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林旭创业五年,却差点因他而自杀。

文签文化 2024-05-07 15:16:54

我陪林旭创业五年,却差点因他而自杀。

他先是诋毁我的梦想,再用一个秘书替代了我的一切。

走出抑郁症后,我终于决心放弃林旭。

林旭却给我留了遗书,说他后悔了。

1.

卸任项目总监这天,我发了毕业以来第一条朋友圈。

配图我尘封五年的二胡:“无工一身轻,终于可以好好陪你了。”

评论区顿时炸开了:“阮神终于回归,普天同庆。”

“今晚八点,民乐团所有人在排练室等你哦。”

鼓励的话一句接一句,唯有林旭回了一个“?”

不到一分钟,助理阮清欢电话进来了,说话的人是林旭

“阮阮,你我身份不比当初,还跟那帮泥腿子混什么混。”

“今晚别去赴约了,二胡是拉给死人听的,上流社会玩的都是西洋乐。”

林旭正出差参加重要项目投标会,走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这几天不要打扰他。

所以他是有多厌恶我拉二胡,以至于冒着失去项目的风险借助理手机给我打电话。

电话刚挂断,阮清欢给我发来了钢琴课表。

同样的今晚八点,这是让我在二胡和钢琴之间做选择。

挺可笑的,我拉了二十多年二胡,组建民乐团一直是我的梦想。

若不是当年为了林旭,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耽误至今。

我反手删了钢琴课短信,长叹口气。

我和林旭是青梅竹马,曾说好要组建民乐团开世界巡演。

可前几年他家突发意外,民乐市场低迷,养不活刚毕业的他。

我便陪他把二胡封在柜角,约定生活稳定后再重拾梦想。

现在看来,这个约定似乎只有我记得。

感觉心里闷闷的。

2.

合了几次乐团都异常顺利。

我和团友们约好尽快开始演出。

这天刚出排练室,便见林旭正倚在车边等我,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

项目没中标,刚回来的他心情似乎很不好。

团友与他也是旧识,皆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却像是没见着大家一样,只顾冷眼注视着我。

搞得团友一一败兴离开,最后只剩我们。

我挽住林旭柔声安慰:“没中标也没关系,我们……”

他却漠然打断我:“为什么不去上钢琴课?”

原来林旭不高兴的点是因为我没去上钢琴课。

我摸摸手中的二胡:“还记得你爷爷临死前说的话吗。”

林旭自幼父母双亡。

是林爷爷背着二胡走街串巷的赶场,才将林旭拉扯大。

爷爷临死前曾说,二胡是林家的根,让林旭无论如何让不能忘本。

林旭也承诺,二胡不仅仅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的家人。

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现在有钱了,反倒嫌弃起自己家人了。

林旭摁灭烟头。

“老头子拉了一辈子二胡,换来一辈子拮据。”

“我们放弃二胡自己创业,现在有车有房,这就叫现实。”

“都是乐器,你也别浪费了你的天赋,改学钢琴吧。”

“听说王太太特别喜欢钢琴,咱们也好借此机会结交结交。”

大家都说王太太是冤大头,只要音乐能获得她认可,就能拉到投资。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异常陌生。

第一次接触二胡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年幼的我误认为是二胡害死了我最爱的奶奶,疯狂对着林爷爷拳打脚踢。

是林旭拉住我,认真告诉我二胡的本质是给逝者安息,是最有温度的乐器。

那天后,我以曲为舟,用二胡祭奠了一个又一个我爱的人。

这是我不能放弃的家人。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林旭那天的样子。

闪闪发光,幼稚但坚定。

和当下漠然世故的样子截然不同。

突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哽咽开口:“林旭,你好陌生。”

3.

那天林旭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醉心乐团排练,我俩整整一个月没有联系。

这天,合作企业坚持邀请我这个前项目总参加他们的新品发布会。

我原想知会林旭,可他一直不接我电话。

刚到现场,便看到钢琴旁围了一圈人不断发出赞赏声。

一曲《献给爱丽丝》。

学习音乐多年的我知道这曲子弹的一般。

不过这种场合,听个热闹罢了。

我摇摇头转身去找合作方,却看见林旭直直朝我走来。

然后越过我,走到了钢琴旁。

人群散开,阮清欢起身挽住了林旭。

旁人赞叹。

“早就听闻林总的江山有阮总一半功劳,没想到本人竟然是这么有气质的美女。”

“林总好福气啊,该让我家那位多跟阮总学学。”

林旭赞许地拍拍阮清欢的手。

阮清欢低头含笑,将林旭挽得更紧了。

公司新任项目总,我曾经的助理。

阮清欢,阮总。

没想到我才卸任一个月,就被同姓的助理替了个彻彻底底。

公司刚运行稳定,高层变动只会对公司不利。

让阮清欢成为曾经的阮总,可以保障公司的稳定运行。

挺好的,是一个成熟生意人该有的做法。

“阮总,咱们这个新品的面世,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合作方的大嗓门让我成了全场焦点。

现场传来低声议论。

“两个阮总?什么情况啊。”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看这林总玩的挺花。”

“就是啊,合作的事情看来得再思量一下。”

林旭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阮清欢立刻紧紧挽住林旭:“阮姐,叫你好几次都说不来,我还以为你呆不惯这种场合呢。”

“你能来太好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也没这么顺利完成这个项目。”

短短几句话。

我和公司的关系被摘的彻彻底底。

放弃梦想陪林旭拼搏的五年瞬间被抹得干干净净。

林旭眸光微动,手上却毫无动作。

他挺直脊背站在那里,默认了一切。

我想起初提卸任那天,林旭本来是不同意的。

他是阮清欢进来时突然松的口。

所以那时,他就计划好了一切吗?

眼眶突然就变得湿湿的。

眼尖的合作方见状赶紧打哈哈驱散人群。

我疯了一样逃离现场。

4.

回家后,我抱着二胡发了好久呆。

阮清欢由我一手培养,清楚公司大小事宜,是接替我最好的人选。

我也知道,让旁人误会,是目前保障公司稳定运行的最好方式。

可我就是难过,林旭怎么就能这么冷静的抹去我五年的付出。

门铃声拉回我的思绪。

阮清欢进屋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买你手里的股权,你拿钱去实现梦想,我们双赢。”

公司刚步入正轨,我们手上的确没有那么多钱。

乐队想要打出名气,前期的宣发资金也必不可少。

我很缺钱,阮清欢把我的底摸得清清楚楚。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放弃股权,就意味着我过去五年真的会被彻底抹灭。

况且阮清欢一个小助理,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见我迟疑,阮清欢敲了敲桌面。

“所有钱都是合法的,你大可放心。”

“林旭现在给不了你金钱支持,要想玩乐队,转卖股权是最好的办法。”

一张一弛,很高超的谈判技巧。

当初她跟着我学到的东西,都一一还到我身上来了。

可公司是我和林旭一起创立的,我不能自作主张。

“你的确成长的很快,但这件事我得跟林旭商量。”

我拿起手机想要叫林旭过来一趟。

阮清欢按下我的手机:“林总不会接你电话的,他睡着了。”

她给我看了林旭熟睡的照片。

照片上粉色的床单,玲娜贝儿的玩偶,还有墙上阮清欢的照片……

林旭喝醉了酒,跟着阮清欢回了家。

我下意识打开手机。

阮清欢笑道:“别看了,林总没给你打过电话。”

林旭不是第一次出去应酬。

以前无论他喝多少,都会趁自己清醒之际让我去接他。

可今天他没有,他喝醉了,还直接跟阮清欢回了家。

所以在林旭心里,阮清欢也彻底替代我了吗。

我按了按眉心,把银行卡推回阮清欢身前。

“你先把转让协议拟给我看看。”

5.

第二天,我约了林旭来剧场。

一曲完毕,我把二胡递给林旭,他摇摇头推开了。

“我说过,这玩意儿没用,我不会再碰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酸涩感:“我们一个月没联系了。”

林旭垂下眼皮:“高层换人对公司影响挺大的,清欢帮了我很多。”

从林旭的话中,我了解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卸任后,公司经历了短暂的阵痛期,整个公司忙的鸡飞狗跳。

为了保证公司正常运行,林旭便让阮清欢接替了我的位置。

对外都叫阮总,先保住公司对外的名誉。

阮清欢也没让大家失望,带着公司拿下好几个新项目。

我低头偷偷擦干眼泪:“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抹灭了我五年的所有努力。”

“昨天合作方都承认我了,你却配合阮清欢否定了我,你可以事先告诉我的。”

林旭突然低头捂住腹部:“阮阮,你也要理解我,你知道,创业不容易的。”

创业前期,林旭曾整夜整夜的陪客户喝酒,由此患上了慢性胃炎。

我赶紧打开林旭的包,却发现原本装药的袋子里空无一物。

我顺手从自己包里拿出胃药,给林旭喂了下去。

林旭有些动容:“你还替我备着药呢?”

我把剩下的药都塞回林旭包里:“习惯了,我这没剩多少了,你自己记得去买。”

包里的股权转让协议意外出现在我眼前。

转让人:阮妍妍。

受让人:阮清欢。

我怔在原地。

林旭顺势掏出协议递给我。

“阮阮,这个月不联系你,是因为我想自己静静。”

“发布会那天我看到你来电了,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我很珍惜我们多年的感情,也感念你这几年的付出。”

“可这都抵不过一个事实,我们不合适了。”

我们不合适。

尽管心里设想了很多次。

可真切的听到这句话还是心抽抽的。

我和林旭,一个坚持要完成自己的梦想,一个被世俗的洪流裹挟住不断向前。

就算是青梅竹马,也抵不过现实的一锤又一锤。

我没错,林旭也没错。

我们只是彻底不是一路人了。

“清欢给的价格挺好的,我们就此放过彼此吧。”

没等我开口,林旭便转身离开了。

啪,泪水落在了地上。

6.

分手后,林旭感念我的付出,把房子车子都给了我。

按理说这挺好的,可我始终越不过自己心里这道坎。

我拿出柜底的两把二胡不住摩挲。

林旭对我说的话在脑子里一遍遍闪过。

“阮阮,以后我们要办自己的世界巡回演出。”

“你和二胡一样,都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现在,他放弃了二胡,也丢下了我。

炎炎夏日,我却感觉自己似乎处在南极。

漫长的永夜,黑暗而冰冷。

只剩冰箱里一桶桶减少方便面提醒着我。

昼夜依旧更替。

为数不多的几次打开朋友圈。

都能看到同事们新签项目的好消息。

阮清欢被同事们围在中间,所有人脸上都是笑意。

她带着公司步步向上,她似乎比我更适合经商。

曾经的同事们好像都忘了我。

我不甘心的发了条朋友圈证明自己的存在。

点赞的同事寥寥无几。

我又尝试着给林旭打电话。

对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甚至发来短信叮嘱:“阮阮,我们还是别联系了。”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我被阮清欢彻底替代了。

我索性关了手机,开始没日没夜的拉二胡,以此证明自己当初的决定没错。

可换来的却是指尖溃烂,邻居投诉……

然后我又不敢拉二胡了。

我害怕继续下去,连这唯一的希望也会失去。

那几天,我活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我把乐团的排练视为我唯一的救赎。

却在排练过程中连连失误,耽误了乐团的进度。

团长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阮阮,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像疯了般不住摇头:“团长,我们继续练,我可以的。”

团长无奈,只能暂停了排练。

所有人都走了,我执意留在剧场继续拉琴。

二胡是我唯一的希望。

拉不好,我将输的彻彻底底。

偌大的剧团只剩一把二胡在久久回荡。

我也不知道我拉了多久。

只记得意识模糊前,韩锦走向了我。

那天我被送到医院。

确诊重度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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