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终其一生都没有被册封为“侯爵”,这是中国士大夫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王勃,曾在《滕王阁序》中感慨:李广难称,冯唐易衰。一首“龙城飞将在,莫教胡马度阴山”,充分地体现出了李广这位“飞将军”身上那一股睥睨天下,睥睨天下的气势。为什么李广能够射杀猛虎,在马上带兵打仗,从匈奴人的进攻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还能够收复整个北疆,却始终没有获得爵位?
时常迷失方向,成为“飞将军”李广心中最大的噩梦。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李广,在这一场战争中,他的方位感是何等地糟糕?在一百一三十年,汉朝皇帝对匈奴部的首次反击中,卫青,公孙敖,公孙贺,李广四个人分别率领1万铁骑。李广被围困,匈奴生擒,逃之夭夭。公孙贺走了一圈,一无所获。只有卫青在突袭龙城之时,斩杀了超过七百名的汉人。
很显然,李广并不是没有成为“将军”的可能,只是在双方都派出了十万铁骑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让魏青获得了胜利。不过,武皇对将领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他们有犯错的机会,公孙敖损失七千大军,李广折损失一万大军,按照律法,他们应该被处死,缴纳赎金,然后被贬为平民。当李广退休几年,再次被起用的时候,卫青却是连续拿到了三万铁骑,从燕门处杀出,斩获几千人头;打败了白羊王和楼烦王,夺回了河套平原,扩张了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突袭匈奴右翼,俘获男男女女一万五千人;两次率军攻打匈奴,斩获一万多人。
到了这个时候,李广再也不是卫青的对手,在无数次的战斗之中,李广也不得不屈居于卫青之下。被卫青超过并不可耻,因为卫青也是一代枭雄,可是李广却被卫青的手下超过,这就让人悲哀了。将军大多是被封为侯爵的,广义的军队却是没有任何功劳的。--《史记》
从定襄出发的十万大军,被魏青的军队斩杀的人头过万,其中不少人都是因为战功被封的,但是李广所率领的军队,却是一无所获。可想而知,对于“文帝”“景帝”“武帝”以及“三朝名将”“李广”的冲击有多大。而更令人痛心的,则是根本没有什么黑幕,真正的杀戮数字差距,只是代表着李广的时间结束了而已。
一个连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的将军,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建树的。因此,为了保护这名垂垂老矣的“飞将军”,博望侯张骞千里迢迢地来到了中亚地区的大月氏,作为李广的导航,两人一同前往了北平。在之后的两年里,李广带领了4000兵士,从北平右方出发,张骞领上万铁骑,与李广分一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纵横西域,纵横中亚的张骞,在和李广一起行动的时候,竟然迷失了方向。由李广带领的4000兵士被左贤王包围,李广和李敢率军冲锋,用弓箭击毙了一名将领,这才稳住了阵脚。
大战半日,汉军死伤过半,弓箭也用光了,直到次日,张骞率领一万大军前来增援,这才撤走。此役李广损兵过半,死伤也不少,故而没有功劳也没有过错。张骞来晚了一步,罪该万死,博望侯的爵位也被剥夺,变成平民。
既然如此,张骞这个传令兵,在中亚游历数千里的人,怎么会在遇到李广时,迷失了方向?这要从李广的行军方式开始,当年李广只是一位不知名的武将,有一次,有一位宦官前来巡视边关。当他领着十几个汉人的骑士出城时,迎面碰上三个匈奴人。本来是打算以多打少,结果那三个汉人箭术高超,将十几个汉人放了下来,宦官非但没有抓住那三个汉人,反而被那三个汉人给射杀了。
宦官回来后,立刻找到了以箭术著称的李广,率领百余骑,一路追了过去。李广孤兵追杀百余里,杀了两个匈奴,只跑了一个,但因为距离太远,被几千匈奴铁骑撞了个正着。百多汉骑兵脸色惨白,齐声高呼:“快撤!”
李广却道:“这里距离上郡城已有百余里,而且他们人数众多,兵强马壮,兵强马壮。白日里若逃,人家又在后面乱射乱杀,大家一个也别想逃出去。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吓唬一下那些匈奴人,然后等到夜幕降临,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李广命众人下马歇息,而匈奴人则认为这只是一支斥候部队,后方还有更多的援军。李广趁胡人猜忌时,率领十几名精于弓箭的汉人骑兵,跃上马背,把胡人统帅射杀,胡人惶惶而逃。第二日,李广带着大军返回军营,却发现军营中空无一人,军营中无人知晓李广的行踪,更无人能将他救出来。
平旦时分,李广乃回兵收兵。兵无所往,其所往也。很显然,在李广孤兵进入战场之后,并没有与身后的汉人士兵取得任何的联系。在与匈奴大军交战的时候,李广并没有因为人数上的劣势就与他们周旋,反而在鼓舞了他们的士气之后,直接发动了猛烈地攻击。所以,李广的伤亡,才会如此之大,要么是全军覆没,要么是损失惨重。
行军打仗,尤其是对草原人来说,最困难的事情不是什么士气,而是判断方位,寻找机会,寻找水源。霍去病为什么在草原这么厉害,他从大军长途跋涉,还是靠的匈奴人带路,投降的匈奴人都被他人尽其才。再加上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证明他有一张完善的哨兵与情报网络。
卫青麾下的匈奴兵并不多,但是曾经的细作赵信,却是卫青麾下最大的一员大将。再加上卫青为人谨慎,能在荒原大战中,与单于一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卫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军队不是单于的对手,所以立刻改变了阵形,改成了防守,利用箭矢来弥补自己的劣势。
但是,李广的四千铁骑,面对着左贤王的四万铁骑,却是在一比十的情况下,直接就被斩杀了大半。李广与霍去病、卫青三人的差距,就在于他没有随机应变,一味地往前推进。
也正因为如此,从李广返回营地之后,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再加上李广在战场上迷失了方向,这才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倒不是说张骞的定位仪出了问题,实在是李广并没有和张骞取得任何的联络,面对左贤王的大军,他没有选择防御,也没有选择撤退,直接发起了进攻。张骞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寻找到李广,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然而,当他见到李广的时候,李广所率领的四千多人,死伤大半,张骞的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张骞千里迢迢来到大月氏,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博望侯爵,就这样被李广一个突袭就打得灰飞烟灭。如果是其他人,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自己的盟友。
再来看李广为何总是迷失方向,为何得不到爵位,与李广并驾齐驱的“程不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李广的行动十分地轻松,只要是有水源的地方,他都会选择休息的地方。没有军队的规矩,没有巡逻,没有驻扎,所有的将士都心甘情愿地跟随李广。但是程不知的军队纪律很严格,他修建了营地,派出了探子,将士兵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纵然没有遭受到敌人的攻击,但是这些士兵却都不太乐意跟随,这一点,与之前的李广相比,可谓是截然不同。这两人,一个注定要一败涂地,一个注定要一败涂地。
因此,回想李广的人生,可以发现,李广从未改变。从边军到统帅,他一直是一个“飞将军”,和士兵们一起出生入死,行军很简单,遇到敌人就会鼓动士兵们的斗志。唯一不同的,就是时间,李广依旧是李广,但,他所处的战场,却早已物是人非。
和汉地的地广人稀相比,辽阔的大草原不仅要有足够的把握机会,还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合适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很明显,李广并不知道这一点,在这种简单的军队之中,对于斥候与情报的轻蔑,让李广很难在这一次的战争之中取得什么成绩。
这也是为什么李广的军队只会进攻,不会防守的原因,一旦遇到了匈奴人的大军,必然会死伤无数。程若不能在草原大战中存活下来,将会因为过于谨慎而失去机会;李广进入大草原后,因为对斥候和情报系统的不信任,经常迷失方向,与之截然相反。归根结底,汉人的守城战术,在战场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此一来,李广没有被册封,绝非巧合,他只是一位年迈的将军,在这个时代,再也没有任何作为,最终被时代抛弃。四千铁骑对左贤王四万铁骑,只是一天的战斗,他们就损失了一半以上,哪怕张骞把 GPS给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在广袤的大草原上,找到并救援他们的“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