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我被父母认定因为贪玩儿导致成绩下降，所以我被送去青训所
我在这里经受了地狱般的折磨，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我害怕了，我再也不敢忤逆父母，我再也不想回来
当他们看着我吃不下饭而喷出的辣椒水和泥土，他们疯了求我原谅……
01
我笔直的站在青训所大门前，早上被灌进胃里的辣椒水让我疼的冷汗直流，临时吞进胃里的黏土并没有让我舒服几分。
看着妈妈笑盈盈的从汽车上走下来，我慌忙擦干了冷汗，也把嘴角的黏土擦干净，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宝贝，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有没有想妈妈？”
她把一个芝士蛋糕塞进我手里，这是我以前最爱吃的。
我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指甲掐进手心忍住眼眶里翻滚的泪水。
我乖乖地点头，身子默默和她拉开距离，“想妈妈爸爸！”
“宝贝，怎么不吃呢？是不是去了一趟青训所好吃的吃太多了，把胃口都养刁了？”妈妈捧起我的脸，温柔地掸去上面的灰尘。
一颗眼泪从眼角滚落，我赶紧把蛋糕糊在脸上，悄悄把泪珠舔掉。
不是的妈妈，我不吃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吃，因为妈妈是突然来的，我还没被催吐，肚子里满是辣椒水和泥土！
这三个月时间，我几乎没有吃到饭，他们为了让我听话，每天饿着我让我喝辣椒水，胃疼疯了的时候，我就会抓起黏土往胃里塞！
虽然无法消化，但是黏土能让胃疼缓解几分，催吐时也稍微舒服一点。
但尽管如此，我的胃也已经千疮百孔，除了清汤稀饭，喝不下任何东西了……
02
“姗姗，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怎么不搭理我，还在生妈妈的气啊！”
回忆被妈妈打断，我慌忙藏起悲伤的眼神，再次露出八颗牙齿，甜甜地笑了，“没有啊妈妈，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这样的回答显然没法让她满意，她皱起眉头，剜了我一眼。
可是妈妈，我真的没有啊。
挨饿和灌辣椒水只是他们的小手段，如果有学员不听话，他们就会故意找没有冲干净的厕所，从后面把人的头按进去。
污水灌满我的口鼻，耳朵里的脏水和污物无论怎么清洗都洗不干净，我的耳朵，早就在一次次这样的折磨中，变成半聋了。
所以妈妈，我听不清你的愤怒，可是我好害怕你生气，我再也不想回去，求你了妈妈，带我走，带我离开……
还好，虽然妈妈不开心，但依旧让我得偿所愿，我捧着蛋糕，上了车，笔直的一动不动！
车子停在家门口，妈妈没给我打招呼直接下了车，摔门进去，我小心翼翼地扶着门框，一步步地往家门里挪。
我的两条小腿里面钉满了钢钉，只要挪动一步就会牵动神经钻心得疼，更要命的是，钉钢钉的时候我居然没犯什么错，只是他们觉得没法奔跑孩子就会安静下来了，安静下来的就是乖孩子。
我再也不能和小伙伴出去踢球了，我会从早到晚一直在书桌前学习，哪怕学不动了也不会在家里乱跑，这样多乖呀！他们不就是想要这样省心的孩子嘛。
从停车点到家门不过是二十多米的距离，我却走了半个小时，推开门的时候，我已经疼得满身冷汗，不过我不能皱眉，习惯性地用袖子把汗擦掉，换上笑容再进门。
教官说过，无论再疼都不能皱眉，因为如果皱眉一次，面对的就是电击一次，那才是最恐怖的事。那样的痛苦，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我宁愿去死！
第一次坐上电椅的时候，我直接被电得大小便失禁，电流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血管，用尖牙咬着我所有的神经，电击结束，教官让我直接带着脏裤子过夜。
和我一起进所的小胖，他父母认定他有网瘾，把他送了进来，每天都要电击八次，结束之后他就像一只蛇皮袋一样瘫软在地上，只能被教官抬回来扔进宿舍。
其实他当时游戏已经打到了王者级别，还在网上发起了自己的网站，如果不是他父母坚持要送他进青训所，现在或许他已经成为学校电竞社的社长了。
后来小胖面瘫了，哪怕没坐上电椅，他起床后也会习惯性地鼻歪眼斜，喝一口水就口吐白沫，他把教官的手机摔成碎片，全部吃了下去。
他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他彻底戒掉电子产品了，他会改，能不能别电他了。可是教官一脚踹翻了他的头，抽出皮带猛揍了他一顿，又把他拖上了电椅。
03
我走进房门，冲爸爸深深鞠了一躬。
“父亲您早。”
爸爸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摆摆手叫我快点起来，他把我抱在怀里叫我宝贝女儿，问我有没有想吃他做的红烧肉了。
我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移出来，咧开嘴朝他笑笑。
我的冷漠和疏离显然让他很不满意，他瘪瘪嘴，眼神里满是失落，赌气似地扯过报纸不看我，“总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我变了，变成了一只小心翼翼寄人篱下的老鼠，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我怎样，难道还想让我和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和他们说说笑笑？
可笑，从前的我是个确信自己被宠爱着的小公主，哪怕只是擦破了皮也会被他们哄半天，如果他们知道我在青训所受过的苦，如果他们知道我身上受过的疼，还会要求我跟他们亲近吗？
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教官说过，父母站着你却坐着，这就是不孝。
起身的动作太猛，我清楚地听到骨骼里的钢钉“咔哒”一声错了位，一条神经已经撕裂，我把嘴唇咬破，生生地咽下已经到嘴边的呻吟。
一束粉色的玫瑰插在精致的水晶花瓶里，妈妈扬起微笑，把花瓶递给我让我闻。
“四点就起床去花市买的，你不是最喜欢淡粉色的玫瑰嘛，跑了好几个市场才买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以后放你床头好不好？”
原来妈妈就算生气了，也会记得我的喜好，一回来就赶紧插花，只为哄我高兴。
冷汗顺着脊髓爬上了额头，心里的恐惧排山倒海，眼前只剩下一片眩晕的空白，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过那束花。
妈妈你不知道，他们会在茶几上摆上花瓶，在花朵里藏好摄像头，这样哪怕在半夜睡觉的时候也能监视我们。
所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哪怕只是直视一颗漂亮的粉色花骨朵，也像是在直视教官毒蛇一样冷漠的眼睛。
看我情绪不高，妈妈的担心又换了一个角度。她把手放在我背上轻轻地抚摸，我下意识地抗拒和人接触，身体躲了老远，反应过来这是我妈妈以后，又硬着头皮回到了她怀里。
不能让妈妈不高兴，不能让她不顺心，不然我又会回到那里，那个地狱一样生不如死的地方，我要乖，要听话！
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是不是太累了，也是，出去放风玩了这么久，精力再好的小孩也该累了，把衣服换下来去泡个热水澡吧！”
“不！不！我自己来！”
看妈妈要帮我换洗脏衣服，我吓了一大跳，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我疯了一样打开水龙头搓洗了起来。
之前我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服脏了就脱下来往地板上一甩，然后伸伸手示意把新衣服递给我，那个时候妈妈提着洗衣蓝在旁边叹气，说早晚把我送进青训所治治我的懒病。
我再也不敢麻烦妈妈洗衣服了，以后我所有的衣服都自己洗，能不能别再把我送过去了？
爸爸妈妈愣了一会儿，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好一会儿，随后干脆摇摇头，说还是青训所好，有纪律，把孩子训练得勤快爱干净了。
我洗完衣服，就飞快地躲进了浴室里。
为了给我接风洗尘，妈妈已经提前烧好了热水器，水流是暖烘烘的，浇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生疼。
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些天我的身上已经被抽打得鲜血淋漓满是伤痕，哪怕一阵风吹过都会觉得痛，灰尘融进伤口又和新的皮肉混在一起感染发炎，我只敢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用衣服沾一点凉水，把绽开的血口子擦洗一下。
如果跟妈妈说，把水温调低一点，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喜欢她的安排呢？
算了，让他们开心是最重要的事，我咬着后槽牙，硬生生地把热水浇在身上，让鲜血和洗澡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全程没有允许自己叫一声。
看到灰头土脸的我，已经变成了干净宝贝，妈妈满意地笑了，把我用力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可是她每一次拥抱，对我来说都是挤压伤口，撕心裂肺般痛苦！
04
爸爸抱着我，坐在真皮软椅上，逗小猫似地摸了摸我的脸颊，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跟我说说，去那儿都玩了些啥？”
“我...”话已经到了嘴边，我咬着嘴唇咽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教官说过，在青训所里发生的一切都只能埋葬在那里，否则惩罚加倍。我真的怕了，太怕了，那样像地狱一般生不如死的生活，我真的不敢，真的不愿意再过一次。
我挤出微笑，乖巧地歪了歪头，“挺多好玩的，小伙伴都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小伙伴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被电成傻子的小胖，也想到了我接受电击时的感觉，那种痛苦，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的，应激反应让我浑身像过电一样开始抽搐，看到爸爸的眼神以后又逼自己安静了下来。
爸爸还以为我是玩疯了，没规矩地在沙发上撒风，他皱着眉头，表情变得很严肃，“光想着玩儿可不行，我们送你过去主要还是让你学规矩的，你玩儿也玩够了，马上要月考了，该收心好好搞学习才对。”
我低着头，沉默地听着他的训斥。
不到三十分钟，妈妈已经做了满满一大桌菜，说好好庆祝一下家里的宝贝回来了。
糖醋排骨，红烧肉，野菌土鸡汤，我看着这些平时最喜欢吃的菜，胃里只有一阵恶心。
进青训所的第二天，我的肠胃就已经彻底伤了。我感觉胃里有一个孔，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妈妈来得突然，今天早上我才刚被灌过辣椒水，胃里疼得像一片火海，小心翼翼找到的那点黏土，根本无法缓解多少！
这几天，我吃不下任何饭菜，只能靠在食堂里淘一点米汤，求阿姨偷偷帮我加热，才撑了下来。
晚上睡觉时，我常常被饿醒，醒来以后胃里翻江倒海，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我只能去水沟旁捡黏土吃。
黏土一点点地填满我的肠胃，让我有了饱腹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被水浸湿过的泥土能让我的肠胃好受些，把灼痛的感觉慢慢压下去。
但是这些大鱼大肉，每道菜上都裹着厚厚的一层油，如果把这些吃下去，我感觉我会疼死的，毕竟我的肠胃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且，不催吐的话，我可能吃不下，黏土，是不能消化的啊……
爸爸夹了一筷子红烧鱼给我，仔细地选了最嫩的鱼肚肉，还把刺全部都剔干净，自己把鱼头弄下来放到碗里。
“多吃鱼，能更聪明，学习好。”妈妈也给我夹了块肉，“你看你爸爸，自己吃鱼头，把最嫩的鱼肉给你吃。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他啊。”
盘子里明明是条大鱼，我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吃得完的。可是爸妈每次都只吃鱼头，要等我吃完了才肯吃我剩下的鱼肉。
我捻起一小块鱼放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了下去。鱼肉滑进我的肠道，像吞石子一样难受。
刚把鱼肉咽下去，又紧接着被倒了碗热汤。
我的碗里瞬间被盛满了油腻的排骨汤，还插了根大骨。
妈妈的额头上，全都是忙出来的细汗，还有点点油污。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我也不敢拒绝。
我一定是你们最乖的女儿，我再也不要回去青训所，死也不要！！！
我捧起汤碗，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碗，油腻的热汤顺着我肠道流下，好像是硫酸在灼烧胃壁，只剩下又疼又烫的感觉。
爸妈还在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辣炒鸡肉，糖醋里脊，我的碗被堆成了一座小山，浓重的油味让我止不住地想吐。
“来呀，多吃点。”他们温柔地微笑着看我。
胃里的痛感越来越强，我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弹。
这些大鱼大肉，我会疼死的啊，真的会疼死，爸爸妈妈，我不敢吃啊，我不是不吃，我是真的不敢！我现在全身已经像全是蚂蚁在撕咬了啊，我真的受不住，但是我不敢说，也不敢吃……
“陈姗姗，你为什么不吃，还在跟爸爸妈妈置气！”爸爸摔了筷子，他有些生气了！
我猛然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在青训所，每次这种语气被叫名字，我都会接受电击！没有例外！每一次，每次都是！
这已经是我的应激反应了！
被电击的感觉再一次铺天盖地袭来，我忍不住抽搐起来，过往痛苦的回忆牵动着我的神经！
不行，我绝对不能再回去了，绝对不行！宁愿死，就算是死！
陈姗姗，你真是个废物，你为什么不能讨好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只是让你吃饭啊！
吃你曾经最喜欢吃的东西，尽管你胃里都是黏土和辣椒水又怎么样，你必须要吃！
你必须要让爸爸妈妈开心，不然，你就去死啊！
我的脑子里面满是歇斯底里，恐惧让我胃里的痛苦瞬间消失！
我站了起来，抓起盘子里的肉就往嘴里塞。
我吃，我都吃，不管是什么我都吃，求求你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把我送回去！
爸爸妈妈看着我疯子一样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傻孩子，你吃这么多干什么？”妈妈上来拉着我，眼里满是心疼。
不过爸爸却是拉住了妈妈，随后满脸怒意的猛拍桌子！
“陈姗姗！”
犹如被摁下了暂停键，完了，完了！
我最后，还是要别送回去吗？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吓坏了，猛地蹲下，拼命的往墙角里面瑟缩，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体内的火山终于到了临界值，极度的恐惧让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合着辣椒米饭，喷涌而出。
更多的，则是黑漆漆的黏土……
我绝望地靠着墙角躺下，看着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被我吐得一片狼藉。
完了，我惹爸爸妈妈生气了，我还弄脏了地面，我不要回去，我宁愿死……
在我昏过去前，我看到爸爸妈妈疯了一样的向我扑过来！
“姗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