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为了白月光,在新婚夜逼死了我,这一次,本郡主独美,你俩去死!

远山不是黛 2024-03-01 16:30:03

父母从小教育我为朋友要两肋插刀。

于是……

竹马恋上小庶女,我积极帮忙掩护。

竹马送情书被抓包,我火速帮忙顶锅。

谁料玩脱了,圣上大手一挥赐下婚书,气得小庶女服毒身亡。

竹马伤心欲绝,新婚之夜将我打断手脚,丢给乞丐凌辱至死。

重活一世,我要拉他们进无间地狱,通通重走一遍我的来时路!

1

我死在洞房花烛那一夜。

风雪载途的城北坡庙,十几名蓬头垢面的乞丐将我压在身下。

一双双肮脏的手将喜服寸寸撕裂,破败的寺庙里回荡着男人恶心的粗喘,和肉体撞击的悲鸣。

我拼尽全力,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挣扎着爬向远处看戏的男人,撕心裂肺地问:“沈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又是世交,平日里并肩作战,情同手足。

今日蒙圣上赐婚,本是大喜的日子。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欺我,辱我?

沈川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恬恬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爬上我的床?既然郡主这么缺男人,身为夫君我自然要好好满足你。”

恬恬?苏恬恬?

一阵又一阵剧痛中,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看到她依偎在沈川身边,两个人如胶似漆。

看到她饮下鸩酒,含恨而终,手里还握着沈川送的定情信物。

“往日我不提恬恬并不是放下了,而是需要静待时机,好为她报仇。”

沈川重重一脚踹在我心口上,痛得我蜷缩成一团,嘴里大口吐血:“传下去,永安郡主在迎亲路上被山匪劫持,下落不明……”

2

我从无尽的噩梦中惊醒,再睁眼,身上没了蚀骨的痛楚。

暖洋洋的日光照下来,让人遍体生暖。

我呆呆看着眼前一身绿褂的丫鬟小怜,喉头滚动,嘶哑着问:“这是哪儿?”

“郡主可真是吃酒吃蒙了,这是二公主的寿宴啊。”

二公主的寿宴,是一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清清白白的永安郡主,没有嫁作沈家妇,亦没有搅合进沈川跟苏恬恬的痴缠往事。

“郡主,沈公子催您过去呢。”

这个点,放在前世正好是苏恬恬落水,沈川英雄救美的时候。

前世,沈川说女子名节大过天,若他两有肌肤之亲的事传扬出去,只怕苏恬恬往后会无法见人。

于是推我做了这个救命恩人,为求逼真还将我也推下了水,弄得我狼狈不堪,丢尽了颜面。

“他那边是男宾席,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贸然过去岂不是没了规矩。”

我才不理他,抬脚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无论遇见谁家夫人,小姐,都要停下脚步,微笑着与她们攀谈两句。

直到碰上正在找人的苏氏嫡女。

“姐姐神色慌张,这是要去哪儿呀?”

“见过永安郡主。”

苏青衣冲我做了个万福礼。

“舍妹一时贪玩,追逐鸟雀没了踪影,我正寻她呢。”

我不快不缓地摇着团扇:“苏二小姐还真是天真烂漫,不过今日男宾众多,若是苏家妹妹误入了不该去的地方,怕是要惹出闲话啊。”

苏青衣眼底闪过一丝晦色,匆匆行了个礼,便朝男宾席去了。

毕竟今日想在席面上相看姻缘的就有苏家,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庶妹行差踏错落了脸面,阖府女眷的前程怕是都要被波及。

送走苏青衣不久,小怜突然拉了下我的衣摆:“郡主,小公爷来了。”

3

沈川一身素衣,步履匆匆:“你今日怎么如此磨蹭?枉我还当你是被什么正事绊住了脚,快带上换洗衣物随我走。”

我面色冰冷:“小公爷,古语有云:男女大防,不可私相授受。从前你我少不更事,全当是亲兄妹般相处,如今既已启蒙,往后私底下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沈川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一时有些发愣。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听着像是有两拨人吵了起来。

我让丫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苏家跟沈家打起来了。

苏青衣带人一路沿着分割男女宾席位的荷花池往下找,在池边一处假山后头找到了浑身湿透的苏恬恬,和沈川的两个贴身小厮。

堂堂世家贵女,竟然被人当众撞破以如此难堪的面目跟两个外男搅合在一块儿,气得苏青衣当场就要将苏恬恬捆回府发落。

于是一边要抓她,一边要护她,因着这个祸水大打出手,一路从荷花池闹到了正席面。

二公主被气得脸色阴沉,长袖一甩,直接不管了,坐在高台上让丞相府和国公府给她商量出个说法。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沈川一路奔到御前,气喘吁吁地替心上人辩解道。

“苏二小姐受永安郡主邀约,陪她游湖赏花却不慎落水。郡主要回去拿换洗衣物,又担心她无人照料,这才托我身边小厮暂且看着。”

丞相夫人素来与我母亲不睦,自然不会放弃这绝好的发难机会:“永安郡主,虽然你初心不坏,但做事难免欠妥。我家姑娘这副模样,你实在不该引外男过来。”

母亲尴尬极了,只能打圆场:“丞相夫人教训得是,改日我一定带郡主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长公主有空还是好好盘问盘问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一头扎进男宾堆里,跟小公爷搅合到一块儿的吧,毕竟除了她可没人指挥得动国公府的人。”

沈川一心为心上人开脱,甚至不惜拉我做替死鬼,全然不顾自己那番话对我的名声会有多大影响。

今日之事我若硬着头皮认下,只怕第二日全京城都会疯传我与沈川借口参加宴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于荷花池边私会。

若是丞相府为保女眷颜面,只怕还有可能再泼我一盆脏水,把苏恬恬落水讲成是她撞破了我与沈川的奸情,我做贼心虚想杀人灭口呢。

4

我直勾勾地盯着苏恬恬:“苏二小姐,你当真是因我而落水的吗?”

苏恬恬仓皇又失措,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瞬间红了眼:“郡主恕罪,是臣女无用,让您受臣女的连累了。”

说着扑通一声跪下,瘦小纤细的身板瑟瑟发抖:“无论如何您都是臣女的救命恩人,臣女给您磕头了。”

说罢她竟真地砰砰磕起头来,一下重过一下,听着倒是心诚。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妙,明明是打定了主意要顺着沈川的话头冤死我,落在外人耳朵里,却像是我这个始作俑者在逼迫她撒谎。

母亲给我使了个眼神,想叫我将苏恬恬扶起来。

毕竟今日宾客众多,闹成这样也是难看。

我却气定神闲地落了座:“原以为此事净是小公爷的手笔,与你并无相干,哪怕面对丞相夫人的无故指责,本郡主也念你身为庶女,在这样不辨是非的嫡母手下讨生活不易,处处为你遮掩,却不曾想竟被反咬了一口。”

“你说我将你邀到荷花池边,见你落水后又一路折返回来取更换的衣衫,一来一去,中间还要刨开救你的时间,怎么着也得半个时辰吧。”

此话一出,先前那些在路上碰到过我的夫人小姐顿时就想明了其中关键,纷纷替我抱屈。

毕竟我碰见她们的位置,无论是离荷花池还是离马车都隔得老远,除非还有一个分身,否则哪能同时做到既在这两处出现,又能和她们品花游园。

“那就是你见苏小姐落水,吓得失了分寸,直接扭头就跑了。”

沈川一面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一面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林纤尘,莫再与我耍小性子了,今日之事你速速认下,往后大家还有朋友做。”

我笑盈盈地看向他:“沈小公爷,今日公主寿宴,大家皆华服添妆,你这身装扮不太妥吧。”

二公主不愧是我的好皇姐,立马顺势讥讽:“沈家到底也是国公府,怎么穿得这样素,衣裳上连根金线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破落了呢。”

“不对呀,今日小公爷来的时候穿的明明不是这身衣裳啊。”

孙家公子心直口快,立马就将沈川卖了。

一时间,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谁家好儿郎会在宴席中途匆匆换这样一身不得体的常服呢?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5

角落处突然传来一声讥笑:“小公爷在池子里救人的时候那般威武,看着实在是不像鼠辈啊,怎么眼下却非要藏头露尾,把这事儿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沈川恶狠狠地朝来人瞪了一眼,下一秒却连忙跪倒在地:“参见三皇子。”

原来是三皇兄给我撑场子来了。

“小公爷英雄救美却不敢认,非要将这功劳推到本宫身上,本宫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斟了一杯清酒,笑意盈盈地端到沈川面前:“如今物归原主,还望小公爷笑纳。”

沈川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直到被他母亲不善地瞪了好多眼,才终于忍下屈辱,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郡主恕罪。”

我话虽是对他说的,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丞相夫人:“无妨,本郡主向来开明,不会为细枝末节斤斤计较。”

丞相夫人被小辈当众撕了脸皮,怒火攻心,只好拿苏恬恬出气,对着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就是一耳光:“你个下贱胚子,竟敢攀咬郡主!”

后来,听说那一夜的国公府跟丞相府都尤为热闹。

国公府灯火通明,皮鞭抽打的响声持续了一整夜,沈川的两个贴身小厮险些被打死,连他本人也被暴怒的国公抽到血肉模糊,金疮药用了足足七八瓶才吊住性命。

至于丞相府,苏恬恬到底是女眷,不比国公府的处置那么简单粗暴,听说只是取了十根钢针,从指甲跟皮肉的接缝处一一扎进去。

十指连心,痛彻心肺。

正通风报信的小怜凑到我跟前,盯着桌上的画像疑惑道:“郡主,我想不通你明明喜欢小公爷,为何听见他受苦竟如此开心?”

“我喜欢画他,不代表我喜欢他。”

我握紧了手中的画笔,他们今日所受,不过只是开胃菜。

我上辈子受到那样大的屈辱,绝不只是一顿鞭子,几根钢针就还得清的。

“沈川此人,刚愎自用,又睚眦必报,人品实在卑劣不堪,唯有这副皮相堪称上乘。”

“我平生最擅丹青,便以此送他一场万劫不复,让他也尝尝我的苦楚。”

6

“时光易逝,一晃眼郡主已经长这么大了。”

公主府正厅,国公夫人抚了下自己斑白的鬓角,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

“听说人老多梦,我近日总梦见哥哥,长公主还记得哥哥吗?”

“当然记得,当年若不是孟大哥替本宫挡了那一刀,本宫早就是一坡黄土了。”

母亲红着眼圈揉了揉我的头:“可惜他去得早,不曾留下一儿半女。”

国公夫人连忙道:“都说外甥像舅,这么算川儿也是哥哥的半个儿子。”

“若是川儿与郡主能结秦晋之好,哥哥在九泉之下应当也会开心的吧。”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原来是携恩图报,道德绑架来了。

沈川因宴会上的荒唐事丢尽了颜面,连带着沈国公也遭圣上斥责,失了宠幸,近况大不如前。

此时最佳之计便是娶一位身份上佳的贵女入门,借姻亲之力装点沈府排面。

很显然,我不幸地成为了这个猎物。

“父亲,母亲容禀,这门婚事,女儿不愿意。”

我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

“那日宴会种种,母亲您可是看在眼里的。女儿家寻夫君,千挑百选也不过求一个举案齐眉。”

“小公爷显然已有心上人,且对对方用情至深,女儿嫁过去岂不是成了别家姑娘的磨刀石?”

母亲显然也想起那日沈川是如何攀咬我的:“我儿说得有理,孟姐姐,你儿子既如此中意苏家二小姐,你们不如去丞相府提亲,两家既算门当户对,也成全了他们小辈。”

“若是苏家的其他女儿,兴许我还能考虑考虑。但那苏二小姐生母可是扬州乐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祖孙三代皆操此贱业,可谓是下九流里的下九流。”

“这等女子莫说进我沈国公府做正妻,便是为妾,我也看不上!”

这些尖酸刻薄之言国公夫人每说一句,沈川身边那个清秀小厮的肩膀就会狠狠抖动一下。

瞧着情绪压到极致,竟像是要放声痛哭出来似的。

我端起茶盏浅饮一口:“苏二小姐,既然来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7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下一刻,那个清秀小厮竟然丝毫不顾颜面,连滚带爬到了我脚边。

“臣女与小公爷是真心相爱的,求郡主成全。”

国公夫人显然没想到沈川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把苏恬恬扮成小厮带进公主府,气得浑身直哆嗦。

“本郡主与小公爷全无半点关系,苏二小姐想是求错人了。”

沈川上前一步,自以为情真意切道:“郡主,我是真真切切想要求娶你的。你人品贵重,往后定会善待恬恬,绝不会像那些腌臜门户,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瞧瞧,这说的像什么话?

因为我善良豁达,不会阴损招数,所以就得搭上一辈子给这对小情人做垫脚石?

我欠他们的呀!

“况且郡主不是也喜欢我吗?我俩幼时你常说长大了要嫁与我为妻呢。”

“童言无忌,岂可当真。小公爷还说长大了若另娶他人,便挥刀自宫呢。”

我朝小怜使了个眼神,这丫头倒是机灵,赶紧奉上匕首一把:“小公爷,请吧。”

“你,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沈川没想到我来真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匕首,却不敢去接。

倒是跪在一旁的苏恬恬颇有血性,竟然从袖子里抖落出个通体黝黑的小药瓶,倒出药丸就往嘴里吞。

母亲吓了一大跳,以为她不甘受辱要服毒自尽,赶紧让人上前制止。

我捡起药瓶嗅了嗅:“母亲放心,不是什么毒物。”

苏恬恬哭得梨花带雨:“臣女自知出身卑贱,愿服下绝孕丹自绝后路,从此安分守己,尽心服侍郡主和小公爷。只盼郡主能高抬贵手让臣女入府,哪怕是做个通房也行。”

这绝孕丹我倒是在医术里见过记载,由麝香,朱砂,水银混合炼制,药效霸道无比,女子若服了此物,后半生便再难受孕。

沈川搂住心上人,歇斯底里道:“林纤尘,我事事都遂了你的愿,你为何还要如此善妒,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恬恬,简直恬不知耻!”

8

“药是苏二小姐亲自带的,吃也是她亲自吃的,与本宫何干?”

“至于小公爷,本宫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了,你却挟恩图报连早逝的舅父都搬了出来,如此苦苦纠缠,到底是谁比较恬不知耻?”

言罢,我厌恶地指了指苏恬恬:“来人,把这个冲撞长公主的贱婢拉下去,杖责十棍,送归丞相府。”

沈川挡在苏恬恬身前,急得语无伦次:“你们不能打她!”

“放肆,这是陛下御赐的公主府,岂容得你一个外男指手画脚!”

母亲气得以绢覆面,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把沈川也拖下去,一起打!”

几个小厮上前押人,却遭遇了沈川的剧烈反抗,两方迅速扭打在一起。

国公夫人连着叫了好几次停也没谁听她的,一时气血上头,竟然晕在了座位上。

母亲赶紧叫人送上参汤,好一阵兵荒马乱才将她救过来。

转醒的国公夫人看了眼地上泪眼婆娑的小情侣,再看一眼脸色冰冷的父亲母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长公主,驸马,我真惭愧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我可是打小就把郡主当亲女儿看,做梦都盼着她能进沈家门的啊。”

母亲跟国公夫人到底是手帕交,见闺蜜哭得声声泣血,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伏在我耳边悄声道:“左右不过是个侍妾,况且伤了身子又不能生育,并没有什么威胁。”

“你的婚事宫里要掌眼,总不好偏差太多。门当户对的里沈家最知根知底,而且人丁不旺,没有乌泱泱一大家子让你操心。”

上一世,母亲也是用这些话来劝的我。

所以哪怕有苏恬恬这层隔阂,我最终还是嫁进了国公府,结果却是那样的下场。

再来一世,我绝不可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我林纤尘的命,此生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倒出一枚绝孕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然后在母亲和国公夫人活见鬼的眼神里喉头一滚,咽了下去。

“烦死了,都说了不嫁了,怎么非要逼我?”

“让本郡主与他人共事一夫,我忍不了这恶心,不如服了绝孕丹终身不嫁,落个自在!”

9

自从服了绝孕丹,我身子便一直不爽利。

一连几日呆坐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机的人偶。

这天母亲照常来安慰我,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我突然沙哑着问出声:“母亲,这下我们不欠沈家了吧?”

母亲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捂着脸痛哭失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上一辈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母亲怎好如此逼你?”

沈川的舅舅当年作为侍卫长,在护送母亲回京途中为她舍身挡刀,英年早逝。

母亲生性善良,此事是她心里一辈子的疙瘩。

从小我听得最多的,就是我们欠沈家一条命,凡事要对他们多多照顾。

若想彻底搬倒沈国公府,父亲和母亲就是横在我面前的第一座高山。

欲行其事,须先凿山。

哭完一轮,母亲抹抹眼泪,突然发狠推了父亲一把:“去,叫人把这些年沈家送的东西都抬回去,从今往后长公主府跟沈国公府老死不相往来!”

父亲向来口舌笨拙,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会摸着我的头,眼神逐渐狠厉:“尘儿乖,我们不欠任何人。反倒是沈家这些年拿了为父不知多少好处,得让他们一样一样吐出来!”

10

城东,等卿画廊。

我端起茶盏浅品了一口,忍不住夸赞:“谁能想到全京城最好的六安瓜片竟然藏在这样一间小画廊里,孙掌柜,你这茶到底是哪儿买的啊,便是比起贡品也不遑多让呢。”

孙掌柜笑道:“郡主,老规矩,您只管喝,草民管够,至于来处嘛就不要多问了。”

我撇撇嘴,将一卷画像递过去:“这幅画本郡主要送人做礼物,只管用好材料,裱得越精致越好,少不了你的赏钱。”

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画硬夺了过去。

我蹙起眉头,不悦道:“此物乃本宫亲手绘制,并非画阁藏品,小公爷不问便抢这是何意?”

多日不见,沈川清瘦了一大圈。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我:“尘儿,我在公主府门前蹲守了好多天,今日终于等到你出门了。”

“刚刚听你说这幅画是你的心血之作,要仔细裱了拿去送人,我便想做一把小人,以画为质换郡主移步,听我说几句肺腑之言。”

我本不欲与他纠缠,但考虑到画中内容不适合早早公之于众,又只能接受胁迫。

沈川将我带到画阁二楼的雅间,握着我的手柔情款款诉着衷肠:“尘儿,我们成婚吧,我会对你好的。”

“小公爷,你可别忘了本宫已然不能生育。”

“国公府就你一根独苗,如今你先是找了一房子嗣困难的妾室,又要再娶一房不能生育的嫡妻,是真不打算续香火了?”

沈川急声道:“我不在乎,只要那个人是你,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

“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本宫,是公主府的助力,是陛下因为本宫给你的优待。这些东西,苏恬恬给不了,所以你后悔了,想挽回了。”

我一把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沈川,你真恶心。”

也许是我的镇定和冷漠刺痛了他,他不能接受一直跟在屁股后头喊着要做他新娘的小跟班突然弃他如敝履。

也许是国公府逼得太紧,他须得尽快解决嫡妻之事,给苏恬恬一个名份。

反正他看我的眼神开始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炙热。

11

沈川拽住我的手腕,狠狠地将我抵到墙上,野兽般撕咬着我的嘴唇。

“林纤尘,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双目通红,嗓音沙哑,却又用最后一丝理智捂住我的眼睛:“不要怕,很快就好。我会赎罪的,我会用一辈子赎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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