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

深夜，卧室内暧昧声不断。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身。

顾钦然毫无留恋地将我留在床上，然后自己去浴室冲澡。

片刻后，浴室里传来了淅沥沥的水声。

就在这时，顾钦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是顾钦然的白月光，沈雪。

我不由冷笑，接起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我找钦然哥。”

“他在洗澡。”我淡淡道。

“哦。”沈雪声音软软的，“那我等会再打！打扰了。”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我死死拽着手机，心口空空荡荡的疼。

“孟雨。”身后传来顾钦然低沉的声音，“我允许你动我的手机？”

我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它一直响，所以我才接的，下次不会了。”

他不开口，只是目光审视地略过我，随后便拿着手机去阳台打电话了。

看着他冷漠的模样，我的心只觉得又一阵刺痛。

果然，在顾钦然心里，永远都是沈雪这个白月光最重要。

至于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而已。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顾钦然已经不在了。

我挣扎着起身，觉得下身有些不适，可能是昨夜太过激烈导致的。

于是我前往了医院挂号。

只是我没想到，给我问诊的医生，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宋墨竹。

我有些窘迫道，“没想到你是妇科医生。”

他笑着点头，“嗯，你哪里不舒服？”

我红着脸实在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宋墨竹吩咐了一个女护士，带我进去检查。

大概五分钟后，隔着帘子，宋墨竹开口问道，“小张，什么情况？”

小张有些同情地说道，“病人下体大面积撕裂，目前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子宫。”

听到这个检查结果，宋墨竹有些生气道，“带她去做B超。”

我跟着小张做了B超，之后便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检查结果。

宋墨竹拿着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我正低头发呆。

他坐在我身边，声音低沉，“顾钦然有那么好？”

听到他的声音，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浅浅笑了笑，“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他将手中的报告递给我，道，“子宫有轻微擦伤，最近一个月，不要让他碰你。”

我点头将报告收了起来，准备离开。

刚站起身就被宋墨竹拉住了手腕，“顾钦然有那么好？”

又是这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第2章 约谈

顾钦然当然没那么好，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他，所以他好，好到无可替代。

宋墨竹沉着脸，显然是不满意我的答案。

我挣脱了他的手，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去忙，我得回去了。”

说完，我便转身回头，却冷不丁的看见了顾钦然。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正是沈雪。

我们在走廊内四目相对，却很快错开。

人生有多少狭路相逢，也不过如此了。

“小心！”过道拥挤，有人无意碰到沈雪，顾钦然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护住她。

不愿再看这刺眼的一幕，我同宋墨竹出了医院。

见我一路上心不在焉，宋墨竹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

我摇了摇头，不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顾钦然和沈雪出现在医院，我并不意外，沈雪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应该是陪她过来看病的。

……

一连三天过去了，自从那天在医院遇到后顾钦然便没有再回过家。

这是这一天，沈雪却找上了我。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里。

顾钦然喜欢沈雪，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喜欢，这点，我从遇上顾钦然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的爱很卑微，纵然知道顾钦然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心甘情愿。

到咖啡厅的时候，沈雪已经到了。

“你来了！”见我过来，沈雪笑了笑，随后招呼服务员给我点餐。

在她面前坐下，我随便点了一杯咖啡，直奔主题道，“你找我来，是有事？”

她点头，面色含笑，“钦然哥给我找到合适的心脏匹配了，下个周末的手术。一旦手术成功，以后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沈雪的心脏病是天生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顾钦然明明爱她，却在男女欢爱上对她不敢过于激烈。

她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离开顾钦然。

她一旦手术成功后，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能毫无克制的爱顾钦然。

而作为替补品的我，已经用不到了。

我声音有些低哑，“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

她应了一声，半响才道，“孟雨，谢谢你这些年陪在钦然哥身边。”

“呵。”我失笑了出来，“你觉得，我会离开他么？”

沈雪浅笑，“爱也会有累的那天，等你累了，就会离开他了。”

我问道，“沈雪，为什么离开他的一定是我？”

沈雪笑着说道，“因为他爱我，孟雨，你爱钦然哥，爱的太卑微了，所以注定不能留在他身边。爱情是平等的，不是卑微妥协！”

沈雪这话，我在很久之后才懂，爱不能太卑微，否则不值钱。

我离开了咖啡厅，打算打车回去，在等车的时候却正巧遇到了宋墨竹。

宋墨竹笑着对我道，“孟雨，真巧！要一起去坐坐么？”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得回去了。”

宋墨竹拉住了我，叹气道，“孟雨，你不用这样躲着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余光却瞧见了顾钦然的车。

这里离咖啡厅不远，他是过来接沈雪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向那车的时候，我总觉得顾钦然也看见了我。

不愿意和宋墨竹多说，我急急忙忙道了一声再见，便直接顺着斑马线过了红绿灯。

又过了好几天，顾钦然终于回到了别墅。

我看着脸色冷峻的顾钦然，柔声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面无表情道，“不用了，你去换身礼服，等会和我去参加一个晚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只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我的存在。

和顾钦然参加的晚会是聊城的官场人士举办的，顾钦然是商人，官商相护，这是规则。

宴会上，顾钦然挽着我，手中拿着红酒杯和人交谈。

就在这时，一中年男人端着香槟上前和他问候，笑道，“顾总，难得一见啊！”

说话间，目光顺势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令人格外不舒服。

顾钦然浅笑，“赵先生，好久不见！”

那位赵先生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浅笑道，“这位是…….”

“孟雨，孟家大小姐！”顾钦然含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冷冽。

赵先生眯着眼睛朝着我打量了一番，别有深意道，“听说孟家小姐可是孟老爷子的掌心宝，前些年叛逆，离家出走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孟小姐，赵某荣幸至极！”

顾钦然笑道，“难得见到，不如让雨儿陪孟先生说说话！”

听到这话，我顿时愣住了，忍不住问道，“钦然，你什么意思？”

赵先生笑道，“顾总真是爽快，赵某实在感谢。只是看孟小姐这样，似乎不太清楚咱们说的话，顾总，你要不……”

顾钦然说道，“劳烦赵先生稍等片刻！”

说完，他拉着我走到宴会外的休息室。

顾钦然看着我，缓缓说道，“南片区那块地我和赵辰谈了不下三年，他一直不松口，最近他听说孟家大小姐一直跟在我身边，旁敲侧击的和我说了这事。”

我心口疼的难受，“所以，你是想用我来交换那块死物？”

他沉声道，“只需要一个晚上！”

我愤怒地喊道，“顾钦然！你竟然为了一块死物，将我送上别人的床？”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孟雨，从你跟着我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比谁都清楚，你随时有被我当成工具的那天。”

我惨白着脸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是我自己犯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第3章 推入地狱

见我脸色难看，顾钦然轻声道，“赵辰对你只是短暂的迷恋，过了今晚，不管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良久，我抬眸看向他，压制着心口的疼，“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他点头，格外温柔的开口，“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没想到自己对顾钦然的爱，竟然成了他利用我的工具。

我的人生该有多卑微啊……

“好，我答应你！”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我扯了抹笑，“顾钦然，你记住，无论我要什么，你都得给我！”

说完，我提着裙摆转身离开。

宴会厅内，赵辰一见到我和顾钦然就靠了过来。

他笑着道，“顾总，好了？”

顾钦然点头，道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赵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赵辰大笑一声，说道，“顾总，合作愉快！”

这一场宴会，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我原本以为，宴会结束后，赵辰会带着我去酒店，却不想被他带到了他家！

我跟着赵辰进了赵家别墅，一进门，就看见赵太太端着咖啡坐在客厅里。

见到我和赵辰，她微微挑眉问道，“是哪家的女儿？”

赵辰说道，“孟家的！”

赵太太放下手中的咖啡走向我，浅笑道，“西城孟家，一向洁身自好的书香门第之族，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家生出来的女儿，味道会如何？”

赵辰打了个哈欠，道，“用南片区那块地换的，顾钦然这人倒是比想象中狠，这小丫头对他也是死心塌地，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赵太太看着我，哼了一声，“走吧！小丫头，姐姐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我实在觉得莫名，赵太太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赵太太将我带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回头看向我，脸上带着笑，“小丫头，爱惨了那姓顾的吧？你知道从这里出去的女人，她们都是什么样子的么？”

赵太太没有继续说，而是让人把我给绑在了一张床上。

我拼命挣扎，可擒住我手脚的绳子是却越来越紧，手腕和脚腕在我挣扎间磨得鲜血淋漓。

赵太太扫了我一眼，勾唇冷笑，随后将一旁放着的蜡烛点燃了起来。

又围绕在我身边，将蜡烛燃烧的蜡液不偏不离的滴在那些被鞭子抽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我的嗓子从尖叫，到最后一声都喊不出声来，连呼吸的时候，喉咙都火辣辣的疼。

整整一个晚上，赵太太将对我能用上的东西，都用上了。

疼痛，耻辱，一样不少。

有人常说，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想要杀死一个人的人格却不容易，赵太太做到了。

一个晚上，我没有想过能活着出去，更没有想过，若是活着出去后，我要怎么过接下来的人生。

第4章 绝望

女人的身体最矜贵，可我的身体算是毁了……

在赵家这一夜，孟雨死了，活着的只有一具行尸走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赵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宋墨竹，更不知道，我做了偌大一场噩梦之后，醒来就到了孟家。

一场自作自受的灾难之后，我变得格外安静，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在角落里发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这日，孟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顾钦然和沈雪！

自从那日赵家之后，我和顾钦然便再无见过，算算时日，也有三四个月了。

沈雪的手术成功了。

我扫了一眼顾钦然，随即浅浅一笑，若无其事走向爷爷。

爷爷见我下楼，脸上带了笑，关于赵家一事，我谁也未曾提过。也从未讲过我在顾钦然身边受的委屈。

“你这丫头，整天窝在书房里，也不怕把自己给闷坏了，瞧瞧，你有朋友过来看你了，好好聊聊！”

看着爷爷高兴的模样，我缓缓道，“爷爷你先去休息吧，我跟朋友叙叙旧。”

爷爷赞同的点点头，随即便上了楼。

爷爷走后，我又支走了佣人。

于是此时的客厅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缓缓开口道，“两位此次前来，有事？”

顾钦然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但一直未曾开口。

倒是沈雪笑着说道，“孟雨，好久不见！”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卡纸奉在我面前。

“孟雨，谢谢你成全我和钦然，我们打算结婚了，婚礼在下月十五，希望你们能来！”

我接过请帖瞧着了许久，似笑非笑道，“顾总，听说南片区的开发资格证，你拿到了。”

他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拿到了！”

我点头，手指摩挲着请帖上两个人龙飞凤舞的字迹，半响才道，“两位的婚礼我会去的，到时定会给二位送上一份贺礼，提前祝福两位，百年好合，生死……不离！”

顾钦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谢谢！你自己……保重！”

说完，他便带着沈雪离开了。

看着顾钦然的背影，我心口的那片窟窿又开始疼了。

喉咙处涌上一股鲜甜，我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宋墨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说不会再疼了么？”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只是不甘心！”

他扫了我一眼，“走吧，带你去医院。”

我无所谓地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宋墨竹却根本不听，直接将我带去了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说我是气血攻心才吐血的。

在医院挂了一夜的水，第二天我才跟宋墨竹回了家。

孟家大厅里。

老爷子杵着拐杖，吹胡子瞪眼看着我，“孟雨，我是不是告诉你，女孩子不能在外面过夜？”

我乖乖点头，“是！”

宋墨竹站在我身边，连忙开口解释，“爷爷，孟雨昨天晚上……”

“宋小子，你暂时不要说话，我来问雨丫头!”爷爷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孟雨，你说！”

我不想让爷爷担心，只好含糊其辞道，“爷爷，我昨天晚上真的是和宋墨竹有点事，所以才在外面的……”

“行了行了，你父母走得早，是我把你宠坏了，我瞧着你和宋小子两个人感情也不错，不如你们两个就踏踏实实的把婚定了，以后你们两爱怎么就怎么，省得我操心！”

我无奈地说道，“爷爷，你这扯的都是什么……”

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宋墨竹给打断了。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爷爷道，“孟爷爷，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把雨儿交给我，我宋墨竹这一生，一定拼死都会护她安稳！”

第5章 订婚

爷爷点头，满脸欣慰道，“但愿我老头子没看错人！”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就和宋墨竹定下了婚事。

其实我并不喜欢宋墨竹，但是想着爷爷年岁已高，为了让他安心，我还是默认了这个婚事。

反正我现在已经残破成这样了，嫁给谁都一样。

订婚的请柬很快就发了出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孟家和宋家定亲的事了。

这天我来到商场，准备挑选一些订婚要用的东西，可是没想到却遇到了顾钦然。

顾钦然面色冰冷道，“你和宋墨竹要订婚？”

我轻笑道，“顾总，你似乎对我的私人生活很感兴趣？”

“是！”他吐出了一个字，直接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一把拽着我，将我带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