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苏财主有一个女儿,名叫苏伏苓。苏茯苓虽然长得美丽动人,但年过二十五,依旧未婚嫁。
苏茯苓很想能够嫁给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然而,父母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虽然个个财大气粗,但却又老又丑,完全不符合她的期待,所以,她都给拒绝了。
这天,苏茯苓在街上闲逛,试图偶遇几个俊俏男子,可走了半天,看到的都是一些大爷大妈。
苏茯苓有点丧气,正想回家,却看见前面有一个男人,此人五十多岁,贼眉鼠目,表情猥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鼻子还留着鼻血,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苏茯苓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是个英俊的男人看她,她还没那么生气。可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丑了,她顿时感觉受到了冒犯。于是,她走上前去,扬手扇了鼠目男一耳光,骂道:“臭流氓!”
鼠目男傻眼了:“你干嘛打人?”
苏茯苓瞪眼道:“你对我图谋不轨!”
鼠目男气道:“你胡说!”
苏茯苓指着鼠目男的的鼻子,骂到:“还不承认?那你干嘛看着我流鼻血?”
“我流鼻血,是因为我辣椒吃多了上火。还有,我没看你,我看的是我老婆。”鼠目男说着,指了指苏茯苓身后。
苏茯苓回头一看,身后果然有一个妇女。苏茯苓大汗:“你……你干嘛不早说?”
“你无故伤人还有理?”鼠目男气得想揍人。
这时,一个男子突然走出来,对鼠目男说:“这位大哥,你伤的挺重的,不如让在下先帮你上点药。”
苏茯苓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个青年,腰间挎着一个药箱,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她不由心中一动。
这个青年名叫吕治,是个郎中,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宅心仁厚,经常给一些无家可归的穷人免费看病。现在,他见鼠目男被打得嘴角都流血了,顿时起了恻隐之心,想帮鼠目男治疗一下。
鼠目男听吕治愿意帮他治伤,便不再和苏茯苓争执。吕治检查了鼠目男的伤口,见他伤的比较重,需要用到诊所里的一些药材,才能治愈,便让他跟随自己回诊所。
苏茯苓见吕治要走,急忙叫住:“这位先生,请问尊姓大名?”
“吕治。”吕治冷冷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苏茯苓,带着鼠目男离开了。
“哎,你……”苏茯苓见吕治对她态度冷淡,顿时气得不行,回到家里,坐在床上,对着枕头猛锤。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丫鬟走进房间问。这个丫鬟名叫沈月寻,年方二十,美丽又善良。
“哼!这个吕治,竟敢不搭理我?月寻,你现在就去查一下,看他住哪里。”苏茯苓说完,露出邪恶的表情:“我不会放过他的。”
沈月寻劝道:“小姐,你别冲动啊,据我所知,吕大夫人挺好的,经常免费给穷人看病,所以,他肯定不是故意怠慢你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苏茯苓突然嘴角一扬:“像他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太高冷了,我太喜欢了。所以,我决定了,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沈月寻额头沁出两滴汗水:“你,你要嫁给他?”
“没错!”苏茯苓扫了沈月寻一眼:“哎?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查他住址,本小姐要登门拜访。”
“好,好……”沈月寻打了个激灵,转身出门,打探吕治的住址去了。
吕治回到诊所,却发现钥匙不见了,找开锁匠太费事,鼠目男的伤情耽误不得。于是,吕治决定到附近的药店买一点药,先帮鼠目男缓解伤情。然而,吕治身上却没带钱,鼠目男夫妇也没带钱,于是,吕治便决定找朋友借钱。
吕治有一个朋友,名叫徐慕青,就住在吕治诊所对面,不到两百步距离。徐慕青英俊潇洒,但却好吃懒做,他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娶一个富婆,让他不必再奋斗。然而,他漂泊二十余载,遇到的女人,大都是年轻漂亮,但却没什么钱的,这让他很郁闷。
现在,徐慕青正坐在门口,寻思着如何偶遇富婆,却见吕治上门拜访,于是,他热情接地待了吕治。
吕治第一次借钱,有点不好意思,他拘谨地搓着手说“徐兄,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没钱?”徐慕青一听,大方的说:“那你应该早点找我呀,这个问题我给你解决!”
吕治大喜:“徐兄,你真够义气!”
徐慕青笑道:“吕兄过奖了,这才多大的事啊,待会儿,我就把经验传给你,没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毕竟,我已经没钱两年了。”
“你已经没钱两年了?”吕治傻眼了,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远处走过来一个女子,只听少女说:“那几位大哥,请问你们一下,吕治先生住哪里?”
这个女子正是沈月寻,她是一路打探,才走到这里的,她和吕治搭话后,才知道吕治的身份。当她得知吕治的窘境时,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吕治,说:“我身上正好有二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姑娘,太感谢你了!”吕治激动地接过银子。
“嗨,不必客气,救人要紧嘛。”沈月寻笑着说,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又问了吕治一些私人问题,得知他的好友徐慕青手头拮据,便建议徐慕青去苏家应聘,毕竟,此时苏家正缺人手。沈月寻说完,便回苏家,向苏茯苓复命去了。
徐慕青见沈月寻一出手就那么大方,非常震惊,他两年都没见过二两银子,沈月寻只是苏家的一个丫鬟,就那么有钱,那苏家其他人,得多富有啊?要是他能娶到苏家的女人,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想到这里,他决定去苏家碰碰运气。
沈月寻刚回到苏家,便刮起了台风。
苏茯苓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狂风,叹道:“他奶奶的,这台风真牛批,把树都吹断了。”
沈月寻走到她身边,笑道:“小姐,你这样说话不行的,是情商不高的表现,男人不会喜欢的。”
苏茯苓回头,饶有兴趣:“那要怎样说?”
“你应该这样。”沈月寻说着,突然扑到苏茯苓怀里,作惊吓壮:“嘤嘤嘤,台风好可怕,大哥哥快保护我……”
苏茯苓一阵鸡皮疙瘩,急忙推开她,叹气道:“这处也对象太痛苦了,还要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沈月寻正色道:“小姐,感情是双向的,肯定不能无视对方的感受。我已经打探到吕大夫的地址,但是,如果你去见他,却让他感觉讨厌,这个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茯苓觉得有理,便让沈月寻教她一些基本的社交礼仪。毕竟,沈月寻虽然只是丫鬟,但却知书达理,比她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强多了。
其实,沈月寻也挺喜欢吕治的,毕竟,吕治不仅家境优渥,而且还宅心仁厚,是她最理想的伴侣。不过,她不能横刀夺爱,因为苏家对她有知遇之恩,所以,她准备尽力撮合吕治和苏茯苓。
苏家大门口,苏夫人坐在招工告示前面,亲自面试。最近,女儿苏茯苓的婚事,让她愁白了头,她知道苏茯苓看重颜值,所以,她对颜值高的应聘者,都是优先录用,只希望这些人进入苏家后,能有人被苏茯苓看上。
一会儿,苏夫人就见到一个长相英俊的应聘者,她非常高兴,随便扫了一眼此人的简历,就说:“小伙子,你形象不错,被录用了!”
这个英俊的应聘者正是徐慕青,他见苏夫人如此抬爱他,非常激动:“多谢夫人!”
“你先当个门卫吧,一个月二两银子,包吃包住。”苏夫人说着,顿了一下,又问:“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徐慕青微笑着说:“大夫说我胃不好,其他没什么问题。”
苏夫人一怔:“你有胃病?那我安排个单独的小灶给你吧,饮食方面,清淡一些可好?”
“清淡倒不必,只是——大夫说我适合吃软饭。”徐慕青说着,向苏夫人抛了个媚眼,笑嘻嘻地凑上前,暧昧地说:“夫人,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
苏夫人吓了一跳,双手捂胸,紧张地说:“你,你别过来!我没有需要……”
徐慕青一愣,有点失望,刚才他见苏夫人初次见面,就对他那么热情,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已经把苏夫人征服了呢,这才大胆敞开心扉,没想到,苏夫人却说不需要。
苏夫人赶走徐慕青后,仍然感到一身鸡皮疙瘩:这都是啥人啊?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他妈了,他居然还问自己需不需要,简直是毁三观。看来,择偶真不能光看外表,三观正才是最重要的。苏夫人不想让苏茯苓嫁错人,于是,她回家找到苏茯苓,警告道:“茯苓,你给我记住了,若敢勾搭三观不正的男人,我打断你的腿!”
苏茯苓一头黑线:“娘,你经历了什么?干嘛突然来警告我?”
苏夫人把徐慕青的荒唐事说了。
苏茯苓听后,非常震惊,不过,她相信吕治不是那样子的人。于是,待苏夫人来离开后,苏茯苓打扮了一下,又回忆了一遍沈月寻教她的礼仪技巧,准备去会见吕治。
然而,苏茯苓刚走出苏家大门,就见吕治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束花。
苏茯苓愣住了,心怦怦跳。只见吕治缓缓走到她面前,用很磁性的声音说:“苏小姐,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苏茯苓看着他手里的花,脸一红,低着脑袋,细若蚊声:“嗨,那么客气干嘛,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吕治把花递给苏茯苓,笑着说:“帮我把这束花转交给沈姑娘,可以吗?”
苏茯苓脸一下子黑了,气道:“这花是给沈月寻的?”
“是啊。”吕治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苏茯苓瞪着吕治,吼道:“我没空,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给她啊。”说完,甩袖离开了。
吕治愣在原地,不明白苏茯苓为何突然发脾气。之前,沈月寻借他银子,他才能及时医治鼠目男。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特意买了一束百合,想送给沈月寻。百合寓意着友情,表达他想结交沈月寻这个朋友。不过,苏家大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他被门卫拦下后,就在附近守侯,想等沈月寻出来时,再把花给她。不料,他等到的却是苏茯苓,便想让苏茯苓待为转交,他态度挺好的,没想到,苏茯苓却恶语相向。沈月寻性格那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摊上脾气那么坏的主子呢?吕治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返回了诊所,准备以后有机会再感激沈月寻。
苏茯苓回家后,越想越气,觉得沈月寻太可恶了,表面忠心耿耿,暗地里却挖自己墙角,居然和吕治好上了。于是,她决定教训一顿沈月寻,以出心中恶气,把沈月寻带到围墙旁边,说:“你喜欢挖墙脚是吧?我就让你挖个够,从今日起,你不用干其他活了,就在这里挖墙脚,不能用工具,只能用手,把这扇墙挖倒为止!”
于是,沈月寻就每天用手挖墙脚,挖得双手伤痕累累。然而,尽管她被折磨得够呛,依旧不忘撮合苏茯苓和吕治。在她休息时间,去诊所给伤手上药时,特地选择吕治的诊所,在吕治给她涂药时,她就趁机替苏茯苓说好话。
然而,吕治并没有因此喜欢苏茯苓。相反,他更加喜欢沈月寻了,觉得沈月寻以怨报德,胸怀真宽大,要是能娶她,定是人生幸事。
吕治爱慕的眼神,让沈月寻很害怕,虽然她也挺喜欢吕治,但是,她不想对不起苏茯苓。可是,如果吕治如果喜欢她,她又拒绝了吕治,不免会让吕治受伤。她不想伤害他俩中的任何一个,然而,她又不知道如何避免,顿时感到心烦意乱,于是,挖墙脚更加卖力了,只希望通过专心干活的方式,转移内心的痛苦。短短半个月,墙底就被她挖了一个大洞,连通了围墙内外。
再说徐慕青,之前他被苏夫人拒绝后,并不气馁,想着女人大都喜欢小动物,于是,便带着自家的哈巴狗,每天到苏家的酒楼转悠,希望它能吸引苏家的某个女性。掌柜见他每天来转悠,却一个铜板都不消费,便想将他赶走。然而,徐慕青却说:“我每天光顾你的酒楼,是酒楼的贵宾,你怎么能驱赶贵宾呢?”
掌柜说不过徐慕青,只能由着他去。
这天,徐慕青从酒楼出来,带着哈巴狗,在围墙附近走。哈巴狗看到沈月寻挖的洞,还以为是狗洞呢,就本能地钻进去了。徐慕青等了半天,也不见狗出来,便决定钻进去找。
此时,苏茯苓正坐在房间的躺椅上,想着如何用新花样惩治沈月寻,却突然感觉脚一阵湿热,她低头一看,却见一只哈巴狗在添她的脚。苏茯苓顿时大怒,她最讨厌舔狗了,但这只哈巴狗却趁她不备,添了她的脚。于是,苏茯苓命人将这只哈巴狗抓了,按地上,然后,她用鞭子对其猛抽,以泄怒火。
苏茯苓正抽得起劲,却见一个护卫走进来:“启禀小姐,有个贵宾从洞口爬进来,被我们抓到了,等候发落。”
苏茯苓停下手,对护卫说:“把它腿打断,再赶走。”
护卫犹豫道:“小姐,真的要这样做?”
苏茯苓不耐烦道:“你没听清么?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来烦我,遇到贵宾,一律打断腿。”
“是。”护卫大汗,转身出去了
旁边一个丫鬟问:“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茯苓冷冷地说:“贵宾是最好色的,我最讨厌这种狗。”
然而,苏茯苓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我是你们家酒楼的贵宾,不要打我……啊!饶命……。”
苏茯苓一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出门一看,却见一个英俊的男子被家丁按地上暴打。
这个英俊的男子正是徐慕青。
苏茯苓见状,知道打错人了,急忙叫道:“住手!放了他。”
房间里的人听见苏茯苓的命令,放开了按在地上的哈巴狗。哈巴狗飞快地跑出房间,带着怒火扑向苏茯苓。
苏茯苓大惊失色,正想逃跑。
旁边的一个护卫却提醒道:“小姐,不要跑。”
苏茯苓听到提醒,急忙停下来,心想:敌不动,我不动。然而,哈巴狗却没犹豫,直接扑上去,一口咬住她的脚。
那个护卫急忙拿起一块砖头,扔向哈巴狗。哈巴狗被砸中,吃痛逃离。
之后,护卫看着苏茯苓,吃惊地说:“小姐,那狗追你,你怎么站着让它咬?”
苏茯苓气道:“不是你让我不要跑吗?”
“没错啊,狗有四条腿,你只有两条腿,你能跑得过它么?小姐,你应该爬到树上去。”护卫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树。
“你不早说?”苏茯苓气得真想跳起来,一脚踹飞那个护卫,不过,脚伤得很严重,站不起来,只得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背我去看大夫。”
那个护卫却没动,而是担忧地说:“我听说人被狗咬后,也会变成狗去咬人,小姐,你不会咬我吧?”
其他护卫听后,也全都面露惊恐,本能退后几步。
“你们这群胆小鬼!”苏茯苓气炸了。
然而,在苏茯苓最无助时,沈月寻却走过来,说:“小姐,让我背你吧。”
苏茯苓眼眶湿润了,她那么欺负沈月寻,没想到沈月寻却不计前嫌,甘愿冒险帮她。
沈月寻把苏茯苓背到吕治的诊所后,吕治一边给苏茯苓上药,一边说:“只有疯狗咬人,才会致命,听你们的描述,咬苏小姐的那只狗,不像疯狗,只是受了刺激而已。”
沈月寻松了一口气,高兴地看着苏茯苓,说:“小姐,你真是福大命大。”
苏茯苓看着沈月寻,心中有愧,然后,她一手抓着吕治的手,一手抓着沈月寻的手,把它们俩放一起,说:“你们才是一对,我祝福你们。”
“小姐,谢谢你。”沈月寻非常高兴,之前,她还在纠结着,如何避免伤害苏茯苓和吕治,现在,苏茯苓主动撮合她和吕治,那么,这两个问题都不存在了,同时,也满足她自己的心愿。
吕治见沈寻月没拒绝,也十分高兴。
这时,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说:“吕兄,帮我上点药。”
这个英俊的男人正是徐慕青,吕治见状,便过去给他上药。
苏茯苓误伤徐慕青,本就心中愧疚,并且,她见徐慕青长相英俊,便想认识一下,说不定能开启一段美好的姻缘,于是,主动打招呼:“这位公子,请问尊姓大名?”
徐慕青作了一揖,笑道:“在下徐慕青。”
“徐慕青?”苏茯苓一愣,想起了苏夫人跟她说过的事,惊道:“之前,表白我娘的就是你?”
“啊?”徐慕青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解释道:“之前,在下和苏夫人的事,是一个误会……”
苏茯苓不想听他解释,直接把他骂了出去,心道:这个徐慕青一表人才,没想到,那么没有底线,连她娘都想勾搭。看来,以后找对象,真不能只看颜值,有原则、三观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