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在哪里

“什么？你不仅没有抓到徐福，还遇到了另一个长生人？！”赵高大喊道。

“属、属下无能！”

王大毛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低着头，不敢抬头与赵高对视。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直至滴落在地面。

“哈哈哈哈！甚好！又一个长生人！如果能抓到徐福的同时，抓到那个人，我们也能避免不少麻烦，不是吗？”

见赵高大笑，王大毛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是的，如果能抓到徐福又能抓到那个人，那么离您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哈哈……哈哈……”

“那么，你记得那个人的样貌吗？”

赵高突然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样貌……属、属下……”

“不记得是吗？”

氛围再一次被拉到冰点，冷汗不断地从王大毛的后背冒出。

“那晚太黑，属下未看清那个人的样……”

话音未落，一股犹如烈焰灼烧般的疼痛感直逼王大毛的心头，惨叫声不由自主地从口中涌出。

“赵、赵爷饶、饶命！！”

只见赵高正在用火焰烧一个丹炉，而丹炉里面正是半颗螭吻长生丹。

虽然服下半颗长生丹能得到如同服下整颗长生丹的效果，但是另外半颗长生丹却会成为长生人的心脏。除非王大毛将另外半颗也一同服下，否则将永远受制于赵高。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记得那个人的样貌？”

“属下……记得……！”

“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王大毛完全不记得秦四五长什么样，但他又不能违抗赵高的命令，所以就想起了那个曾经给他发过衣服碎片照片的人，任警官。

与此同时，在古籍修复店。

这里一如既往地人流罕见，李馨儿从城郊回来后，就一直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双手不停地在敲击着键盘，甚至连她最爱喝的榴莲奶茶都没喝一口。

“OK！搞定啦！”李馨儿伸懒腰说道。

“馨儿，辛苦你咧。”

“哎呀，我都已经习惯啦，不过时间挺紧的，要是有人在我之前，提前看了监控那就糟了！”

原来李馨儿为了不让秦四五和自己暴露，于是篡改了一路上涉及到的监控影像。同时，还将网络上所有涉及到怪物的照片和信息，全部删掉了。

因为秦四五要在自己找到怪物之前，要保证它绝对安全。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怪物从河边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人们的视野中出现过。甚至连网络上也没有它的消息，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老秦，你说那怪物去哪里了呀？”

“么消息奏是最好嘀消息，额有预感......”

“咱很快就会见面咧。”

夜幕降临，乌云密布，天空漆黑如墨。不仅月光，连星星也被黑暗遮蔽。

秦四五只自来到空旷的草坪，试图再次追寻怪物的气味。然而，半个多小时过去，他依然一无所获。

“气味的消失离不开两种情况，一是气味来源消失了，也就是说怪物死了；二是气味来源被关进了与绝对封闭的场所。”

二者皆是秦四五最为担忧的事情，他担心照此下去赵高的线索会被中断，一切又将重新回到零点。

秦四五若有所思地回到店里，恰好碰到李馨儿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湿漉的秀发稍显凌乱，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艳动人，洁白而纯净的玉足踏过地毯，留下了青春的足迹。

“馨儿，你不会又想赖在店里吧？”

李馨儿一把抱住秦四五撒娇道：“好老秦，就让我呆着店里嘛，那个家我真的不想回嘛。”

“改日我说说红绸，你们毕竟是亲兄妹，是至亲，你何必……”

“哎哟！跟我最亲的人当然是老秦啦！你不会是想把我扫地出门吧？”

李红绸作为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每日都要处理大量事务，平日里对这个妹妹的关爱自然就比较少。久而久之，二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了一些。

秦四五知道后，为了让李馨儿得到更好的照顾，便将她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李馨儿茁壮成长。对她来说，秦四五不仅是一个给予她关爱和保护的人，更像是一位父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馨儿对秦四五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情感超越了普通的父爱，变得更加复杂。

“你撒时候听过额的嘀意见嘛？记得不要把内裤晾在外面，小心被偷。”

“呀！那个贼是不是你呀？你快还给我！嘿嘿~”

“胡闹。”

秦四五轻轻推开李馨儿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秦，你刚才去哪儿了呀？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李馨儿察觉到秦四五的情绪有些低落，于是走到房门前问道。

“老秦，希望你在这一世完成你的心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四五在床上不停地翻身，辗转难眠，心情异常烦躁。月光透过窗帘的狭缝，静静地洒在他的面庞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然而，这清冷的月光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孤独和悲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漫漫长夜。

热闹的街道进入了静音模式，虽然已经见不到人潮涌动了，但是时而还能见到野猫和野狗在四处徘徊。在这个乞丐都会休息的时间里，却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马路中央，时而摇摇晃晃，时而敲击脑袋。他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且下身赤裸，灰白的头发脏乱不堪，双脚被鲜血染红，他的全身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颜色。他一步接着一步，脚步如踏在冰冷又厚重的雪地般寸步难行，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让……您……久……等……了……咳咳……”

他缓缓抬起手摁下了门铃，在寂静的夜晚，铃声显得无比刺耳。

“终于……找……到……您了……”

一阵风吹过他的手指，一起带走的还有他手上一指拿着的一张名片，名片上赫然写着：“古籍修复店，秦四五”的字样。

8

暗无天日

深夜的门铃如长辈们的催婚般刺耳，刚入睡的秦四五猛然睁开双眼，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下楼时，看到李馨儿戴着耳机在沙发上睡着了。怕她着凉，于是他先去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后，走到了门前。

然而，刚走到门前，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就直逼他的鼻腔。第一感觉虽是危险，但秦四五丝毫没有察觉到杀气，于是他强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君、君房？你是君房？”

秦四五大吃一惊，怪物化的徐福竟然变回了人形。不仅如此，还找到了自己。秦四五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经过后，将奄奄一息的徐福扶进了房内。

秦四五轻轻地将徐福放在床上，只见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不断地渗出，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

“徐福……”

“想必这些年你遭受了不少苦吧。”

长生不死并非意味着真的不死，虽然可以免去一切病痛，如小到感冒发烧，大到肿瘤艾滋，但是受到的物理伤害却与寻常人无异。不过，长生人的伤口愈合速度却远超于寻常人，而且根据层级不同，愈合速度也会有所不同。

秦四五并没有过多处理伤口，而是用毛巾轻轻擦拭了徐福身上的血迹和泥垢。

片刻后，徐福缓缓睁开了双眼。

刚一睁眼就见到照顾自己的是秦四五，他立即起身行了三拜九叩之礼，仿佛忘记了自己仍有伤在身。

“陛下！臣、臣终于见到……你了……”徐福激动地流泪道。

“君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再说额已经不是撒皇帝咧，以后奏叫我老秦吧。”

秦四五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徐福，而徐福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秦四五已经不是当初统一六国、雄霸天下的秦始皇了，因为秦始皇是绝不会去扶一个臣子起身的。

“陛下，请允许老臣继续称呼您为陛下，可以吗？”

见徐福一直坚持，秦四五便没有再阻拦。

“陛下，您真的变了，变得老臣已经认不出您了。想当初陛下征讨六国，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大业，何等的威风凛凛，而现在……！”

“么要再说咧……”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是很好吗？这才是额一直想要建立嘀国度，一个么有战争和饥荒嘀国家。”秦四五打断徐福的话说道。

此番话再次让徐福对秦四五刮目相看，并且对两千多年前自己曾想过独吞长生丹后，消声遗迹声遗迹的事情，感到愧疚万分。

“对了，您是如何从骊山出来的？而且我记得您还没等到服下长生丹便驾崩了，为何您会获得长生之体呢？”

“听李斯嘀后人说，赵高在额死后嘀尸体口中放入咧一颗长生丹，如果额的猜测没错地话，人死后二十四小时之内，服哈儿长生丹，也能获嘀长生之体……”

后来，秦四五又将自己和李斯后人的事情讲给了徐福听。

“原来如此，看来李氏后人对您还算是忠心的，这下老臣也能感到些许欣慰了。”

听到两千多年以来一直有人照顾秦四五，徐福的心情稍加缓和了许多。他知道，在如今这个年代，长生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反之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若没有一个好的帮手，便很难在如今的社会上存活。

“君房，说说你嘛，这些年你都经历撒咧嘛？为哈你会被赵高软禁？还有那只怪物又是撒嘛？”

“陛下，您有所不知其实老臣从龙神岛一共取回了九颗长生丹，每颗长生丹对应着龙生九子之意，服下后不仅可获得长生之体，还能各自获得不同的能力……”

“而老臣则服下了囚牛长生丹，对声音特别敏感。”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相隔那么远，你还能察觉到远处有人出现。那么，那只怪物又是咋回事呢？”

“陛下可知长生之力有层级？”

秦四五点了点头。

“老臣曾一度开发长生之力，直至在家阶，可当千辛万苦突破到祭酒阶时，身体却发生了变化。就在那一瞬间，老臣完全丧失了意识，唯一一次唤醒人性就是在河边与陛下碰面之时。”

“还有此等事情？难道说这是获得长生之力嘀代价吗？”

“提升层级虽可以提升长生之力，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是只要不提升到祭酒阶，就不会有成为怪物的风险。但是有一种方法不仅可以随意提升到祭酒阶而不发生怪物化，同时还能返老还童的方法。”

“哦？是撒子嘛？”

“就是独自服下九颗长生丹......”

“自秦朝覆灭后，赵高便把老臣软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每日会被注射一种不明药剂，整日里昏昏沉沉，毫无气力。而这种牢笼，他一共设置了八座，目的就是为了将除自己之外的其他长生人全部抓进去。”

秦四五听得越来越糊涂：“抓进去后，又如何呢？吃尽肚子里嘀长生丹岂有复生嘀道理嘛？”

徐福长叹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只要杀了长生人，就可以得到他的长生丹。”

“撒子？杀咧长生人奏可以获嘀他嘀长生丹？竟还有此等晃拗之事？”

“一开始赵高抓老臣是为了从老臣的口中探得龙神岛的具体方位，但龙神岛乃仙岛，岂能轻易探得？他也曾多次出海寻找，却次次都无功而返。”

“为了筹齐剩下八颗长生丹设置了八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为了得到长生丹必须要杀了长生人。”

秦四五这才明白，赵高的目的是独自服下九颗长生丹，提升祭酒阶而去怪物化，返老还童。

“而对于赵高来说服下九颗长生丹的意义非比其他人。”

“此话又是何意？”

“服下全部的长生丹，可得完整之体。”

“完整之体？也就是说服下剩余八颗长生丹后，他就可以摘下太监的帽子了，是吗？”

“没错，这才是赵高真正的目的。”

“原来如此，虽情有可原，但决不能容忍他，肆意践踏他人的性命......”

“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