。

每一次我被人类打伤,重度昏迷时,阿爹就守在床头为我唱。

我就会睁开眼睛,身上的伤都好了。

我也唱给孩儿听,【是不是娘唱了,你就会回来啊!】

可我唱了好多回,他还是紧闭眼睛,不肯醒来。

外面是一束接一束的火树银花在夜空中绽放。

今日也是我从正妻贬为妾,王爷另娶一位世家才女进门。

在他们洞房花烛夜前,裴玄为哄孙竹意欢心,找来很多火树银花。

我在偏冷的后院,在鬼门关边缘生孩子。

贴身婢女宝珠去请过裴玄过来看我,他一口拒绝。

直到孩子死了,他也未曾来看一眼。

他说大喜之日,我的孩子就死了,这是晦气,不祥。

会给新进门的孙意竹带来灾难。

人是没有请到,却等来几句无情无义的话。

【阿玄,你会永远爱我一辈子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会了。】

【那就只爱我一人,不许分心哦!】

【好。】

裴玄与孙竹意的对话,透过一面墙,传来我房屋。

宝珠哭红了眼,跪在我的床榻前,【夫人,你要振作。】

【不要听,也不要去看。】

我抱紧孩子,失声痛哭,像头被丢弃的小兽,找不到家的方向。

我终于明白撕心裂肺的疼。

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抱紧孩子走出房屋。

来到东边的梨花树下,这棵梨花树是裴玄为我种的。

当年他还怕泥土弄脏我的衣裙,抱起我放在藤花椅上。

曾经我们会在梨花树下饮酒作诗,赏月。

我们还会抚琴,我会为他跳舞。

这一切,终究是回不来了。

我把孩子的尸体埋在梨花树下。

来年开春,梨树定会开满鲜艳的花朵,那是我对孩儿的思念。

【本想等母亲走后,能给你父王留个念想。】

【我答应过他,会永远陪他左右,不再让他寂寞。】

【睡吧!我的儿,进入轮回,去找另一家再次转世。】

2

我呆坐在梨花树下,三千发丝随风起舞。

夜里的风刮肉的疼,我衣着单薄,却没有感到寒冷。

手心的红痕只剩下一条,等它也消失了,就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我问过自己很多回,为他这样付出,真的值得吗?

后来才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愿不愿意。

裴玄已经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不再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

不再记得曾经是那么深爱我。

裴玄来了,他站在我三米远的地方一直在看我背影。

大家都很默契,谁也不开口说话。

最后他为了尽早回去陪孙竹意,【孩子死了就死了,以后我会答应你。】

【再跟你生一个,但别想要太多的爱。】

【别跟个妒妇一样,去跟意竹争宠,没有用的。】

听到裴玄冰冷的警告,我慢慢转过身来看他。

眼睛还是我曾痴迷的凤眼,还有他脸下的泪痣。

以前他的眼里是有星星的,看到我的时候,顾盼生辉。

而不是现在的冷漠无情。

他不再是我的裴玄,也不再是年少时见到的红衣少年。

【我真的没有撒谎,一个月后,我会消失。】

【可不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他却勾唇讥笑,认为是我的争宠戏码。

我一个没忍住,呕出一口血。

霎那间,他冷冽的脸是有一丝动容的,【你怎么了?】

他上前一步,脱下披风刚走近我时。

远处有一道如莺歌的女音慢慢传来。

裴玄身子一顿,便不再过来,就差一步就会为我系上披风。

最后裴玄牵起孙意竹的手,眼里满是爱意。

他把披风戴在她的身上,还为她哈气暖手。

明明她穿得很多,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冷。

明明我才是更需要的人,可他不再多看我一眼,怕孙意竹吃醋。

孙意竹要嫁给他的唯一要求是,她要做王爷的正妻。

明知王爷已有正妻,可她仗着裴玄对她的痴情,无视我的感受。

人外,她一副人淡如菊,好像对世事看开。

唯有对我时,才会露出阴险毒辣的一面。

【我不冷,姐姐看上去似乎更需要。】

她故作推迟,而裴玄冷冷瞥我一眼:【她若真的冷,就会自己回屋,而

不是在这里作戏等我来。】

他在怪我当初不肯离开将军府,死赖在这里生下孩子。

他一回来就休书一封,我不肯和离,就把我贬为妾。

他是怕因我的存在,让孙意竹生气,扰了他们的好事。

可我从不屑于争宠。

3

【阿玄,我的头好痛,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此刻她柔弱得连站都站不稳,一阵风来也能吹倒她。

【外面冷,我们走吧!】

裴玄一脸紧张之色抱起她就往东边回。

那个方向本是我该回的地方,却被裴玄赶出来让她住进去。

孙意竹悄悄地转过头来看我,满满都是轻蔑,挑衅。

在他们离开后,我也悲伤过度,昏迷过去。

裴玄也听到我砸在地上的声音,但他没有回头。

依然抱着孙意竹加快脚步离开,只因她也在这时猛咳嗽。

我也绝望地闭上双眼,眼尾处流出一颗泪滴。

那是心碎的声音。

我本是一只修炼一千年的猫兽。

常日跑到菩提树下听佛主诵经,光华大师见我有灵性。

他收我为徒,他说我终有一日能成仙。

裴玄会常来烧香拜佛,也会去菩提树下静坐。

我化为人形,与他相见。

他只看我一眼,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看着他,只是笑着不答,而后跑出山院,他便尾随而来。

我们还是相爱了。

嫁给他的第二年,也是我怀胎九月。

他带兵出塞,镇守国土,却被野蛮国的敌将将他诛杀。

我赶到时,他早就闭上眼睛不会再醒来。

猫有九条命,而我只剩最后一条。

我把命给了裴玄,为他续命。

动用最后的灵力,给他施法直到第二日天亮。

功力耗尽,我奄奄一息地闭上眼,化为猫形。

为此,我也损伤了腹中的胎儿。

等裴玄醒来,看到的人是孙意竹,他失去所有与我的记忆。

把内心深处曾对我的爱,用在孙意竹身上,还把她当救命恩人。

我知道不该难过的,我知晓他醒来后不会再记得我。

我们纠缠了几世。

每一世都是他救我而死。

而每一世在他死后,我也会为他失去一条命。

命运早就把我们捆绑起来,躲不掉的。

我曾去过遥远的西方,找到命运之神。

恳求她帮我们解除这命运,她说唯一的方法,便是一方永远消失。

若真的是最后这一世,我希望我们缘分已尽,不再纠缠。

4

待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我的身体越发的虚弱,手心的红印也开始变淡了。

宝珠端过一碗小米粥喂我喝下。

喝到一半时,我瞧见床头上还放着一对虎头鞋。

我伸手去拿,眼泪也随即而出。

这对虎头鞋,是裴玄出征前亲手做的。

一个威武霸气的大将军,手握长矛的人居然也会拿起针线活。

熬了几夜,被针头破扎手指头,他还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他说过,等孩子出来后,他会教他骑马。

教他练剑,带他去狩猎,他要做一个好父亲。

梨花瓣刚好落在他的身上,他暖暖一笑,伸手接过一朵。

【阿梨,孩子的名我也想好了,就叫裴寻,可好?】

我打趣他,为何要取寻字。

他说怕有天醒来,我不见了,该去哪里寻我。

他又做噩梦了,梦见前世我们撒血离别。

留下他绝望地躺在地上,看我渐渐消失。

如今这双虎头鞋,孩子终究是无福消受。

我把它放进黑木匣子,里面还摆放着裴玄送我的礼物。

裴玄也在此刻慌张地走进来,他手里还握着一幅画。

我迎上他猩红的双眼,不知他这是何意。

【你告诉本王,画里的人是我和你吗?】

【我在书房找到,木匣里都军情书信,可它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他打开画卷,我微微抖下眼睫,难道他记起什么了吗?

【是的,白衣裳的女子是我,红袍铠甲男人是你。】

【你出征前,命画师为我们作画,就在南院的梨树下。】

【阿玄,你记起我了吗?我是你的阿梨!】

我越发激动,失态地握住他的大手,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希望在消失前,能让他记起来,我们只有最后这一世。

裴玄看着画像许久,他也开始头痛欲裂起来。

他痛得丢下画像,抱着头在嘶吼,我急得不知所措。

我已没有法力能治他的头痛,现在的我,跟凡人没什么区别。

【阿、梨。】

他红着眼在唤我,眼神有点迷茫,我大喜,伸出手准备去抱他。

【夫君,我在这里。】

【你不要丢下我。】

可有人快我一步,她猛地把我推倒一旁,眼里尽是恶毒。

5

裴玄被孙意竹带走后,她又返身折了回来。

【你若还想好好待在王爷府,就给我安分点。】

【裴玄现在爱的是我,他只把我当恩人。】

【如若不能,休怪我无情。】

她伸手夺过我手里的画像,未等我做出反应,就发疯地撕碎。

我看着碎了一地的画纸,它是唯一能让裴玄记起我。

可现在没了,我们真的如碎了的纸,姻缘线也断。

【你最好是祈祷他能失忆一辈子。】

我抬起凶狠的眼睛盯着她,【若被他有天清醒过来,定将你挫骨扬灰。】

【什么救命恩人,就凭你能救回他。】

她张嘴放肆大笑,【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你救的吗?】

【他醒来看到的只有我,而你却不见踪影。】

【难不成是你救的?】

就是我救的,但不能说出口。

裴玄未失忆前,他是知晓我是只猫兽。

若现在说了,他们只怕把我当作妖怪,捉起来杀之后快。

哪怕只剩一个月的命,我也不想就此落魄离去。

孙意竹离开后,我也换了衣裳离开王爷府。

马车摇摇晃晃,我坐着极其不舒服。

【车夫,你慢点?】

【好咧!】

我把身子往后靠去,我想快点见见师父。

我想他能帮帮我,唤醒裴玄的记忆。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有余悸。

几世轮回,每一次与裴玄相遇,皆是在菩提树下。

生生世世纠缠,每一世都落得个不好的结果。

菩提树下坐着一位小和尚,他似乎专程等我过去。

师父早就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他吩咐小和尚,等我过来找他时,就把他的书信交到我手里。

只要我一看到信中的字,就会了然。

我打开书信,里面只写了一个人字。

我看了许久,而小和尚完成嘱咐,抬脚离开。

我抬起头仰望广阔无垠的天,我看到几只要归巢的鸟儿。

他们在天底下是那么自由洒脱。

我一下就懂了师父的意寓。

人字有两笔,一笔写执着,一笔写放下。

裴玄是人类,而我是妖兽,人妖殊途,是不能得善终。

我想既不能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今世不再有缘,就不再苦苦执着。

师父这是希望阿梨放下。

6

回到王爷府,远远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哭喊声。

我加快脚步,这声音是宝珠的,她哭得好无助。

我看不到她,她被丫鬟家丁围住。

我听到有甲板拍打在她身上的声音,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我慌张地推开人群,挤进去看看发生何事。

宝珠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却不肯昏过去。

她似乎在等我回来,我看到全身是血的宝珠。

气得一脚踹开拿着甲板的家丁。

而他们反应过来后,看到我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躲得远远的。

我掏出丝巾,抖着手轻轻擦去宝珠脸上的血。

她受伤很重,究竟是何原因将她往死里打。

【夫、夫人。】

【别理我,快去南院。】

她撑住最后一口气,说完后就昏迷。

猫的耳朵很灵的,南边回荡着小猫哭泣嘶吼。

这声音……

我忍住惶恐不安地往南院走去。

刚到南院,我看到裴玄送我的那棵梨树。

此刻像是没有生机般地砸在地上,梨花散落一地。

而埋在树下的孩儿,他的尸首也被挖出来。

我看到他是猫形,而不是人的形态。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只走到一半头顶上方就砸下来一座铁笼子。

我像只野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一个灰袍道士飞身落在我的头顶铁笼上,他在念着咒术。

孩儿的魂也被他的咒语念着无比痛苦。

明明他早就轮回了,为何会这样啊!

我欲图想冲出铁笼,可贴在铁笼边的符对我有影响。

我一下子就被弹回去,砸在地上。

【妖怪,休想逃出去。】

道士越发施法,孩儿的悲鸣声也越来越大。

【这妖怪死后不肯离去,阴气重。】

【意竹的伤痛就是他害的。】

我看向由远及近的裴玄,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自己的孩子是妖怪。

【裴玄,你快命那个道士住手,他是我们的孩子。】

【你可知道他为何一出胎就死吗?】

【那是我为了救死去的你,一命换一命,连胎里的孩子也跟着受伤。】

【谁都可以骂他是妖怪,而你不行。】

7

我不断拍打铁笼,求裴玄念在血脉份上,让道士放过他。

而他却把孙意竹近日的头痛,是孩子所为,硬是不肯放过他。

【明明救他的是我,姐姐你为何要抢功劳,是为了救那个妖怪吗?】

【孩子是妖怪,那你也是妖喽!】

孙意竹像是受惊的鸟,偎依在裴玄怀里,【我好怕。】

裴玄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有我在,不会让妖怪伤了你。】

他根本就不信我。

再次看我时,眼神带着杀气。

孩子也终于魂飞魄散,他是那么绝望。

有个无能为力的娘,有个亲手要杀他的爹。

那个道士明明有能力可以超度他,却被唤回来再次杀死他。

我哭哑了声音,眼里竟滴出血泪来。

三千发丝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全白了。

我蜷缩身子,望着孩儿消失的地方。

缓缓闭上眼睛,眼下的脸流下几条血痕。

你再等等娘吧!

黄泉路上不孤单,若有来世,愿你我还能再重逢。

阿娘会把小小的你抱进怀里,教你说话,做好吃的给你。

带你游山玩水,带你去广阔无垠的草原骑马。

夜很快就来临。

南院静得好可怕,唯有躺在附近的梨树与我做伴。

她被分成几块,尽管七零八落,而花朵却发出淡淡的香味。

她用这种方法告知我,让我别怕,她始终都在。

【姐姐,你冷吗?】

【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其实你的孩儿真的回来找你。】

【刚好遇上道士路过,他告诉我,有妖气。】

【可他说这妖气没有怨念,他是回来找娘,是我花了大价钱请他做法,

将他魂飞魄散,因为我怕妖啊!】

孙意竹站在铁笼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人类说妖是最可怕的,可我觉得是人类更可怕才对。

她不知道,惹怒了妖,就算隔了铁笼,也能伤她吗?

我现出猫爪,带着恨用最后的力量往她脸上划去。

孙意竹惊叫一声,苍白了脸往后退。

她脸上被我划伤,三道深红的血口,这是要毁容了。

若不是有铁笼,我定将她挫骨扬灰。

【啊!血。】

【快来人呐,阿玄,快来救我。】

8

裴玄抱起哭成泪人的孙意竹,他愤怒地下了命令。

【妖就是妖,除了恶没有善。】

【你们愣着干嘛,给我好好打。】

几十个家丁拿起木板,围着铁笼对我用力地拍打。

【裴玄,你不怕有天会醒来,记起所有我与你的点滴吗?】

【我知道你是失忆了,可脑袋还是你自己的,竟也被迷失了眼。】

我们隔着铁笼,四目相对。

当他看到我没有往日的柔情,眼神满是冷漠。

就好像他不再是我最重要的人。

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会突然疼痛起来。

看到她冷漠的眼神,心就好慌。

他捂着心的地方,好像在极力回忆往昔,但是头好痛。

直到他突然开口喊家丁停下,连抱着孙意竹的手也松下来。

哪怕她还在委屈地哭着,却置若罔闻。

手心的红印也慢慢消失,我感慨万千地看着。

看着昔日的恋人,真的到了这一刻,我才开始释怀。

师父,阿梨放下了。

这感觉真好,一身轻,无欠无还,以后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闭上眼眸的那一刻,裴玄满脸惊恐,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哭。

我并没有消失,也不知为何。

我的魂脱离肉身,飘到上空,我看到裴玄痛到晕倒。

孙意竹急忙命人带他离开,她也被我毁容。

看向我肉身时,带着狠毒,可我已不再在乎了。

那不过是个空壳。

第二日,她戴起面纱,带着杀我孩儿的道士杀气腾腾过来。

我并没有离开,我要等宝珠醒来,见她无恙我才能安心离去。

那个道士,道行虽高,可任凭他如何施法,也伤不了我的肉身。

肉身静静地躺在铁笼里,我隐约瞧见戴在腰间的小香包,此刻闪闪发光。

师父告知我,要想修炼成仙,就要多行善,积攒福德。

而香包被师父施了法,只要我每做一件好事,就会涨一分。

是它在护着我,让道士看不到我的魂,也伤不了我分毫。

9

裴玄昏迷几天,而宝珠便养好身体。

她跪在铁笼外,双手握住铁柱,她哭着唤我快醒来。

而外面的街市,似乎有什么喜事,百姓欢呼,鞭炮声不断。

我飘到外面去看,每个百姓眼里都是欢喜之色。

我从另一个年迈的阿婆口中得知,原来是战事要休停。

野蛮国也不想再打战,不想让百姓们担惊受怕,流离失所。

两国和解,而之前战死裴玄的首将,拓跋钰也前来拜访。

他就这么嚣张无所畏惧地走进王爷府。

并不把本国的皇帝放在眼里,他似乎是来找人。

而裴玄也在此刻醒过来,他似乎是从梦魇中醒来的。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凄厉地喊着阿梨。

然后来不及穿衣,只着素衣朝门外急促跑去。

刚好与拓跋钰相遇,昔日仇人见面,杀气油然而生。

【是你,来人,给我杀了他。】

裴玄欲要动手,可侍卫却站着不动。

最后是他的副将告知他,在他昏迷时,两国已休战,和绑。

【裴玄,老子今日前来,不是找你。】

【而是找你夫人,问个话。】

拓跋钰环手抱胸,眼神四处张望。

【不知羞耻,来我王爷府,不问国事,却找王妃问事。】

【拓跋钰,本王没空跟你周旋。】

【老子也没空跟你废话,我找你王妃有事相求。】

【她有法力可以救回死去的你,就有能力帮我。】

拓跋钰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眼神变得极认真。

那日他受了重伤,就躺在不远的地方。

亲眼看到一位绝色的女子抱起死去的裴玄在哭。

她一声接一声地唤裴玄为夫君,才得知原来是裴玄的妻子。

她施展法力,救回裴玄,后来她好像体力透支,重重晕倒过去。

慢慢地变成一只雪白色的猫,紧跟着自己也晕倒。

10

孙意竹得知拓跋钰来王爷府是找她有事相求。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看着丑陋的左脸,本是扭曲的脸也淡淡消失。

她听闻拓跋国有一种能治愈伤疤的膏药,如今他找来有事相求。

她梳妆打扮,眼里的傲慢也渐渐浮起,她是梁国盛名才女。

有多少才子拜倒在她脚下,可她偏偏执着钟情裴玄。

看吧!就连拓跋钰也找上门来,可见他也是对自己有敬仰的。

就不知他长得如何,能不能进她的眼。

在婢女的搀扶下,她抬起高傲的头,踩起莲花步走出房屋。

拓跋钰也一直在等待,裴玄执意不肯让他进堂喝茶。

两人僵在那,等孙意竹前来。

我坐在屋岩上,一直看拓跋钰。

直到孙意竹姗姗来迟,还故作矜持地行了个礼问候。

可拓跋钰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神色很冷,冷到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说话,就一直带着杀气盯着面纱下的孙意竹。

可裴玄没心思耗在这,他一心想着去南院找阿梨。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与阿梨有几世情缘。

两人命运好像捆绑一起,生生世世纠缠。

他不觉得是梦,而是发生过的往事。

一股惶恐不安向他袭击而来,让他无处可逃。

今世他伤害了阿梨,怕她不肯原谅自己。

当他准备抬脚离开时,被拓跋钰愤怒地吼一声。

【不是她,我要找的是救回你命的夫人。】

【这个女人哪来的滚哪去,别来瞎认。】

孙意竹惊呆在原地。

【我就是救了裴玄的女子,他是知晓的,不信可去问问。】

孙意竹惊慌地看向裴玄,求他为自己解释。

而裴玄依然认为是孙意竹救了自己的命,他也开口认定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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