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海军舰队航母的尺 寸和成本已经超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车，但其持续作战 能力却远超其它装备。对航母“脆弱性”的任何评估都必 须与航母在空中、海面、海底和陆地上对多个敌人目标造成伤害的巨大能力相平衡。评估还必须处理一个关键的问 题：“与什么相比？”陆空基地？没有空中掩护的水面作 战编队？小型航母？ 美国海军最新的生存能力文件将军舰“生存能力”的 概念分解为“敏感性、脆弱性和可恢复性”。这三项措施 为评估航母的生存能力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框架。许多人在 没有充分审查事实的情况下，很快就把航母归入与二战后 战舰一样的淘汰行列。真正的选择是，航母的战略和作战 价值是否超过其成本以及在海上运营机场所带来的固有风 险。 敏感性 生存能力评估的第一类--敏感性--被海军定义为“军 舰避免和/或击败攻击的能力，

是作战速度、敏捷性和战 术、减少特征的对策、掩护和欺骗以及自卫系统有效性的 函数”。这些因素对于评估航母的生存能力非常重要，因 为一些专家现在担心，由于陆基、空基和天基传感器在相 当远的距离上定位航母的能力不断增强，深海不再能为航 母提供躲避敌人攻击的庇护。根据兰德公司2015年的一项 研究，截至2017年，中国军队被评估为有能力在2000公里 之外进行远程天波雷达探测。除了来自空中和地面发射的导弹的威胁，中国还提高了他们引导潜艇资产攻击航母打 击群的能力。兰德公司评估说，在1996年至2017年期间， 中国军队可以部署的针对美国航母威胁的潜艇攻击次数从 七天行动期的接近零上升到台和南中国海周围地区的近五次。 看来，中国用导弹和潜艇威胁美国航母打击力量的能 力，很可能已经在这些评估的基础上有所增长。

根据美国 国会研究局2020年9月关于中国海军现代化的报告，美国 国防部评估认为，中国的反舰弹道导弹和常规巡航导弹可 以准确打击1500公里以外的海军目标，并有可能达到4000 公里以外。足够的广域海上监视和瞄准系统“将使中国能 够攻击航空母舰、其他美国海军舰艇或在西太平洋活动的 盟国或伙伴海军的舰艇”。当然，美国海军在对抗这些攻 击的技术方面的进展至少也是一样快的，甚至可能更快。虽然中国军队识别和潜在追踪美国水面部队的能力随 着时间的推移肯定有所提高，但美国海军还没有完全采用 冷战期间有效使用的那种欺骗行动和先进技术，包括利用 环境条件、排放控制、新技术、网络，以及旨在磨练欺骗 技能的繁忙演习计划。 冷战后期，在东地中海作战的美国航母发现，该水域 的一些区域具有声学条件，使得用潜艇追踪这些航母很有 挑战性。

美国第二舰队司令亨利·穆 斯廷中将将他的航母隐藏在挪威的峡湾内，用似乎不知道 从哪里冒出来的飞机让苏联军队感到惊讶。詹姆斯·“王 牌”·里昂上将在1981年的挪威海演习中使用复杂的电子 欺骗手段来掩盖83艘美国和北约船只的行动。里昂利用一 小群船只向东南方向行驶；它们“叫”着雷达和声纳来模 仿海军的导航设备，并使用扰乱和清晰的语音通信来模拟 主力部队。与此同时，舰队的其余部分在完全电子静默中 向北进入挪威海，使巴伦支海的苏联部队大吃一惊，他们 认为里昂离苏联水域有几千英里远。冷战的胜利使美国海军没有一个可以练习这种战术的 对手。在过去的30年里--对于现在指挥舰队的冷战后期的 年轻少尉和中尉来说，他们的职业生涯已经过去了--这样 的行动减少了，

然后成了神话和故事。在1991年以来的战 争中，没有必要进行广泛的掩护和欺骗，用一位海军战略 家的话说，现在对付的是“沙漠中无法还击的人”。 印度洋-太平洋的地理环境无疑有类似的声学死角和 被地形掩盖的海域，就像1980年代在东地中海和挪威峡湾 的情况一样。技术的进步使发射控制、欺骗（发射虚假信 号）、信标（拦截和用不同的信号重播）、倍增和干扰在 今天既容易又复杂。这种工具和技能必须重新用起来，并 充分吸收到舰队战术中。能够接近和攻击航母而不被发现 的潜艇一直是一种威胁，并继续需要警惕性的反潜战技术 和行动来击败它们。最后，尽管低估一个对手是危险的， 但高估他们尚未拥有的能力同样是愚蠢的。美国海军可能 已经忘记了冷战时期的一些成功战术，

但其潜在的对手更 加缺乏战术经验。俄罗斯海军在后冷战时代的财政困境严 重限制了其训练和演习的能力。中国海军自 1979年对越南进行惩罚性战争以来，就没有参与过战斗行 动。脆弱性 虽然所有的水面舰艇都容易受到攻击，但航母对多种 新武器（高超音速巡航导弹和反舰弹道导弹，以及其他武 器库，包括潜艇鱼雷、水雷和无人机）的脆弱性再次成为 关于大型航母生存能力的辩论中心。海军生存能力指令将 脆弱性定义为“衡量舰艇、任务关键系统和船员抵御来自 常规、化学/生物/核或不对称威胁武器或事故的 初始破坏影响，并继续执行指定的主要战争任务和保护船 员免受严重伤害或死亡的能力”。在关于航母脆弱性的讨论中经常忽略的是，该舰的作 战任务在很大程度上是造成大家认为航母很脆弱的原因。

巨大的、开放的机库甲板，大量的易燃航空燃料储存，以 及高爆炸性武器当然是一个诱人的目标。虽然由于这些特 点，航母容易受到破坏，但美国大型航母在遭受严重的战 斗破坏后继续进行飞行作业的记录令人印象深刻。美国海 军的损害控制一直是模范的，即使在其他海军能力萎缩的 现在，仍然是熟练的。我们可以看一下这些面对脆弱特性 的航母生存能力的例子：二战时期的事件：1944年10月30日，美国海军富兰克 林号（CV 13）遭到一架日本神风特攻队自杀飞机的意外 袭击，这架飞机携带的550磅炸弹穿透了该舰没有装甲的 飞行甲板，点燃了停在机库甲板上的几十架其他武器。不 到六个月后，1945年3月19日，富兰克林号再次被日本攻 击者使用神风特攻队战术的两颗500磅炸弹击中。袭击发 生时，富兰克林号上的2600人中有800多人死亡。

富兰克 林号的战时损失是所有幸存的美国海军舰艇中最严重的。 美国海军关于富兰克林号的官方损失报告既强调了航母作 为武器系统的持久脆弱性，也强调了大型航母在作战中的 坚固设计和生存能力。报告指出：“在1944年10月30日和 1945年3月19日的每一次行动中所遭受的重大损失表明， 当航空母舰在发射打击之前和期间的极度脆弱时期被炸弹 命中时的有效性”。富兰克林号报告还指出：“富兰克林 号的后两个受损案例彻底说明了，现代美国航母有能力在 飞机坠毁、火灾和重型炸弹的大面积破坏中幸存下来”。 尽管很脆弱，但航母可以在重创中存活下来，并保持漂浮 状态，即使不能运作。当富兰克林号的火势最终得到控制 时，该舰在自己的动力下恢复了航行，并能够在控制下离 开战区。富兰克林号的损失很重要，因为其有助于为二战 后的平底船设定新的设计参数，

从中途岛号（CV 41）开 始，美军开始强调装甲和改善对航母的保护。在冲绳战役 期间，日本人对盟军舰队发动了大约1900次神风特攻队飞 行。在实际找到目标的793架神风特攻队中，181架击中了 船只，另外95架在足够近的地方坠毁，也造成了损害。大多数飞机都是非常灵活的战斗机，使用非常有效的战术， 往往优于现代反舰导弹。1945年期间，神风特攻队和另外 六架使用神风特攻队战术的轰炸机击中了六艘大型航母。 没有一艘被击沉或损坏得无法修复。 越战时期的事故：美国海军奥里斯卡尼号、福雷斯特 尔号和企业号。从富兰克林号和其他二战时期的航母中吸 取的教训影响了随后的冷战时期的扁平化设计，并取得了 积极的效果。有三个案例特别强调了大型航母在整个冷战 时期的生存能力。 1966年10月26日，奥里斯卡尼号航母上发生了一场火 灾，

当时该航母正在对越南目标进行空袭。火灾是由一名 船员扔进舰上飞机库内的信号灯柜的意外点火引起的。几 架飞机起火，这些飞机上的弹药被引爆，造成进一步的损 失，一些船员被大火困住。四十二名船员死亡。尽管受到 损害，奥里斯卡尼号还是在自己的动力下回到了菲律宾基 地。【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