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推下了悬崖。
死后,老公赵文泽站在我的墓碑前,恶狠狠道,“当年要不是你逼我结婚,我不会辜负文文,她也不会生下珂儿就死了!”
“让我叫了你十八年的妈!真是恶心!”赵露珂嫌恶地看着我的墓碑,还吐了一口吐沫。
我的头突然很痛,魂魄一沉,被吸进虚无里。
再睁眼,一束鲜红的玫瑰映入眼帘。
“苏茹茹!嫁给我吧!”赵文泽一身宽大的西服,头发打着摩丝,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他怎么这么年轻?
妈的!我重生了?
我激动地接过玫瑰花,下一秒狠狠摔他脸上。
“去尼玛的!老娘可是苏家千金!你赶紧去找李文!想让我当你的跳板?!死凤凰男!吃大便啦你!”
01
我扔完玫瑰花,大步跳出他摆在地上的心型蜡烛圈。
今天应该就是他跟我求婚的日子,2003年的5月21号。
此时的赵文泽还搞不懂“凤凰男”的意思。
更不明白,我怎么会如此对他。
毕竟,在他求婚之前是我单方面地追求他。
只是,并不是他说的,我逼迫他结婚。
而是,他爹,我之前的公公得了肾癌,需要换肾。
他的暧昧对象,李文,看到高额的费用,吓得出国了。
赵文泽这才想起我这个恋爱脑、脑残、接盘侠,逼不得已跟我求婚,让我去填补他家的无底洞。
当年的我看到男神求婚,激动万分,便一口答应了。
只不过,今天,我不可能再答应!
02
“苏茹茹,你干什么?我在跟你求婚!你跑什么?再高兴也不至于语无伦次吧?!”
赵文泽拉住正在端详报亭镜子的我。
我真的重生了,18岁的我,吹弹可破的肌肤,莹润明媚的大眼睛。
只可惜,当年的我瞎了这么漂亮的眼。
“喂!赵文泽!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十八岁!我还要上大学呢!结婚?你精虫上脑,想疯了?!”
没错,当年,我就在没到领证年纪的情况下,匆匆和赵文泽结了婚。
两年后,就生了孩子。
前一世,所有事情的根源就是,我答应了赵文泽的求婚。
这一世,我不可能再跳进牢笼里!
因为我的拒绝,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人指指点点嘲笑他。
“苏茹茹,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是不是高兴昏头了?还是你想报复我吗?”
赵文泽恼羞成怒,抓住我的肩膀摇个不停。
我被抓得生疼。
他妈的!
我膝盖带起小腿,狠狠地踢中他的命根子。
他痛地捂裆,嗷嗷大叫,边骂我,“死女人!敢打我!”
接着,就扑身过来,想要打我。
我也不是白活了快四十年,忙高声大叫,“来人呐,求婚不成,耍流氓啊!”
03
没想到,方才还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又都像瞎了一样,根本没人理会我。
我就要被赵文泽抓住,突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爪子。
“这位先生!请自重!”手的主人,声音如此好听!
我顺着健壮有力的胳膊看过去。
竟然是,方铠之!
我爸爸的好友,方建集团老总,方世清的长子,方铠之。
只见他,一身修身黑色西服勾勒出紧致有型的身材,金丝眼镜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性张力……
当年,他对我表示过心意,但是我却觉得他比我大十岁,是个叔叔辈的。
而且,还一门心思喜欢赵文泽这个“寒门子弟”。
他更是,看到我18岁就答应嫁给了赵文泽,伤心难耐,出国留学了。
之后,我只听说,他在国外生意做得很大,连省长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赵文泽被抓住胳膊,气得嗷嗷大叫,“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来阻挠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苏氏集团未来女婿!”
这人脸皮真厚!我都没答应,竟然还以“女婿”自居?
他原本想着,苏氏集团在A市可是一手遮天的财富势力,抓他的人肯定会闻言松手。
没想到……
我只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赵文泽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街道。
方凯之利落地单手就把赵文泽的胳膊卸了下来。
我忘了,他是医学博士……
04
“先生,你未免太厚脸皮了,未来女婿?苏小姐,你答应了吗?”
我连忙摇头,“我才没有答应呢!我才18岁,他想老牛吃嫩草,他就是个老蔫黄瓜!”
方铠之薄唇微抿,“这次是胳膊,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了!”他紧了紧领口,低沉的声音警告赵文泽。
他又垂下眼眸,温柔似水地看着我,“茹茹,你没事吧?”
我痴傻傻地点头,“没事,没事,我不饿……”
呸!
说什么呢?不饿什么鬼?
我吐了吐舌头,尴尬一笑,方凯之宠溺地揉了揉我的碎发,“走吧?苏叔叔说让我接上你去我家看烟火晚会。”
我点点头,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苏茹茹!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臭女人!你既然有了姘头,干嘛还来骚扰我!李文都因为你跟我分手了!”赵文泽一手扶着他另外一只脱臼的胳膊忍痛骂道。
我舌头刚准备好开怼,又听到“咔嚓”一声。
赵文泽的下巴脱臼了……
“哈哈哈……”我没忍住,拍手叫好。
方铠之拿出丝巾擦擦手,唇角微启,“我说了,让你老实点!你尽快去医院吧!时间长了,有了炎症,你且得疼了……”
说完,他柔和地拉拉我的衣袖,“走吧?”
我对着疼得满地打滚的赵文泽做了个鬼脸,就跟着方铠之坐进了他的加长林肯里。
05
烟火晚会是原定于晚上七点。
因为我的缘故,方铠之和我到达庄园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绚烂的烟花在天上绽放,我看着满庭院的上流人士,达官显贵,想起第一次见到赵文泽也是在满天烟火的时候。
那年,我16岁,上高二,他大二。
爸爸的公司搬进了新的办公大楼,举行欢庆仪式。
他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也代表学校来公司道贺观摩。
不过,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处处被人赶,他就拿着拍立得拍照。
我作为苏氏集团的千金,很是瞩目,但是我又不喜欢被人像猴子一样瞧。
我也来到了鲜有人至的后花园,赵文泽刚好遇到我,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送给了我,照片背后还写着,“送给世界上最美的小精灵。”
我红着脸,手下了,那张照片我放在皮夹里好多年。
我看到了他领口的校徽,【苏北大学】。
爸爸常年有给这个学校捐款资助的……
那天的烟火很美,我看着赵文泽的侧脸,只觉得他那么的儒雅,美好。
很多年后,我再也没看过那么美的烟火。
我不是在医院看护他的爸爸。
就是,抱着幼小的赵露珂,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月光。
那些日子,我以为苦中作乐能换来他对我一丝情意……
“茹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方铠之的眼镜泛着光,眼神如水一般。
我抹去泪水,笑了笑,“没什么,大概是眼睛进沙子了……”
“哎哟喂,进沙子?苏家小姐以为自己是琼瑶剧女主角吗?”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划破我心里的难过。
在烟火的映射下,我认出扭着腰,踱步走来的女人。
竟然是,诓骗赵文泽出国留学的,李文!
06
“李小姐,你嘴里吃大蒜了吗?说话怎么这么呛鼻?”方铠之低沉的嗓音说出这话有些不搭。
真是犀利,毫不留情面。
只是,他怎么认识李文?
李文怎么会出现方家的宴会上?
李文被他怼得腰肢一颤,又夹着嗓子笑了,“方少爷,你怎么认识她呀?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我听出来了,她嗓音里的“校”是“笑”。
因为,我之前确实不知廉耻地追求过赵文泽两年。
只是,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和李文在一起了。
他告诉我,并没有。
当年,我竟然傻傻的信了,还每天给他送好吃好喝,买名牌衣服鞋子……
现在想想,他把我当一个提款机,一个保姆罢了!
“哦?我想茹茹也应当是校花,至于,李小姐,你是什么花?白莲花?还是茶花?或者说,你只是映衬茹茹的绿叶?”
方铠之说完,推了推眼镜,礼貌点头,拉着我离开了。
我回头一看,李文气得正跳脚。
“你认识李文?”我也奇怪,李文不是家境一般吗?怎么会出现在今天A市顶流人家出现的场所?
方铠之停下脚步,唇角微扬,眼眸带笑,“茹茹,你是在吃醋吗?”
07
我忙挣开手,笑笑,“没有啦,只是好奇……”
方铠之望了望李文的方向,“她母亲,是我家的佣人,求我让我带她来长世面。”
李文的母亲竟然是方家的佣人。
但是,她在学校里却是挥金如土,名牌包包手表,奢侈品傍身的。
并且,我听说,她还时不时资助一些贫困学生,很得人心的……
而且,我看过那些奢侈品,都是真的。
我要好好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得来这些真货的!
很快,我就看到李文的身影了。
她正和一名戴着百达翡翠最新款手表的太太攀谈。
“金太太,您这年纪戴这个手表有点老气了呢,您看,我这款我觉得就挺合您身份的。”
说着,李文抬起手腕,居然是一块劳力士绿水鬼!
我记得,这是2003的款,将近十万块。
李文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
金太太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端详,“劳力士啊,我家有的,就是今天没戴。”
“金太太,这可是今年的新款,绿水鬼。今年可是马年,遇水则发的年月。”
李文说着,打量着金太太的表情,显然对方不太感兴趣。
“嗨,我也就一块,新款,还是我托朋友从意大利买的,全国就那么几块……”
金太太一听很稀少,很是爽快地要拿手上百达翡翠跟她交换。
说是价格不够,再见到她给她补一对澳白耳环。
李文磨磨唧唧地勉勉强强地收下了,我却注意到她嘚瑟地点地板的脚。
李文交易成功,和金太太寒暄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我忙走过去,“金阿姨,方才那女孩您很熟吗?”
08
“是茹茹呀,小文人挺好的,是个热心肠,还懂搭配,我省了不少心思。”金太太熟络地拉着我的手。
我这才仔细看到她手上的劳力士。
“你喜欢吗?喜欢拿去好啦!”金太太见我看得仔细,以为我看上了这块表,脱下来递给我。
“金阿姨,你应该是被骗了……”我拿着手表,昏暗的灯光下,表盘上的夜光点也越发明显了。
真的绿水鬼夜光点应该是圆润饱满的,这块却明显看到干瘪平塌,做工很粗糙……
金太太满脸狐疑和不可置信,“不可能吧!我经常在宴会上见到她,只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
我叹口气,她还真的天真无邪……
如实跟她说了李文的身份。
金太太气得大惊失色,“天爷啊!你的意思是,她用假货换走了我的真品?我跟她换了不下十个了!”
十个!
我看刑!
我安慰了金太太几句,就和方铠之打了招呼。
方铠之立刻报了警。
人赃并获,李文无从狡辩!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满口的年纪小不懂事,却看到我站在金太太身边,“苏茹茹!你坏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
我摊开手,一脸无所谓“李小姐,你的所作所为,明天我都会让它见报,而且……你的狗腿子赵文泽也会知道……”
“贱女人!为了个男人!陷害我!你不得好死!”李文叫骂着被押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