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真的要接受那笔拆迁款吗?”妻子小芳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我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紧锁眉头,神情严肃。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小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大伯他们的好意,我们不能辜负啊。”
小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是辜负不辜负的问题。刘建国,你想想,如果接受了这笔钱,我们岂不是欠大伯家更多了?”
我愣住了。小芳的话像一记重锤,猛地击中了我的心脏。是啊,我们已经欠大伯家太多了,如果再接受这笔钱,这份恩情该如何回报?
我叫刘建国,今年42岁,是一家普通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我的人生轨迹因为6岁那年的一个决定而彻底改变。那年,我被过继给了大伯家。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爸爸牵着我的小手,来到大伯家。他蹲下身,轻声对我说:“建国,以后你就跟大伯大娘一起生活了。他们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你的。”
当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直到长大后才知道,那时家里实在太穷了,爸爸妈妈还有三个弟弟妹妹要养,根本无力供我上学。而大伯大娘一直没有孩子,便提出要收养我。
大伯是个小学校长,大娘是位护士,他们的经济条件比我原来的家庭好得多。在他们的悉心照顾下,我得到了良好的教育,顺利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找到了稳定的工作。
结婚后,我一直努力平衡两个家庭的关系。逢年过节,我都会带着妻子小芳和女儿回两个家探望。大伯大娘和父母都很喜欢小芳,也疼爱外孙女。我常常感慨,自己是多么幸运,拥有两个温暖的家。
然而,最近发生的事情打破了这种平衡。大伯家的老房子被列入了拆迁范围,补偿金额高达几百万。按照当地风俗,作为长子的我也有权分得一部分拆迁款。
大伯大娘年事已高,他们觉得应该给我一些补偿,表示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大伯家的其他亲戚也没有异议。但是,我的妻子小芳却坚决反对。
“老刘,你仔细想想。”小芳语重心长地说,“大伯大娘把你抚养长大,供你上学,为你操碎了心。这份恩情我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如果现在再接受这笔钱,我们岂不是更加亏欠他们了?”
我沉默不语,心里五味杂陈。小芳说得对,大伯大娘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这辈子都无法完全回报。如果再接受这笔拆迁款,这份恩情只会越积越多,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你说得有道理,”我轻声说,“但是直接拒绝的话,会不会伤了大伯大娘的心?”
小芳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建议道:“我们可以跟大伯大娘好好解释。就说我们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但我们已经有能力独立生活了。建议他们把这笔钱留着养老,或者分给其他需要帮助的亲戚。”
我点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第二天,我专门请了假,独自回到大伯家。坐在那个熟悉的客厅里,看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我的心情格外复杂。
“建国啊,你来得正好。我和你大娘商量好了,打算把拆迁款的三分之一给你。”大伯慈祥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大伯,大娘,我很感激你们的好意。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把这笔钱留着养老,或者分给其他亲戚。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如果再接受这笔钱,我会觉得更加亏欠你们。”
大伯大娘惊讶地对视一眼,大娘关切地问:“建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所以不好意思接受?”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大伯大娘。我们都姓刘,我一直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珍惜我们的关系。你们给了我这么多,我不想再增加自己的亏欠。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工作,好好孝顺你们。”
大伯沉默了一会,然后欣慰地说:“建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和你大娘为你感到骄傲。既然你这么想,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看着大伯大娘慈爱的眼神,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我明白,他们不是在乎那笔钱,而是在乎我是否认同这个家。
回家的路上,我给小芳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小芳在电话那头轻声说:“老刘,你做得对。我们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而不是依赖别人的施舍。”
我笑了笑,说:“是啊,不过,以后我们要更常回去看看大伯大娘。他们年纪大了,需要我们的照顾。”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我忽然明白,真正的亲情不应该被金钱衡量。我们拒绝接受拆迁款,不是因为不认同这个家,而是因为太珍惜这份亲情,不想让它蒙上物质的阴影。
夜幕降临,我站在家门口,望着远处的灯火。我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两个家在等着我。我的人生因为他们而丰富多彩,也因为他们而学会了感恩和担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家门。屋里,小芳正在辅导女儿写作业。看到我回来,她们齐声说:“爸爸回来啦!”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幸福。我知道,无论过去经历了什么,此时此刻,这里就是我的归宿。而对于给予我生命和养育之恩的两个家庭,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用一生的时间去回报、去守护。这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幸福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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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