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眼狼弟弟

一枚小豆芽 2024-06-11 11:58:51

我的弟弟是天生的坏种。

即使他已经夺走了家里人所有的宠爱,可他还是与我作对,我被霸凌长达十四年之久。

既然无处可逃,那不如鱼死网破。

重生归来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找杀手。

毕竟,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嘻嘻!

01

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那个最善良的才能风平浪静,而我便是那个被全家选择牺牲的。

弟弟是全家围绕着的主角,他夺走了全家人的宠爱,渴望亲情的我刻意讨好万般忍让,可换来的依旧是全家的冷眼和不待见。

我出生后因为母亲的疏忽我被人贩子从医院偷走,后来几经周转从孤儿院到养父养母家,最后回归亲生父母家时我已经八岁了。

我的生父是当地的首富,但我拿到却不是丑小鸭变天鹅的逆袭剧本,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配角剧本。

我和班上的朋友,一起逃课,一起去网吧,后来我考了59分而他考了年级第一。

我在班级里就像个小透明,永远属于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吃完午饭后大家在操场上闲逛,我低头系个鞋带,发现同学已经走远了。

我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吃着饭。

一个人坐在公交里,地铁里,然后汇进拥挤的人群中。

手机一整天也没有几条消息,有时我评论了朋友的朋友圈,她回复了好多人,却唯独跳过了我。

我想着,也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然而在弟弟成人礼的派对上,醉酒的我却被弟弟推进湖中溺水而亡。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事发前的一个月。

经过一个月的煎熬,终于等到了今天——翁韶华的生日。

从某种意义上讲,今天也是我的忌日。

前世就是在这场晚会快结束之际,他将我约了出去,醉酒的我毫无防备,甚至觉得他的道歉也是真心的。

就在我庆幸,我们终于还是如同其他亲兄弟一样重归于好的时候,我被推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水中,一命呜呼。

“就让你今日生,也今日死,永远停留在这个美好的十八岁吧!”之所以把动手的日子安排在今天,就是因为,今天刚好他会引我去一个没有围观者的监控死角。

而我只需要将计就计,让杀手在那里做掉他即可。

参加宴会的人可以为我提供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况且我也真的想第一时间看看他的死状。

宴会持续到很晚,我如前世一般,喝了许多的酒,所有人都认为我醉了,但是醉没醉我心里最清楚。

“哥哥,你还好吗?”

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捏了捏。

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我打了个酒嗝故意踉跄了一下,“没事!我没喝多!

我还能喝!走,喝酒去!今天高兴!”

“哥哥,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翁少华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

“你先醒醒酒,正好我也应付一下亲戚朋友们,十分钟后,咱们在对面的树林见。”

“好!”

见我一口答应下来,翁少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没事人一样去和大家交谈起来。

约莫十分钟后,我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宴会厅,在一个死角短暂停留后,又从正门正大光明的走了回去。

正如我所料,此时宴会厅内并没有翁少华的身影。

手肘碰掉一瓶红酒,玻璃瓶在地面上炸开,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我嘴角一动,目的达成了。

02

“啊!”

别墅外面传来一声哀嚎,大伙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向着声音的方向赶去。

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而远处另一个身影刚攀上围墙准备逃跑。

看着满地的血,有两名女宾客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去抓凶手啊!”大姐最为冷静,呵斥身边的佣人去追远处即将脱身的凶手。

“都给我回来!”王凤玲突然喝了一声。

这一声怒喝,把众人弄得满头雾水。

“现在抓人重要还是救人重要?”王凤玲幽幽的说道。

“妈!”眼看着两人的身影遁入黑暗中,大姐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抓凶手和救人二者并不冲突,现在放凶手离开,以后再想抓到他就难上加难了。

“赶紧叫救护车!”佣人们还是能分清大小王的,见王凤玲这么说,准备抓人的他们纷纷退了回来。

我眼泪已经就位刚要上前去哀悼我那可怜的弟弟,却被一声鬼叫打断。

循声望去我瞬间麻瓜了。

啥情况啊?

“我的哥哥呀!谁人这么歹毒啊!”翁少华挤开人群,跪坐在地上抱着血泊中的那人捶胸顿足,可当他将那人翻了过来以后,翁少华也麻瓜了。

这特么谁啊?

男人满脸胡茬皮肤黝黑,一只耳朵上挂着黑色的口罩迎风飘荡,嘴角处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直抵下巴。

“卧槽.......卧槽.........”反应过来的翁少华直接弹出去一米多远,吓得哆哆嗦嗦,最后在佣人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王凤丽脸上一沉,吩咐佣人搀扶着翁少华先回房间,随后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这个傻孩子,竟然认错了人!”

“他们哥俩感情深,华儿平时最记挂他这个哥哥!”

“那是!那是!”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翁少华回头望了望刚巧对上我的目光,我们同时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

这件事上了新闻,但是却不是头版头条,而是在角落用一个很小的篇幅进行了报道。

经调查一位歹徒深夜闯入翁家欲实施盗窃,不巧被一位宾客撞破,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歹徒与宾客发生了争执。

搏斗过程中宾客失手将歹徒杀死,这位宾客在慌张之余逃离了现场。这位宾客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于次日投案自首。

我盯着屏幕,翻了两遍才找到这篇极其敷衍的报道。

这不科学!

按照当地媒体的尿性,猫掉下水道了狗崴脚了都能报道一下,如今首富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反而不报了?

03

“哥哥,吃饭了哦!”楼下传来翁少华的声音。

“好嘞!”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

影帝附身搓了搓脸笑呵呵的向着楼下走去。

“从小就拖拖拉拉,婆婆妈妈,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真想不明白,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父亲翁建林满脸嫌弃,用筷子敲打着盘子,还不等我坐下,便开始对我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刚刚在复习,一时忘了时间。”

刚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还没等我拿起筷子,二姐便朝我翻白眼白,阴阳怪气的说道:“就你那成绩,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噗!”三姐捂嘴强忍着笑意不喷出来。

大姐叹了口气道:“刚刚我路过你的房间,QQ响个不停,我看你不是学习,是谈恋爱吧?”

“噗!

这事我得插一句。

就算说他在屋子里学习,都比这个靠谱,谈恋爱?

哪个瞎狗能看上他?”

二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拿她那双狗眼上下打量着我。

这就是我每天都在经历的生活。

我低头哐哐炫饭,对于她们的话充耳不闻。

夹菜时袖口不小心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翁少华目光闪烁着狡黠,我估计他没憋好屁。

果然。

见到我手腕上的伤,他茶言茶语的问道:“哥!你手腕还疼吗?”

他的声音柔柔的,仿佛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坏了!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当年那个脆弱的我曾数次轻生。

呸!陈年老疤疼个毛线!就数你最不是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母亲王凤玲拨好一只虾放到翁少华碗里,满眼笑意的摸了摸好大儿的脑袋,随后摇了摇头。

“啧啧啧!当初因为这事,外界到现在还在传言说我们虐待自己儿子呢!”

王凤玲抹了抹一滴眼泪都没有的肿眼泡,作势将肥大的脑袋依偎在翁建林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翁建林拨开王凤玲的刘海,在那饱满的天庭上吻了一下。

我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随后放下碗筷,现在不溜就又要被批斗了。

“嘭!”

翁建林狠狠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冲着我吼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对得起我和你妈?

对得起翁家?

我们好吃好喝的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自杀!亏你想得出来!”

呵!好吃好喝,细长条的桌子,他们坐在桌子的一端,我坐在另一端。就连面前的那盘清炒油麦菜我都要站起身才能够得到。

要不是我脸皮厚,活不过俩礼拜就得饿死。

“下次想死麻烦你死远点,别死在家里恶心我们行吗?”二姐撇了撇嘴,阴阳怪气。

“就是,就是,真恶心。”三姐也跟着附和。

大姐摆了摆手随后接过话茬,“爸说的对,我们翁家待你不薄,你这么做,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我说句公道话..........”

“就不劳您说公道话了,我吃好了。”我起身向楼上走去。

大姐话说了一半,憋得脸色铁青。

“你看!你看!什么东西!”,王凤玲啐了一口,随后求助的看向翁建林。”

“怎么跟你姐说话呢!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的!”

翁建林声音很大,吓得佣人们纷纷往后退了两步,这种豪门里乱七八糟的事,生怕一个不留神被迁怒。

我捂着肚子,冲大姐一笑,“我拉肚子了,大姐!你要是实在着急,来厕所和我说也行。”

大姐被我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把我嚼了当下饭菜。

“都是你给惯的!”翁建林没好气的对王凤玲说道。

“诶?”

“我可没惯着。”

“要说这个家谁最惯他,就属你这个小儿子!”

王凤玲在翁少华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嗔怒道。

“其实,哥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坏。”

翁少华托着下巴,天真的努了努嘴。

“诶?你这么想可不对!”

于是全家上阵,开始对他一顿PUA。

男人要是绿茶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我到现在都记得落水那一刻,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勾起的那抹可怕的笑容。

咬人的狗不叫唤,说的就是翁少华。

我向后一仰,重重摔进柔软的床上。

床头的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我凝视着天花板,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着杀手灰色的头像。

网名:刀疤。

个性签名:金牌杀手从不失手。

刀疤.......

对!刀疤!我想起那人脸上那道疤痕,看来躺地上那哥们儿大概率就是他了。

原来这一世翁少华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雇佣了杀手,但是造化弄人,我也雇佣了杀手。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在湖边相遇时对方误把刀疤当成了我,而翁少华看见倒地的人以为是杀手得手了,才会出现了那天的大型认亲现场。

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低估你了!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

如果王凤玲不知道这些。

那为什么她不让人去追,并且让所有人都不准再提起此事,就连媒体都被收买了。

如果王凤玲也知晓此事,那此事就有意思了。

妈妈和小儿子合伙谋杀自己的大儿子?

我虽然知道她偏心,但是身为人母,偏心到这个程度,是不是丧心病狂了吧?

想到此处,我不禁感到脊背发寒。

“铛铛铛!”三声轻轻的敲门声之后,门外传来翁少华的声音:“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啪!”

我赶紧合上笔记本电脑,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翁少华缓缓打开门,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书本、袜子和裤子,他眼角忍不住抖了抖。

我将床上散乱的衣服拨到地上,然后热情的拍了拍床,“坐呀!别客气!”

翁少华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坐下了。

“刚刚的事,你别生气,他们说的也是气话。”翁少华抬眸轻轻的说道。

“没事,我都懂!”我将电脑往旁边挪了挪,盘腿坐在他身旁。

“哥哥你这是在学习吗?”

翁少华心思缜密,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嘿嘿!你懂的!”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用肩膀顶了一下翁少华,然后用眼睛瞟了瞟床头的卫生纸。

“哥哥,你的手腕还疼吗?”翁少华握住我的手腕关切的问道。

“没事,都好的差不多了。”

“刚刚......”翁少华就像犯了错的小男孩一般,低下头,随后低声说道:“刚刚在饭桌上我太关心哥哥,一时心急又提起此事,惹得父亲发怒。

都怪我!”

绝了!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在这个家百试百灵。

要不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是我的好大儿啊!”

“咳咳......”TMD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你是我的好弟弟啊,哥哥不生气,你不要自责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实中却一把抓起翁少华的手,感激的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只有你这个弟弟是真心待我!”

随后我们俩又虚情假意的回忆了过往的点点滴滴,说到激动之处,一度相拥而泣。

“弟弟!”

“哥哥!”

翁少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仿佛计谋得逞一般。

其实我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将沾满鼻涕的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笑眯眯的安慰道不要介意。

“如果没有别的事,哥哥要开始学习咯!”我拍了拍电脑淫荡一笑。

“............那我走了。”翁少华起身离开。

“别忘把门带上哦!”我贱兮兮的冲翁少华抛了个媚眼。

翁少华浑身一激灵,随后缓缓关上门。

MD差点被看到,我赶紧把电脑上的记录点了清除。

04

我站在车站的站牌下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也不见车来。

但是我不但不恼,还觉得有些享受。

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

来到桃源市,这个我八岁前一直生活的小城市,仿佛空气都是甜的,让人根本急躁不起来。

这时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宝宝,妈妈来晚了,对不起哦!”

在我旁边一直坐在行李箱上的小女孩对于女人的迟到丝毫不在意,而是凑到女人跟前缓缓张开了小手。

“妈妈你看!”

小小的手掌中是三块糖果。

“妈妈一个!爸爸一个!宝宝一个!”

女人一愣,随后满脸笑意的给小女孩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掰开一块全麦面包塞进嘴里,有些噎。

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在我眼前浮现。

无论玩具还是零食,家里只会准备四份,三位姐姐以及一位弟弟的。

仿佛从始至终我都不曾是这个家的一员。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四人早已习以为常,仿佛本就应该这样。

一次他们在外面玩耍,我捡起他们丢在一旁的零食袋,在里面找到了两根半虾条。

小孩子都贪吃,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我最终还是没忍住。

我拿起那半根放入口中,外层的酥脆在口中瞬间爆开,一丝丝鲜甜与淡淡的咸香轻拂味蕾,我眼前一亮。

原来这就是虾条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我想继续吃掉另外两根,可是想来,虾条这么好吃,爸爸妈妈肯定也喜欢。

如果把它们留给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高兴。

于是我将另外两根虾条攥在手心,时间缓慢的流逝,我忍着口水在内心反复告诫自己,这是留给爸爸妈妈的。

黄昏将近,再见到妈妈那一刻我兴奋的张开手。

“看!妈妈,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她往后退了半步,看着我手里已经被汗水浸软的虾条,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虾条,这东西可好吃了。”

“他为什么会有零食,谁给他的!”

她面色一冷,厉声问道,姐姐们和弟弟连忙摆手,表示没人给过我零食。

“没人给那就是偷的!”

“拿开你的脏手,小小年纪学就学会偷了,以后岂不是要欺男霸女?”

猛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那两根虾条也掉落在地,裹上了一层泥土。

“不是我偷的!”

“还敢嘴硬,他们说没给过你,难道零食会自己飞到你手里?”

“今晚不准吃饭,回屋给我去好好想想到底哪错了!”

“是啊!到底是哪错了呢?”我只是想着,如果能像他们一样讨妈妈开心,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被针对了?

我还想解释,却看见站在妈妈身后一脸得意的其他四人,朝我做鬼脸。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总是被定义成最坏的模样,做错事要百倍惩罚,而乖巧上进,又会被定义成假模假样。

“滴滴滴!”我被司机的鸣笛打断了思绪。

我狠狠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糟糕的经历。

倒了两趟公交,一个多小时后我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下了车。

“呦!小杰回来啦,快毕业了吧!”楼下的大妈正在晒萝卜干,看见我立马认了出来。

虽然从八岁我就被翁家接了回去,但是只要有空我就会往回跑,街里街坊都认得我。

“马上了,您身体还好啊?”

“好着呢好着呢!快回家吧,我看见你爸拎了一堆东西回家,现在估计也做的差不多了。”

“好嘞!”

走进昏暗的楼道,还未到六楼我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妈我回来啦!”

养母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灯光下根根银发格外刺眼,长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了将近十岁。

“可别叫我妈,我可当不起,某人如今是翁家大少爷了。”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拿我打趣,于是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笑着问道:“锅里是红烧带鱼?”

养母扯开我的手假装嗔怒,“从小就长了个狗鼻子!上一边玩去别给我添乱!”

“用不用我帮忙?”养父拎着两大兜水果从外面回来。

“你也滚一边去,能帮个屁的忙!”

养父满眼笑意的拉我去坐,“让她自己忙吧,你妈性子急,做饭时谁帮忙谁挨骂。”

我看了看时间,刚过下午三点。

“你们这早就闭店了?”我疑惑的问道,养父养母的包子铺应该晚上七点关门才对。

“今天根本就没开。”养父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昨天接到你要回来的电话,你妈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今天早上就开始准备食材,光菜谱就换了好几次!”

“一直忙到现在,我腿都累细了。”

养父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一直到现在我早饭都还没吃。”

“中午饭也没吃?”

“那可不!把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呀!实在饿得不行了,在厨房我偷偷吃了一片香肠,让你妈一顿臭骂。”

听到这里我不禁鼻子发酸,养母向来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你那是饿?你那就是纯纯的嘴馋!我也没吃,我咋不饿呢?”

听到我们的谈话,养母拿着半截胡萝卜怼到养父嘴里。

“老婆说的对!老婆说的对!”养父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连忙点头。

这顿饭吃的十分丰盛,小小的圆桌上竟然硬塞了二十二道菜。

其实今天并不是我出生的日子而是我被收养的日子,这么些年来我都按照这个日子过生日。

八岁之前和养父养母一起过,八岁之后我自己一个人过,在我看来我只有这一个生日。

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即便家里条件不好,但却从来没让我跟着吃过苦,他们总是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那沉重的爱。

“爸妈,我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

“一家人,啥商量不商量的,有啥需要尽管提!”养父杯底的白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看样子喝得很尽兴。

“再过几天我就能拿到毕业证了,校园招聘会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企业,我想着等拿到毕业证就干脆在咱们桃源市找份工作。”

“到时候可能要先住在家里,等工作稳定稳定,再考虑在公司周边租个房子。”

其实大学期间我专业成绩一直是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很多企业都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养父母家里条件不好,年纪也越来越大,我离着近些方便以后照顾他们。

听到我的话养父和养母夹菜的手一顿,互相看着彼此竟然没说话。

我心里一凉。

虽然这些年我时有回来,但是从八岁我被亲生父母领走后,至今已过去整整14年。

看来时间终会冲淡一切。

“啪!”来不及悲伤,养母大手一挥一巴掌拍在养父脑壳上。

“说话啊!不然孩子还以为咱们不愿意呢!”

被这么一拍,养父才反应过来,养父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从最初的茫然到吃惊,最后转为喜悦。

那厚实又有力的大手在我肩膀上猛拍,不善言辞的他满脸涨得通红,最后只说出一连串的好好好。

“租什么房子!你就安心在爸妈这住,等哪天找了女朋友了觉得不方便了再搬。”

“对对!听就听你妈的。”

他们满眼期盼的等着我回复,这一刻我竟然鼻子有些发酸。

“好!听爸妈的!”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对于翁家的遭遇我没有告诉他们。

一来是怕他们担心,二来我如今的领养手续依旧在养父母家,翁家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毕业后留在他们二老身边给他们养老送终。

关于领养手续,其实还要感谢王凤玲。

将我领回翁家后她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扣了个克双亲的帽子,因此我至今也不在翁家族谱上,领养手续也一直还在。

我本以为今天本是一场完美的家庭聚餐,结果意外还是发生了。

饭后我们在街上闲逛,身后原本缓慢行驶的一辆货车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我条件反射转过头去,却发现车头距离我已不足五米,而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这种电影中被用烂了的桥段,今天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

当时追剧时我曾脑补过这种场面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将以何种干净利落又不失帅气的方式闪躲。

如今自己遇到了,竟然一个都没派上用场,我这狗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我也是醉了。

TMD,重生回来没等成功复仇,又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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